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性取向无论是男是女都正常, 李鹿猜着李冕也不会喜欢什么女孩子,她这弟弟打小就对女生不感兴趣。
男的也没关系,她就当多了个弟弟, 但真的, “gay喜欢直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李冕不觉得自己是gay,没开窍前他觉得男男女女都一样, 开窍后, 他就看上了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刚好是陈幺而已他算什么gay
当然,他没对自己是不是gay进行诡辩“你怎么知道他是直男”
李鹿心情不大好了“我跟他假结婚了两年我能不知道吗”
李冕顿了下“你知道他喜欢你”
这话问的,李鹿看了眼李冕“你觉得你姐我很像傻子吗”
陈幺肯定喜欢她啊。
李冕安静了下。
他也不是傻子, 不过他愿意自己傻点,有些事就不能想“他是喜欢过你,但喜欢过你也不代表就不能喜欢我了, 对吧。”
李鹿都被李冕搞沉默了“你知道他喜欢我,你还赶上去送”她是李冕亲姐, 就是抛开八百层的滤镜, 她都不觉得自己弟弟是个好人, 她看着李冕,“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李冕没觉得自己变了,他就是馋陈幺身子,然后看陈幺越看越顺眼,有点喜欢他罢了“我怎么样了”
他其实挺自负的,“我觉得他喜欢我。”他这时候还是很硬气的,“他肯定喜欢我。”
李鹿想给李冕两个大耳刮子让他清醒一下“他怎么可能喜欢你你是不是逼他跟你在一起了”
再怎么想陈幺也不会是主动的那一个,“李冕,你没那么下作吧”
要真是李冕逼陈幺的, 不管怎么样,她这弟弟都该修理了,李冕的道德感可以低一点,但绝对不能道德沦丧。
李冕寻思了下“不一定。”
陈幺当初是半推半就,“他要是非不同意,我还真可能下作一点。”
李鹿“”
谁都别拦她,她要抽死这个糟心玩意,她勉强按捺住动家法的冲动,“你是说他同意了”
“是啊。”
李冕看向李鹿,“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还不至于那么人渣好吗我求来的,姐,你没见我发愤图强,都痛不欲生了吗”
李鹿差点被噎着“我以为你转性了,爸妈以为他们烧得香有用了,搞半天,你是要追陈幺”
她看着李冕,脸色好一阵变换,“你真奇葩。”
李冕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东西“怎么了,追老婆有点心机怎么了”
李鹿看他还拽上了“你牛气什么啊,真给你追到了吗跟你在一起就是喜欢你了吗说不定陈幺是可怜你呢。”
李冕还是不以为意“可怜我又怎么了,反正他跟我在一起了。”
李鹿发现李冕还真是执迷不悟“都说了他不会喜欢你了,小冕,别强求不合适的人在一起。”
她总归不会害李冕,“你要是玩玩也就算了,小冕,你告诉我,你是打算玩玩,还是就想跟他在一起了。”
李冕哪里清楚,他就觉得自己有点喜欢陈幺,他才十八“不知道。”他也有点烦了,“走一步算一步。”
任谁被其他人一直强调自己的对象不喜欢自己都会有点烦躁。
“还走一步算一步。”
李鹿嘲笑李冕,“你都打算在本市读大学了,还哪来的走一步算一步。大学一读就是四年,你人生里有几个四年”
李冕沉默了下“反正我不分。”
他也犟,“我就不信他不喜欢我。”
“”
明明还是很孩子气的话,李鹿却忽然觉得李冕长大了,她看向李冕,少年的脸庞英俊深邃,已经有了成人的棱角了。她这弟弟打小就长得帅,很招人喜欢,“我都想不到你还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
她的目光落在李冕身上,在气氛即将沉闷之际,“小冕,作为你姐姐我应该支持你的,但这次,你放弃行吗”
李冕觉得自己没做错了什么,他就喜欢了一个人他有什么错“我不放弃又这么样。”他踢了下鞋尖,无聊道,“你要当恶婆婆棒打鸳鸯啊。”
李鹿才没那么闲“我就劝劝你,你非要撞就自己撞去吧。知道疼了你就不这么干了。”
李冕被打击得都有点不自信了,他把下巴放到餐桌上,郁闷道“他就没可能喜欢我吗姐,他对我那么好,我觉得他喜欢我啊。”
李鹿又白了一眼李冕“他对我还更好呢。”
李冕点头“是啊,他喜欢你才对你好的所以他对我好,也应该是喜欢我才对。”
李鹿就看着李冕在这自己ua自己“你有完没完了还喜欢你呢喜欢你个大头鬼还差不多。”
李冕“”
高越推门进来,见这姐弟俩剑拔弩张的“怎么了”
李冕对高越翻脸翻得可快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回家了。”
李鹿又要骂李冕了“你姐夫关心你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李冕充耳不闻,拿着车钥匙就走。
高越都三十多了,不至于跟一个高中生计较,他去扶李鹿“小心点,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了。”
李鹿有了,刚查出来的,她没让高越扶她“才一个多月,都没显怀呢,你扶什么扶。”
她年纪不小了,都三十了,打算要孩子肯定得尽早,“你别老是让着李冕,该教训就教训他。”
高越笑了下,打趣道“我教训他,你还不得教训我光是爸妈也不能愿意啊。”他还劝李鹿,“你别太管着你弟了,你在小冕这个年纪,不天天扯着我泡吧蹦迪吗”
李鹿也就在家里乖,其实也叛逆得厉害。
她背着父母干的事可多了,她要是真乖,就不可能找陈幺假结婚。
李鹿一想也是“我管他什么了他也得听啊算了,让那小王八蛋哭去吧。”
大不了谈一场失败的恋爱。
让她这弟弟尝尝什么叫青春的痛。
李冕开车回家。
他刚把车放车库里,就看到陈幺也回来了。
这会是周六下午,陈幺很少加班,他这次是陪着客户打高尔夫去了,为了方便运动,他换了一身运动服。
青年皮肤白皙,眼睑拉得比较长,唇瓣尤其的红,长得不是很正经,但他的气质偏偏温和干净,奇妙的糅杂体散发着别具一格的魅力。
他也看到李冕了,唇角弯起,琥珀色的瞳孔像流淌着的蜂蜜“小冕。”
李冕又觉得陈幺喜欢他了。
他把回来的时候想的那些话都抛到了脑后“姐夫。”
陈幺在李冕过来的时候碰了下他的脸颊“你去哪了很热”
李冕回来的时候忘了开车内的空调了,他才察觉到热“我出汗了”
陈幺没什么带手帕的习惯,就用手背蹭了下李冕的脸“嗯”他看了眼日头,“进去吧,先洗个脸。”
李冕没动,他朝陈幺怀里靠“姐夫,亲我一下呗。”
陈幺习惯李冕这样的要求了,他很自然地去捧李冕的脸,李冕的唇瓣是凉的,他现在已经能做得很好了,撬开李冕的唇缝,去描绘李冕舌尖的形状。
李冕要他亲,他就绝对不会打折扣,一直亲到他自己气喘吁吁才松开。
他还知道李冕喜欢亲完后再贴一会,所以他没立刻离开,他眼睛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像是在笑“舒服吗”
李冕嗯了声。
他望着陈幺那张气喘微微的脸“姐夫。”
陈幺感觉今天的李冕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他问系统“齐哥,他怎么了。”
他大胆猜测,“考砸了”
系统“李冕什么时候在乎过成绩。”
“怎么就不在乎了”
陈幺反驳,“我说要到本科线的时候他就可在乎了。”
系统“”
他那是在乎自己考多少分,还会在乎能不能跟你睡它没跟陈幺讲道理,而是道,“他知道自己喜欢你了。”
陈幺在心里给李冕鼓掌“哎呦,开窍了哎。”
系统“他也知道你不喜欢他了。”
陈幺“这话说的他不是一直知道吗”
他喜欢李鹿啊
系统“之前不在乎,现在在乎了呗。”
陈幺去看李冕,发现这崽子好像真的在难受“哇哦,这要怎么办他问我喜不喜欢他,我该这么回答”
骗他,还是说实话
哪个都不太好的样子啊。
李冕酝酿了会,还是没问。
他姐夫都对他这么好了,他再质疑陈幺就有点过分了等高考结束吧,他突然抬头,在陈幺唇瓣上咬了下“姐夫,我好好学习,你等着我哦。”
陈幺回神,李冕咬的并不疼,就跟小猫小狗互相打着玩似的咬了下,李冕说完没有再看他,而是自顾自地离开了。
他站在原地摸了下自己的唇瓣“他生气了吗”
系统斟酌道“应该也不是很气吧。”
陈幺没说话。
或许是真的很生气呢就是憋着没发而已。李冕能是个什么脾气好的主,他自己不在乎还好,他要在乎真得发疯。
李冕对陈幺还挺信守承诺的,剩下的一百天他埋头使劲苦读,完全是头悬梁锥刺股的诠释了。
他其实是个挺骄傲的人,要是不在意,他可以利用陈幺的怜悯和同情,求着陈幺喜欢他,无论手段怎么样,达到目的就行了。
但他发现自己还挺在意的,以前他基本张嘴闭嘴就是他姐,现在他基本不提了。
他的爱从来就不是包容和放手,他的爱是完完全全的掌控欲和独占欲,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别人。
哪怕那个别人是他姐。
陈幺上班,李冕上学,两个人相处得还是很好的,他们会一起做饭,一起浇花,性起的时候还会滚在一起接吻。
陈幺基本是半推半就的,李冕没碰陈幺,他挺认真的“我答应姐夫的都做到了,姐夫答应我的也应该做到吧。”
李冕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总归还是个少年,这个年纪的男生总是有着莫名的执拗。
陈幺在阳台上养了爬山虎,它们长得郁郁葱葱的,他其实很不会说谎,他的心跳得很快“好。”
他看到李冕在努力了,他也有在努力了。
回家再晚都会有灯在亮,生病了会有人担心照顾,吃饭都有人陪你看,他们在一起,真的好幸福。
他试着习惯和李冕接吻,不再排斥跟李冕上床他真的有在努力了,他就是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到。
六月。
高考的时候总会下雨。
洪飞在等好学生李冕出来,李冕模考的时候进过年级前一百,总分进了一本线,放在之前别说他了,恐怕连李冕自己都不敢想。
每年高考都有记者蹲着采访,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李冕简直帅到扎眼,有记者冲了过去“这位同学你好,请问你觉得这次考试难吗”
李冕在找人,他步子没停“不难。”
记者颇为兴奋地追着走,这是采访到学霸了她继续问“是吗那你觉得你能考到哪”
李冕看到陈幺了,他笑了下“哈佛耶鲁。”
“”
好特么能吹,记者棋逢对手,产生了胜负欲“你很自信呢要是没达到目标呢”
李冕回了记者最后一句话“考不到就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见过大世面的记者都愣了“啊”
加特林都没你的嘴能说啊她想再多问两句,但就一晃神的功夫,李冕已经消失在人流了。
洪飞都没参加高考,就他考那破分真没必要丢人,他看到李冕直冲他而来,他兴奋招手“冕哥”
他笑容凝固在了唇角,李冕目不斜视地和他擦肩而过,走向了他姐夫。
陈幺拿着一束花“恭喜。”
李冕没接花“姐夫,我做到了。”
他问陈幺,“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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