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千奈娅没有想到同事们那么的热情。
在她尝试着先伸出试探的爪子之前, 就已经有热情开朗又坦率的前辈们走了过来,对她伸出了友谊之手。
“是新人吧”
束着高马尾的黑发女性审神者几个箭步快速冲了过来,一点也不见外的拍了拍望月千奈娅的肩膀。
微妙感觉肩旁上力道有些重的望月千奈娅
这, 应该只是个意外吧
如果是之前的我,怕不是会直接趴到地上去。
夸张的想象了一下自己扑街的丢人场面,望月千奈娅一边感慨自己先前的锻炼没有白费, 一边点了点头。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望月千奈娅总感觉对方在看到自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后眼睛似乎亮了起来。
“那你一定还没有体验过演武场的风土人情吧”
穿着便于活动的作战服,鸦乱像是整个人都来了精神一般凑了过去。
“来来来, 刚好我又是个热情核善的老人, 让我来带你体验一下这儿的淳朴民风。”
望月千奈娅
感谢前辈
询问了活动流程, 备受鼓舞的望月千奈娅几乎时毫不犹豫的就接下了来自鸦乱的切磋邀请。
与此同时她还没忘再三感谢对方肯抽出时间指导自己,看的不远处的活击审神者眼皮疯狂抽搐。
鸦乱, 你要一点脸吧。
面无表情的看向不远处的牲口同事, 活击审神者在看到对方竟然厚着脸皮表示自己向来和蔼可亲时扭过了头。
别问,问就是他怕自己忍不住吐出来。
相较于望月千奈娅的“小白”表现,被她拉过来的大典太光世却更敏锐一点。
身为天下五剑之一的灵刀, 察觉到了眼前陌生审神者身上隐约流露出来的不同寻常的灵压, 大典太光世不由得微皱起了眉头。
隐藏于灰色头发下的眼睑掀起,探寻与审视的眼神令看起来本就不怎么和善的大典太光世更显得凶恶。
可鸦乱对此像是没有察觉到般笑眯眯的拐着望月千奈娅朝演武台上走。
察觉到自家刀紧张的情绪, 只以为对方是在担心的望月千奈娅扭过了头安抚性的拍了拍大典太光世的胳膊。
“放心吧, 我只是去切磋一下, 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望月千奈娅这么说着, 而后冲着自己今日的近侍刀挥了挥手。
这个想法直到她直面鸦乱的一拳后彻底崩塌。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胸口碎大石
可是别人表演这个节目还要用锤子呢, 但这位同事可是纯用拳头把台面给轰碎了啊
额前的头发被汹涌猛烈的气流吹起, 傻在了原地的望月千奈娅看着地面出现的深坑开始怀疑人生。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站在台子上, 她应该待在垃圾桶里。
这种表现实在是有些太夸张了吧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二次元番剧照应进现实吗还是说, 动漫果然都是纪实番
小心翼翼在破破烂烂的高台上左右腾挪,一边注意着寻找安全的落脚点一边还要小心对方的攻击,望月千奈娅现在只觉得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极了。
这跟她想象中的互相切磋一点都不一样
这根本不叫切磋,这叫做我单方面开启逃生剧本啊
心里面已经在土拨鼠尖叫,可望月千奈娅表面上却平静的可怕。
在躲避对方的一次横扫时她一脚踩在飞来的巨岩上借力高高跃起,在那一个瞬间于高处将战场的情况尽收眼底。
深知以自己的小身板不能够跟眼前这个肉体强度到达变态级别的对手硬碰硬,安稳落地的望月千奈娅手指微动,一道又一道浅淡的灵力勾痕没入地面。
而在她对面的鸦乱则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发出了略有些惊讶的气音。
“不错嘛,这一届新人里面你的灵敏度和反应力可以位居前列了。”
笑嘻嘻的握拳,依然挂着灿烂笑容的黑发审神者此刻却像是睁开了惺忪睡眼的凶兽。
即便是在冲着人微笑,鸦乱带给人的感觉却只有危险,像是开始狩猎的野兽冲着心仪目标裂开嘴露出森白獠牙般。
“但是仅仅只有这种程度可不够。”
看不清楚鸦乱到底是怎么动作的,仅仅只是眨眼之间她的手里就已经握着一柄薙刀,并且人也已经出现在了望月千奈娅眼前。
但她能够突进的距离也到此为止了。
破碎的地面上浅淡的白色光点连接成线,密密麻麻的盖住了整片废墟。
而在灵力购置而成的丝线尽头,望月千奈娅则抱着一柄灵力构筑而成的打刀安静站立。
“前辈真的很强啊,完全不敢硬接您的拳头。”
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慌乱,望月千奈娅笑眯眯的缓缓拔出打刀。
随着她的动作,先前随着她移动而埋下的陷阱与符印被一一引动,无数的削弱效果附着在了鸦乱的身上。
“所以我只能耍一些小手段了,希望前辈不会介意。”
口中说着尊称,和谦虚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望月千奈娅面上的表情。
像是细心埋伏终于见到猎物落网的狩猎者,又像是兴奋于自己终于可以露出利齿与尖爪去扑杀对方的野兽,她甚至是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兴奋的尖叫。
形势逆转,似乎陷于不利境地的鸦乱一直垂着头,直至此刻才突兀的笑出了声。
“不错,太棒了。”
浅琥珀色的眼睛中弥漫着灼灼战意,鸦乱握紧手中薙刀,手腕翻转横扫之间硬生生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丝线斩断。
刀锋带起的无形风刃甚至是再次肆虐于狼藉的地面,给废墟再添刻痕。
“我有些兴奋起来了。”
舔了舔唇,刚刚从前线退下血腥气息未曾彻底收敛起来的审神者面上流露出点点狂热。
全身心地享受战斗,渴望着狩猎,沉迷于生死交错时的危险。
兴奋到了极点,鸦乱任由自己的灵力暴走,而后朝着自己心仪的猎物冲去。
此刻她不像是一个人类,更像是一场灾祸。
所行之处皆为废墟,所到之处万物皆灭。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挡,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拦她的脚步。
薙刀刀锋之下,一切都脆如薄纸。
而作为直面这一切的人,望月千奈娅却一动不动。
并非是被吓傻了,而是她想要去做一场疯狂的博弈。
她想要看看,究竟是对方的刀锋更加锋利,还是自己的所有布置与全力一击更胜一筹。
刀刃出鞘,所能掌握和运用的所有灵术都已经附加在了自己身上。
望月千奈娅举刀,而后迎着人形凶兽直直的撞了上去。
当兵刃交接声撕裂长空,视野范围内捕捉到了嫣红血花,望月千奈娅在同那双宛若野兽般的浅色眼瞳对视时感受到了兴奋。
就好像,她也成了对方的同类。
“轰”
剧烈的爆炸声完全掩盖住了宽广场景内的一切声响。
其他场地的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而地面上原本就驻足观看的距离较近的审神者更是倒霉的差点被狂风掀翻出去。
“这是在搞什么啊。”
也被这种场面给惊到了的活击审神者听见身侧有人低声惊呼。
“今天是有哪位大佬来炸鱼了吗还是说哪两位决定到场上玩”
活击审神者站在风中岿然不动。
跟周围的同僚形成鲜明对比的活击审神者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很好,又要加班了。
他这么想着,然后硬生生手撕掉了飞来的碎石这次赔偿费鸦乱你自己一个人承担,别再想着拖我下水
每次给你们这群问题儿童又当爹又当妈,收拾各种烂摊子还得往外掏钱,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父母的活儿我全包了,你们这群逆子还从来没有喊过我一声爹
总之,当灰尘散去,挺尸状的望月千奈娅刚看到又一位时之政府宣传动画活击主人公时刚强撑着一口气抬起了爪子打招呼时,硬生生被对方周身阴郁的气场给吓得憋了回去。
尤其是在望月千奈娅看到了动漫里温和的活击审神者是如何单手拎起鸦乱的后脖颈,咔嚓咔嚓两声把人捆了起来并随手挂到一块断岩后她就更怂了。
“没事吧”
处理完了糟心逆子女后的活击审神者本着为挚友花丸着想的心思决定去看看义骸的使用者。
结果他就看见原本挺尸状的义骸使用者在看到他后瞬间诈尸,一下蹦了起来,表情像是见到了什么地狱三头犬和恶鬼罗刹。
“我没事,请您放心,不劳烦您亲自动手,我可以自挂东南枝。”
极力摆出乖巧模样,试图避免自己落得和刚才那位前辈相同下场的望月千奈娅瑟瑟发抖jg
活击审神者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
我不是,我没有,我平常也不是那个样子啊。
低头看着眼前怂巴巴、丝毫没有先前敢跟鸦乱对拼架势的虎鲸幼崽,总是为各种逆子们收拾烂摊子的活击审神者微妙的有了一种负罪感。
像是自家崽子去揍了别家崽,然后看到别家崽崽想哭又不敢哭的老父亲。
摇摇头连忙将这种恐怖的念头扔出去,活击审神者一边告诫自己“我还很年轻,我还没结婚,我更不是什么单身老父亲”,一边试着挽回自己的形象。
“不用,我只是想来问问你的身体状况。”
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活击审神者甚至是还将挚友也给拖下了水。
“毕竟先前花丸提起过你。”
望月千奈娅
原来活击和花丸真的认识啊,果然大佬的朋友也都是大佬。
就在望月千奈娅试着表达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大碍时,大典太光世已经拎着一只狐之助走了过来。
单手抱起自家审神者,煤灰色长发的天下五剑阴沉沉的盯着手里的狐之助“医务部在哪”
望月千奈娅完蛋,忘了典典还跟着我。
请问我这下子该怎么瞒过家里的老父亲在线等,好急。
试着逃脱被绑成木乃伊的结局,结果却被自家近侍镇压,被迫躺在床上扮演尸体的望月千奈娅绝望脸,伸出小拇指试图去勾搭身旁太刀的手指。
“我错了,这件事可不可以帮忙保密”
望月千奈娅欲哭无泪,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简直都想举着爪子发誓“小乌丸知道了我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出门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回家后怕不是要被摁着去写保证书。
听到她的话,原本保持沉默的太刀动了动。
大典太光世缓缓抬起了头,望着病床上脸颊上还贴着医用白布的审神者,问道“之后你还会来这里”
活蹦乱跳试图诱拐近侍站在自己阵营的审神者顿住了。
她迎着自家老实刃的注视默默地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于是大典太光世也就懂了。
“小乌丸正在赶来的路上。”
天下五剑面无表情“大概还有十分钟,姬君有什么想吃的水果吗”
躲在杯子里面狠狠抖了两下的望月千奈娅最、最后的晚餐
不要这样对我,这太残忍了
发出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虎鲸尖叫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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