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苏方的声音沈应舟回了头,顺着苏方的视线看了屏幕一眼。
那是一副绢本白描人物画,画上有数人出行,撑着黄罗伞,高举着棋幡,脚踩祥云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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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是什么太君出游这分明是朝元仙仗图中前往拜谒元始天尊的扶桑大帝
“三万五千。”
“四万,现在是四万,有没有加价的”
“四万五千。好现在是四万五千,请问是否还有加价的先生要不要再加一口”
现场已经没有人再出价了,当拍卖师怂恿的继续问着最后一位叫价的人是否要继续加一口时,这意味着价格还未到宝主想要的底价,如果无人加价,这件拍品将会流拍。
“四万五千第一次,四万五千第二次,四万五千第”
“叮”
沈应舟一个箭步回到桌前,拍下了桌上的加价铃,最后关头把朝元仙仗图从流拍的边缘给救了回来。
“好,二号包间五万五万,女士们先生们,还有要加价的吗”
沈应舟的这一声竞拍,让不少人都心生疑惑,不过这件拍品到底起拍价太低,就算故意抬价也涨不了多少,还会让自己的黑暗的小心思曝于人前,而且如果沈应舟并不是非要这件东西不可,有可能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因此,沈应舟喊完价后,竟是没有人再举牌。
“五万第一次,五万第二次,五万第三次恭喜二号包间以五万的价格拍的第三十二号拍品,太君出游图”
苏方嘴角抽了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无语“可别再叫这个名字了”
拍下这张古画以后,苏方和沈应舟再次检查了一下拍卖单,确定接下来都是西方藏品后才离开了拍卖厅。
次日一早,普利特就安排人去提了货,龙首和朝元仙仗图残卷很快就被送到了沈应舟和苏方的手上。
苏方仔细检查了一下龙首,确认无误后便放在了一边,到底是金属制品,整体来说还是比古画容易保存的,他现在担心的,还是朝元仙仗图。
打开包装,装裱在玻璃框内的朝元仙仗图露出了真容,苏方越看越觉得气愤。
“是真品没错,只是在拍卖前被匆匆修复了一次,修复得潦草不说,用料也不对,竟然用布去补绢更别说全色了”苏方隔着玻璃抚过画作,满眼的心疼。
“好在我们把它买回来了,”沈应舟拍了拍苏方的肩,宽慰道,“等回家了,你们就可以把它好好的修复,让它恢复旧日荣光。”
苏方直起身,双手叉腰看着眼前摆着的两件文物,满意地点点头“也对,1015万欧买下龙首和朝元仙仗图残卷,赚大发了,只不过”他歪了歪头,很是疑惑,“朝元仙仗图怎么就变成太君出游图了害的我们差点错过。”
沈应舟也不明白,转头问了普利特。
普利特
解释道“我查了一下,这个太,不是,朝元仙仗图是坎贝尔家的小儿子拿出来卖的,说是整理库房的时候发现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来的,落了灰破了洞,他们又不太喜欢,就草草找人修复了一下拿出来拍卖,因为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让修复师随意取了一个。”
“”苏方无言了半天,才艰难地说,“这个修复师是r国的吧”
普利特呵呵笑着点了头。
沈应舟看着眼前这显然是历经了风霜的古画,轻叹一声“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先前朝元仙仗图的事到底只是在国内掀起了些风浪,国外基本没人关注,这幅画又没了朝元仙仗图的名头,国外的鉴定师不了解华夏的东西,估量不准这幅画的价值,倒让我们捡了漏。”
“师兄,”苏方看向沈应舟,“你带着龙首和画先回去吧。”
沈应舟温柔地看着苏方,有些无奈,又只能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他转头对着普利特说,“公爵阁下,关于合作我会另外安排专人过来对接和负责,我想我该走了。”
毕竟带着龙首和朝元仙仗图,总不好带着它们满b国的跑,这两件宝贝,早一天回国早一点放心。
普利特当然没问题,当即安排司机和保镖准备送沈应舟前往机场,乘坐最近一架航班返回华夏。
苏方心里不舍,拉着沈应舟的手晃了晃“那我送你去机场。”
沈应舟揉了揉苏方的脑袋,轻声劝道“师父还在弗仑萨等你回去。”
苏方低下头,不吭声了,勾着沈应舟的手指要放不放的,直勾得沈应舟的心都乱了。
他一把反握住苏方的手,将人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软软,我在家里等你,到时候,我一定去机场接你回家。”
苏方把头埋在沈应舟的肩窝里,闷闷道“好。”
沈应舟深吸口气,缓缓放开了苏方,只是搭在苏方肩上依旧没有松开。他揽着苏方的肩,看向了普利特“公爵阁下,我还要麻烦您一件事”
沈应舟刚开口,普利特就含笑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会安排人将苏安全地送到弗仑萨的。”
沈应舟微微欠了欠身“有劳了。”
在普利特的安排下,沈应舟并两件国宝乘车前往机场返回华夏,而苏方,则坐上了返回弗仑萨的车。
四个小时后,苏方来到了弗仑萨的门口,他刚下车,就被来接他的郝文和程青团团围住。
“师兄,你回来啦”
“小苏,你可算回来了。”
苏方眨眨眼,有些迷茫地看向格外热情的两人“这是怎么了”
“嗐,真是气死我了”程青掏出艾伯特给他们准备的临时工作牌挂在了苏方的脖子上,“走走走,我带你进去看。”
两人带着苏方来到了绘画馆,里面的人不少,可大多都驻足在了伍尔夫的油画前,对苏方的画只是扫一眼便过了。
这些人大多穿着大胆,画着烟熏
妆涂着黑指甲,个人风格很是明显,就算有些没有画浓妆穿显眼的衣服,也都可以在包包的挂件或首饰上找到一些或骷髅或蝙蝠之类的元素。
“还真被你们猜中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找来的这些人。”程青愤愤道。
郝文无措地看向苏方师兄,怎么办啊”
苏方安抚地拍了拍郝文的肩“不急,师父呢”
“师父在李老师的修复室里呢,听说你回来了,就让我们来接你。”
“走,找师父去。”
苏方抬脚离开了绘画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下。
办公室里,艾伯特叫来了瑟琳娜“听说苏回来了”
懒懒坐在沙发上的伍尔夫很不以为意“回来了又怎么样难道凭他一个人就能改变结果吗”
瑟琳娜白了伍尔夫一眼“可是送他回来的是普利特公爵的人。”
伍尔夫嗤笑一声“那是沾了沈应舟的光,整天就知道靠别人,真不像个男人。”
瑟琳娜耸耸肩“难道背地里搞些小动作作弊改变结果就叫男人了这样看来男人果然不怎么样。”
伍尔夫瞪着瑟琳娜,坐直了身体怒锤了沙发一下“瑟琳娜,别忘了你是哪边的”
瑟琳娜毫不畏惧地抬了抬下巴“怎么你要对我动手吗”
“别以为我不敢”
“好了”艾伯特头疼地叫停了两人,“我叫你们来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如果要吵架就给我滚出去。”
伍尔夫瞪了瑟琳娜一眼,但到底没再多说什么,转而看向艾伯特说“什么问题都没有,艾伯特,我们没有问题需要解决。”
“可是普利特公爵那边”
“可我们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伍尔夫用着诱惑般的语调劝说着,“我们只是想赢得比赛,我们是在保护我们b国的尊严,这没错,普利特公爵向来重视国家荣耀,他可以理解我们的,大不了,我们赢了以后不要他公开道歉就是了。”
说到这,伍尔夫仿佛看到了自己获胜时的场景,靠在沙发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我这个人向来宽宏大量,只要他在私下里向我认输,承认自己不如我,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瑟琳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要点脸吧。”
这边伍尔夫在畅想着获胜后的喜悦,那边苏方却是紧紧皱起了眉,不是为了比赛,而是为了简陋的修复室。
“李老师,这就是您平时工作的地方”
李锦书不好意思地将头发捋到耳后“是啊,地方小了点,但平时就我自己一个人,也够用了。”
地方确实小。而且本来就不大的地方三面墙上还靠着巨大的柜子,这样一来,可活动的空间就更小了,苏方几人进来后,连走动都觉得不便。
苏方看了一眼四周的柜子“李老师,这柜子里的是”
李锦书轻叹了一声“都是未展出的华夏文物。”
“就放在这”
面对苏方的震惊,李锦书痛心又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点了点头。
程青拽住苏方的手,苦着张脸“苏啊,我看到这个的时候和你一样的反应,可现在咱们比赛都快输了,这要是输了,咱们可就真的一句话都说不上了啊。”
“放心,咱们不会输的,”苏振清从外面走了进来,晃了晃手上的手机,“我工作了大半辈子,还是有点人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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