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虫族(12)

    郝宿的话当然也让范情想起了自己曾经说了什么, 可眼下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的,甚至哭得越发厉害了。

    而回到房间里的邹阅在快睡着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事没告诉郝宿,然而想到之前郝宿的样子, 邹阅有一种自己还是不要再过去打扰对方的感觉。算了, 明天他起早一点, 去学校之前跟他哥说一声吧。

    隔了几米长的走廊另一端屋内,郝宿终于再次将范情的牵引链握住了。从后向前的, 范情的手也都被细链扣在了背后。

    他的虫翼跟作战时的锋利截然不同, 尽管立得那样的挺正, 可却软得不可思议,如同鸿鸟的羽毛。

    几乎是郝宿碰一下他的虫翼, 范情就会死死地收紧。他尚且没有去碰虫翼最敏感的地方, 仅仅是捏着虫翼尖尖。

    尽管范情已经被弄得瑟缩不已,可仍旧在顺从着郝宿。

    停下的故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在背着了, 跟刚才相比,这回背诵的难度更大了,并且范情的声音也更破碎了。

    剩下不多的字数被他反复地念着, 有时连他自己讲到了哪里都不知道。郝宿不去提醒他, 甚至还要让他从头开始背诵。

    “呜”

    “情情又背错了。”

    背错一次的惩罚要更让范情崩溃, 郝宿会停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算雌虫想主动,郝宿也会拉着牵引链令对方毫无作为。

    等他全部平静下来以后, 又会加大程度。

    这是上将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的体验,又是跟自己喜欢的雄虫,难免会不知节制。更何况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也根本分不出额外的心力去思考这个问题。

    一切都是本能的索取。

    范情向郝宿要了几乎大半个晚上的时间, 然而半虫化的雌虫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满足的。

    每当郝宿要停下来的时候, 范情就会搂着对方不肯松,然后用着格外沙哑的声音可可怜怜地说“要”

    他看上去犹如一根再孱弱不过的蒲苇,轻易就能被折断,身上也尽是痕迹。

    后背处尤其多,那是统统是被郝宿吻出来的,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比窗边的月季还要更明艳。

    郝宿便是如此将范情抱去了浴室,只不过并没有让对方跟他分开。

    朦胧湿热的雾气很快就让玻璃变得模糊起来,里面的身影也跟着一并模糊。浴室空间相对外面要小,声音也会回荡着更大。

    范情昏头昏脑,可却知道所有声音的来源。他自己的哭声,郝宿略微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更多的。

    多到让他既羞耻又亢奋,让他又跟郝宿闹了很长时间。

    在浴缸里的热水第三次漫到外面的时候,范情的虫翼像是被太阳照耀过度的花朵,蔫哒哒地垂在了身侧。与此同时,它们又像是吸足了养分,光彩更甚。

    尽管他哪哪都被郝宿碰过了,可在洗澡的时候也还是颤个不行,收回去的虫翼差点又被刺激得重新出来。

    通常来说,结束以后的事情都是需要雌虫处理的,可郝宿能力太过,连一向身体强悍的军雌都有些力不从心。

    范情只能被郝宿抱在怀里,仔仔细细将身上清理了一遍,然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邹阅原本打算第二天跟郝宿说一声,这几天说不定会有许多虫去亚奇图书馆看他,可他敲了好长时间的门里面也还是没有动静。

    他一开始以为郝宿已经走了,后来问家里的亚雌,都说郝宿还没起床,心里又很奇怪。郝宿从来都不睡懒觉,怎么今天倒是一反常态

    邹阅第一念头是想要再上去敲敲门,后来想想又作罢了。等会郝宿生他气了怎么办对方好不容易才理他。

    算了,他哥平时就很受欢迎,到时候应该能应付得来吧。想到这里,邹阅就出门去了。

    楼上房间里,范情睡得很沉,连邹阅的敲门声都没有听见,不过郝宿倒是醒了。

    雌虫身上的那些痕迹全都退得差不多了,干干净净的,如果不是地毯上那些衣服以及项圈,恐怕都猜不出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项圈的不远处,还有一套打得很好的绳子。

    那是范情一起买回来的,他昨天当着郝宿的面自己给自己打上了。估计是在郝宿上班的时候偷偷练习的,所以打得格外顺畅。

    与之相反,郝宿身上的那些痕迹却没有退下去。

    全部收拾完毕后,他们几乎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下的。郝宿没准备叫范情起床,对方对他的视线格外敏感,即使是在睡梦当中,被多看了两眼,就又哼哼唧唧地往郝宿的怀里滚。

    “雄、雄主”

    思绪仿佛仍然没有从昨夜回过来,连叫着郝宿名字的时候,身体也会条件反射般痉挛一下。

    郝宿抱了抱范情,轻应了一声,而后跟努多那边请了个假。自从郝宿去了亚奇图书馆,工作态度一直都非常认真,因此看到郝宿发过来的消息,努多没多问就同意了。

    他们是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的,亚雌看郝宿一直没起来,午餐的时候特地过来敲了敲门。

    范情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茫,昨晚的经历对他来说实在太太哪怕到了现在,身体好像也还是能感受到郝宿给予的一切。

    但是,他成功了。

    他跟郝宿有了更亲密的关系。

    “雄主。”

    范情第一件事就是抱着郝宿喊了一声,又贴了贴对方的脸,最后还舔了一下郝宿的脖子。

    “休息好了吗”

    “休息好了。”

    雌虫的恢复力很强大,加上有了雄虫的疼爱,范情看上去比什么时候都有精神。

    距离范情回去还有不到四天的时间,军雌那边也已经把该办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

    这四天内,除了郝宿上班的时候外,范情几乎是寸步不离对方。就算是郝宿在亚奇图书馆,范情也都会时常偷偷跟在后面看看对方。

    范情已经跟自己的雌父取得了联系,并且将自己的现状说明了一遍。他还跟雌父说自己有了喜欢的雄虫,准备回去以后就跟对方求婚。

    郝宿在圈子里的作风是出了名的好,而且家世也很相配,范情的雌父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范情的雄父同样。

    上将回去的那天是达伦带着一众军雌亲自过来邹家把他接走的,这也是范情在考量过后决定的。

    他不想让郝宿以为自己是在有意骗他,而且上面的虫如果知道邹家救了他的话,也一定会进行表彰。

    当达伦过来表明了范情的身份后,邹耀跟尼森都很惊讶,他们没想到郝宿带回来的雌虫竟然是范情。

    “你没有说错吧他”

    邹耀也有点回不过神,实在是雌虫的样子跟范情差了十万八千里。

    “阁下,我们没有弄错,上将的容貌是出于一些原因才会有所变化。”

    解药已经配制出来了,达伦说话的时候就将解药递给了范情。

    军雌没有把话说得太清楚,但邹耀也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雄虫,新闻上一直说范情在住院,结果对方却在自己家里,稍微想想就知道其中有猫腻。

    他没有再开口,而一旁的邹阅在听到这件事以后,嘴巴就没有闭上过。

    雌虫是范情也就是说,他哥要娶的是上将。

    等等,军雌刚才还说范情失去了以前的记忆,那么等范情恢复记忆以后,还会记得他哥吗

    邹阅心里一大堆问题,他想,要是范情真的忘了他哥,以后是不是还要来个虐恋情深

    他皱了皱眉,看起来要比两个当事虫还愁眉苦脸。

    至于郝宿,他在范情最近几天格外黏糊的态度中已经对今天的事情猜得差不多,面上既看不出意外,也看不出任何其它情绪。

    范情拿着解药下意识去看他,就对上了一双格外温柔的眼睛。神色淡淡,如同第一次在地下交易所走进囚禁他的铁笼,然后俯下身,替他将脖子上的项圈摘下时的模样。

    范情掐了掐指腹,不清楚郝宿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是什么想法。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从此都不想要跟他联络了

    于是在军雌和邹耀等虫说话的时候,范情悄悄拉住了郝宿的手。

    “我会回来找你的。”

    他的样子跟以往和郝宿在一起时没有任何区别,那样的顺从与乖巧,一心都只有面前的雄虫。

    范情在达伦又一次过来的时候,踮起脚在郝宿的耳边喊了曾经无数次的称呼。

    “雄主。”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但郝宿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了。

    别不要我。

    即使到了现在,范情也仍旧担心郝宿在知道他是军雌后会不喜欢他。

    上将没有听到郝宿的回答,但却感觉到郝宿的手轻轻贴了一下他的腰,很快又放开了。

    他的心像是充满了氢气的气球,一下子飞得高高的,郝宿没有生他的气。这个认知让他忍不住亲了亲郝宿,是在嘴角印下的一个吻,既不过分,又足够亲密。

    达伦带着一众军雌去接范情回去的消息并没有遮掩,随着范情的离开,很快消息就越传越广。

    与此同时,范情在回归军营以后也开始雷厉风行地去解决那些敌虫。首先是内部的虫子,他在回去当天就亲自抓捕了对方,在虫子想要逃跑的时候,狠厉十足地将对方制服住了。其次是敌虫暗中勾结的那些虫。

    郝宿在图书馆工作的时候,听到上将正带着军雌去剿灭地下交易所。

    除了那些经常会去交易所的雄虫,大多数普通虫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因此消息出来的时候大家才会异常惊讶。

    周围的虫唧唧喳喳地全都在讨论这件事,而更多的是特意来看郝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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