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闲见手下的众人都是身着甲胄的官兵,与县衙的衙役装束不同,不禁有些奇怪。
扬声道“我,本官初来乍到,还要靠大家多多帮忙啊”
众人一齐道“大人有命,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闲点了点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想了想,觉得当前自己该做的是了解自己该干什么,便道“今天咱们就先认识一下。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众人一起应诺。
刘闲道“谁是我的副手留下来。”
众人鱼贯退出了大厅,只有一个三十来岁皮肤黝黑体格强壮的男子留了下来。
刘闲站了起来,走到那男子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抱拳道“小的李荣。大人若有吩咐,尽管命小的去做。”
刘闲点了点头,笑道“说实在的,我还是头一遭做这个官,该干什么我是完全不知道。我这个县尉究竟是干什么的”
李荣愣了一愣,随即抱拳道“回大人,县尉乃是仅次于县令的官员,与县丞同样,都是辅佐县令的属员。县尉执掌一县的治安和军事。平时也就是负责训练本地官军和民军罢了。若县令有令,则率军剿灭匪盗,或者缉拿罪犯。”
刘闲恍然大悟,嘀咕道“原来就是个公安局长啊”
李荣听到公安局长这个词,一脸茫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多问。
刘闲想到这一县的官军和民军都由自己掌握,心里兴奋起来,兴冲冲地道“带我去军营里看一看。”
李荣抱拳应诺,抬头看了一眼刘闲,小心翼翼地道“大人初来乍到,有些事情可能还不清楚。”
刘闲见他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样,便问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李荣道“大人,由于本县县尉一职长期空缺,所以如今本县的官军和民军实际上是由县令大人亲自掌控。军中的半数军官都是县令大人的亲信。因此若无县令大人的命令,只怕大人是调不动军队的。”
刘闲呆了一呆,暗道闹了半天,我这个官就只是个空头傀儡啊
李荣继续道“县令大人的妹子是太守大人的少夫人,可说是靠山极硬,若是得罪了县令大人,只怕”
“之前有一位县尉大人不知厉害违背了县令大人的意思,结果不久之后就被人发现倒毙在大街之上,说是酒醉摔死,但只怕”
刘闲皱了皱眉头,暗道没想到这小小一座县城,水竟然这么深啊妈的,刘焉让老子来这里做县尉,分明就是耍老子嘛
看了一眼李荣,冷笑着问道“这么说,你也是县令的亲信咯”
李荣苦笑道“小人可没有资格做县令的亲信。”
刘闲哪会信他。
刘闲的好心情现在已经完全被破坏了,低头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荣看了一眼刘闲,抱拳道“大人的住处就在后面,小的引领大人前去。”
刘闲收拾了心情,领着典韦跟着李荣去后院了。
夜幕降临了,无所事事的刘闲领着典韦来到街道上闲逛。
黑夜中的县城更显凄凉,虽然一片寂静,然而不安的气氛仿佛就隐藏在这寂静之下。
刘闲本来想要找个酒楼喝酒解闷的,却发现街道之上一片昏暗,竟然没有一座酒楼营业,整个城市安静得让人感到不安。
刘闲感到没趣,便准备回去睡觉。
“救命救命啊”原本寂静的夜晚突然传来了凄厉的叫喊声。
刘闲大感意外,不由的停下脚步循声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突然跌跌撞撞冲出来一个人。
刘闲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见他的身后跟着冲出来一群黑衣蒙面人,挥舞刀枪地追赶他。
刘闲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勃然大怒,只觉得这是哪来的毛贼,竟敢在自己这个县尉的面前如此猖狂。
就在这时,那个逃命的人直奔到刘闲面前,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慌忙抱住刘闲的大腿叫道“救,救命啊”
一众黑衣人冲到刘闲面前停下。
典韦立刻踏前一步护住了刘闲,而周围的一众流民见到这一幕,纷纷惶恐地躲开了。
刘闲拖起那个逃命的人,冲一众黑衣人喝道“哪来的毛贼,竟敢在我面前行凶”
众黑衣人被刘闲喝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领头的黑衣人拿长刀指着刘闲喝道“你小子怕是得了失心疯吧要不就是活腻了”
典韦眼睛一瞪,喝道“大胆这是县尉大人,尔等不许猖狂”
众人被典韦气势所摄,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随即领头的那个黑衣人冷笑道“原来是今天才到任的县尉识相的,立刻走开,这件事情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县尉管得了的否则的话,本大爷不介意连你一块儿宰了反正死在本大爷手中的县尉也不止一个了”
这时,那个逃命的男子抓着刘闲的手臂苦苦央求“大人救命大人救命啊”
刘闲见那群黑衣人竟敢反过来威胁自己,恼火不已,骂道“狗日的这件事老子管定了”
领头的黑衣人嘿嘿冷笑,把长刀一挥,喝道“一起宰了”
众黑衣人呼喝一声,挥舞刀枪一拥而上。
典韦眼睛一睁,发出一声雷霆怒吼,仿佛惊雷乍现
众黑衣人被震得呆了一呆,随即才继续冲上前
典韦拔出腰间短斧大步冲入黑衣人中间,刹那间只见血肉横飞,惨叫声响成一片典韦好似虎入羊群一般,手中短斧肆意杀戮,根本无人能挡其一合
领头的黑衣人眼见手下被杀得残肢乱飞,刚才的凶悍气势顿时荡然无存了,禁不住心中的恐惧,转身便想逃跑
刘闲注意到了他,立刻喝道“恶来,别让他跑了”
典韦当即将抓在手中的一个黑衣人甩出,那黑衣人横飞出去,撞在旁边的民居墙壁上顿时脑袋崩裂死于非命
典韦迈开脚步追上那个头目,左手一探便抓住了那人的后领,接着大喝一声,竟然单手就将他凌空拽了起来。
那人奋力挣扎,惶恐地叫道“你别乱来我,我是县令大人的人你杀了我,县令大人绝饶不了你”
刘闲喝道“带他回去”
刘闲带着被追杀的男子,典韦拽着擒下的黑衣人,匆匆回到了住处。
李荣听到消息赶了过来,看见了那个已经被扯下蒙面巾的黑衣人,吃了一惊,叫道“赵大”
黑衣人看见李荣,眼中惊疑不定。
刘闲问李荣“你认识他”
李荣朝刘闲抱拳道“回大人的话。他叫赵大,乃是民军统领,县令大人对其十分信任。”
随即无比疑惑地问道“这是”
刘闲看了赵大一眼,皱眉道“还真是县令的人啊”
赵大见状,以为刘闲害怕了,禁不住威胁道“识相的立刻把我放了否则的话,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刘闲又是烦躁又是恼火,冲典韦道“敲晕他”
典韦应了一声,抬起钵盂般巨大的拳头对着赵大的脑门砸了下去,呯的一声,赵大眼冒金星,头一歪,晕死过去。
李荣看得目瞪口呆,禁不住问道“大人,这,这究竟是”
刘闲摆手道“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向那个被他救回来的男子,问道“你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苦道“大人,他们这些蒙面人今夜突然闯进了主人家,见人就杀小的,小的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说到这已经是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刘闲没好气地喝道“不许哭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娘们似的”
那人赶紧收住了哭声,泪汪汪地看着刘闲。
刘闲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说的主人家是哪一家”
男子连忙道“小的王福,是,是城东做绸缎生意的王家的仆役。”
刘闲见李荣紧皱眉头,在想着什么,于是问道“李荣,你在想什么”
李荣看了一眼王福,朝刘闲抱拳道“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随即便领着刘闲来到了一旁。
李荣对刘闲道“大人,这半年多时间里,本县大户屡遭不明匪徒洗劫。男人尽遭杀戮,女人更惨,死之前都被人残暴虐待而所有大户无一例外都被洗劫一空如今这王大户家又遭洗劫,难道这幕后主使竟然是,竟然是”
刘闲皱了皱眉头,嘿嘿笑道“狗日的见过监守自盗的,可还没有见过这样监守自盗的难怪别人都说兵匪一家,我原本还不信,现在是不信也不行了”
李荣忍不住抱拳道“大人,此事既然牵涉到县令大人,还是莫要追查下去了吧否则只怕会惹祸上身”
刘闲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快步奔了进来,朝刘闲抱拳道“大人,县丞大人来了,指名要见大人。”
刘闲心头一动,对典韦道“恶来留下。”
随即便领着李荣出了房间,来到前面大厅之上。
看见之前见过的那个在县令身边的文士,正领着几个衙役站在大厅之上。
刘闲现在已经知道,这人叫孙卓成,是本县的县丞,算是与自己平级的官员。
刘闲笑着迎了上去,抱拳道“孙大人怎么这么有空,到我这来串门啊”
孙卓成冷哼一声,冷笑道“刘大人好威风啊竟敢和县令大人做对”
刘闲装傻道“孙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
孙卓成见刘闲装蒜,索性开门见山地道“刘大人莫要装傻你怎敢杀戮官军,拿捕军官,难道是要造反不成县令大人闻讯,勃然大怒,识相的乖乖交出赵大和王福亲自到县令大人座前谢罪,此事便罢了。否则的话,哼哼,只怕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李荣连忙上前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此事定然是误会”
刘闲走上前,按住李荣的肩膀把他推到后面,对孙卓成道“我不知道谁是军官,我只知道今天有人洗劫王家,杀人劫财照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幕后主使就是县令吗”
孙卓成又惊又怒,指着刘闲喝道“你,你简直是活腻了”
顿了顿,喝问道“你究竟交不交人”
刘闲道“没人可交。”
孙卓成瞪着刘闲,冷哼一声,狠狠地道“你等着待会儿看你还能如此猖狂吗”
说完便一甩衣袖,转身去了,带来的几个衙役跟着离去了。
李荣见此情景,又是惶恐又是不知所措,急声对刘闲道“大人啊你这样做岂非是摆明了要和县令大人做对”
刘闲现在也有点后悔,觉得人在屋檐下干嘛这么冲动啊
不过已经跟对方翻脸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只能是破罐子破摔了。
感觉那个狗屁县令要不了多久就会带人来找自己算账,连忙对李荣道“我要立刻带赵大和王福去涿郡见太守,你跟我一起走吗”
李荣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小人可不敢与县令做对大人要走,这便快走吧,迟了怕就来不及了”
刘闲见李荣不愿与自己同行,也不强求,当即回到自己的房间。
叫典韦把赵大五花大绑起来,然后带上王福朝后门奔去。
就在这时,去为刘闲他们准备马匹的李荣心急火燎地奔了过来,惶急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县令带着百多衙役已经到外面了”
仿佛是应和他的话一般,外面传来一阵阵人喊马嘶的声音,火把的光辉照耀了夜空。
刘闲心头一紧,冲典韦喝道“快”
几个人加快速度朝后门奔去。
突然,后门呯的一声被撞开了,一大群人涌了进来,明火执仗,正是县令率领的一众衙役。
刘闲停下脚步,心里禁不住骂娘。
他没想到这狗日的县令竟然来得这样快
而王福则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裤裆一片水渍了。
李荣走上前,跪到地上,战战兢兢地求肯道“大人容禀,这,这是误会啊县尉大人并非有意与大人做对,还请县令大人明鉴
县令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看都没看李荣,拿着马鞭的右手一下一下打着马鞭,冷笑道“好个不识趣的小子,竟敢与本县做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扬起下巴傲然道“不过本县大人大量也并非一定要赶尽杀绝不可你此刻跪下求饶,本县说不定还能饶了你一条小命”
一众衙役纷纷鼓噪起来“跪下跪下”
众人脸上都是嬉笑轻松的神情,显然已经把刘闲他们当作瓮中之鳖,只能任由他们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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