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年三十那场雪, 之后并没有再下过雪,一连好几天都是好太阳。
那积雪, 也慢慢化了, 天气虽冷,但有太阳, 白天的时候, 好过很多。
吴彩儿在家里, 是挺无聊的, 除了初一的时候有人过来拜访, 王家、贾家之外, 还有就是在县城里的徐娘子还有胡大娘。
之后的几天, 便没人登门了。
除了和何娘子一处说说话, 吴彩儿也不知道其他消磨时间的方法。
这大过年期间, 也就是在闲聊里度过。
在年初六这天, 李厨娘是在找了何娘子聊天后, 来寻吴彩儿。
李厨娘和何娘子刚刚是就儿子学业的事聊了很久, 这回儿来寻吴彩儿, 是来询问一下的。
“东家,我和何娘子商量了一下, 我也想着源儿能够进学, 所以是打算送他去私塾里读书。”李厨娘有这个打算,是思绪良久的,这会儿算是下了决定:“我来问问,就是之前东家所说的, 要在年后摆宴席,请船队人员吃饭,是定在了哪个日子?”
“确定要送源儿去私塾了?”吴彩儿笑道,为她高兴:“孩子能读书,也有这方面的天赋,那是好事,银钱方面你不用担心,总还有我呢,放心,源儿这孩子我也是喜欢,当自己侄儿的,他只要是能读下去,便供他读。”
吴彩儿是有着小心思的,她是没有兄弟臂助,在这古代,一个女子,那可是太难过了,那个章家,可不知道还能依靠多久呢。
这李源儿,果真如何娘子所言,是个读书的料,那么现在帮一把,日后便算是助力,料来,这看在眼里的小子,不会是个忘恩负义的。
李厨娘听了吴彩儿的话,一句话哽在嘴里,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好久,才道:“谢谢。”
手轻微摇了摇,吴彩儿道:“说这些干嘛,这读书的银子,我还是能够掏得出来的,日后等源儿做了官,那可是好事呢,我啊,也荣光呢。”
李厨娘道:“我自到东家这边来,都是劳烦着您帮忙,源儿日后但凡有出息,也绝不会忘记了您,他要是敢,我去衙门告他个忘恩负义!”她这话说得是诚心诚意,也是真心。
“大过年的,可不说这话,我呀,是看了源儿有一年,知道这孩子,是个好的,你也帮了我大忙,酒楼现在是越发红火了,我银子不算多,但也不少,就我自个儿花,也没处花。能帮源儿读书,我心里也高兴。”
想起刚刚李厨娘问起的宴请日期,吴彩儿道:“怎么,你是有事情要做吗?日子还没定下来,你要是有事的话,说一下,我避开那天就是了。”
李厨娘确实是有事,她道:“是这样的,何娘子推荐了一个私塾,她弟弟之前也在那边读书的,老先生人用心,也是有学问,就是年岁有些长,轻易不收学生,何娘子说她弟弟在老先生那是有情谊,便说可以引荐,不过是要带着孩子过去给老先生看看。”
吴彩儿点头,明白了,道:“你是要跟着去吧,定下哪天没?”
李厨娘道:“恩,是要齐去,如果能够定下,是得缴纳束脩,等过了年节,源儿便会去读书了。”至于日子,和何娘子商议的是初八这天:“定在了初八,就不知道会不会和东家宴请时间撞上。”
初八,吴彩儿摇头:“不会,我会避开这天的。”问道:“可有准备送给老先生的礼品?”大过年上门,又是要入老先生门下读书,这礼品,是万万不能少的,不然可就失了礼数。
李厨娘这个是早有准备,道:“一早就备下了的,是让何娘子参考着买的。”
听说是何娘子参考,吴彩儿便没有担忧的了,再没更周全的了。
初八这天不能宴请,吴彩儿是下午的时候就去和贾家通了气,也是确定下来宴请的时间,初九,再不宴请,可也来不及了,总不能过了初十再请,那也不算是大年里请吃酒席,倒像是开工饭了。
初七这天上午,张远便登门拜访,并不是空手,还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
吴彩儿让徐小子去接东西,道:“来拜年,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我可没脸干受着。”
张远笑着道:“东家,都是些村里吃的玩意儿,不值当什么,就一个新鲜罢了,让您年节里吃上我们家种得蔬果。”
吴彩儿看了带来的东西,确实是些蔬果,都很水灵,道:“你也有心了,这下过雪,蔬果都少了,还带这么多过来。”不仅是带得多,而且还都没冻伤的。
“可巧,我家是弄稻草捂着,没冻伤多少,瞧着还好,不过也少,带这些过来,就是让东家你尝尝,总不能就着荤菜吃,也腻。”
吴彩儿点头:“是这个理,荤菜多了,太腻,你送得这些不错,快过来,这有火盆,烤烤火,站那老远干嘛。”
张远道了谢,稍微近前,就着火盆取暖。
这说了一通的话,徐娘子已经是热好了羊汤,端了过来,冲着张远笑道:“快吃一碗羊汤,这只年前宰的羊,天天炖些,你来可赶得巧,这是上好的羊腿呢。”
接过碗,说了谢谢,就捧着慢慢喝,不时和东家说些乡村的趣事。
吴彩儿也是无聊,听他讲乡村里的习俗,是个不错的趣儿。
两人说了没多久,徐小子又领着蔡宋进来,和张远一样,带了不少东西。
吴彩儿道:“你们俩小子,是不是约好了时间啊,可巧都赶在一天过来我家拜年啊。”
蔡宋看见张远笑着喊了声哥,然后和吴彩儿道:“东家可猜对了,我和远哥是通了气,说今天来拜访您的。”
“好好好,过来吧,你俩来烤火,我去给你们俩小子拿压岁钱。”
张远和蔡宋齐道:“不用,东家,我们可不好意思再收您压岁钱了,您年前可给过我们赏钱呢。”
吴彩儿头也没回:“赏钱是赏钱,今天你们来拜年,还带这么多东西,这压岁钱啊,可不能少。”
进去拿了早准备好的银馃子,红纸包了,给两人拿了来,吴彩儿道:“可不止你们有呢,酒楼里的人,都有。”
这话说到这,张远和蔡宋也不好拒绝,就收下了。
要么没人来,要么扎堆的来,在张远和蔡宋登门后不久,又有人来上门来了。
却是田镖师找来的厨子,他是年前就答应了过来,要在旧东家那里忙完年前,所以是答应了年后过来看看,如果合适,便带一家子过来这边,要是不合适,便不来。
这大年过去,他也是算着,马上就要酒楼开张的时间,他这会儿不来,之后如果这边不合适,再寻其他的酒楼,可就难找了。
这厨子,不是一个人,是和他儿子一起。
吴彩儿见着他们,先互道了新年吉言,便步入了正题,道:“洪师傅,两位是田镖师所推荐,旁得我也不多说,就想试试两位的手艺,你们可以去厨房那,做几个菜,我试试菜,再给二位定下月银,可好?”
老洪师傅点头,道:“好,我和我家小子就去做,吴娘子便稍待。”
这俩洪师傅,体型是一个赛一个胖,身子不算多高,手脚却麻利,在厨房待了不到两刻,便端了五道菜上来。
试吃的不仅是吴彩儿,还有何娘子。
菜,先不说味道,摆盘就很不错,再尝一口,吴彩儿和何娘子对视,确实是很不错,比起李厨娘,也就稍微差点意思。
吴彩儿搁下筷子,道:“你们要是不嫌弃我这边远,要离了乡里,我是愿意请你们父子过来的,每月里,老洪师傅是二两五钱银子,小洪师傅是二两二钱银子。在我这干活,你们可以问问,赏钱是不会少的,只要是认真做事,拿到手的,不会就这些月银。”
老洪师傅眉头皱起,说真的,这价钱嘛,也是可以,要想再多,那也是难,可是,要背井离乡,这价钱,就有些低了。
吴彩儿像是看出了老洪师傅的难处,道:“住处你也别担心,听田镖师说起,你们家有七口人,我可以帮你们租个宅子,吃食方面,一日三顿,可以在酒楼里吃,家里也能带一些。”
听到这,老洪师傅便没犹豫,满面欢喜道:“好好好,东家办事漂亮,我老洪也不是个差的,便在东家这边做了,但凡做不好,东家尽管辞了我父子就是。”
吴彩儿提到一点:“我有件事说在前头,我可能会在府城也开一个酒楼,到时候你们父子俩可能要分开,你们不会介意吧?”
老洪师傅哈哈大笑道:“这有啥好介意的,我这小子也是成了家的人,我总不会将他勒我腰带上带着,分开就分开,东家不管是让我去府城也好,还是让这小子去府城,都是可以的。”
话说到这,便都高兴起来,吴彩儿道:“好,这也算是要到中午了,走,去厨房瞧瞧,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请小洪师傅做两桌,我让人取一壶酒来,大家痛痛快快喝一顿。”
老洪师傅道:“好,谢东家款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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