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丈夫(18) “你好暖和,像火炉”……

小说:怪物们的爱人 作者:明月满枝
    人都是会改变的, 温惠想明白,最初的紧张警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愧疚, 和看到他脸颊红印的心疼。

    “有话好好说嘛, 别动手。”温惠往前挪动, 捧起他的脸。郑松顺着她的力道偏头,将侧脸移到她的面前,余光不离地看着她, 轻声说道“惠惠,就算你再使劲也没事的呢。”

    温惠不是很开心地回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说话的功夫, 郑松脸颊的痕迹便淡下去。温惠和他结婚以来, 这是第一次动手,虽然是被郑松拿着自己的手做的, 但是扇人耳光的滋味让她感到不舒服。

    她说道“郑松。”

    郑松握住她的手, 挪开,放到自己的怀里。

    “嗯。”他应了一声。

    他眼神温柔, 和之前撕扯她睡裙的模样形成极大的反差, 此刻的他仿佛春日的清风扑面而来, 呼吸间都是清甜甘咧的气息, 她那些压在心底的话就有了底气说出来。

    “我是怎样的人你最清楚, 你说的那些话, 我只当是你身体不舒服的疯言疯语, 往后不能再那样了,”她眼圈红了红,虽然郑松认错态度良好,又是哄又是要她打的,但他说的那些话太难听, 简直把她的尊严碾在脚底。

    小腹的坠痛感越发强烈,她单手捂住肚子,没多想,继续说道“我理解你的情绪,但你不舒服的时候告诉我,我能做到的都做,你不要再无缘无故地把我当成发泄的垃圾桶,那种感觉很不好受,像吞了满肚的烂橘子,又酸又苦。真的,太难受了。”

    他做得很差劲呢。

    怪物这样想道。

    温惠的眼泪像颗落在湖面的水珠,骤然间荡起层层的涟漪,他满脸愧疚,在温惠停顿的间隙,毫不犹豫地认下罪责,她说话的时候,他认真听着,任何的辩白都是无力的,唯有耐心等候温惠将委屈发泄。

    他专注地凝望妻子沾染泪痕的面颊,指腹擦掉温热的泪珠,在他杀死郑松、夺得温惠丈夫这一身份的绝对控制权之后,隐藏在心底的窃喜和自得于强胜郑松的情绪统统消失。

    他意识到自己亦是罪魁祸首。

    如若不是他心安理得地使用郑松的身份,如若不是他放任郑松的意识由他在白天夺得掌控权,造成温惠委屈痛苦的事就不会发生。

    她的眼泪像滚烫的火种,烫得他心脏颤动不止,脚底融化成粘稠的血肉,因这股痛鼓动翻涌。

    怪物拥抱温惠,温惠的额头靠在他的胸膛,男人长期健身略微坚硬的胸膛,在她触碰到的时候,徒然变得温暖柔软,仿佛绵散的云,温惠怔了怔,旋即脖颈初温凉一片,她的意识被拉回来

    他哭了

    男人的怀抱充溢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是沾染到的她睡裙的味道,衬衫领口蹭开几颗,蜜色的胸膛宛如褪了色的红糖糕,她头昏眼花,小腹的坠痛挟着绵密的刺痛击向大脑,她皱皱眉,盯着若隐若现的淡红花蕊,声音发闷“郑松,你怎么了。”

    怪物揽抱着妻子,丢下一枚炸弹“郑松死了。”

    温惠骤然怔住“你,你胡说什么呢”

    怪物侧头吻住她的发,绵软的亲吻使温惠感觉到小腹传来一股奇特的麻意,钝痛坠落,她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淡淡的血腥味仿佛在鼻间萦绕。

    她穿得是真丝睡裙,屋里开了会儿空调,温度暖暖的,两根细吊带勾着水波般流泻的裙,被单被猛然袭来的月事洇湿。

    郑松的吻落到她的耳唇,温柔声音响起“惠惠,我以后会做个好丈夫的。”

    他的声音倏地僵硬,抱着她腰的手力道加大,鼻尖微微地耸动两下,一股淡腥味弥漫。

    女性的月事很奇怪,来之前就算有感觉身体也并无任何不适,在血液降临的瞬间,就仿佛抽走周身全部的力气,虚弱不堪、头昏脑胀,温惠本就酸软的皮肉被他捏住,疼得喊了声。

    他那句话的意思是在认错吧因为之前做得实在太过分,就用死亡来寓意新生,表明认错的态度和决心。

    温惠没想到他那样的人,竟然会做出这样幼稚的行为。

    她说道“不要乱说话。嗯你先放开我,我要去处理你干嘛呀”

    温惠被他抱小孩似的抱在怀里,屁,股坐着他的腿,身体移动的缘故,浪涌袭来,温惠羞耻地闭上眼睛,心底暗暗推卸是郑松的责任,他无缘无故来抱自己才这样的她瞥了眼,浅色的休闲西裤,他穿什么颜色不好偏穿浅色的

    她内心羞耻,没注意到身前的男人脸色痛苦到极致。

    怪物哪里知道女性每月会有月事

    床单洇出的血色痕迹映入眼帘,他顿时痛苦地喘不出气,惠惠怎么会流血他抱着微弱的期待,嗅着味道发现源头在温惠真丝睡裙掩映处,他的手抖起来、唇也抖起来“惠惠,惠惠你别吓我,怎么回事”

    温惠按住他的手,脸颊羞红“你别乱动”

    她心想,郑松最近真是忙傻了,她瞥眼床单,冷不丁看到团血痕确实挺吓人的。

    但郑松的表现会不会太过了她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充满哀伤,她产生股错觉下一刻他的喉咙里就会发出猛兽般的哀鸣嚎叫。

    怎么能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郑松的语气藏着浓烈的哀求“惠惠别闹,让我看看。”

    温惠真怕他哭起来,小腹的钝痛都减轻不少,不论是产生怎样的误会,看他这样担忧自己,她露出笑意。从他的怀里仰起头,握住他不停想要撩开睡裙的手,语气带嗔“你是不是傻啦我来月事了啊,你以为是什么,吓成这样,真哭了好啦好啦,别哭嘛,放我下去,我去处理一下。嗯再这样待下去你的裤子还要不要了”

    困惑被他掩藏好,他顺着温惠的话回应几句,松开手,眼神直盯着温惠的背影,屋内血味弥漫,他看到裤子晕开的血液比床单更甚,他存着满心的焦虑痛苦,找到手机,在搜索框里点下“月事”两字

    呼。

    他松口气。

    温惠到浴室清理干净,换上棉质的睡衣裤,找到床头柜里放着的暖宝宝贴,贴在小腹和后腰处,腹部的钝痛感随着热意的烘烤减轻很多,屋里没人,她没在意,刚想掀开被单趁着刚染上洗干净,床单已经没有了。换上崭新的花色。

    她离开卧室,客厅的洗漱间传来水流哗啦声。

    推开门。

    床单团成团塞在水盆里,搁在洗漱台,他攥着弄脏的一角用肥皂擦洗,听到温惠的声音,侧头看她一眼“惠惠,到床上躺着吧。午饭我来解决,回家的路上买了很多新鲜食物呢。”

    温惠没逞强,身体乏,郑松体谅她,她心里开心得不得了,蹭到郑松的身边,手臂绕过他的手臂,踮起脚在他的侧脸吻了一口。

    然后,她就跑回床上。

    温惠捂住肚子躺在床上看手机,郑松进来的时候,她看他一眼,男人的脸颊有明显的红意,他端着杯煮好的红糖水放到床头柜上,殷勤嘱咐“肚子疼不疼”

    温惠的眼睛弯起来,红糖水散发的热气蒸得她面颊红扑扑的,她攥住郑松的手臂,扯着他坐到旁边,说道“不能问我疼不疼。”

    郑松“嗯什么意思呢惠惠。”

    温惠最近可喜欢和郑松对视,他总是透露出懵懂的小狗般的眼神,瞳孔里映出她的身影,裹着温柔的光,就好像她正在被他用心地爱着,她的心就颤动起来。

    她话多起来,勇敢表达自己的想法“本来就很疼,或者还能忍受的痛,你问出这个字的时候,在我脑海里就加剧这个字的印象,岂不是变得很疼了”

    郑松露出恍悟的表情,虚心求教“那我应该怎样询问呢惠惠我很担心你。”

    “你要这样说,”郑松被她扯得压低身子,温惠将冰凉的脸颊贴住他的手臂,他手臂温热,和她仿佛处在两个世界,笑着开口“要问我舒服吗,喜欢吗,开心吗,这些带有积极情绪的词语。”

    郑松学以致用“惠惠,你现在舒服吗”

    温惠顿了顿,摇摇头,语气带着撒娇“肚子有点疼,凉凉的,里面像揣了冰块。”

    郑松想象不到揣了冰块是怎样的感受,但他有眼睛,温惠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盖着被子仍能看到她在微微发抖,他立时脱掉外套,脱掉衬衣,换上崭新的棉质睡衣,浅蓝色,和温惠身上穿得是一套,随后钻进被褥里,将浑身冰冰凉的妻子揽进怀里。

    “惠惠,这样舒服吗”

    人类使用的手机是好东西,可以让他在几分钟内了解陌生的事情。由原理、表现,以及应对措施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按照信息提示,煮好红糖姜水,再把自己暖呼呼的胸膛贴过去,掌心贴过去,给妻子送去温暖。

    温惠的肚里装着满满的热姜水,里外同时作用,她像是被壁炉烘烤的猫,舒展身体,全身都透着股懒洋洋的舒服劲,她抱紧男人横过来的手臂。

    “舒服,”她笑道“你好暖和,像火炉。”

    怪物看她的样子,猜测郑松从前肯定没有这样待过她,否则她不会一脸惊喜的模样。他心底又酸涩又欣喜,酸涩于郑松娶到温惠这样好的妻子却冷待她,欣喜于这是他和温惠的第一次,不是依赖于郑松的身份,而是他的所作所为给她带去的幸福

    他可以做好的。

    他是温惠的丈夫,温惠的未来是要和他携手的。

    温惠中途睡着,郑松想到午餐,刚要离开,没了热源的温惠梦里哼哼两声,他连忙停止动作,他的到来代替暖宝宝贴,那两张暖宝宝贴横尸床尾,仍在发热。郑松没用它们,蠕动的猩红血肉替代他的躯体,将温惠裹在里面,特殊的气体使她陷入香甜的梦境。

    郑松同样困,但妻子不舒服,他得承担起“觅食”的工作,按照温惠曾经教过他的,没敢做其他的,熬了锅热粥,待在锅里热着,他将浴室里温惠换下的衣物清洗干净,晒到阳台。他的学习能力很强,洗得皱巴巴的衣物抻平晒好,温惠的内,裤得到格外的关照,晒在阳光最盛的地方。

    郑松离开阳台,看到温惠蜷缩在猩红血肉里,内心感到一阵难言的愉悦情绪涌来,他定好闹钟,回到床上,搂着妻子共同沉睡。,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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