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夹带私画

    第三十七章:夹带私画

    水云烟在庄园忙了几天,趁着天下起了小雨, 便带着一本闲书打算去医馆打发打发时间。

    这刚带着秋月出宫门, 就见易为春骑马匆匆而来, 手里拿着一封信,见到她时, 举过头顶朝她朗声道:“水云烟, 我舅舅给你回信了!”

    水云烟伸出手:“拿过来。”

    “给你。”易为春把信拍到她手里, 下了马直接上了马车, 看到她一身藕粉色为长裙娓地, 啧了声,“今日下雨你还穿这般繁琐的衣裙?”

    “今日去医馆, 不能跌了我皇后的面子。”水云烟伸手摸了摸信封,感觉没有什么东西,狐疑地看向易为春, “你不是说家书都会夹带东西吗?安无虞的怎么没有?”

    “你先拆开看看呗。”

    她直接拆开, 往里看了看, 没见什么东西。

    心里微微有些很失落,将信封内的信拿出来, 兴致缺缺地掀开最上面那一张, 一看眼睛就直了。

    “怎么了?”易为春看到她愣在那里, 看着手中的信,好奇地想要凑过去。

    但是被她用扇子一把推开:“独属于我的,你不能看。”

    “真小气,还不就是酸诗嘛。”他哼了声坐回去, 不满地瞅着她。

    水云烟看都不看他一眼,将那张纸折起,妥帖地放好。

    继续看下面的信,一张是他需要的药草单子,另一张他丝毫不婉转地把‘等我回来’四个大字写的又大又醒目。

    “果真是男人,一点都不知道含蓄。”水云烟叹气摇头,然后笑着把这封信放好。

    易为春看她一点嫌弃模样也没有,反而笑吟吟的,心想:“果真是女人,说嫌弃都是喜欢的。”

    水云烟拿起药草的单子正打算看,就听到易为春说:“水云烟,你有没有发现庄园最近的药草都长得很快。我前天比了一个新苗的高度,不到我手掌宽,昨天就到了我小手臂这里了。”

    她一听轻咳了声,心想:“那是我刻意保持的高度,还以为没人发现,没想到居然被易为春发现了。”

    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大概是天气比较好,所以生长的很快。”

    “那也没那么快吧,一夜只见就能长那么高,感觉像是施了仙法似的。”

    “仙法?你怎么不说是仙女下凡了专门给你舅舅帮忙?”水云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易为春见她要伸手拍自己头了,求生欲十分强烈地说:“你就是仙女,我舅舅不需要别的仙女了。”

    “呵,别以为你夸我,我就不打你。”水云烟还是一巴掌拍了过去,易为春捂着头哀嚎一声。

    刚好这时车停了,她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只看到医馆门口堵着很多人,甚至还有人未撑伞站在雨里淋着,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水云烟急忙朝易为春吩咐:“你去问问医馆门口怎么回事。”

    易为春透过窗户也看到聚集在一起的人,急忙下马车。

    她紧跟其后,娓地长裙被秋月提起,上方的伞挡了迷蒙细雨,这刚下去就听到有人喊了声,有人来了。

    水云烟还没反映过来就见一大群人涌过来,这么大的阵仗把秋月吓得退了几步。

    “怕什么?我在呢。”水云烟给秋月一个安慰的眼神,便看向把她堵住的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皇后娘娘,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有人哭着朝她喊,后面的话带着哭腔已经听不真切了。

    其他人也是哭泣着,水云烟正想着怎么跟他们沟通,易为春就回来了。

    他拨开人群,走到她身边说道:“据说前天一位大夫染了这个病死了,其他大夫害怕便不出诊了,其他医馆都不敢接他们,这些生病的百姓都要吓疯了,已经在这里堵了两天了。”

    水云烟一听眉眼冷了几分:“很好,敢在我头上做手脚,要人把负责这件事的官员全部抓到这里来!他们可能忘了我姓什么了!”

    易为春看她像是真动怒了,急忙应下就带着人去抓人,留下水云烟看着一众眼巴巴地看着她老百姓。

    她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我其实一点也不想救你们。”

    雨落在她的手上,微凉的感觉与她眼中的温度相同:“你们自私自利,愚蠢又愚昧,不知好歹,不分是非黑白,只会听别人唆使,像是永远也养不熟的白眼狼。但是我丈夫把你们交给我了,那我就会把你们这群白眼狼好好地交到他手里。”

    她说完这句话,看着他们茫然的目光,朝他们露出一抹客气的笑:“放心,骂你们的话都是真心话。我去医馆了,想来诊治的就按规矩来。”

    水云烟直接拨开人群走进医馆,坐在桌前,懒散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本闲书,也不管他们会不会来。

    秋月站在一旁看着气定神闲的水云烟,崇拜之意顿起。

    外面的百姓,站在医馆外面面相觑,没人敢踏足半步,像是被她骂出了几分羞耻心。

    易为春带着那些那些官员来的时候,水云烟已经把书看了一半了。

    “他们要怎么处理?”易为春指着那几个官员,喘着气问道。

    水云烟擦了擦手,走到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几位官员面前,温声问道:“认识我吗?”

    “皇后娘娘,我们...”

    她冷哼一声,自成威严:“认识就行,那都给我跪在门口去。让这些百姓踏踏你们的脊梁骨,这样你们才能亲自感到百姓的命重多少了。”

    他们一听就慌了起来:“皇后娘娘!”

    “跪过去一切都好说,要不然就死。”她的说的风轻云淡,几位官员脸色已经蜡白僵在原地。

    水云烟见他们还不动,看向易为春:“谁不动,你就杀谁祭天吧。”

    几位官员这才急忙跪到门口,她也走到门边朝外面的人说:“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没人管你们吗?”

    外面的百姓起初还沉默,也不谁开了个口:“还不是昏君只顾自己快活!”

    水云烟听到这句话,冷笑一声:“看看跪在地上的官员熟不熟悉”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拉起跪在地上的官员一看,顿时诧异万分:“这不是周大人,季大人,宋大人吗?”

    “对啊,这三个人可是你们游.行力保的官员呢,皇上听了你们的话放了,还要他们处理疫情,但是好像他们已经两天让你们求助无门了。”水云烟在一旁摇头叹息。

    百姓一听就明白了,这两天他们堵在门口都是这三个人害的,顿时气愤不已:“狗官你要害死我们嘛!”

    水云烟见那三位大人都羞愧的抬不起头来:“他们三个跪在门口,想进来的可以从他们身上走过,让他们也感受一下被人践踏是什么滋味。”

    她说完直接坐回到椅子上,易为春弯腰小声朝她说:“我说你之前怎么把他们三个人放出来,还安排到疫情上来,原来你是想这么做啊。”

    “这些小百姓只会记仇,不会记好的。”她目光转向外面不动的人,“还有把那些大夫叫来,不来就绑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见易为春应下跑出去,便懒散地坐在那里,外面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停了,一点日头在雨后的街道洒下一片金光。

    想到安无虞交代自己的事情还没办,耗在这里也不是事,朝外面喊了声:“你们再不进来,我就走了啊。”

    外面的人一听犹豫了片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在等第一个人进去。

    水云烟以为还是没人,正打算走人了,反正等会易为春会带大夫过来。

    这时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走进来时还用拐杖打了那三个狗官一下,怒骂了声:“怪我们愚蠢,听了别人的话!狗官!呸!”

    骂完就走到水云烟的桌前,一脸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

    水云烟看着有些抹不开脸的老爷爷,未说话,认真地给他诊脉开药。

    等老爷爷走出去,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本来堵在门口的人全部自发地站好,等着水云烟给他们诊治。

    易为春把大夫绑过来时,就见到人已经从医馆门口一直排到了后半条街,惊叹万分:“自己舅妈可真是厉害了。”

    *

    水云烟坐到半下午见人不多了,便捡了自己的东西打算去庄园,把安无虞给自己的单子上的药草给准备好。

    这还没走出医馆就见安清玉的人走进来,朝她说:“皇后娘娘,我家王爷问下一次诊治什么时候?”

    “你们什么时候滚回江南,就是什么时候。”她说完直接把自己的药箱丢给易为春,起身往外走。

    那人急忙拦住她,说:“可是这才进行到第一步,剩下九步我们王爷去江南了,娘娘你也无法诊治。”

    “那你就要你王爷废着呗。”

    水云烟毫不留情,直直地走出去,易为春急忙跟不上去,两人坐在马车上,他问道:“你真的不给叔父治了啊?”

    “他乖乖听话自然治的,我这个人只要对方乖一点就会很仁慈。”水云烟温柔一笑,把易为春看的头皮发麻,心想,“她真可怕。”

    水云烟在庄园忙了一个下午,等天色微沉了才回了宫,洗去一身乏累坐在宸光殿内批改文书。

    喜公公在一旁掌灯,她看着影影绰绰的光落在纸面上,不由地停下笔,将今天安无虞送给自己的礼物拿出来,对喜公公说:“你去膳房给我端碗宵夜来吧。”

    喜公公急忙应下,走出去把门关上,她这才展开,撑着下巴看着画上一身铠甲,意气风华地坐在马上的安无虞。

    指尖落在画中他清冷的眉眼上,再慢慢地下移,停在他紧抿的唇上,唇角弯了弯心想:“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没想到还挺自恋,居然给我送自画像。”

    她缓缓地低头,将下巴搁在手上,看着画像上小声嘀咕:“你可得早些回来,若是不早些回来我可就去找你了。”

    悄悄地嘀咕完她记起那个装满回信的盒子,急忙去搬出去,坐在地上把那副她的画像拿出来,展开时不小心带出一封信。

    她看着落在地上的信,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应,伸手拿了过来,拆开将信抽出来,展开一看依旧写的不多。

    “安无虞,你已经一个月未来我这里看病,再不来你是死是活我都不会管的。”

    看语气像两人刚认识时传的信件。

    难道他们之间还是因病相遇的?

    水云烟想到这里急忙将安无虞从水碧柔那里得到的信件也拿出来,一一排开,认真地按照时间排好。

    等她刚忙把信倒出来,喜公公就端着馄饨走了进来,看地面上的狼藉有些不解:“娘娘是在找东西?要老奴帮你找找吧。”

    “不用,不过我想问你一句,我以前怎么和安无虞认识的?”

    喜公公愣了愣笑着说:“这个奴才也不清楚,毕竟是皇上的私事。”

    “那他身上有什么顽疾吗?”

    “不知。”

    水云烟看他神情就知道他是不敢说,大概安无虞走之前跟他敲打了一番,想了想也不为难他:“那你出去。”

    喜公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馄饨放下,走了出去,留她一个人在殿内。

    水云烟低头一直理信件,到深夜才抱着一堆信躺在床上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睁开眼就看到明亮的光直直地晒到她的脸上,让她一时还睁不开眼,转身将头胡乱地埋到枕下,碰到纸质的东西,伸手胡乱一摸,迷瞪着眼看了看,记起是安无虞走之前给自己留的。

    想了想才拆开了第一封,倒是没有柔情蜜语,就是简简单单的几句叮嘱,要她去哪里都带上易为春,做事不要逞强也不要委屈自己。

    后面还有两封,她懒得下次拆直接全部拿出来,一看就傻眼了,这不是军符和军令吗?怎么还给了自己?

    就算她不了解皇宫的那些条条框框但是基本的条理还是知道的,后宫女子不可干政不可握军权。

    现在她不仅干政还握了军权,水云烟觉得安无虞是打算退下来要她当皇帝,然后累死自己,再找三千个美人养着!

    “真不是人!”她不满地将信一拍,当看到反面露出一行字,一怔。

    “给你的聘礼,好好收着。”

    水云烟看着那几个字,忍了忍唇边的弧度,最后还是放弃了,在床上兴奋地打滚。

    这还没滚几道,就听到易为春着急的声音在外传来:“水云烟别睡了!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偷懒了~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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