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虽然说着去去就回,不过三个人这一趟用的时间着实不短,等到三人回了本丸已经临近半夜,不过好歹还没过十二点,等到蜂须贺和长曾祢都写完了祈愿签,少女便让两人先行休息去了,而自己则留下来看看自家刀剑们许的愿到底是什么。

    “老一套说教啊。”少女看着手中水蓝色的祈愿签道,“说到底关心的还是一期君啊,‘大将’什么的就是顺带的吧,毕竟我可不会生病呢,不过的确给一期君个假期了,毕竟帮我处理了那么多的事务。”

    而后随手翻看了下紧靠着水蓝色祈愿签的藤紫色签,上面是一期一振清秀的字迹,工工整整地写着“希望药研能更依靠我,偶尔也向我撒娇,也希望主公和弟弟们都能过的幸福。”

    少女摇了摇头道,“幸福吗?这可不是我能达成的愿望了,真是为难啊。”而后去踮起脚尖去够不远处的下一张,而后下一张,惊讶地发现一张张祈愿签上虽然有些稚嫩却工整地写的全是在为身为主公的自己祈愿,少女的眸中的惊讶之色几乎要溢出眼眶。

    扫视了一圈显然全是出自粟田口家之手的祈愿签想看看是否遗漏了哪一张时,少女的目光突然被一张隐藏在粉色祈愿签后的纯金色的祈愿签吸引了目光,看清上面的硬币花纹之后,少女心下便是了然,“博多的啊,应该是想要钱吧。”说话间伸手翻转了祈愿签,粗略一扫果然看到了“钱”的字眼,笑了笑猜想着博多要的到底是多少而继续读了下去,却在看全了博多的祈愿之后手一顿,祈愿签上赫然写着“希望能好好投资替主公带回来好多好多钱,这样主公就可以买任何想要的东西了。嗯,虽然很难,但是我也会尽量少为了钱而念叨主公的。”

    少女看着博多的祈愿签,想到博多抱着小判盒和算盘时纠结的模样,很是感动却又有些哭笑不得,“明明问的是你们的愿望啊,为什么都在为我祈愿呢?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缺了啊。”

    “不过这个,不是粟田口的吧。”少女看到了个挂着一小圈毛茸茸的装饰的暗色祈愿签悬挂在五虎退白色的祈愿签旁边,心中猜到了几分,还是翻开确认了一下,却发现上面写的并不能算是祈愿的话语,更像是一句诺言,“等你长大,一起喝最好的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顾虑到本丸大多数刀都已经入睡,少女捂住嘴勉强克制住了自己继续笑出声的举动,像是面对着其他人解释一般自言自语道,“短刀的身形是由本体决定的啊,要论年龄退退可是比你更大啊,日本号。”

    “虽然退退的身形无法改变,小老虎却是可以的啊。”少女想到日本号面对小老虎时慌乱无措的样子起了些心思,不过想想自己似乎至今没有找到日本号的暗堕后遗症到底什么时候会发作便作罢了,不然若是制止不及时,骨化都是轻的,少女实在是不想冒这个险。

    “嗯,还是换一个吧。”少女摇了摇头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然而心中还是没由来的升起了无力感,原先是神明的时候明明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为什么现今看到这些愿望时却感觉自己无法达成呢?

    “是因为不想让他们失望吗?”少女有些沮丧地喃喃自语道。

    稻荷神的信徒无论是虔诚真心或是纯粹是为了自己的私心都可以随心情决定帮或是不帮,反正无论帮助与否被感激的也不是自己,因而少女并没有什么压力,自然也没有责任感这一说,但是在面对自家刀剑时,却是有了身为主公的意识,想尽力替刀剑们完成愿望,却无从下手,这让少女没由来的有些烦躁,思绪像是团成了一团的毛线,始终无法理清,少女终是决定放弃了,随便寻了个理由道,“大概是因为他们都被伤害过所以不想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了吧。”便不再纠结原因,“还是找能达成的愿望吧,毕竟还有那么多,总有一两个可以完成的吧。”

    不过片刻之后少女却站在树下有些泄气地抚着竹枝,将自己和竹枝过分亲密地相互缠绕成了死结的头发一点点地用灵力梳理好、解救了出来,叹息了一声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想长高了。”而后随手翻开了一张殷红色的祈愿签,努力辨认着红色底纹上黑色的字迹,好不容易看清了总算是松了口气,“总算是能打成的了。”

    “不放恐怖片这一点可真是深得我心啊。不过果然还是因为和泉守吧。”少女想到那天放鬼片时无意中瞥见的堀川一边伸手捂住和泉守的眼睛和耳朵,一边柔声安慰还能抽空看两眼屏幕,发亮的眼眸揭示出了他对于这种类型的电影似乎很是兴趣盎然,现在却要放弃吗?

    少女流露了些惋惜之意,“有点可惜啊。”思索了两秒却又恍然,“不在和泉守面前放不就可以了,让堀川一个人看应该就没问题了。”不过少女虽然刚有了自己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主公的意识,却是完完全全猜错了堀川的心思,也是因为常年不关心人类的事情,因此少女完全不知道恐怖片作为约会神器使用的真实原因。

    因此当她支开和泉守兼定后拖着堀川国广到了屋中还留下他单独一人在屋内看恐怖片时,堀川虽然很是感激少女如此为自己考虑还是说出了自己只是喜欢和和泉守兼定一起看恐怖片的氛围,“偶尔看到兼桑除了帅气强大之外的另一面也不错呢,不过兼桑不是很喜欢这些,身为助手我不能给他添加困扰”,堀川如是解释道,不过最后却还是向少女讨要了些恐怖片,少女虽然觉得奇怪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就给了堀川。

    不过少女自那之后似乎规律性地能见到显然精神不振的和泉守,心下狐疑去询问堀川却得到了“大概是最近太辛苦了吧”的回复,少女自觉安排的任务并不繁重却在看到堀川笑得一脸纯良时相信了这番说辞,不过当少女夜巡时看到堀川把恐怖片当做助兴之物时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却是没有插手多管,毕竟少女自己看着恐怖片封面也觉得瘆得慌,自然不会起没收的念头,只是点了几句“要节制”的话语便让事情翻了页,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少女还在努力寻找着自己可以达成的愿望,寻觅了一大圈发现剩下的大多都是些互表爱意的表白签,“怎么变成表白大会了?”

    虽说不介意这类事情,不过少女还是生出了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最高处那张白色底金色花边的祈愿签少女推算也已经推算出签的主人是谁,自然也就将其规划到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列。不过少女还是坐在竹枝上伸手勾住那张祈愿签,怀了些也许有惊喜的心思将祈愿签翻转了过来。

    签的主人果然没有辜负少女的期望,签上写的的确是少女所能做到的事情,签上飘逸的字体一如它的主人,“希望主人能和我一起制造一个最完美的惊吓”。

    少女看着手中的签有些发怔,而后便听到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没转头便听到一声“哇”,心下一惊却因为过人的平衡力外加先前有了心理准备而没有摔落在地。

    “怎么还不睡?”

    “主人没有被吓到吗?”鹤丸一手撑着枝条,身子一动便稳稳坐在了少女的身边,另一只手则在坐下的瞬间护了少女一下,生怕对方因为自己的动作而跌落下去。

    “因为知道你会飞啊。”少女将签放了回去,“放心吧,折不了的。”

    鹤丸听到少女的话默默地收回了手,撑着枝条双脚如同打节奏一般轻轻晃动着,“主人这是在偷看愿望吗?”

    “要是不愿意让人看的话就收起来吧。”少女伸手去够鹤丸那张白色金色底金色花边的签,却被鹤丸拉住了手臂,“玩笑而已。”

    “不介意?”

    “当然,你是主人嘛。”鹤丸对着少女露了个灿烂的笑容道,“毕竟能实现愿望的只有主人而已嘛。”

    鹤丸在月色微明的庭院中实在是白的过分,甚至让少女有种鹤丸周身隐隐泛着光芒的错觉,不然为什么突然会觉得这个笑容耀眼的过分呢?

    不过少女毕竟活了长久的年岁,立时间便稳住了心神,一并收拾好了情绪,轻声开口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其他神明了吧。”

    “我也不是。”

    “是啊,你只是一个履行着神明的责任的主人,我的主人。”

    少女神色淡漠地说道,“我从来没有担负过神的责任,我只是在做我能做也愿意做的事情。”

    “那主人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制造一个最完美的惊吓呢?”

    “会心一击那种?”

    “是啊。”

    少女沉吟了下点了点头道,“可以,那么要怎么做?”

    “怎么做吗?”鹤丸愣了愣,突然笑了起来,“我没想好啊,主人有想法吗?”

    少女缓缓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既然如此那就慢慢想吧,不急。”

    “主人陪我一起想吗?”

    “嗯,可以。”少女点了点头,而后便感觉周身一暖,鹤丸竟将两人用自己的外衣裹了起来,“主人不冷吗?”

    “有一点吧。”少女常年手脚冰凉,此时感受到略高于自己体温却相当符合自己舒适标准的温度便并不急着脱离。

    看到少女惬意地微眯起了双眼,鹤丸触了触少女的手指突然开口问道,“我记得主人有穿外衣出门吧?”

    “嗯。忘记拿回来了。”

    “不会惹麻烦吗?”

    “不会。”少女语气笃定地道,“那是个很可靠的小孩子。”

    “能被主人夸赞的人应该相当了不起吧,那个阴阳师小姐吗?”鹤丸在脑中仔细搜素了下自己遇到过的人中能让少女肯定的人选,筛选了一下后开口问道。

    “嗯。”

    “手艺不错。”鹤丸看到少女突然睁开眼睛瞪了自己一眼,突然伸手抓乱了少女的头发道,“哈哈哈,我的手艺也不差啊。”

    少女伸手拽住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几乎要掉下树去的鹤丸,而后拂了拂自己被弄得一团乱的头发道,“像个小孩子一样。”

    “主人让我们写祈愿签不就是把我们当成了小孩子吗?”鹤丸眨眨眼睛道,“虽然一点都不想被看做是小孩子啊。”

    少女无意中瞥到那张蜂须贺一脸郑重地亲手拴在竹枝末端的紫色的祈愿签,想起了蜂须贺的话转头问鹤丸道,“小孩子今天是都要祈愿的吗?”

    “应该是的吧,虽然这原先都是贵族才会进行的活动。”鹤丸看到少女像是突然做出决定一般的神色开口问道,“主人怎么突然问这个?”

    “有两个小朋友今天应该是祁不了愿了,我去看看。”少女突然一跃落到了地面伸手折了两段没有挂祈愿签的竹枝便准备离开就被跟着一跃而下的鹤丸拉住了袖子,“是主人送走的那两个孩子吗?我陪您一起去,请等我一下。”

    少女不明白鹤丸想做什么却还是在鹤丸急匆匆地跑开时选择了立在原地耐心地等着鹤丸回来,却在看到鹤丸返回时手中的东西时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这是什么?”

    “外衣啊。”鹤丸抖落了手中的外衣,不由分说地替少女穿上,“夜晚冷。”

    “我知道,但是为什么是这个颜色?”少女看着身上华美的过分的红色外袍道,“我又不是巫女。”

    “红与白,主人不觉得很相配吗?”

    “走吧。”少女却是没再纠结颜色的问题,理了理手中的竹枝便召出了传送阵,却在阵术开启的一瞬间被鹤丸不知从何处拿出的白色狐狸面具遮住了大半的视线。

    “这是做什么?”

    “夜闯民宅当然需要点准备。”鹤丸扬了扬手中的恶鬼面具道,“还是说主人喜欢这样的?”

    “不必了,就这个吧。”少女看着恶鬼面具又想起了恐怖片中的场景,连忙摇了摇头拒绝了鹤丸的提议。

    而当两人来到女孩子的本丸外时少女因为本丸原本稀薄的灵力保护竟然在几天之内变得极为充沛浓厚而大惑不解,召了扇形镜出来探查了下原因才知道又是火艾知道女孩子的灵力撑不了太久,不愿让一本丸的刀剑陷入危险之中便擅自加了结界防护,只能叹息一声道,“看来今天要让小孩子失望了。”

    “怎么了?破不开结界?”鹤丸觉察到少女看完事情的始末之后神色不对,拇指抵在本体的刀柄上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不是破不开,只是不想而已。”无论是申请进入许可还是直接破开都会惊动火艾,少女此时却并不想面对她。

    “笨蛋神明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火艾的声音传来,却不见其人,鹤丸警惕地扫视了一圈,虽然不清楚火艾和少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少女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还是让鹤丸将火艾划入了敌人的阵营。

    “不用找了,门上。”少女点了点门框边缘处的画着奇怪花纹的纸条道,“传声符。”

    “你来给小孩子满足愿望的?”

    “嗯。”

    “哈哈哈哈,笨蛋神明你是圣诞老人吗?居然还戴面具?不过还挺好看的,下次让我拍几张照啊,通缉令上可以用啊。”

    “你很闲吗?不急着救人?”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她醒了。”火艾顿了顿道,“我撤掉了所有的灵力防护她就好了,虽然有些虚弱不过总算是没危险了。你要没意见我就让她暂时性在我这里修养了。”

    “决定权不是在你手上吗?你决定是什么就是什么,问我做什么?”

    “你怎么救了人就不管后续了啊,一点不靠谱。”鹤丸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阴阳师小姐跺脚的声音,却没插入两人间的谈话,等着听少女的回答,却没想到少女还没回答火艾又继续道,“她的命也算是你给的,你怎么可就一点不上心呢?”

    少女听出了火艾的不满,还是淡淡地回答道,“她的命也算是因为我差点丢的,只是还给她而已。”

    “她可还念着你呢,说送金平糖给她的那个女孩子不是坏人,她不信你是堕落神,还让我帮你求情别让你受牵连呢,感不感动?”

    “所以把你感动哭了?”少女却是没回答问题,将话题引到了火艾哭的有些嘶哑的嗓音上去了。

    “别岔开话题,我问你话呢!”

    “我回答了你让我进本丸吗?”

    “你先回答再说。”火艾到底是在少女这里吃了些亏因而学聪明了些,不过却没想到少女听到火艾的回复二话不说便伸手召出了扇子,扇子上泛着的凛冽寒光让火艾打了个寒颤,软了语气,“好了好了,让你进去就是了。哦对了,那个松萝还说着想让你暂时性接手她的本丸替她照顾刀剑,你考虑一下?”

    “有你这么厉害的审神者在,找我做什么?”少女伸手推开本丸的门,转头看着悠闲地靠在外墙上的鹤丸道,“不进去?”

    看到鹤丸没有动,少女将竹枝放在一只手中,伸出另一只手道,“我在这些灵气就伤不了你的。”

    鹤丸毫不迟疑地快走两步到了少女的身侧,握住少女的手笑吟吟地问道,“鹤牌笼手,主人喜欢吗?”

    “不要让恶鬼进去啊!”火艾怒吼了一声打断了少女的回复,少女怔了一下便明白了火艾误解了什么,嘴角带笑地问道,“你认得出我怎么就认不出恶鬼的本体是什么?”

    “反正长得可怕的一律不让进,不然小孩子会做噩梦的。”火艾底气不足地嘀咕了句,却是被少女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我觉得你好像将本丸里的刀剑都惊动了。”少女看到远处突然亮起的灯光苦笑了声道,“我是不是该找你要损失费?”

    “哼,没有。我都给你草药了。”

    “那就算了。”鹤丸突然出声说道,而后抽出本体将少女护在身后道,“主人觉得鹤我现在的装扮能吓他们一跳吗?”声音中满是轻松之感,少女却感觉到了鹤丸身上明显的杀意,沉默了下开口说道,“走吧,没必要惹麻烦。”

    “好吧。”鹤丸听到少女的话点了下头便将刀收回了刀鞘中,少女看到鹤丸的动作便转身准备离开,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抱住了小腿。

    鹤丸反应极快地又将本体抽出,对着贴近了少女的那个白色身影便是一刀,却在勉强看清来人是谁之后立即收住了势,刀也在离来人脖颈处不足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了下来,却还是斩断了来人的一束头发,刀至颈前带起的劲风让他的头发变得乱七八糟的,让小家伙不满地嘟起了嘴,“主公一直夸小狐的头□□亮的。”

    “啊,抱歉抱歉,吓到你了吗?”鹤丸将刀纳入刀鞘,弯下腰想伸手揉揉小家伙的头发却被另一个眸中有新月的小孩子喊着“不要碰兄长”拦在了身前而只能讪讪的收回手看向少女。

    “稻荷神大人?”白发的小团子恭恭敬敬地对着少女行了个礼,而后怯生生地确认道。

    “嗯?谁告诉你的?”小团子听到少女的问话急忙转头去寻找证人,却迟迟看不到那个高大的身影。

    “神大人?好久不见。”石切丸的声音传来,终于让焦急的小团子一脸欣喜地抓住了少女的袖子道,“是石切丸告诉我的。”而后像是发现了自己失礼了,急忙送开少女的袖子道,“石切丸说是我们是稻荷神大人送给主公的,而您身上有小狐熟悉的气息。”话语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少女轻笑了声道,“狐狸可真是厉害啊。”

    “那当然啦。”小团子很是自豪。

    “那作为奖励,这个送给你。”少女将一根竹枝放在小团子小小的手掌上,小团子歪了歪脑袋狐疑地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啊,是可以实现愿望的树枝哦,将祈愿签挂在上面就可以实现愿望的。”

    “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不过分的话是可以实现的。”

    “小狐丸。”石切丸突然喊了小团子一声,“心诚才灵,对吗,神大人?”

    少女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一说法。

    “心诚就能让神明大人听到我的愿望然后帮我实现吗?”

    “是的。”石切丸悠悠地答道。

    “这样的话。”小狐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捏着树枝对少女张开手臂,一副要抱抱的样子。

    鹤丸在少女弯下身之前抢先一步将小狐丸抱了起来,却没想到小狐丸一直尝试挣脱他的怀抱,还勾住了走近的少女的脖子,凑到少女的耳边认认真真地说道,“稻荷神大人,小狐请求您让我们的主公回来吧,好不好?小狐好想她。”而后突然对着少女的脸颊亲了一下。

    “小家伙你干什么!”不只是少女,就连身边的鹤丸也被吓了一跳,急忙将半个身子都扑在少女身上的小狐丸拽了回来。

    “小狐想让稻荷神大人帮忙实现愿望啊,三日月说这是表达友好的方式,不可以吗?”小狐丸挠了挠头,狐疑地看向站在一边,脸色有些不悦地小三日月道,“对吧,三日月?”

    “不对,这是我和兄长之间的,和其他人不可以的。”

    “这样啊。”小狐丸拍了拍鹤丸让他把自己放下来,而后跑到小三日月的身边,捧起他的脸便对着两边脸颊都亲了一下,而后垂下眸子对上小三日月镶嵌着新月的眸子认认真真地认错道,“三日月不要生气了,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嗯。”小三日月点了点头,而后在小狐丸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轻吻道,“我相信兄长。”

    “对不起啊,神大人,小狐丸他——”

    “没关系。”少女正了正脸上的面具,小狐丸刚才那一下亲到的虽然是面具却还是让从未和其他人有过如此亲密动作的少女有些无措,此时急忙打断了石切丸的话,而后蹲下身将手里另一根树枝递给了小三日月转了话题,“这根是给你的。”

    “我也有?”

    “嗯,小孩子都可以许愿的。”

    “谢谢您。”小三日月虽然现在身形甚小,还没张开,却依旧有着惊人的美貌,不过是礼貌得体的微笑却依旧有着不小的杀伤力,却在微笑着接过树枝又将树枝递还给了少女。

    “怎么,你不要?”

    “我想和神大人您交换。”小三日月气定神闲地说道。

    “交换?换什么?”少女有些莫名。

    “我把能实现愿望的树枝给您,您可以不要带走兄长吗?我不想和兄长分开。”小三日月的眼神中满是坚定,如果忽略掩盖住了眸中新月的雾气的话的确有些英勇决绝的意味。

    “为什么我要带走他?”少女觉得有些奇怪,“我只是来实现你们的愿望的而已。”

    “不需要代价吗?”

    “当然。不过既然你的愿望是交换的话,我也不介意达成这个力所能及的愿望。”

    “谢谢您。”

    少女伸手摸了摸小三日月的头,而后直起身子,对鹤丸说了声“走吧”便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转过身道,“你们的主公很快就会回来了,我保证。”

    跟着送到门口的石切丸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而后低声说了句,“神大人您不必勉强。”

    “我说的是事实而已。”少女淡淡地回应道,“不过为什么你们在本丸里修建了稻荷神的神龛?地方本就不大何必这么破费?”

    “是主公的意思。”

    “这样啊。”少女点了点头道,“她过段时间就回来了,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应该的。”

    “好了,不必送了。”少女摆了摆手道,“这段时间她不在你们也无法远征吧,材料缺的话就去找火艾让她给你们就可以了。”

    “这,找火艾大人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

    “火艾大人身份尊贵,为了这样的事情去叨扰她,不合适。”石切丸慢吞吞地说道。

    “还给你,笨蛋神明!”火艾的声音传来,应声而来的是一件遮盖住了少女视线的外衣,取下一看正是自己的外衣便淡定地收入了袖中,“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准备把我卖了?”火艾瞪了少女一眼,而后转头尽力仰起头看向石切丸道,“到松萝回来为止你们有材料缺失都可以找我,我包了。”

    “你起的代号?”

    “是啊,怎么,不好听?”

    “挺好的。”

    “那是自然。”火艾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好了,说完了就回去吧,别打扰其他人休息了。”

    而远处的小狐丸看到火艾对着少女做出的一系列动作有些目瞪口呆,偷偷凑到小三日月的耳边轻声问道,“三日月你说那个姑娘这么冒犯稻荷神大人会不会遭天谴?”

    “应该会被带走。”小三日月说完两人便看到门口的火艾被少女揪住后领拖出了门外,而后便不见了身影。

    “是真的啊。”小狐丸的耳朵抖了抖,想到自己之前对于少女算得上是冒犯的行为,搂住小三日月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三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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