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大哥和他的冤种弟弟33

    当有人推门而进的时候, 陈琅正在低头摆弄着那个录像机。

    来人将他仔仔细细的从头发丝到脚跟都检查一遍,随后将他手里的录像机拆开了又装上,一遍一遍的查看里面乱七八糟的录像, 然后按下全部删除键, 确认没问题了才还给他。

    陈琅一时有些无语,查得这么严格属实有些高估我了。

    8485不知道该回他句什么, 于是:可能是看你长得不像个好人, 有些许的凶恶,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陈琅:

    在男人确保陈琅没有任何威胁之后才退下, 他身后另外一个男人走了上来。

    这男人陈琅认识,就赵宇声那位有病的爹。

    “你还好呀何先生,又见面了。”赵望北笑眯眯的脸让人看上去很想打一拳。

    陈琅:“有事吗”

    赵望北哈哈笑:“当然是有事来求你了。”他嘴上说着求,却是直接伸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的男人立马拿上来一件防弹衣, 哐哐就往陈琅身上套。

    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那玩意儿像个小雷达, 显示周围有好几个小红点在不停的试图靠近, 想要找到这一处藏匿地点。赵望北将之收起来, 看陈琅被迫着穿上了那件防弹衣, 笑道:“想来找你陪我做个实验。”

    陈琅看着他摆好的支架对着自己, 眉头微皱,过了一阵他说,“为什么给我穿这个”

    赵望北眨眨眼,“你猜”

    这还猜个屁呀

    陈琅又是一阵无言, 随即良久之后道,“给我几分钟吧,再给我抽根烟, 好久没碰过了。”

    赵望北的目光从他身上转了一圈回来,和煦道:“可以呀。”

    于是陈琅穿着防弹衣,拿着烟去了阳台。

    统统,陈琅看着玻璃倒影上穿着防弹衣的自己,我有预感,我可能要倒大霉了。

    8485:我也觉得。

    一只烟抽到一半,陈琅就感觉他的胸口闷得厉害,他有点抽不下去了。将剩下的半支烟按进烟灰缸里,他朝着天海相接的远际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目光放在远处的断崖上面。

    任务进度94,看来要完成的话已经不太可能了。

    系统,你是说,如果我第一个任务失败了,那我就会真正死去是吧

    对。

    陈琅在四散的烟丝里沉默片刻,那就这样吧,其实现在仔细想想,我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留恋的东西。

    他一生淡薄,其实并不好追名逐利,也没有过任何刻骨铭心的友情爱情亲情,但为什么在死前的最后一刻却忽然爆发出这样强烈的求生欲望。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没有回来,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一般。

    我没有童年创伤,小时候没有出过意外,这一路走过来顺风顺水,更没有失忆过,可我总觉得,我好像缺了什么东西。

    那难道你现在不想去找回来了吗8485问他。

    不知道,陈琅捻着指尖,也许这么久我都摸不到这个东西的半点头绪,是因为我和它没有缘分吧。

    没有缘分的东西,既然找不到也就不强求了。他不是那种欲望特别强烈的人,没有一定要非什么东西不可的那股执念,在遭了场致命车祸后还能被系统捡走,来到这个世界体会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捡到赵宇声这么一个孩子看他慢慢长大,他好像已经有点知足了。

    尽管孩子有点长歪了,但陈琅相信他能够照顾自己。

    赵望北在他的身后出声,“好了吗”

    手中的最后一丝烟味在海风里消散,陈琅转身:“好了。”

    再然后,赵望北打开屏幕,将另一边正在进行的画面实时同步过来,陈琅围观了赵宇声的婚礼全场。他的眼神一直很平静,直到黄思兆打断了婚礼,和赵宇声说了那样一段对话。

    他脸色稍稍有所波动,然而赵望北听后却笃定了心中猜想,直接切断了赵宇声那边疯狂找人的保镖联系,把自己的声音接了进去。

    他成功看到那个在自己面前装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脸上的面具终于裂开,流露出的惊慌失措、失了分寸的惨白神色,心中一时快意不少。

    他终于找到这个小儿子真正的软肋了,于是决定要先打他一个巴掌,甜枣他看心情好了以后再给。

    于是赵望北在画面消失的最后一刻示意站在陈琅身后的男人举起枪,对准了陈琅后心,扣动扳机。

    当然,陈琅穿着特制的防弹衣,不可能有事。

    毕竟这个人留着可以掣肘赵宇声的动作。

    可赵望北忽略了一样事情,他没有仔细去看白宇真发给他的观察日志,也没有去在意那一句“疑有心脏问题或相关疾病”。

    他只是轻轻对着那个男人示意了一下,陈琅不明所以,还没来得及转头,只觉得下一刻一股巨力猛的击中他的后心。

    就好像那一瞬间连骨头都要碎掉了,他整个人都被惯性带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倒在地,挣扎了几下,却再也没能爬起来。

    “先生,找到位置了”赵宇声当即撇下婚礼上的所有狼狈,立马赶车回国。

    可是当保镖到达这处别墅里的时候,里面的人却早就已经离开,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些用不上了的设备。

    赵望北带着陈琅离开了。

    在赵宇声赶到之前他们没敢动里面的任何东西,守了将近一整天,赵宇声终于赶过来,对着狼藉的室内疯狂翻找。可是人早就走了,他当然找不到什么,整个别墅被他翻成了一副不能住人的样子,最后失去理智把这处别墅给砸掉了。

    再之后,等他回到本家,就被赵望北以惩罚为由绑起来送去缅北待了两年。

    等他一年后再回来,整个人瘦得脱了形,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唯有两只眼睛依旧像曾经那样锋利,甚至多了几分阴戾。

    赵望北一如既往的要他跪下,他没像以前那样顺从,管家从他身后踹他的膝弯,被他瞬间翻身摁在地上差点掐断了脖子。

    赵望北见状笑得很开心,对他说:“你的成长我很满意,不过如果你能变成我想要的样子,我可以考虑把他还给你。”

    赵宇声眼珠子动了动,瘦到脱形的身体摇摇欲坠,最终膝盖一弯,膝骨与地板相接的脆声响起,“好。”

    他最终还是为此成为了他最不愿成为的,一条会摇尾乞怜的狗。

    当了整整三年。

    三年里,他没有见过陈琅任何一面,也没有听到过他的任何消息,只能心无旁骛的在赵望北身边替他不停的做那些见不得光的腌臜事,直到已经完全无法脱身,手上沾满了不干净的血,被赵望北染成了同自己一样见不得光的颜色。

    他已经不能再像曾经那样小心翼翼的保持干净,妄图继续以清白的背景同陈琅一起过去普通人的生活了。

    他站在赵望北身边时就像是和他融为了一体,因为错根复杂的利益关系已经变得谁也离不开谁,谁也不能再摆脱谁,直到赵望北忽然遭遇意外。

    那次赵望北在icu里躺了两天,昏睡了三天,醒来以后发现变天了,他儿子钻遍了所有能钻的空子,占有了他手中百分之四十多将近一半的灰色产业,单方面与很多合作商解除了合作关系,自断财路,还踢走了许多公司高层,给媒体自爆手中那些见不得光的项目,甚至还把证据整理好了自己交给警局,对他进行自杀式报复。

    赵望北差点被气得脑溢血,这事儿搞得不好两人都要面临牢狱之灾,他立马打电话给管家,却发现管家号码被停了,找助理一问,管家原来已经被赵宇声解雇,早就已经赶出去了。

    赵望北直接气得哆嗦,不顾医生劝阻强行拔了手背上的针头要出院。当他被司机送回本家宅子里的时候,发现赵宇声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把玩着自己的绿扳指,书桌上墨水倾倒,自己那些收起来的重要文件散了一地,被墨水晕成大块儿大块儿的狼藉。

    赵望北捂着心口,不禁后退两步。

    赵宇声悠悠抬眼:“父亲这是怎么了心脏不舒服吗您现在已经不年轻了,可得小心点儿身体。”

    “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望北一字一句的咬牙。

    哪怕他们的立场一致,被拴为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但他对赵宇声向来十分小心,哪料想到对方真不愧是他的儿子,饶是这样苛刻的条件里也能把他拉下水。

    “您曾经做事总是全凭心情,随心所欲惯了,让人艳羡得很,”赵宇声笑嘻嘻的站起来,“所以我这是跟您学的,做这些事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您别见怪。”

    赵望北冷笑,“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赵宇声面色谦虚,“过奖过奖。”

    “难道你就不怕那位的安危了吗”他目光如刀。

    “怕,好怕,”赵宇声仍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我怕死了呢。”

    “不过我怕也没用呀,现在要倒霉的是你,”他侧耳听了听,“瞧,亲爱的父亲,您听到警笛声了吗”

    赵望北面色微变。他昏迷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赵宇声抖出去的东西叠加起来实在太要命,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提前打点关系,若是他真的进去了,他便只能靠外面的人来捞他。

    可是偏偏赵宇声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装疯卖傻的踢走得罪了那么多人,而他又生性多疑,哪怕是交过命的兄弟隔了三天不见也会下意识猜忌,何况是一帮被挑衅过的满心怨气的公司高层。

    这就导致他现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能够暂予他落脚,权衡之下得出的结果是只能立即跑。

    赵望北当机立断带着身后的司机就跑,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身后的人。

    赵宇声脸上的神色淡去,指腹摩挲了一下别在后腰处的枪,从桌上拿起一串钥匙,慢悠悠的哼着歌儿走向地库。

    他不慌不忙的启动车辆,跟从小路离开的赵望北不同,他直接开上大路,并没有什么所谓的警车。

    搞笑呢,哪有警察抓人是鸣着笛跑出来抓人的他不过随口诈了一句,谁知道赵望北大抵是被那场意外撞到脑子还没好,竟先自己慌了神。

    那他向来从容不迫的爹原来也就这样慌张的一面。

    赵宇声觉得好笑,于是一边开着车一边哈哈大笑出来,导致车辆发生偏移险些撞上了路障,刮花了大片的车漆,他半点也不心疼,反而漫不经心伸手将耳机往耳朵里推了推,跟着车载音响一起哼起了歌。

    “目标在xx高速xx段出口,即将进入匝道收费站。”

    “目标已离开xx高速,正在往xx大道北行驶,距离您的位置约有28公里。”

    赵宇声打了个响指,一脚踩下油门,连续几次超车险险刮到旁人的车身,顺着耳机里的报况径直朝前。最终他在看见前面一辆银色的大众时,整个人都顿时精神明亮不少,驾驶车辆不偏不倚的直直撞了上去。

    车轮在马路上磨出几条长长的痕迹,前面的车辆慌乱之中直接失控,一下子冲到路边的花坛,在撞坏一个路灯一个指示牌之后整辆车翻到花坛下方,车轱辘徒留的在空气里转动好半晌,终于没声儿了。

    赵宇声在路边的尖叫和惊异目光下气定神闲的开门下车,走到那辆侧翻的车旁边打破了车玻璃,然后把昏迷的廖清折从驾驶位里拽出来,一路拖回自己的车辆旁边,在大庭广众之下往自己后座一扔,随即开着车扬长而去。

    现场有人报了警,不过他不在乎,在生出这样一堆事端之后他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又开始驱车去往另外一个地方。

    最终,赵宇声在前往机场高速的路上把赵望北的小汽车一击撞瘪,然后看见一身血的管家护着赵望北从变形的汽车里面爬出来。

    为了低调不张扬好悄悄离开,赵望北特意开了一辆最不起眼的便宜小车出来,结果这车性能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好,当对方额头上幽幽往下淌落的血迹,赵宇声直接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管家先生真的很忠心呢,真不愧是赵望北手里最听话的一条狗。

    哪怕被辞退了还要跑回来护主人。

    赵望北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在看见血迹后沉声对赵宇声怒道,“赵宇声,你到底发什么疯还记不记得我是你老子”

    “当然记得啊,”赵宇声点点头,认真道:“亲子鉴定结果和医院证明都支持我们的父子关系,。”

    赵望北这辈子都没有被这么阴阳怪气过,“那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啊别说你现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连连蠢招儿都是为了报复我”

    赵宇声表情依然认真,“就是为了报复你啊。”

    赵望北难得一哽,表情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那你就不顾何秋鸣现在到底如何了你别忘了,现在他的命还在我的手里”

    赵宇声想了想,随后笑道,“我觉得还是先报复你要紧。”

    他在赵望北的目光下从身后拿出一支枪,对准了对方身后沉默的管家,笑容灿烂,映着天边赐下的日光,秀美的眉目间中隐隐含着一丝疯狂:“我等的那么一会儿就是为了让你们两个团聚,然后一起送你们去上西天,这样定墓地的时候也方便些,毕竟可以蹭个活动享受第二座半价的优惠。”

    “现在,你们谁先来”,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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