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lubParty

    昏暗的灯光中,胜利仔细在场内搜索着什么,TOP搭上他的肩膀,“看到美女了吗?”

    “还没有。”

    姜世熙无语的放下手中的橙汁,“现在到场的大多是乐队,女孩子很少。”胜利原本没注意到她回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坐直了身子。“等舞团到之后多一点。”他没有说话,故作矜持的点点头。

    权志龙发现她进入这里之后说话多了些,显得没那么胆小拘谨了,为什么呢?他有些好奇,特意观察她,问道,“你对这里很熟悉?”

    她胳膊拄在沙发扶手上,眼神在场内人群中自由逡巡,像是占山为王的老虎巡视自己的领地和子民,“来过。”

    这时,party主持人开始试音。

    “Attention!Attention!Ok,各位,晚上好!”等场内稍微安静一些后,“因为某些原因,老板来晚了,你们知道的他刚刚取了媳妇。”他挤了挤眼睛,下面的人开始哄笑,“咳咳,所以今天我来做开场。”

    “废话一句都嫌多,所以今晚的开场乐队——Double Blue!”

    随着他话音一落,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

    北村直人年轻时是狂热的地下乐队活跃分子,后来年纪渐长逐渐退圈,开了这间酒吧,偶尔举行Party,做个旁观者。类似会员制的制度提高了表演质量,没想到渐渐的越做越大,甚至也有其他地方的人慕名而来。现在这里的表演基本代表了日本地下乐队的最高水平。姜世熙认真的看着表演,对比两年中的变化。TOP和权志龙也很感兴趣的观看,胜利的眼神随着人群往来左顾右盼,终于忍不住起身离开。

    “你对这里很熟悉?”权志龙再次问她。

    “两年前常来。”

    TOP对乐队更感兴趣,“有不错的乐队吗?”

    姜世熙腰背挺直了不少,尽责的向他们介绍这个音乐据点,“日本地下乐队的中坚力量都聚集到了这里。开场乐队选择年轻一代中的新锐,比如Double Blue。其余按主题划分,雷鬼、Hip-hop、Rock交替表演,每晚大概有十五组乐队。”姜世熙指指舞池中间的圆形台子,没有人在上面跳舞,“舞团的人在那儿斗舞。现在出场的乐队都是开胃菜,后面的才值得看。”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权志龙奇怪的看向她的脸,她戴着帽子只能看到下半部分的面部,专注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般说说而已,他猜姜世熙应该也懂得欣赏音乐。他问道,“学过音乐?”

    “自学了一点。”权志龙想她应该只是爱好者的程度罢了。

    胜利在舞池边上和几个年纪小的男孩儿说上了话,他很满意的对他们说,“这儿真不错。”一个穿着宽大T恤和短裤的男孩儿问他,“你第一次来吗?”胜利点点头。

    “谁带你来的?这儿的新人一般是熟人带才能进来。”

    “这样啊,姜世熙,你认识吗?”胜利发现这里的每个人之间都能互相说上两句话,也许是因为搞音乐的人都认识吧。

    “姜世熙?”男孩子发着拗口的韩语音节,回忆了一会儿,“啊!是姜世熙!她在哪?”胜利指给他座位的方向,他匆匆道谢之后反方向离开了。胜利好奇的想,难道他们认识?

    没几分钟,胜利返回卡座,刚刚坐下一会儿,方才那个男孩就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年长些的男子走到姜世熙旁边,“姜世熙?”她抬头看向他,逆光中不是很清晰,她辨认了一会儿,“岩本海君?”

    他欣慰的笑了,“是我。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宰范和你不来门萨聚会也就罢了,竟然也不来这儿,我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她站起来同他握手,“我一直在国内。一群无聊的人探讨无聊的问题,那种聚会有什么意思,当初就不该接受邀请。”岩本海挨着她坐到靠外的位置上,“抱怨什么,连会费都没收你们的,我可还交着钱呢。这两年做什么了?”

    “在国内上学,做点儿正经事。”她开玩笑着说。

    岩本海拍着男孩的胳膊,对姜世熙介绍,“我弟弟岩本川,96年的。”

    “我刚刚看到他了,长高了不少,Double Blue的主唱和吉他手,很不错的乐队。”姜世熙中肯的说道。

    他欣慰的笑,“还差得远,他们都说他是十代里最优秀的。不过如果你在这儿,最优秀的称号要换人了。”

    “你今天表演吗?”岩本川小心的问她,他的哥哥对他说了太多姜世熙的事,他有些胆怯了。

    姜世熙摇头,“不。”

    和姜世熙叙过旧,岩本海扫了一眼旁边的人,惊讶的发现是有名的艺人,“你的朋友?”姜世熙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上司。”他明白了,自我介绍后和他们握手,然后对姜世熙说,“马上是我的乐队,先走了。”

    “嗯,我会好好看的,可别砸锅。”

    “我会砸锅?让他在这里坐会儿吧,他可崇拜你了。”岩本海揉了他的脑袋起身离开,岩本川尴尬的低头坐着。姜世熙递给他一杯饮料,“别听你哥哥瞎说。他喜欢夸张,我没那么厉害。”

    岩本川迟疑着说,“哥哥说,你参加街舞比赛拿了冠军,但是没有接受任何出道邀请,是真的吗?”

    姜世熙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是。”

    “哥哥说你还参加了拳击比赛拿了冠军,是真的吗?”

    她有些无语,他还真是什么都说了,“……是。”

    “不出道也不是运动员,世熙君为什么要参加比赛?”

    “有奖金。”

    “哥哥说……”

    姜世熙赶紧打断他的话,冷冷瞥他一眼,“Rapper吗?这么多话。”

    凛冽的眼神令岩本川窘迫的闭嘴低下头,音乐嘈杂,偷听的胜利只听到几个词,很感兴趣,“你们说什么呢?”

    “舞团到了。”姜世熙指着门口进来的一队人对胜利说到,言外之意即是美女来了。果然胜利望了过去,目光在女孩子身上寻寻觅觅,马上不由自主的起身走过去,忘了他想听的东西。

    太阳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问姜世熙,“世熙也做乐队?做什么?”

    “吉他手。”姜世熙简短的说道,她不愿意过多的把自己的生活暴露在他们面前。这个工作结束之后,他们就会分道扬镳,姜世熙不认为应该和他们深入交往。为了防止他问出更多的问题,姜世熙率先说道,“斗舞开始了。”

    果然,太阳看着舞池和台子开始心痒,拉着大成下去跳舞。她心里嘿嘿一笑,我转移话题的能力超棒!

    权志龙和TOP在聊天,姜世熙继续认真看着表演,偶尔和岩本川说几句话。正当她和岩本川讨论着吉他降调的处理时,一个充满怒气的声音插了进来,“姜世熙!”她马上拍拍岩本川的后背,“你有天赋,继续努力。”他识趣的坐到另一边,把位置让给走过来的男人。

    “直人哥,”姜世熙站起来迎接他,为他们彼此做介绍,“TOP君,GD君,艺人。TOPxi,GDxi,北村直人君,酒吧老板。”

    他们互相握手认识之后,北村直人坐在姜世熙旁边脸上的怒气还未消退。姜世熙先问他,“这两年做什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做什么了?”他冷着脸反问。

    姜世熙低着头,有些愧疚,“上学去了,不能一直瞎鼓得。”

    北村直人哼了一声,想到往事,怒火骤然消散,“两年前谁都联系不到你,我们以为你出事了,里沙很担心你。后来宰范传消息来,我们才放下了心。”

    姜世熙点头表示知道,“里沙怎么样?”

    “唔,嗯……”提到里沙,他表情怪异,声音也小了,“我们结婚了。”

    姜世熙惊讶甚至是震惊的看着他,北村直人曾发誓自己四十岁之前是不会结婚的。他有些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她转过头来,“原本以为里沙能嫁一个更好的人。”

    “你这样和哥哥说话吗?”北村直人摊摊手,责备的看着她。姜世熙耸了一下肩膀,无所谓的样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世熙啊!”里沙直接扑到姜世熙的身上,“你一直不来找我,人家好寂寞啊!”

    姜世熙笑了一下,摸着她的头说,“结婚还寂寞吗?”

    里沙用力打了北村直人的后背一掌,责难道,“你怎么这么快就说出去了。”他也不在意,摊着手说,“她问了我自然要说。”

    “准备什么时候生孩子?”姜世熙问里沙。

    她抱着姜世熙的胳膊晃着,“不要啦,人家要再玩儿几年。”

    “再玩儿就成大龄产妇了。”

    里沙尖叫,嗔怪着打了她一下,“不许说年龄的事,我跳舞去了。”然后蹦着跳着的离开。

    剩下他们两人陷入沉默之中,思前想后,北村直人小心的问她,“你现在怎么样?”

    “还好,我好多了。”姜世熙低着头,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清的声音说着,“抱歉没和你们联系。当时哥哥离开、乐团解散,一切不好的事都赶在了一起。我一蹶不振,甚至想放弃音乐,娜美他们帮了我,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你还想着他们?”

    姜世熙面色不太好,语气低沉,“你知道,从识谱、调弦,到作词作曲,一切都是他们教给我的,每当拿起乐谱,回忆便涌上来,以至于那首歌一直没有完成……现在好多了,也许以后某一天能写完它。”

    北村直人担忧的问,“你还在做乐队吗?”

    “嗯,和宰范哥他们。”他松了一口气,姜世熙停顿了一会儿,神情落寞,北村直人等她接着说,“原先我的一切都在乐团里,不知道未来在哪但是每天都很高兴。现在我有了新的目标,学习着过正常的生活,却需要鼓起勇气才能坚持下去。”

    “世熙,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韧性的人,我以为你会很快走出来。为什么?什么绊住了你?”北村直人忧心重重。

    姜世熙看着他的眼睛摇摇头,“直人哥,时机未到。”

    “我是你哥哥。”他伸出手,姜世熙握上,“我记得。”

    脱离了沉重的话题,接下来的聊天随意了很多。姜世熙问他,“怎么好多人都不见了?Dr.S、Warriors,他们没来?”

    “他们解散了。”说到这个,北村直人也有些无奈,“虽然做的很好,但是无法维持生计也只能解散去做别的工作。不仅是他们,很多乐队因为部分成员的退出只能重组或解散。”

    她打听着两年中人员的变动,唏嘘不已,做地下音乐和做艺人一样困难。说了一会儿话,北村直人起身,“我去和其他人打个招呼,你准备接受拜访吧。你们乐团现在还有人提及,再加上别的传闻,来和你搭讪的人应该不少。”

    姜世熙嘟囔,“所以我才戴帽子……”

    等他离开之后,姜世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卡座里坐了几个女孩子和权志龙、TOP亲昵的聊天。她擅长挑逗女孩儿却不喜欢闲聊,只好看着乐队表演和斗舞。期间各色各样的人来来回回走动着,即使她戴着帽子也有不少人找到她。

    找准机会,胜利和岩本川搭上了话,“世熙在这里很有名吗?”

    岩本川瞄了一眼边上的姜世熙,点点头,悄悄的告诉他,“非常有名,两年前从这里消失,到现在还有人提起她。”

    “出名?”

    “当然。一开始跟着乐团巡演被人们知道,后来她的名声传开了。和年纪不相符的完美高音,会Rap,又擅长很多乐器,尤其吉他是大师级别,逐渐有了自己的名气。当时哥哥说,在这个场子中吉他弹得和她不相伯仲的人超不出五个,他说这话时世熙君才十五岁。”岩本川崇拜着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姜世熙,一脸歆羡的说,“是天才啊。”

    胜利好奇的问道,“除了吉他,她还会什么乐器?”

    “架子鼓、钢琴,这几种是她用过的,剩下的我也不知道。我是前年才进入这里的,她那时已经消失了。”小孩子和别人说起自己的偶像是总是滔滔不绝,想让别人也喜欢,岩本川也是如此,他继续对胜利爆料,“她街舞特别好。Poppin,Jazz和Free Style随意跳跳也比这些人好,还有他们乐团的好几个人,是斗舞里的常客,每当他们乐团跳下去斗舞,Party气氛是最高的,不过今天看来她是不想跳了。”岩本川失望的叹气,又担心的自问自答,“她不会是退出了吧。也有可能啊,当时多少公司招揽她她都没答应。”

    胜利耳朵尖的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很多公司?”

    “嗯。演艺公司和音乐娱乐公司都有,但是她都没有答应,一直在乐团里演出。”突然,岩本川期待的问他,“你听过她唱歌吧,是不是特别好?”事实上胜利才和姜世熙认识了半个月,他怎么知道她唱歌怎么样,“没听过,不太了解。”岩本川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你们不是朋友吗?”

    “当然是!”胜利急于证明自己,“我可是世熙带来的,她会带不是朋友的人来玩儿吗?”事实上会。岩本川灵机一动,“是朋友的话,你去找她跳舞啊。”

    胜利被小屁孩儿噎了一下,摆出一副大丈夫的架势,“这有什么难的。”然后在岩本川的注视下走到姜世熙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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