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我修了一下文,感觉之前写的有点匆忙了,宝贝们看一下开头就OKK啦!
对不起啊蛾子,又让你扎心了,所以你能不能赶紧上!
楚少琛其实刚起身的时候, 就有点后悔了。
毕竟是在龙城, 外面还有侍女在。
他目光往门口掠了一下,这个位置似乎侍女们都看不见他的动作。
楚少琛慢吞吞的,解腰带就解了半天, 季青岑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 但看着真着急。
她纳闷道:“阿琛, 你腰带系得太紧了?”
楚少琛僵了一下, 手一抖,直接把腰带扯断了……
然后他看着手里断掉的腰带呆了一下,似乎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出去了。
楚少琛挣扎了一下,索性把外袍脱了, 然后手按在里衣的带子上, 又开始犹豫。
他目光躲闪地瞄了季青岑一眼,季青岑还好奇地看他,想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季青岑侧卧在床上, 枕着手臂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该换药了?我叫她们进来帮你。”
说着她就撑起身子要叫人,楚少琛瞬间慌了,几步跨过去掩住了季青岑的嘴。
堵住了季青岑的声音, 楚少琛是舒了一口气,但他此时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他方才本身就把里衣的带子扯松了,此刻他动作一剧烈,便整个都松散开来,袒露出一大片胸膛,而此时他半坐在床边, 一手揽着季青岑的肩膀,另一手捂着她的嘴,像是将她整个人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她的柔软滑腻的肌肤就轻轻蹭在自己心口,楚少琛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他被烫到一般,迅速撤离开来,背对着季青岑,闭眼平息着自己的心跳。
季青岑被他这一闷,倒是差点要背过气去,她喘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迷茫地抬眼望向肩膀剧烈起伏的楚少琛。
“阿琛?”她叫了他一声。
楚少琛这才想起自己最初到底是要做什么了。
他闭了闭眼,快速把里衣也脱了下来,露出伤痕与包扎布条交错的后背来。
季青岑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阿琛!”
楚少琛耳朵通红,垂眸飞快地看了季青岑一眼,慢吞吞道:“阿姐,我伤口很痛。”
“但我陪着阿姐。”
“所以阿姐如果不好好吃药,我也不好好养伤。”
他一动作,背后有些布条就渗出血来,季青岑蹙眉盯了他一会儿,闭了闭眼,不情不愿道:“碗拿来……”
楚少琛这才飞快地这才把衣服穿好,回身扶着季青岑把药喝了吗,然后自己扯着断掉腰带的外袍,逃似的离开了季青岑的屋子。
季青岑喝完药,皱着鼻子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就一个想法。
这崽子,就仗着自己心疼他。
越来越恃宠而骄了!
……
季青岑和楚少琛在龙关呆了不到两天,季霄接到常清安的信,就火速赶到龙关了。
龙关临近北疆,风大又干燥,不适宜两人养伤,季霄到了的第二天就决定要带他们回云陵,常清安本来也是要回云陵的,便跟着季家三人一起走。
三个人两辆马车,季青岑自己一辆,三个郎君一辆。
楚少琛从上了马车开始,就一直垂着眸听季霄和常清安说话。
常家与季家世交,常清安与季霄的关系也很好,两人从朝中局势说到青州水患,再说到北戎最近的动作,无话不谈。
季霄不时会问一下楚少琛的见解,楚少琛结合自己书中所学,不卑不亢,一一应答,颇有见解,一路问下来,季霄也对楚少琛十分满意。
楚少琛一直垂眸坐的笔直,季霄考虑到他还带伤,叫他不必拘谨,靠着便好,楚少琛应了一声,微微后仰在座椅的靠垫上,一抬眸,便能顺着车帘缝隙,看见旁边季青岑的马车。
此刻季青岑正掀开车帘,露出一张美人娇面,瞧着沿途的风景。
她慵懒地趴在车窗,头枕在手臂上,风撩动她额前碎发,季青岑微微眯眼,像一只有些困倦的猫儿。
常清安正坐在楚少琛对面,看见楚少琛望着车窗外出神,与季霄说话之余,余光扫了一眼,便也看见方才那一幕。
他回望楚少琛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探究,楚少琛注意到他的目光,不避不让迎了上去,眼底的郁气浮了上来。
常清安笑了一下,别开眼去,楚少琛也移开眼神,再望向车窗外,季青岑已经落了帘子,回车里了。
楚少琛按捺住心中莫名的失落,垂下眸,听季霄和常清安接着说话。
从龙关出来走官路回云陵是很快的,沿途经过了延城。
本来虎头寨的最终目的地就是延城,楚少琛便顺着车帘往外瞧了一眼这座边城。
城门略有些破败,城墙上是斑驳的刀痕,是战争给这座边城留下的印记,残阳之下,孤城独立于北疆平原之上,无比萧瑟,又无比威严。
季霄见楚少琛目光定定地望着那座城,回身与常清安道:“清安,你还记得十七年前的延泉之战吗?”
常清安也将目光收回来,神情略有些肃穆道:“如何不记得,当年武安侯以三千边军死守延城,才给了泉州缓冲之机,否则延城失守,泉州便失去了保护伞,泉州粮仓若是落入北戎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哪里还有大齐这十多年的安稳日子。”
“是啊。”季霄惋惜道:“只可惜武安侯一家忠君为国,有时候我也担心……”
他还想再说,却被常清安打断:“怀辰!”
他叫了季霄的字,不赞同道:“慎言。”
季霄笑了一下:“都不是外人,怕什么?”
常清安摇头:“那也不可,隔墙有耳,此事逆鳞,还是小心为上。”
季霄拍拍他肩膀,回身看向楚少琛,却看见那个沉默的少年面色有些苍白。
他诧异道:“阿琛?”
楚少琛蓦地回过神来,瞳孔近乎失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平静,掩饰般地闭上了眼睛,低低道:“我没事,只是累了。”
季霄安慰道:“还有大约两天的路程,累了先睡一会儿。”
楚少琛点了点头,无比疲惫地靠在身后的软垫上,而常清安狐疑地看着他,半晌没做声。
两天时间过得很快,在进入腊月之前,季霄就带着姐弟俩回到了云陵,常清安在城门口与他们道了别,就往季府驶去。
季霄早就给季白和孟氏去了信,此刻两人带着季凌云正等在门口,季凌云眼尖,一眼就瞧见远处季霄的马车碌碌行驶过来,回身高兴道:“来了来了!他们回来了!”
孟氏的眼圈一下就红了。
她快步迎了上去,马车在距离季府还有几十步的距离,便被孟氏逼停了。
季霄先下来,将裹得严严实实的季青岑抱了出来,孟氏一看见季青岑,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瘦了……瘦了……”她哽咽着去摸季青岑还有些苍白的脸,将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揉进怀里。
季青岑本来看见父亲母亲格外高兴,听见孟氏的哭声,这一路上受的委屈病痛一时间全都涌了上来,伏在孟氏的肩膀上,一双水眸里蓄满了泪,软了声音,唤了一声娘。
季白从后面赶过来,拍拍孟氏的肩,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婠婠安全回来是好事,你看你,把孩子都惹得哭了。”
说着他看见从马车里出来的楚少琛,上前按了按少年有些单薄的肩膀,叹道:“高了,也瘦了。”
楚少琛眼中也泛了点儿水汽,他向着季白行礼道,低声道:“父亲,母亲,是我不好,没护好阿姐。”
“这事怎么能怪你呢。”季白摇头道:“多亏了你在才是,你阿姐要真出了什么事,我和你母亲可就真的要遗恨终生了。”
一家人又哭又笑地进门去,季白和孟氏先把季青岑送回自己的院子,季霄把楚少琛和季凌云送了回去,孟氏早就把季青岑的屋子收拾好了,季青岑一进门,就直接被孟氏塞进了被窝。
季青岑无奈道:“娘,我都好差不多了。”
“那也不行!”孟氏给她在被子里裹好:“明天去叫大夫来,给你好好号号脉,没病没灾的过年。”
“对,这事你得听你娘的。”季白也凑过来道:“你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回家来就得好好补一补。”
说完他跟孟氏说:“还有阿琛那边也是,这孩子我瞧着脸色也不算好。”
孟氏应了下来,回身却看见季青岑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孟氏立刻上前制止她:“乱动什么?赶紧回去躺好了。”
季青岑跟孟氏撒娇:“我不,我有话跟阿爹说!”
季白一听小女儿唤她,立刻上前来将孟氏拨开,连眼神都亮了几分。
季青岑把那张皱巴巴的纸展开来,是郑荣交给他的契约,季白一见这东西,神色立刻严肃下来。
他仔仔细细把上面的东西看了一遍,放进怀里揣好,严肃道:“永宁那个绸缎铺,是不是也是你们干的?”
季青岑眨眨眼,往被子里缩了缩。
“胡闹!”季白横眉倒竖:“这是你们两个小孩该干的事吗?”
季青岑眼睛一亮:“阿爹,我留下的记号你看见了?”
“你……”季白不知说什么好,瞪她一眼:“那个绸缎铺被你大哥端了。”
季青岑长舒一口气,突然想起什么:“阿爹,我觉得这事可能和颍川王家有关系,我好像在袭击我们的刺客里看见了王家的养子王宽。”
她顿了一下,犹豫道:“不过我没看清他的脸……”
季白听完之后思考了一会儿,突然跟季青岑吹胡子瞪眼:“这些事有我和你大哥就够了,你能不能好好养病了!”
季青岑被他吼的一噎,孟氏就上前来揪开季白:“不能好好说话!跟孩子喊什么?”
季白被孟氏赶到一边,孟氏就坐在床前给她梳头发。
过了年,季青岑就十八了,孟氏瞧着自己的小女儿,眼神里盈满了温柔,她状似不经意道:“婠婠,我听闻清安回来了?”
季青岑毫无防备道:“对,我在龙关遇见了清安哥哥。”
孟氏试探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挺好啊。”季青岑玩着自己的头发,想了一下:“高了不少,好像比小时候长得好看点了?”
立在门口的楚少琛闻声一窒。
他本来想过来看看阿姐,但看见季白和孟氏都还没走,就在外面等等,没想到听见这番对话。
楚少琛拧眉,阿姐觉得,常清安长得好看?
他哪儿好看了?
他正思考这个问题,就听见屋里孟氏又问道:“那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季青岑歪着头想了一下:“和小时候一样啊。”
她想起什么似的笑开来:“他小时候就特别招女孩子们喜欢,现在肯定也是!”
孟氏啧了一声笑道:“你忘了,清安以前要是跟别的女孩子玩,你还哭鼻子呢。”
季青岑惊讶道:“娘,你瞎说,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事!”
楚少琛默默听着母女俩说话,转身走了。
给季青岑送热水的紫菱正撞见转身离开的楚少琛,看见楚少琛脸色黑的厉害,周身郁气压都压不住,赶紧侧开身子给他让路,直到楚少琛走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她奇怪地看着少年的背影,摇了摇头,送热水进去了。
楚少琛和季青岑平安回来,云陵子弟们是最先知道消息的,楚少琛从季青岑院子里出来后出了季府,一个巷口都没走出去,就被师曳截住了。
师曳嗷一下冲了过来,激动地抱住楚少琛:“琛哥!你可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们了!”
师曳勾住他肩膀高兴道:“走喝酒去!刘玉清订了酒楼,我们给你接风洗尘!”
楚少琛凉凉地看了一眼师曳,师曳就很懂的把手撤下来了。
他瞧着楚少琛十分沉郁的样子,小心道:“琛哥?”
楚少琛心里烦躁得厉害:“去校场。”
两人就骑马去了城郊校场。
师曳兴冲冲地拉楚少琛去喝酒,不但酒没喝成,还成了陪练。
校场的武者已经被打趴了,师曳满头大汗地跟楚少琛对打,楚少琛一个凌厉的掌风过来,师曳眼疾手快地后撤,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撑地呼哧道:“琛哥饶命!”
楚少琛收了手,抿着唇去打校场上的木桩,师曳眼瞅他打废了两个木桩,才停手。
师曳缩了缩脖子,心想幸好他打得是木桩不是自己。
楚少琛出了心里的气,就回头看见师曳还坐在地上呼哧带喘,他走过来,坐在师曳身边,接过他手里的酒袋灌了一口。
师曳侧头看他:“琛哥,你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大火。”
楚少琛没说话,默了一会儿道:“不是给我接风吗?”
师曳一拍脑袋,刘玉清还在玉春楼等着他们!
两人又骑马从城郊回了城,玉春楼里,被刘玉清招呼来的云陵子弟们等得险些要散了,看见楚少琛来了,纷纷高兴的叫道:“琛哥!”
楚少琛看见面前一张张笑脸,心情也好了点,在席中落座,开了席,兄弟们便七嘴八舌跟他讲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当初王闻右把世家子们带回广阳的时候,大家就发现季家的三个不见了,后来松溪带着紫菱和竹修回了广阳,师曳一问他们,才知道季青岑马车被劫走,楚少琛去找她了。
云陵子弟们当时就怀疑到杨朔身上了,但这事再怀疑也没有证据,而且杨朔情绪异常激动,死活都不肯承认这事是自己做的,京都和云陵两边险些又打起来,后来还是白先生出面,才将此事暂且平息下来。
但出了这种事,讲学也是办不下去,白先生给季白和京都杨家分别去了信,再加上季凌云也回云陵搬了救兵,季白很快就到了广阳,而没过几天,杨家那边也来人了。
来的是杨朔的叔叔杨云开,表面上说是给季家赔礼道歉,实际目的就是赶紧把杨朔提回去,虽然杨朔怎么也不承认季青岑是他劫走的,但似乎所有人都认定了就是他了。
杨家走的很匆忙,季白本来还想从杨朔口中问出来他究竟把季青岑劫到哪儿去了,但杨家却连夜出了云陵,火速回京都去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季白无可奈何,只好把季霄也调回来,从广阳周边开始,一座城一座城的找起,后来在永宁镇的时候看到了季青岑留下的暗号,还破了之间他们一直在追查的私盐案。
楚少琛一边慢慢喝酒,一边在脑中消化这些信息。
杨朔不承认是可能的,毕竟他之前对自己下手的时候也死不承认,但他是季家养子,杨朔对他重视度不够是正常的。
但季青岑不同。
季家的嫡长女,备受宠爱的千金,而且杨朔不懂事,杨朔的叔叔这么大岁数也不懂事吗?如果是他做的,不可能连季青岑被劫的地点都不告诉季白的,这样的话季家和杨家就真的撕破脸了。
但如果不是杨朔劫走了季青岑,又能有谁呢?
楚少琛蹙着眉,一件件事情捋下来,肩膀上突然搭上一条手臂,他侧头看过去,就看见师曳喝的脸通红的靠过来,嘿嘿一笑:“琛哥!”
楚少琛拿着酒杯的手去挡他,皱眉道:“喝了多少?”
师曳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没喝多少,琛哥回来了我高兴!”
楚少琛勾了下唇角,跟他碰了个杯。
师曳又灌了一杯,当的一下把酒杯砸在桌上:“琛哥,我过几天要去军营了!”
楚少琛诧异看他:“你要参军了?”
师曳重重点头,絮絮叨叨跟他讲自己的抱负和理想。
每一个在边境长大的儿郎,都有一个守护家国的梦。
楚少琛喝了口酒,就想起北疆平原上那座萧瑟寂寥的边城,城墙上那些战争留下的痕迹是它的伤,也是它的勋章。
酒局直到很晚才散,云陵子弟们都喝的很高,楚少琛把喝瘫了的师曳送回去之后,也回了家。
季凌云屋里的灯早就熄了,楚少琛在院里吹了吹风,却越吹越头疼,酒劲儿上了头,楚少琛翻墙去了隔壁季青岑的院子。
他轻轻推开一点窗户,看见季青岑缩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她还是那样蜷缩着,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好想让人揽她入怀,跟她说一声别怕。
楚少琛就这样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她,又想起白天季青岑和孟氏的对话来。
她说常清安长得好看。
楚少琛垂下眸,无意识地捏紧了拳,心里不知怎么,就有点酸涩。
她之前……明明还说自己俊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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