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符我栀

    第八章:符我栀,要不要复合?

    符我栀把危玩拉黑之后不那么走心地想了想,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像渣男。

    半夜骚扰人家的是自己,一言不合就把人拉黑的还是自己,这态度甚是嚣张啊。

    符我栀戳了戳下巴,觉得自己还能更嚣张。

    她将危玩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然后改了个“工具人”的备注,最后又残忍地把他给重新扔进了黑名单里。

    由此可见,危玩对她而言实乃——真工具人。

    梦这种东西大概就是创造出来折磨人的,继上次梦到和危玩的第一次见面,今晚她终于接着后续梦到了第二次。

    依然是九月,烈日炎炎。

    符我栀去市中心逛了一趟,回来的时候买了顶鹅黄色小帽子,帽子上面带两个角角,整体看来,俗称卖萌。

    下午三四点不算人潮高峰期,地铁里的人不多,符我栀乘坐的那一节的车厢乘客更是少得可怜,加上她也才只有四个人。

    一个老人,一个她,还有一对年轻男女。

    那对男女应该是一对小情侣,并排坐在符我栀对面,女生挽着男生的胳膊,半靠在他身上,两人手里都拿着手机,正低头不知道在玩什么。

    符我栀看不大清楚他们的脸,但感觉很奇怪。

    一般小情侣一起乘坐交通工具时应该会表现得亲昵一些,而对面那两人,尽管女生已经挽着男生胳膊了,但仍然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符我栀漫无目的地猜测,他们也许是兄妹。

    不到两分钟,这个猜测就破碎了。

    男生似乎玩够了,稍稍直起身子,抽回胳膊,手机在修长手指之间转了一圈,轻巧地落回口袋。

    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结束了,分手吧。”

    嗓音低沉,带着一点潮湿的冷淡,完全听不出来这该是男朋友对女朋友态度。

    这人声音挺好听的,就是略微耳熟。符我栀想。

    对面女生倒也没矫揉造作,尽管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拉开了一些距离。

    “我破记录了吧?”女生带着些惆怅地问他。

    男生漫不经心嗯了声,随后又懒懒补充:“大概。”

    于是女生笑了:“希望我的记录能够保持下去。”

    符我栀看着他们俩的互动,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

    完全看不懂这对小情侣在搞什么啊。

    下一站,女生神情遗憾地下了车,男生却留了下来,他似乎累了,稍稍抻了抻大长腿。

    是真长。

    符我栀暗自感叹着,目光终于落到他的鞋子上。

    嗯?

    嗯???

    符我栀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得这人声音耳熟了。

    这不就是那个咪咪白鞋小哥哥吗?

    虽然不记得他的脸,但是声音和鞋子——尤其是鞋子,她终生难忘。

    符我栀震撼地望着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感到了一丝丝的尴尬。

    然后她接到了团委的电话。

    “符我栀,你团费好像没交?”

    车厢人少,安静,手机里的声音隐隐传了出来,不知道哪里戳中对面男生的点,他竟然抬眸朝她看了过去。

    符我栀刻意避开目光,佯装无事发生,小声和团委解释了一遍,随后便结束了通话。

    于是车厢里愈发安静了。

    撑到下一站,车厢里另一位老人家也下了车,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符我栀放空神思,低着头,目光溃散地盯着不知道哪里看,而后听见一声低低的笑。

    “同学,再盯着看,我这双鞋也不可能变成猫。”

    “……”

    符我栀愣了一下,猛地回神,愕然地看着他:“你——”

    “栀子花的栀?”男生轻松地靠着椅背,桃花眼滟滟,在笑。

    “你怎么知道?”符我栀定了定神。

    “你丢的房卡上写了名字。”

    符我栀脱口而出:“你那天捡到了我的卡,但是故意把我房卡扔在地上?”

    男生毫不羞愧地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毕竟我遇到了不少次类似的情况,借着机会要我微信的女生太多了。”

    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

    “……”符我栀无言地看着他那张帅脸,半晌,觉得自己竟然被这种荒唐的理由说服了。

    但还是对这人嚣张自信的态度感到莫名的不满。

    “那太可惜了。”符我栀吸了口气,翘起嘴角,冲他露出一个温柔中不失嘲讽的微笑,“你错过了一次不用被女生要微信的机会。”

    ……

    符我栀从梦里醒来时已经不会感到愤怒了,因为早在第一次梦到危玩的时候,她就做好了接着梦第二次的心理准备。

    早上六点半,她醒的太早了。

    危玩这混账东西果然是噩梦的催化剂,就是不想让她睡个好觉。

    符我栀腹诽了几句,点开支付宝,全身的睡意一下子炸成了烟花。

    她收到了一笔巨款!

    凌晨两点的巨款!

    转账人,聂西旬。

    符我栀满腔热情瞬间熄灭。

    “哥,你怎么突然给我转了那么大一笔钱?”她怏怏地给聂西旬打了个电话。

    聂西旬这个抠门精,每次给她转钱都会吩咐她做什么事,不愧是商人,重利轻妹。

    “重新找间房,价格随便,给你的是房租,不够再问我要。”聂西旬言简意赅总结了一通。

    “?”符我栀低头看了看手机,“你真是我哥?”

    “八岁尿床九岁爬树摔下来哭鼻子……”

    “哥!亲哥!”符我栀赶紧打断这个令人羞耻的话题,“我现在租的房挺好,一点也不需要换房!”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不放心,你楼上住了一只狼。”

    “……”哦对,她楼上住了一只桃花贼多的狼。

    符我栀吸了口气,试探性地套话:“楼上那家伙下个月就搬走了,而且房东今天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非常安全。”

    “我不同意。”聂西旬强硬反对。

    “我房东贼好,我舍不得她,而且我租金都交完了,临时反悔太不道德了,要不然你亲自过来跟我房东谈,反正我是没那个脸皮反悔。”符我栀厚着脸皮说,“我房东贼漂亮,说不定你还会对她一见钟情,你都单身这么多年了,也不考虑考虑谈个恋爱……”

    聂西旬沉默了一下,避重就轻地打断她絮絮叨叨的话语:“我明天回H市,今天没时间陪你闹。”

    符我栀愣了愣:“这么快?”

    聂西旬:“总之,尽快找好房子搬出去。”

    聂西旬越是坚持让她搬家,她就越是确定他心里有鬼。

    于是符我栀全身放松,笑眯眯地靠着床头,懒散地说:“我不搬,就算你找人搬了我东西,大不了我再搬回来,实在不行我就让我房东跟你聊聊,她人真的可好了。”

    聂西旬似乎对此无可奈何,僵持了一会儿,他选择后退一步:“环境好的房子多的是,为什么一定要住在那里?”

    “奇怪了,哥,为什么我不能住在这里?”符我栀想了想,特别夸张地表演了起来,“好吧,实话不瞒你说,哥,其实我对他还余情未了,我太喜欢他了,我决定要用真情感动他,用时间消磨他,我一定要让他彻底爱上我离不开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

    不,他不明白。

    ……

    如果符我栀知道她刚才堵他哥的那些话会被下楼吃早饭的危玩一字不漏地听见,就是打死她饿死她掐死她,她也绝对不会说出半个字。

    但事实是,一切都迟了。

    小公馆两层楼,厨房却只有一楼才有,符我栀先前从没想过危玩这种贵公子大少爷竟然还会下厨做饭。

    更别说是早饭了。

    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是一觉睡到十点才起床,早饭?那都是传说中的存在。

    符我栀对早餐的态度属于可有可无,基本上是九点之前醒就吃早餐,九点之后醒就把早餐当午餐解决了。

    今天她醒得早,磨磨蹭蹭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冷,本想放弃吃早餐的,却在躺进被窝时听见客厅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

    像是什么东西下锅的声音。

    油炸的?

    符我栀蒙了一圈,小公馆这会儿只有她和危玩住着,厨房那动静是怎么回事?秦吾回来了?

    符我栀披着衣服拧开了门,悄悄走到厨房门口,恰好撞上端着早餐出来的危玩。

    符我栀瞪大了眼和他面面相觑。

    “你会做饭?”她下意识问,低头看他手里端着的盘子。

    只是普通的早餐,煎鸡蛋,火腿粥,三明治,卖相倒挺好看。

    符我栀突然饿了。

    危玩从她身侧绕了出去,随口问:“这么早醒?昨晚不是十二点多都没睡么?”

    “你不也一样?”符我栀不由自主又看了眼他的早餐。

    糟糕了,是心动的感觉。

    不行,按耐住。

    “我一向这个点起,要一起吃早饭么?”危玩看着她,目光和昨天比起来,隐隐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要。”符我栀奇怪地皱起眉,想不通,但还是果断拒绝了他的提议,好像答应了就是低头服输。

    也不知道究竟在较个什么劲。

    符我栀强自镇定地拢了拢外套,准备回房换衣服出去买早饭。

    她虽然也会做饭,但厨艺不是太好,出于那点微妙的自尊,她一点也不想在危玩面前吃早餐,尤其是在他做的那份早餐的对比之下。

    她目不斜视走到房间门口,危玩的声音也幽幽地传了过来。

    “听说你现在还对我余情未了?”

    符我栀被自己口水呛了一口,惶恐地扭头瞪他,嗓音都变了:“什么玩意儿?!”

    危玩指了指自己耳朵:“抱歉,不小心听见你和你哥打电话,你说你对我余情未了,你太喜欢我了,你来这里租房就是为了接近我。”

    符我栀脸色扭曲。

    放你的狗屁。

    危玩突然笑了,目光紧紧锁住她,嗓音低沉:“符我栀,要不要复合?”

    问得漫不经心,姿态高高在上,好像复合这种事对他而言只是随口一句话,或者眨眨眼便能完成的。

    符我栀悲愤的心情顿时像被一桶冷水浇灭,眨眼之间便平静了下来,她看着他的眼睛,甚至还有点想笑。

    “复合?”她反问,“你在求我和你复合,还是在要求我必须和你复合?”

    危玩盯着她,微微皱了眉,没有言语。

    桌上的粥慢慢冷了。

    符我栀回忆了一下打脸电视剧里的场景,慢慢抬起秀气的下巴,做出一副高傲冷艳的姿态,挑起眉尖,语气不屑。

    “你知道单身的我有多金贵吗?外面排着队想追我的人多了去了,跟你复合?你不如先问问他们同不同意。”稍顿,她弯了弯嘴角,语带嘲讽,“再者说,我早上和我哥打电话时有提到你的名字吗?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你而不是其他人?大少爷,不要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理所当然了,小心日后怎么掉进的坑都不知道。”

    最后一段话说的她格外心虚,她当然知道她早上鬼扯的那些话的确是针对危玩的,但眼下说什么也不能承认,否则好不容易掰回来的场子很容易就会溃败。

    于是符我栀风情满满地整了整耳边的头发,轻飘飘地扫了危玩一眼,嗤笑着推开了门——一进门她就拍着胸口暗道好险,总算撑住场子找回面子了。

    门外的客厅里,危玩孤零零坐在桌边,支着下颌沉默了许久。

    片刻后,他缓缓掀起眼皮,终于想通了什么,冷着脸,摸出手机给人发了条微信。

    【危玩:帮我查查最近追符我栀的人都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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