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在这里见到夏油杰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给我打电话的也就两个人, 一个禅院甚尔一个五条悟,不管哪个都不可能导致夏油出现在我面前。

    接着,我立刻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向远在东京的人求助他遇见甚尔了

    所以, 夏油现在有点奇怪的样子可能是甚尔那个狗男人说了写什么

    不会是挑衅之类的吧虽然不明显, 但禅院甚尔这家伙的确一直对咒术师有点意见的来着。

    夏油杰的表情还是无法分辨, 他似乎来得有些急, 头发都是散着的没有绑。

    我觉得有些像是在那天晚上, 在各自的公寓外偶然相遇时的表情。

    但那时的他什么也没看, 存在的本身散发着冷清又坚硬的意味, 而现在他注视着我。

    就算隔着几米远,光线也不算充裕, 我还是能感受到那股目光穿刺过冷清也穿刺过坚硬,带着目的性看向我。

    「甚尔都和你说了些什么」这种话我是问不出口的,不仅是因为带着浓浓的心虚味道, 还因为我下意识觉得不能这么问, 一旦说出口就会有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斟酌再三后,我选择了依旧是师从坂口安吾的社交技术

    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找个角度夸回去就好了

    在夸人这一块, 不是吹牛,我入野春奈一直超可以的。

    隔着这么远不好操作, 打定主意后, 我发自内心地扯出最真诚无比的感动模样, 迈开腿就打算来一场动情又不失礼节的奔赴。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只能说,就算靠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加持混进了咒术师的世界, 但我本质还是一个脆弱的普通人类。

    脆弱的普通人类会生病, 会死亡还会因为麻醉剂的药效没有彻底消失而腿软

    我居然在靠着惯性狂奔到夏油杰面前之后直接腿软了

    这个时候我的内心已经十分惊恐, 仅仅是控制着不半途就摔倒都花了很大的力气, 更别说我还要控制着表情不要太狰狞。

    所幸的是夏油杰并没有直接让开,也不能说是幸运,应该是良好的品德让他没有避开我这一颗冲刺的炮弹,好心的同学只是有些诧异,但还是站在了原地。

    避免数米冲刺后直接给同学下跪这种惨剧的发生,我想伸手抓着他的胳膊,崴脚可以,下跪绝对不行。

    没想到的是,夏油比我想的更体贴,直接把我接住了。

    我直接就是一个熊抱“夏油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就因为五条那通电话”

    呜呜呜呜呜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同学哦。不骗人,我的感动是货真价实的,呜呜呜夏油,我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在咒高最好的兄弟了

    从我延毕到现在新接触到的人里,还有谁比夏油杰更善良热心善解人意吗没有

    抱着这样的心情,我也不知道自己叽里呱啦都说了些什么,总之是盘点了一下狗东西,再强烈表露了一番自己的感激之情。

    这位同学也没有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拍拍我的背“所以,你没事吧。”

    那必定是没事

    想要拍拍胸脯这么说的我,在站直身体的瞬间又萎靡了。

    草,我腿怎么还是软的

    麻醉别人着恒被麻醉之,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

    不得已,我只能眼巴巴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夏油杰轻轻“嗯”了一声,静静看着我。

    “就是那个,我能麻烦你背着我回学校吗”脸皮厚如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绑匪给我注射了麻醉剂,现在药效似乎还没消,我有些走不动。”

    不对,我不应该这么说的。

    刚才我狂奔的姿态完全不像是走不动的人,这么说的话倒像是个装作柔弱无理取闹的小瘪三。

    呸呸呸,我怎么还骂上自己了。

    夏油没有质疑我的言行不一,我甚至没有看清他听到话后的表情。他把我扶稳后就转过身,蹲了下来,还伸手把摊开在后背的头发捋到一侧。

    我也不废话了,直接上了背,虚搂着他的脖子。

    夏油杰的后背很宽,甚至不比体格夸张的甚尔要弱,年轻富有活力的身体散发着热量,在吹着凉风的夜晚带来十分珍贵的温暖。

    来自未成年人的安全感让我不免有些羞愧,但这个时候再道谢就显得有点狗腿了。

    在琢磨着要找点什么聊完这一路的时候,我听见夏油说“先休息一下吧,回到咒高后再让硝子来检查一下,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硬要说的话,可能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四肢轻飘飘的,大脑也轻飘飘的。但对方的体温从接触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来,带来了陌生的重量。

    我无法解释这种感觉,只能笼统地归纳为是麻醉剂的后遗症。

    “没有。”我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闭上眼,轻轻地说。

    或许是因为今天早起后忙了一天,,又或许是夏油杰这一路实在是走得太稳,没一会儿,我居然直接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居然是好久不见的中堂系,蓬松的卷发下是熟悉的嫌弃目光。他抬手拍了拍我的头,又看向身边的人“这次是她自己活该。”

    他旁边站着我的竹马,同样是很久没见的日车宽见。

    我有些震惊,只是几年不见,宽见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穿着黑色正装,领口别着律师的徽章,头发向后梳,平静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眼眶有些凹陷,眼睛也耷拉着。

    “律师是这么辛苦的工作吗”我喃喃道,“我帅气的竹马为什么完全变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社畜了啊”

    “春奈,在日本,被检察机关起诉的案件,999的可能性都会被判有罪,”他说,“你做好觉悟了吗”

    “什么”我一惊,随着便发现自己手腕上冰凉的触感,定睛一看,那是一副手铐。

    我,入野春奈,正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

    “入野春奈,你知罪吗”检察官这么问我。

    我“啊我干什么了”

    对方摇摇头,用看人渣的目光看着我,只是重复问“入野春奈,你知罪吗”

    日车宽见沉着冷静地开口“虽然她的确对未成年下手了,但那个时候也是以未成年的合法身份,特殊情况应该特殊考虑。”

    我“”

    妈的,我知道了。

    我是清白的我没有我还什么都没干

    虽然我想要大声申诉我的清白,但检察官永远都是一副「别骗我了,你说谎」的表情,一遍又一遍问我“入野春奈,你知罪吗”

    问到后来,连日车宽见和中堂系都用看家族败类的眼神看着我,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在被法警压下去的时候,我依旧不死心,挣扎着想证明我的清白。

    “没有啊没有啊,虽然我有考虑过是不是喜欢夏油,但是这不是已经扼杀在犯罪的摇篮里了吗”

    中堂系冷笑了一声“我们还没说是谁呢。”

    “”我瞬间蔫了,干巴巴说,“未遂,这只能算是未遂。想想应该不犯法吧。”

    “你知道吗,春奈,”中堂站在那里,弓着背,他似乎在笑,“当我们开始思考「是否」喜欢的时候,那就已经是一种喜欢了。”

    “”

    我被吓醒了。

    眼睛猛地睁开,手上冰凉的触感让我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

    “别动。”是家入硝子,她垂着头,正拿着针管,似乎是在抽血,“我得检查一下,除了麻醉剂外,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这里是京都分给我们的宿舍,房间里只有我和坐在床边的硝子。

    一管血抽完后,硝子将纸巾递给我“我看你一直在说什么「不是的」、「不是」、「没有」做噩梦了”

    我的表情扭曲起来,不知道这算不算噩梦。

    但还真的挺恐怖,尤其是中堂系的那几句话。

    “好了,我去检验了,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再来找你。”硝子收起器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伸了个懒腰,又摸摸我的额头,“应该没什么事情,你先休息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天的交流会还要继续的。”

    “谢谢。”我说。

    家入硝子重新离开后我又躺了下去,用被子捂住脸,十分难为情地在床上扭来扭去。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就应该在降谷零的车上向夜蛾请个假的

    和绑匪多说点垃圾话,就当聊天了,拖到第二天交流会直接结束再回来不好吗

    现在又麻烦夏油杰又麻烦家入硝子,还做这样离奇的噩梦简直要命。

    而且我好像还忘记和降谷说关于箱根驿传的事情了

    呜啊啊啊啊啊啊闷死我算了

    把自己从头到尾骂了一通后,我的困意又涌了上来,很快就再次睡着了。

    翌日。

    全体人员在训练场集合,五条悟在看见我之后立刻扯开一个笑,浑身散发着想来嘲笑我的气息。

    我直接站到了夜蛾正道旁边,仗着班主任在,一言不发直接装死。

    训练场的高台上除了一群人之外,还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是一个抽奖箱一样的小盒子。

    人很快就来齐了,我们这边蔫的蔫,闷的闷,倒是对面一年级摩拳擦掌兴致勃勃,一副快要实现人生价值的模样。

    乐岩寺嘉伸开始宣读规则。

    和团体战相比,个人战简单得算是简陋,规则就只有一条,抽签比试,直到有一方认输就算结束。

    胜者再次二二抽签,直到角逐出最后的赢家。

    “赢一场积十分,输一场积零分。”

    我用余光悄悄观察夜蛾正道的表情,有点不相信他们商讨了一晚的结果就这么简单。

    察觉到视线后夜蛾正道侧头看向我“去抽签吧。”

    我指着自己“我第一个抽吗”

    “按照积分顺序抽,你先去还是夏油杰先去”

    我没看夏油杰,直接上前伸出手在盒子里摸索了一圈。

    盒子里似乎是放着很多小球,因为从手感上摸不出什么区别,我直接抓了一个出来。

    看清白色小球上写的名字后,我迟疑了半天,甚至想把球放回去重新抽一个。

    夜蛾正道阻止了我“抽到谁了”

    我举着球“夜蛾老师,我们的抽取机制是不是有些问题啊”

    夜蛾接过小球看了一眼“没有问题,夏油杰是吧。”

    这哪里是没有问题啊姐妹校交流会直接让同校同学相互斗殴,这合理吗

    双方校长表示很合理,就这样吧,下一个。

    我明白了,你们就是怕对面被削成零头才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吧

    后面他们都各自抽到谁我都不关心了,手心的小球上清楚地写着夏油杰的名字,我直接一个百味陈杂,完全提不起昨天那样的好胜心。

    都怪中堂系,为什么要在梦里说那么奇怪的话下次见面我一定要狠狠地骂他

    “要和我换吗,春奈。”五条悟悄悄问我。

    “不换。”

    被拒绝之后,五条又去找上夏油“和我换吗,杰”

    “不换。”

    “什么嘛,那不就完全没意思了吗”他万分不满,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球,“我积分第一,杰或者春奈第二,完全没有意外的结果。明年交流会我绝对不会再来了,太无聊了”

    抽签很快就结束了,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

    我和夏油杰站到了训练场上。

    谁也没有说话,当夜蛾正道的“开始”指令下达后,我立刻抬起手。

    “老师,我要弃权”

    “老师,我要弃权”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什么

    这是我今天第一次看向夏油杰,只见他也抬起了手,脸上是和我如出一辙的惊讶表情。

    五条悟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啊,为了争夺弃权的权利,你们开打吧。”

    夜蛾“”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笔迷读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