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烟刚说完就看见墨声走了进来,跟水清零说了几句话, 水清零神情变了变把初霖叫上来, 自己跟着墨声走了出去。
“你哥怎么了?”易为春回过头好奇地问道。
水云烟摇了摇头, 她隐约觉得不妙。
“我去看看。”她说完就偷偷溜出去。
易为春和花想容看了看对方也跟着水云烟走出去。
水云烟小心翼翼地跟在水清零的身后能听到墨声和他说的话。
“圣祖又怎么了?我看他往掌门那里去了。”
“大概是为了桃源乡的事。”
“掌门也掺和其中了?”
水清零点了点头,墨声叹了口气:“真不明白掌门要做什么?圣祖回来后一直在云梦泽, 掌门怎么还要在他头上动刀?”
“掌门大概有他自己的想法。”水清零也是神情凝重。
水云烟听了两人的话, 明白过来安无虞为什么突然过来了, 原来不是专门来看她, 而是来搞事的。
她没有再跟, 直接往掌门哪里去,一到透过没有关紧的窗户, 就看到安无虞坐在掌门的位置上,而掌门却跪在下面。
下面还跪了其他几位长老。
两方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气氛十分压抑。
她看向安无虞只见他神情平淡, 似乎坐在云梦泽的亭中喝茶。
正当她想着他们要干什么就听到他的声音传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 为什么要易为春去桃源乡。”
“为了找回水清零还有其他弟子。”掌门话音一落, 她就听到重物砸在墙上的声音,接着就是其他几位长老的齐齐喊道, “掌门!”
“在我面前说谎, 是我最近没杀人, 你们就觉得我变的好说话了?”安无虞声音清冷带着让人胆颤的气势。
水云烟心里一紧,上一世掌门对她很好,如今安无虞像是起了杀意,她不能坐视不理。
本想去殿内, 但是看到自己哥哥和墨声疾步走进去,随之就听到水清零认真地说道:“圣祖,掌门要易为春去桃源乡确实是为了救我们!”
“再说一遍?”安无虞话音一落大家又齐齐沉默起来。
水清零还想出头,掌门看了他一眼。
安无虞看着跪成两排的人,悻然道:“不敢说了?我有东西可以让你们说。”
他说完将一轴画卷展开丢到他们面前:“说说看,这是谁?”
掌门看到滚到脚边的画卷,神情未变:“圣祖,这人长的同水云烟十分相似。”
“呵。”安无虞冷笑一声,“执迷不悟。”
他说完手中的剑从手中显现,莹白的光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大惊失色。
“圣祖,掌门为了天虚兢兢业业数千年,请手下留情。”
一连几声,安无虞都没有反应,只是用指腹碰了碰剑身:“我说过的,别碰我的底线,要不然这天虚不要也罢。”
他说完剑带着杀意直直地飞向掌门,水云烟急忙拔下发簪飞过去,刚好把他的剑给打偏了,剑和簪子死死地盯着门上。
她没有走进去,只是用铃铛给他传消息:“安无虞,我下晨课了来接我。”
安无虞接到消息,目光看向门口被日光拉长的影子,神情沉了沉,把自己的剑收了回来:“ 一个时辰后,你们几个还是不给我一个好的答案,那就带着你们的秘密沉入黄泉。”
他说完缓步走下了高台,伸手把水云烟的发簪拿了过来,走到门口就看到正躲柱子后,伸出一个脑袋一脸认错求饶的人。
尽管水云烟尽力装认错了,但是他眼中的冷意依旧明显,冷声开口道:“下课下的挺及时。”
水云烟讪讪一笑:“就准了那么一点吧。”
“来给我拆台?还是来感化我?”
安无虞不仅仅话伤人,神情和语气都透着让人发寒的冷漠,水云烟感知到他是生气了,抿了抿唇心想:“完了完了,把这个大佬给惹毛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睁着一双乌亮的眼睛仰看着他,声音轻软:“我错了,要打要罚随便你行吗?”
安无虞听到她这句话,心里的怒意像是被一盆水浇灭的干干净净。
他垂眸看着她,伸手将她的发簪插到她的头发上,沉声道:“别惹我生气。”
水云烟重重地点头:“以后一定不会了!”
“嗯。”他冷漠的应了声,回头又看了眼正往自己这边看的几个长老,冷哼一声,“很好看?”
几人急忙安安分分地转过头去,只有水清零望着那一抹裙角久久地没有收回目光,他就算没有看到和安无虞说话的人样貌,但是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妹妹。
不由地蹙起眉头,心想:“烟儿怎么和圣祖这么亲密。”
水云烟不知道自己哥哥的心思,她偏头看了看殿内跪的整整齐齐的几个长老,又看安无虞:“你真要杀了他们吗?”
“想救他们?”安无虞眉梢微扬带着几漫不经心。
“我只是想帮你,你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掌门要让易为春去桃源乡,那副画上的是谁嘛,我有办法让他们告诉你。”
听到她这么说,安无虞起了兴致让开了路给她进入殿内。
水云烟跨步走进去,给几位长老和掌门行了礼,接着一把跪在掌门面前:“得罪了。”
掌门还没反应过来目光触及水云烟的目光,就觉得意识一沉。
“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易为春去桃源乡?”水云烟温声问着。
掌门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开口缓缓说道:“为了找到阿烟的痕迹。”
水清零没想到自己妹妹还有能让掌门失去意识的本事,顿时想制止她,出声喊了句:“烟儿!”
水云烟没有应,专注提问:“告诉我阿烟是谁?”
“是...”掌门还没回答,水清零已经冷了脸,厉声朝水云烟呵了声,“水云烟,我就是这么教你尊师重道的!”
水云烟从小就听水清零的话,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不由的有几分慌乱,再加上掌门的修为本就比她高一些,刚才被她压了一道,是她趁着他不防备时投机取巧了一把,现在心智一乱掌门就清醒过来。
她看着掌门眼中藏了几分歉意,给他行了礼:“是弟子以下犯上了,请掌门和个长老责罚。”
安无虞逆光站在一旁,看着她弯下的背,漆黑如墨的眼睛更是沉不见底。
掌门自然知道她和安无虞的身份不敢责罚她,其他人见掌门不开口也不敢多说,但是水清零向来正直,看着自己妹妹刚才做的糊涂事,一时间气上心头,满脸严肃:“既然知道错了,就跪到外面去思过!”
水云烟低着头应了声好,就乖乖地往外面走。
安无虞看着她走过自己身边,没有拉住也没有给她出头,而是径直走到最高位,撑着额头看着水云烟跪在门外的台阶下,带着寒意的眼眸又扫了下面的人,轻嗤道:“既然喜欢跪,那就都跪着吧。”
他说完就闭上眼,孤身一人坐在那里,日光从窗户爬到他肩头,平白地给他增添了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感。
水云烟知道自己利用苦肉计让安无虞心软不厚道,但是为了哥哥的生命着想只能受着点了。
这一跪就跪到半下午,易为春和花想容看了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进去给他们求情。
午后的秋风从枝叶飞过窗户,吹起正闭着眼的人挂在手边的铃铛,一声叮当声唤醒了安无虞。
他睁开眼就看到水云烟跪在门外,与他几十步的距离,两人面对面。
这种敌对的感觉他很不喜欢,眉头不由地一蹙,握紧了手中的铃铛,犹豫了片刻还是站起身走到门口,将她一把拉起,声音像是化不开的寒意:“水云烟谁给你的胆子,对我用苦肉计。”
水云烟脚跪麻了被他一扯,那种被蚂蚁啃的酸麻感让她的眉毛都揪在一处去了,可怜兮兮地说:“脚,脚疼。”
“活该。”他绷着一张脸,将她抱起往门外走去。
同样跪了一个下午的长老们见阎王走了,纷纷松了口气坐在地上看向水清零:“师兄,以后你家烟儿可就是我们的救星了。”
水清零却神情阴郁,看了那个说话的一眼:“胡说八道什么?水云烟她还没那个福分。”
他说完急忙起身把掌门扶了起来:“师父,刚才烟儿冒犯之处请海涵。”
“无事,倒是烟儿和圣祖?”掌门也是一脸好奇。
“没有任何关系。”水清零说的十分认真,像是不容许自己的妹妹跟圣祖粘上半点关系。
大家都理解,都未在提,几人沉默了半晌才各自离开。
水清零从掌门那里离开就直接奔向云梦泽,进了结界,想去找安无虞走到门口时,看到屋内的场景脚步一顿。
他看到安无虞正半跪在地上垂眸,小心翼翼地给坐在床上的水云烟揉腿。
“以后用苦肉计最好一剑刺穿心口,省的我浪费时间给你疗伤。”安无虞的话说的重,水云烟却不以为意,她清楚他的刀子嘴豆腐心,撅了撅唇说,“我死了你就一辈子也忘不掉我了,我也不亏。”
他将她腿放到床上,冷眉冷眼地给她递了杯茶:“谁我也忘得掉,你也不例外。”
水云烟一听瞪大了眼睛:“你再说一句!”
安无虞唇角勾起似乎不在意这句话,开口又想说,但是被一个温热的唇压住了话语。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心嘭的一声,声音在耳边被无限放大,连带着她的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许说,我命令你要记得我!我水云烟应该是你几辈子也不该忘记的女人!”她咬着他的脸,带着小小的凶意。
他听言低笑一声:“你呀,真贪心。”
安无虞低头认真地看她,左手强势按着她的后颈,右手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畔,呼吸与她近乎相融,水云烟眨了眨眼睛,就看到他缓缓低头,唇边再一次染上了他的气息。
水清零愣在门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水清零:感觉自己养的白菜被猪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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