第55章 055

    齐厌殊抱着小念清, 他们来到透明的大晶石面前。

    “清清,伸手。”齐厌殊缓声道,“将手贴在石头上。”

    小姑娘眨着眼睛, 她有点好奇地看着面前漂亮的透明石头,然后听着齐厌殊的话,将小手举了起来,触碰向晶石。

    如这般测试根骨的道具虽然千奇百怪, 但万变不离其宗, 必定是测试者资质越好,反应便会越大。

    念清的手贴上去,晶石却没有任何动静。

    除了看热闹的秦烬,齐厌殊和谢君辞、苏卿容三人面色都微沉。

    他们其实对此也有心里预期,毕竟小姑娘来自人界, 又经脉薄弱, 透支了修仙资质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只不过晶石连变都没变,这或许说明念清和修仙界的普通百姓一样, 虽有资质, 但约等于无, 和凡人一样不过百年寿命。

    一百年对于修仙者而言太短暂了,三人情绪都有些低沉。

    谢君辞已经开始勉强地安慰自己至少他仍然能保护她一生顺遂, 守着她成家变老, 未尝不是幸事。

    齐厌殊无声地叹息,他侧过脸, 刚想对谢君辞说些什么, 却忽然察觉到晶石传来异动。

    他转回头, 就看到小姑娘的手仍然搭在石头上, 而透明的晶石正在发颤, 震得念清的小手都跟着抖了起来。

    晶石的震动在瞬息间变得愈来愈强,就像是压抑不住喷发的火山。

    紧接着,晶石散发出白色的刺眼光芒,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晶体上延伸出一道又一道裂痕,白光最盛时,整个晶石瞬间碎裂

    晶石的碎片向着四处炸去,齐厌殊抱着念清并未后退,而是仍然站在原地,仿佛有无形的透明层隔绝住了他们二人,碎片无法近身。

    晶体碎裂时,一道纯白的力量仿佛一把利剑冲上云霄。

    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迅速,所有人都惊住了,连刚刚一直都闲散敷衍的秦烬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睁大了眼睛。

    系统面对这个场景,心中颇爽。

    哼,它的宿主宝宝可是天生剑骨呢没见过世面的反派,这回惊呆了吧。

    念清自己也呆住了,她往齐厌殊的怀里缩了缩,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弄坏了石头。

    这一边,师徒四人才都回过神来。

    “这、这是何意”苏卿容磕巴道。

    苏卿容在师兄弟里年纪最小,也从来不关注这些事情,所以他不清楚这代表什么。

    而知晓这意味着什么的谢君辞已经呆滞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齐厌殊也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怀里的小姑娘。

    只有秦烬吃惊道,“这这小东西竟然是天生剑骨”

    在修仙界里,但凡沾上天生二字的体质,大多都是天之骄子。

    天生剑骨也是如此,拥有这个体质的修士可以说天生便是要得道飞升的做剑仙的,修仙界几千年才难出一个,而每一个天生剑骨的修士,几乎都是留名青史的大人物。

    可是,凡间灵气混杂、人界弟子大多都资质平庸,能修炼到金丹期的都少之又少,更别提天生剑骨这样的体质了。

    若是修仙界的各个势力知晓这世间又诞生了个天生剑骨的孩子,恐怕会引起各方震动吧。

    沧琅宗四人并未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惊喜,连齐厌殊都大笑了起来。

    “几千年难得一遇的天生剑骨竟然本尊的弟子,好啊”他笑道,“若是让那些老家伙们知道了,定会气死他们,哈哈哈哈哈”

    他抱着小女孩,简直爱不释手,大步向着主殿走去,谢君辞和苏卿容也神情欣喜,跟着齐厌殊的步伐离开。

    唯有秦烬仍然呆站在原地,不太敢相信地看着地面上的晶石碎片,和天空中被力量一切两段的云霞。

    他仍然难以置信。

    那个好像只有巴掌大的、软趴趴的小东西,竟然是天生剑骨怎么会这样呢。

    秦烬摇了摇头,这才迈步跟了上去。

    殿中,齐厌殊已经上座,谢君辞抱着念清站在空地上,苏卿容则是站在一边,秦烬便走过去,和他站在一起,看着殿中心的小姑娘。

    齐厌殊看起来确实很重视这次的拜师仪式,他竟然把自己的贵妃榻都给收起来了,换了一个比较正经严肃的椅子,坐姿也坐得很笔挺。

    谢君辞单膝蹲下,他将小姑娘放在地上,让她站好。

    “清清,给师父跪下磕头。”谢君辞温声道。

    念清年纪太小了,她听不懂,眨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谢君辞有些无奈,他膝盖下沉,自己跪下,然后对小姑娘道,“跟我学。”

    小女孩的身子软软的,她跟他学着跪下,但是地面太硬了,只用膝盖太痛了,她下意识向后一坐,又压到腿,就习惯性将腿盘了起来。

    好好的跪下,变成了坐下。

    谢君辞有点头疼,他还想说些什么继续教她,却听到上方道,“无妨。”

    他抬起头,就看到齐厌殊毫不在意地说,“不会跪便不跪,继续。”

    “师尊,师徒礼仪不可废。”谢君辞都震惊于他对念清的过分溺爱,不赞同地说。

    齐厌殊修长的手指抵着自己侧脸,他哼笑一声。

    “都是些无用的繁文缛节罢了。”齐厌殊漫不经心地说,“曾经那些欺师灭祖之人,哪个少过表面尊重与礼节清儿不跪我,我们就不是师徒了”

    他道,“这样更好,她连我都未曾跪过,未来他人更别想让她折腰。就这样吧”

    齐厌殊都发了话,谢君辞没办法,只能用手轻轻地微点念清的后背,让她用坐的姿势弯下腰去。

    念清撑起自己,她抬起头,还是不太明白在做什么,疑惑地唤道,“师虎”

    齐厌殊、谢君辞和苏卿容神情都带上了些笑意。

    他们知道,小家伙从今天之后,这声师父便是合理合法的了。

    “不是师虎,是师父。”齐厌殊淡笑道,“好了,抱她起来吧。”

    地上又硬又凉,别说跪了,他都舍不得小姑娘多坐一会儿。

    谢君辞抱起念清,齐厌殊继续道,“你们给师妹准备的东西可以拿出来了。”

    第一个是谢君辞。

    他伸出手,手掌中是一个银制细链,链子的另一头是个长命锁,锁下方是六颗造型为含苞的莲花流苏,发出叮铃铃的脆响声。

    谢君辞看着神情懵懂的小姑娘,他的眸子逐渐变得柔和。

    “祝师妹岁岁平安,健康多福。”

    他将长命锁戴到小姑娘的脖子上,锁头自动缩小到合适的尺寸。

    其实,这个长命锁并不仅仅只是个好彩头,更是一件天级防护的法宝。

    第二个是苏卿容。也是巧了,谢君辞送的是长命锁,苏卿容送的是一个手镯。

    他六天未出峰,并不仅仅是在家扎小人,更多的是为了淬炼这个手镯,并以自己的血加以为辅,使得其拥有了温养身心的效果,而且能为穿戴者防止大部分毒素的危害。

    到了秦烬,画风便有点不同了。

    秦烬拿出了一枚黑色鳞片,他说,“我实在没什么送的。世间最坚固之物当属龙鳞,便送给师妹”

    “你送的什么破东西”齐厌殊不满道,“这么大孩子要你鳞片做什么割到手怎么办”

    龙鳞其实在五界是很珍惜的材料,毕竟龙族一般不与外界联络,龙又大多实力强劲,所以龙族身上所有东西都是宝贝。

    只可惜沧琅宗不兴这东西,更何况要送的还是小姑娘。

    秦烬挨了师尊的骂,他悻悻地收回手,罕见有点可怜地解释道,“可是已经拔下来了弟子也磨平了边缘,不会划手的。”

    齐厌殊不耐地摆了摆手。

    “给她吧。”他说,“这次不合格,你回去再想一个。”

    秦烬整个龙都傻眼了。

    他实在没有什么人情味儿,更不知道要给小孩子送什么。搭上了个鳞片不说,还要重新想太难了。

    将鳞片递给念清,念清自己倒是还挺喜欢的,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龙鳞。鳞片在秦烬手里大概一指长,放在小女孩手中,便她手差不多一样大了。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到了齐厌殊,他这个做师父的该给虞念清礼物了,结果齐厌殊却说,“先欠着。她年纪小,用不上什么东西,等以后本尊再好好给她找找。”

    秦烬

    他敢怒不敢言。

    大概这就是在外一条龙,回家一只虫吧。

    拜师仪式这便算是结束了,齐厌殊立刻收回了椅子,将自己的贵妃榻放回了原位。

    念清终于吃上了她心心念念的正餐,她隐约察觉到今天似乎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齐厌殊、谢君辞和苏卿容三人都很高兴,轮流过来摸她的头。

    就连秦烬也没有像是之前那样迅速离开,师徒三人围着小姑娘的时候,他一个人站在很远的地方,目光复杂地看过来。

    让三人高兴,又这样吸引秦烬注意的自然是念清的先天剑骨。

    拥有剑骨的修士修炼速度是普通人的数倍,他们似乎都能想象得到十多年后或者二十年后,清清在修仙界一鸣惊人的样子。

    只不过前提是解决她累空虚弱的经脉。

    “若是从现在开始吃药调节,可否有机会调节她的经脉状况”苏卿容说,“还是说非要更换不可”

    经脉不好,这件事在修仙界并不是无解的。也有大师能打造出更好的人造经脉,也曾经有人为了突破瓶颈,主动换经脉的。

    只不过这份痛苦远比洗髓要疼痛无数倍,几乎是等于抽筋拔骨,再埋进新的经脉,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住的。

    如果心神不稳,甚至因此跌落境界也是可能的。

    系统也很认真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毕竟在原著里,虞念清便亲自经历过更换经脉的这份痛苦。

    齐厌殊沉吟着,他道,“她年纪小,经脉虽然受伤,但并不是无可救药,如今还有改善的余地。若是再晚几年,估计便来不及了。先吃药养身吧,等她大一点之后再看。”

    听到这句话,让系统松了口气。

    原著里虞念清拜入长鸿剑宗的时候已经快七八岁了,当时确实已经来不及了。

    没想到她阴差阳错早来了修仙界,还有意外之喜。

    至于反派们口中说的药,估计便是各种名贵罕有的宝贝了。

    齐厌殊很快定下规划,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三个大弟子。

    “天材异宝你们出门时自己注意点,记得带回来。”他说,“本尊与你们师弟则多看些药书,看看如何做才是最好。”

    齐厌殊前一句话是对谢君辞和秦烬说的,后面的话自然指的是苏卿容。

    丹药这一门,是唯独齐厌殊这个自诩天才的人唯一需要辅助,而不确定自己有万全把握的。

    毕竟有苏家这一脉,苏氏才是修仙界最擅长药修一门的人。不提别的,就说他们的鲜血,都是世间顶好的药引,可以完美融入所有药方里,并且将药效发挥到极致。

    苏卿容笑道,“师尊放心,有弟子在,自然会给清清做效果最好的药来。”

    世间的事情便是如此奇妙,苏氏人丁单薄,隐隐于市,没人知道他们的踪迹。而修仙界最后一个有名有姓的苏家人,却恰恰是虞念清如今的师兄。

    系统也不由得有些感慨。它之前一直觉得念清早日回到长鸿剑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今却不得不承认,长鸿剑宗也没能力缓和地解决她的经脉问题,唯有沧琅宗可以。

    说句有些下作的话,苏卿容的血可治世上大部分疑难杂症,千万种难病,这还是在外人一知半解的情况做出来的药效。便足以让那世家赚的盆满钵满,跻身世家商行。

    如果苏卿容自己愿意以血救人,他未尝不能解决念清的经脉问题。

    系统想到这里,又不由得唾弃自己,让自己把念头缩回去。

    它可是女主角的系统,不能因为和反派待太久而放低自己的要求,它很正派的正派的系统怎么能想这种龌龊得利的事情呢不行不行,不想了。

    念清不知道自己脑海里的系统每天的想法和翻书一样多,她吃完饭,就被齐厌殊抱走了。

    她歪过身体,透过齐厌殊的肩膀边缘,看到苏卿容和谢君辞还沉默地站在凉亭里。

    “他们会不会打架呀。”她有点担心地说。

    “不会。”齐厌殊说。

    他心里想,打架也没什么,反正死不了。

    在沧琅宗,互相斗殴实在是太正常的事情了,以前他们也没少打。

    不过更多是苏卿容单方面挨揍得满身血,再顺手阴谢君辞一个中毒,然后各自回峰慢慢修养。

    不过这一次这两个人不一定会再打了。

    齐厌殊抱着小姑娘走入殿中,靠在门边的秦烬也跟了过来。

    “师尊,能不能让我研究不是,跟她玩玩”秦烬问。

    事业狂的秦烬如今对小女孩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他仍然难以相信天生剑骨竟然是这小东西的身上。

    齐厌殊低下头,看向念清。

    “你想和他玩吗”齐厌殊漫不经心地问。

    念清缩在男人的怀里,她打量着面前的秦烬,有点犹豫。

    她其实对凶巴巴是有点心理阴影的,毕竟念清活了三年多,从来没被人凶过。作为第一个批评她的人,她对秦烬的印象难以扭转。

    可是齐厌殊之前说二师兄一个人很可怜,因为长得凶都没人跟他玩。她拒绝他,他会不会伤心

    小姑娘纠结了一下,才说,“好吧,一起玩。”

    她的手颤颤巍巍地伸了起来,从速度和弧度来看,便透露着一种社交般的勉强。

    秦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齐厌殊不耐烦道,“抱她。”

    秦烬没想到发展竟然是这样的,他本来只想好好探查一下小姑娘的力量,怎么莫名其妙还要抱她

    他也很勉强地伸出手,将念清接了过来。

    秦烬不喜欢别人接近自己,他领域感很强,并且刚愎自用,除了齐厌殊谁都不服,看所有人都是杂碎,自然没想过有一天竟然会和其他人如此亲密接触。

    他动作僵硬又不会抱小孩,动都不动,念清在他手臂上极其难受,只觉得这个人硬邦邦的,连衣服都比其他人材质硬一些。

    二人之间的姿势十分别扭,一个是抱人的人不搭着点小孩子的后背,就让她毫无保护地坐在手臂上,让人看得揪着心,总感觉会有危险。

    另一个是念清,小姑娘明明后背没有依靠,失去重心就会翻过去,可她就是要和秦烬保持距离,不似在其他三人手里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将自己塞得舒舒服服。

    秦烬不动弹,其实并不是嫌弃小念清,而是他从来没抱过这样毫无抵抗力的孩子。她那么轻又那么软,仿佛他手用力一点就能伤到她一样,让秦烬一时间怔住。

    齐厌殊实在看不过去,他伸手拎起小姑娘的后领子,将她又拎回来了。

    小念清也大大地送了口气,赶紧躲到师父的怀里。

    秦烬反应过来,顿时有点后悔。

    他就想近距离观察一下天生剑骨到底是什么样子,却就这样缺失了一次机会。

    秦烬看向虞念清,他明显能感受到小姑娘对他的抵触,他的目光一看过去,她的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真没想到,几天前还让他避之不及的小东西,如今却让他后悔起自己之前有点太凶了。

    秦烬看到她实在不愿意理自己,只能讪讪离去。

    另一边,后殿外的亭子里,谢君辞和苏卿容相对而立。

    谢君辞撇开目光,薄唇微抿。

    他实在不喜欢苏卿容,更讨厌他在背后耍的那些小心思。

    能让谢君辞这个必须要管理自己负面情绪的人感到厌恶,可想而知他真的很讨厌苏卿容。

    虽然他和秦烬关系也不好,可远不达厌恶,毕竟二人有矛盾都是正面当场便报了。

    唯独苏卿容的手段是喜欢背后阴人,从过去切磋到如今清清的事情都是如此,这也是谢君辞厌恶他的最大原因。

    可如今苏卿容应下炼制丹药之事,哪怕为了虞念清,谢君辞也不能再像是之前那样与他翻脸。

    两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谢君辞情绪低沉。

    就在这时,苏卿容开口道,“师兄。”

    苏卿容的这句师兄,听多少遍都让人不适。毕竟青年跟着后面的话,经常不是毒舌便是很难听的东西。

    谢君辞抬起眸子,他冷冷地看过去,对上了苏卿容的目光。结果很意外的是,谢君辞竟然发现青年今天的脸上并没有类似狠毒凉薄的情绪。

    他看起来很正常。

    苏卿容竟然看起来很正常

    青年垂下眸子,他轻轻地说,“师兄,抱歉。”

    苏卿容竟然道歉了

    谢君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苏卿容的身上仍然没有任何戏谑或者阴谋的影子。

    “过去是我不好,总是说一些惹你生气的话。”苏卿容说,“在我想得到念清的时候,也想过一些让你发怒的办法。”

    苏卿容袖子中的手指已经捏紧,他强迫自己保持这种极其艰难的坦诚,这是他这六天来想过的唯一一个可能不会伤害到清清的办法。

    这个办法便是承认自己过去所有的狡诈和不堪,赢得谢君辞的原谅,再让他来决定自己未来是否能和念清继续接触。

    坦诚总是很难的,尤其是已经习惯凡事都用最坏角度看世界的苏卿容。

    “我那天回去想了很多,我们彼此确实有偏见,可继续争斗下去,一定会伤害清清,我不希望她受伤。”苏卿容定了定神,他勉强自己继续说,“所以,我也不想再伤害你了。”

    他抬眸看向谢君辞。

    “我不想与你争夺她,她是你救回来的孩子。”苏卿容说,“可是,可我也”可他也需要她啊。

    苏卿容说不下去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一件贻笑大方的事情,将自己所有的脆弱和真心话就这样明晃晃地摆在阳光之下,像是个卑微的乞讨者,等待别人伤害和践踏。

    哪怕苏卿容其实知道谢君辞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他忍不住这样怀疑自己。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他咬了咬牙,转身要离去。

    “念清也需要你。”

    就在这时,苏卿容听到谢君辞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语气带着青年一贯的清冷。

    苏卿容不敢置信地转回头,他看到谢君辞站在亭子中,神情淡然又平静。

    谢君辞说,“你们的那盘棋还没下完。”

    苏卿容没有想到谢君辞会如此轻易地松口,他怔怔地站在原地。

    在谢君辞沉静淡然的目光下,有那么一瞬间,苏卿容甚至产生错觉,好似谢君辞并不是全为了小姑娘,仿佛也有作为师兄对他的关怀。

    就像是普通门派的师兄弟,就像是他最初曾经幻想过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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