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番外：Longyearsago（六·上）

    “课后留堂！波特先生，为了你弄砸了简单连巨怪都会熬的胃痛药剂！并且，格兰芬多扣十分！”斯内普黑着脸看着哈利坩埚里面焦黑的液体——它本来应该是浅蓝色的，这让斯内普忍无可忍地喷洒毒液。

    Holy Shit！哈利在心里咒骂了一声，没敢做反抗——那意味着更严重的惩罚和更多的扣分。他悄悄和一边同情地看着他的赫敏，罗恩和纳威交换一个倒霉的眼神。今晚他要错过到卢平教授那学守护神咒的时间了。都怪这个刻薄的斯内普。

    哈利对邓布利多说斯内普在保护着他的这个秘密，简直想要呕吐。

    德拉科在听到斯内普的决定后，眉头微微皱了皱，他隐秘地看了一眼明显闷闷不乐的哈利，收回目光，看着自己坩埚里完美的药剂，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下课铃声响起后，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都鱼贯而出。说实在的，非战斗人士，都不愿意在魔药教室久留。赫敏和罗恩在和哈利打了招呼后，怀着怜悯的心情，也离开了教室。很快，弥漫着药味的教室里就只剩下被要求留堂的哈利和走向哈利准备布置留堂任务的斯内普。

    “波特，清理所有的坩埚，不准用魔法。然后熬制一份起码合格的胃痛药剂，否则直到八点前你就别想离开。”斯内普阴沉着脸看着哈利，冷硬地说。而现在的时间才五点。

    “是的，斯内普教授。”哈利咬着牙答应了，他在说“斯内普”的时候语气显而易见的愤怒。他抬头瞪着斯内普。

    斯内普似乎并不在意哈利的瞪视，这个黑袍男人只是冷漠地回视了一下哈利，摆了摆手，示意哈利去干活。而这时候，魔药教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金发脑袋探了进来，是去而复返的德拉科。

    “院长。”德拉科在看到斯内普后，立刻就往他的位置走了过去。

    “什么事？”斯内普低头看着他的带着笑容的教子，语气稍稍好了些。

    “我可以帮你留下来监督波特留堂，你不是最近在熬那个有点麻烦的狼□□剂吗？监督波特干事这种事，我可以为您效劳。”德拉科刻薄又讨好地说，他眨着眼，期望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在皱了皱眉后，没多想，同意了德拉科的要求。在他看来，德拉科是不会让波特好过的。毕竟他的教子和波特的不对付，全霍格沃茨没人不知道。但有时候德拉科的行为有点太不知收敛，有些莽撞。

    “如你所愿，德拉科。”斯内普说，“但你得把握分寸。”他嘱咐。

    “是的，院长。”德拉科温驯地点点头，表示他听见去了。

    哈利站在一边，看着他的监管权被转交给德拉科，祖母绿的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他的心一动，有些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斯内普在警告地瞪了一眼哈利后，从魔药教室通往他的办公室的小门离开了。教室里霎时间就只剩下了哈利和德拉科两个人。金发男孩立刻像是松了口气一样，背不再绷得紧紧的。他看向哈利的时候，脸上是一个矜持的笑容。

    “波特，你该干活了。”德拉科克制住想要表达的关怀，他故意生硬地说。

    而哈利却笑了，在他端详了德拉科一阵后。

    “马尔福，我以为你会帮我些，毕竟我们说过要友好点。”哈利挑高一边眉毛，轻快地说。他在最近的日子里，越发的觉得马尔福的表情有很多看头。刚开始时，基本上哈利每次给德拉科一个笑容，这个平时骄矜的不得了金发男孩就会脸红，那双浅色的灰蓝眼睛也变得闪闪亮亮。当然，每次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会看似凶狠地瞪哈利一眼，仿佛在警告哈利不要再得寸进尺。

    “你该感谢你获得了我的承诺。”德拉科骄矜地看了一眼哈利，然后别过脸，慢悠悠地说。但他的动作毫不含糊起来，他带上了龙皮手套，嫌恶地瞪了眼池子里的坩埚，清洗了起来。

    哈利的祖母绿眼睛再次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马尔福真的是要帮他。他本来对马尔福那傲慢的腔调想表达的不满被他咽了下去，他低头看了看那些脏乱的坩埚，突然觉得也没那么糟糕起来。

    马尔福真是个脾气古怪，时好时坏的家伙。但这个金发男孩不带刺的时候，看起来真是不错——哈利有些愉快地想。

    而德拉科此刻正在努力控制自己又有些加速的心跳，他微微埋着的脸上，一丝止也止不住的带着美好期待的笑容浮现在唇角。他的耳朵动了动，白的透明的耳垂泛着惹人心动的红晕。同一时间，他也觉得这些平时碰也不碰的脏坩埚，几乎是可爱的。

    和波特这样安静和平的待在一块，是他曾在梦中才能有的场景。

    这种私下里两人遇到就会突然变得和谐起来的气氛，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三年级剩下的两个月。哈利和德拉科都心照不宣地为他们的小小接触而保密。哈利甚至不觉得，再假笑着叫他“疤头”的马尔福面目可憎，反而那带着玩笑和轻慢的笑容，显得有些可爱。

    然而，每当这个时候，哈利都会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这是一个马尔福，一个狡猾的斯莱特林，他不能完全放下戒心。理智让他克制的拉开和马尔福的距离。但他觉得或许可以借此让马尔福撤销掉对巴可比克的控诉，趁这种关系双方刻意维持友好的时候。

    总之，哈利在内心淡化着他说不清的感情色彩。再说，还有那个越狱的他的杀父仇人，西里斯·布莱克要他来操心。

    而对于德拉科来说，这两个月简直是他十一岁上学以来感到最为快乐的时候。在阅读了他偷偷邮购的某些书籍和自我省视过后，德拉科觉得至少在他和波特两个在场的时候，收起他或许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他不这么觉得，但问卷测验确实显示他盛气凌人，难以让人感到轻松。而这果然收效甚大，波特给他的友好让他内心暗暗欢喜。

    也许没那么困难……德拉科暗怀希望的想。每天在这样的想法中入睡，连梦都是甘美的。比如一年级的时候波特没有挥开他的手，比如分院帽把波特分进了斯莱特林，比如在韦斯莱挑衅他的时候，波特狠狠给了韦斯莱的长着雀斑的鼻头一拳，再比如波特和他一块赌咒格兰杰一定在期末考试考不过他……还有，他带着波特到深深的别有洞天的湖底去游水探险……

    很快，期末考试的前几天到了。为了让自己的成绩更出色点——得考过该死的身为一个麻瓜没必要那么聪明的赫敏·格兰杰，德拉科连续半个月谢绝访客，难得放下去想天天和格兰杰和韦斯莱混在一块的哈利，专心进行地狱式复习。

    但这个夜晚他原本要再翻两遍变形术教材和笔记的计划破产了。他寝室的门被粗鲁的敲响着，德拉科被吵得头痛，他完全不想知道是谁敢这样没有头脑的来野蛮的打扰一个马尔福的私人时间。

    他明明警告过他们了，他得给这样无礼的人一个难忘的教训——在德拉科打开门前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但这想法被掀开隐形斗篷，出现在他的面前的黑发绿眼的男孩给击得粉粹。

    “波特？”

    德拉科的声音诧异得不行，他瞪大了眼看着就站在他面前的，祖母绿的眼睛湿红的，像喝醉了似的，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