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脑袋里开始biubiubiu地升起小烟花, 小烟花炸开变成一朵又一朵的棉花糖。
棉花糖之外，还闪烁着之前看过的粉丝评论, 五颜六色弹幕一样飘来飘去……
【卧槽！想亲！想亲肿他！谁都别想拦我我一百吨！】
【羡慕崽崽未来女朋友能亲他能被他亲TAT】
耳边是他微微压低又磁又苏的声音，眼前是他人，柔软的黑色碎发垂在额前，一个星期没见面, 好像又白了些瘦了些, 肤白貌美让人心动。
“那我初吻，苏格小朋友要吗。”美少年靠近, 长长的睫毛好像已经扫到她脸颊, 又软又痒。他的呼吸落在她的唇边, 渐渐交织在一起，说话时嘴唇已经碰到她的了。
苏格害羞得要爆炸, 像个快被蒸熟的小糯米团。全身的血液不停歇地往脸上涌，在零下的天气里, 手心却不自觉开始冒汗。
沈燃就看着她白皙精致的小娃娃脸一点一点变了颜色，小鹿眼清澈透出温润水光, 樱花瓣一样的嘴唇小巧精致，唇珠微微嘟起，柔软可爱。
如果不是这样被他抱着，可能早就已经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只露出毛茸茸的发顶和红透的小耳朵。
“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小小声开口，尾音软软的, 落在心底雪花一般化开。
沈燃唇角牵起漂亮的弧度，轻抵着她鼻尖蹭蹭。
“小朋友，闭眼。”
苏格抱着他脖颈的手臂收紧，轻颤着的睫毛垂下来，乖乖闭上了眼睛。
沈燃侧过头，鼻尖划过她的，微凉湿润的薄唇贴上来，软得不可思议。
温柔得几乎能将人溺毙。
时间静止，呼吸停滞。
冬天夜晚仿佛在升温，路边枯枝快要开出满树樱花，弯弯的月亮像谁笑起来时的眼睛。
蜻蜓点水，一触即放，他抿起唇角，笑着等她睁开眼睛。
沈燃放她下来，瘦直修长的手指捧上她的脸。
他压低上身和她平视，眼尾泛起漂亮的薄红。薄唇带一层水光，润润的，而且还特别软，她刚才刚被亲过……
他手指轻轻刮了刮她唇角，抵着她额头低声说：“盖个章，以后就是我的了。”
……我的了。
他声线清澈，听起来甚至有些少年感的甜，眼尾弯着，瞳仁在路灯下温润透亮。
苏格刚才停滞的小心脏剧烈跳起来，就好像要把刚才那几秒漏下的一起补回来，脸颊不断散发热量，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冷。
她往前走了一步，攥着沈燃拉开的羽绒服，把脸埋进他怀里。
“又害羞了啊。”沈燃摸摸她散着的长发，下巴就抵在她发顶，每个字音都带着宠溺。
空气里有他身上清浅干净的味道，可是心里却美滋滋冒着粉红泡泡，咕嘟咕嘟，是草莓的酸甜。
是……初吻呀。
-
沈家在江城城郊有房子，离苏格家不远，这个小小的地级市没有像样酒店，索性就直接住在自己家。
大年三十一早，他就接到苏格电话。
“沈燃，奶奶说今天晚上让你来我们家吃年夜饭！”
沈燃揉了下鼻梁。
年三十，全家团聚，一起守岁。
他一个外人在，老人不免要把他当客人照顾。
他温声道：“等我初一再去给爷爷奶奶拜年好不好？”
这个北方的小城市年味浓郁。除夕晚上依旧可以听见鞭炮声响，烟花在你毫无防备之时照亮夜空，璀璨绚烂地迎接着几个小时后的新年。
晚上六点，苏格背着她的海绵宝宝书包出门。
小地方公交车冬天晚班不超过六点，早早停止运营。路上行人和车辆都很少，根本打不到出租车。
苏格扫码公交车站牌旁边的公共自行车，打开手机导航。昨天聊天的时候让沈燃发了个定位过来，距离五公里，不远不近。
她小小声嘟囔给自己壮胆：“我不是路痴我不是路痴……”
沈燃对于过年没有什么仪式感，爷爷奶奶几天之前出国去了姑姑家，隔着十几个时区视了个频，挂掉之后就打算继续睡觉。
小女朋友现在肯定陪爷爷奶奶呢。
半年没有见面，他不可以打扰她。
他刚躺到床上，门铃响起。
心脏重重跳了下。
沈燃起身，身上是纯棉白色卫衣和浅灰色运动裤，一开门冷风直往怀里钻。
“嗨……”
他一垂眸，就看到一只圆滚滚的呆萌小熊，挥着小手跟他打招呼。
小熊抱着撑得圆鼓鼓的书包，穿着明黄色羽绒服，羽绒服帽子上两个棕色小耳朵竖着，因为帽绳系得紧，小脸都变成带褶的奶黄包。
奶黄包围着奶白色的围巾，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到他的瞬间，圆眼睛一秒变为弯弯月牙。
沈燃赶紧把人让进屋里：“你怎么来了？”
苏格抱着她的百宝囊小书包，像小熊抱了一坛子蜂蜜。
她在屋里煞有介事晃晃悠悠走了一圈，沈家房子大概有他们家三个大，灰白色调高级又冷感，厨房干干净净，茶几旁边的垃圾桶是外卖的餐盒。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半点过节的气氛都没有。
再看沈燃……大帅哥卫衣运动裤一副打算直接睡到明年的样子，跟个留守儿童似的可怜兮兮。
苏格想起刚才在自己家、她和爷爷奶奶挤在小房子里包饺子炒菜，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心里又酸又难过。
她声音隔着厚重的围巾有些含糊，却更加软糯：“给你带好吃的啦。”
她把饭盒从书包里一个一个取出来放到桌子上。
“我们家今年天还没黑就开始吃年夜饭，我吃了个半饱就被奶奶赶出来了……”
她隔着围巾蹭蹭冻得冰凉的小鼻尖，把饭菜一样一样拿出来装到盘子和碟子里，努力装出一副特别娴熟特别会做菜的架势。
只是还没装够三分钟，就露出了天真可爱小吃货的本来面目：“我说怎么今晚的辣子鸡怎么没有鸡腿，原来都在这儿呀。”
沈燃失笑。心里暖烘烘，像升起了小太阳。
苏格把需要热的菜放进微波炉，才想起自己帽子还在脑袋上、围巾绕过帽子围了三道，她竟然就保持着这样一副傻兮兮的样子装贤惠……
她手伸向后面去解自己围巾，笨手笨脚小熊一个。
“哎呀，”小熊抬头看自己男朋友，因为穿太多活动被限制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怎么够不到……”
沈燃被萌得肝颤：“过来，我帮你。”
小熊哒哒哒，从料理台旁边跑到他身前。
他个子太高，所以要弯腰。大概是真的打算要睡觉，身上带着干净清冽的薄荷味沐浴露味道，手环过她脖颈把她围巾一圈一圈解下来。
小女朋友那张圆圆的娃娃脸的露出来。
“我每一样都给你带了一些，是出锅之后奶奶特意留出来的……”苏格笑眯眯看着他，“我下午看着教程做了芒果小丸子，你尝尝看……我自己吃了好多……”
她又低头去翻她的小书包，哆啦A梦一样施着魔法。沈燃看着她软软白白的小脸，手臂一勾把她揽进怀里。
他俯身和她平视，隐隐约约能闻到清甜的芒果香气混在牛奶味道里面。
距离骤然拉进，苏格眼睛忘了眨，看着他黑亮的瞳孔有些发呆。
她的帽子还在脑袋上扣着，下一秒，他修长的手指抓住她帽檐把她带到他的方向，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凑近，亲了上来。
嘴唇上柔软湿润的触感清晰，果冻一样轻轻贴着。
“甜的。”他松开她羽绒服的帽子，无辜的狗狗眼直勾勾看着她，薄唇绯红。
苏格小脸滚烫，今天穿的这件羽绒服还真是暖和，现在都要把她的小脸烘熟了。她脱了羽绒服透气，丸子头因为起了静电有些乱，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毛绒绒。
“我去看看菜有没有热好呀……”她背对着沈燃站着，面壁一样红着小脸。
羽绒服里面穿了件奶白色高领针织衫，肩线平而背削薄。现在大半张脸都缩了进去，从沈燃角度，只能看到她红透的耳朵尖。
他从她背后抱住她，侧过头亲亲她软软白白的小脸。
苏格看着腰上的手臂和瘦直修长的手指，被他亲到的地方越来越热。
沈燃抿了抿唇角：“替我谢谢奶奶。”
“客气什么呀，我都在你家住了半年了呢……”
“谢谢奶奶把这么可爱的小朋友照顾大。”
在耳边说话犯规！
低音炮犯规！
这样抱抱也犯规！
呜呜呜呜呜awsl！！！
她脸红心跳快被撩傻，呆呆看着微波炉里热着的饭菜。
“你说，古代的娃娃亲，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是不是已经成亲了。”沈燃贴在她耳边问。
……成亲？
还有之前奶奶说两家商议好、想大学订婚。
苏格简直羞得想要把脑袋伸到窗户外冷静，她缩了缩沈燃手臂更加收紧，后背更是贴到他怀里，被淡淡的薄荷味道圈着。
她挠挠头发：“不知道呀……”
沈燃下巴就抵在她肩窝，语气无奈：“快点长大吧。小朋友。”
长大？
这两个字不知道触到她脑袋瓜里的哪个小小机关，苏格刚才的害羞和脸红特效一键清零。
她转过身看着沈燃那张俊脸，拼命忽略美颜暴击，皱着小鼻子据理力争：“我怎么没长大了，我都十八岁了好不好呀！”
“而且，我就是比你小几个月，然后又矮那么一点，而已呀……”苏格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轻笑声从头顶落下。
沈燃眼睛弯弯的蕴着光，眼睛下面的月牙形卧蚕都显现出来，嘴角尖尖细细扬上去，牙齿整齐洁白。
他不笑的时候清冷俊美，笑的时候，整个人散发着清冽干净的少年气。
苏格攥起小拳头，已经被美颜暴击得找不着北，但是其实不能输：“你还笑……你不会是又要说长大长高高吧？”
她举高手臂去捏他的脸。
“呀——”
猝不及防的，她双脚离地，沈燃手臂环过她、把她抱到了料理台上坐着。
沈燃手臂撑在她身侧和她平视，眼眸黑沉沉的，皮肤冷白薄唇绯红，冷白灯光下俊美得勾魂摄魄，像是古堡里的吸血鬼，随随便便就能蛊惑人心。
“干嘛……”苏格往后缩，后背碰到身后冰凉的墙壁。
沈燃缓缓压低上身，她想侧开头，脸却被他的手捧住，顺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抬起。
沈燃笑着低头，薄唇压下来，轻轻吻住她的。
……怎么又又又亲了呀！
苏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漂亮眉眼，感受着唇瓣柔软的触感，大脑彻底格式化。
几秒后，沈燃离开，看着她弯下眼尾，弧度宠溺，他手指抚过她睫毛，无声提醒她闭眼。
她这才想起，刚才自己一直傻乎乎瞪着眼睛看他靠近。
她呼了口气后闭上眼睛，眼前漆黑，听觉触觉都被无限放大。
厨房的微波炉正在运作，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却都无法掩盖近在胸腔的心跳声。
温热的鼻息靠近，他的嘴唇再度贴上来，几秒后，沈燃侧开头，一下一下轻轻吻着她，温柔得不像话。
“快点长大，”沈燃清越的嗓音变得喑哑低沉，但声音里依旧带着未散的笑意，他轻声说：“然后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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