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企鹅视频基地后台。
“濛濛,待会见啊。”表演完成后晋级的同队队友笑着对白怀濛招了招手, 语气中有着白怀濛听得出来却分辨不明的意味。
是要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还沉浸在第一轮淘汰赛结束情绪中的白怀濛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最近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有心想问, 却发现那个与她打招呼的队友已经进入了洗浴间,不多时就传来了淋淋沥沥的声音, 她现在是想问都没得问了。
长呼一口气抛出脑中纷繁复杂的念头, 白怀濛亦举步埋入了一间洗浴室。站在莲蓬喷头下,白怀濛扭动开关,任凭水淋在脸上。水流遍周身,带走汗液,所携带的凉意更是让她疲惫不堪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古人言一将功成万骨枯, 果无差错。
白怀濛闭上眼,开始回想起不久前看到的一幕幕。她站在人群之中,听着主持人用平稳浑厚的声音宣读一个个淘汰名单。她知道自己进入前六十名是毫无问题的。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她排在了第六名。
但还是无法从那种情绪中脱离出来。主持人手上那薄薄的两张卡片就像阎王爷的生死簿,每念出一个名字就代表着这个人在星光营的旅程就到此为止了。
这只是第一轮淘汰赛,之后还有三轮。能笑到最后的只有七个人,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会成为那七个人之一呢?除非能像小凝一样耀眼优秀。那么,自己可以吗?自己会不会成为那个抱头痛哭的人呢?
这番自我怀疑和追问,一直到白怀濛结束洗浴都没能得到答案。
一走出洗浴间, 白怀濛就感觉到不对劲了。静,太安静了,这份安静绝不可能出现在企鹅这个拥有极快工作节奏的大型企业, 而且在门口居然没有见到小凝。小凝可是永远都会在门边等着自己的啊,这次居然不在?不过自从录制结束小凝人就不见了,据说是被导演叫去商量事情了。逻辑上听上去没有任何问题,白怀濛唯一在意的是,事事都要向她报备的傅羽凝这回居然玩起了失踪。
幸好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及时出现解决了她的困惑:“濛濛你总算出来了,三楼大会议室,你们所有的练习生要在那开会,赶紧去吧,马上就要开始了。”
白怀濛不疑有他,作为一个守时的好孩子,她急匆匆就往三楼大会议室赶了。
给白怀濛传达消息的工作人员在白怀濛转身之后悄悄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好险,差点就露馅了,骗小姑娘也挺难的。
三楼大会议室,灯火通明。不过从窗户里透出来的光居然是红色的?那个骚包的导演又在搞什么?
白怀濛轻轻推开了门,打算悄悄地溜进去找个靠后的空位划水。没想到推开门之后迎接她的是满脸的彩带,惊诧之下抬头看到的是傅羽凝含笑的双眼。
“这东西,根本拧不开啊!”随即是宁静溪气急败坏的声音。
愣怔间宁静溪已经扑到了白怀濛怀里,高喊着濛濛生日快乐。傅羽凝鲜有地没有把宁静溪从白怀濛身上扒拉下来,而是好脾气的接住了宁静溪扔过来的彩筒,双手握住发力,又是彩带喷洒了满脸满身。
有了宁静溪那句生日快乐做提醒,白怀濛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原来是自己生日。这也不怪她,因为在此之前家人朋友都是给她过阴历生日,这次过的却是阳历生日。
有了宁静溪带头,所有人的涌了过来,她们没有宁静溪的闺蜜地位,所以动作也没有那么直接,只是上前对白怀濛说一句生日快乐。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走马灯似的在白怀濛的眼中闪过,但除了在一开始接住了扑过来的宁静溪外加揉揉头之外,她的眼就没离开过傅羽凝。
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到一起,她终于明白了,所谓的开会就是个借口,所有人背着她为她准备了一个生日party。至于组织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就是傅羽凝。
而那个最有资格站在她面前说一句生日快乐的人,默默地站到了人群之外,弯下腰捡起一个个被弃掷于地的彩筒,拧开,让无数颜色各异的彩带喷向天空再散落到在场每一个人身上。
此时此刻的傅羽凝就是一个尽责沉默的守护者。
白怀濛推了推还在她肩膀处拱来拱去的宁静溪,示意自己要动了。没想到正在兴头上的宁静溪却会错了意:“濛濛你别急嘛,还有流程没完成呢。”
说完宁静溪嗖的一声就窜出了人群,不久后拿着一个纸质的皇冠走了进来:“天大地大,寿星最大。让我给你加冕吧。”
说完宁静溪就像给白怀濛戴上,白怀濛配合着微微弯了弯腰,皇冠稳稳落到了脑袋上。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在耳边响起。
“濛濛生日快乐。”这是宁静溪。
“今天的表现很好,祝贺你晋级成功,以后也要加油哦。”这是傅羽凝。
白怀濛不知道刚刚还在最外围的傅羽凝是怎么在这眨眼的功夫就溜到最前面的,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傅羽凝怎么会说出这番话。素来不信这世上有鬼神的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这世间是否真的有拥有夺天地之造化的大能,一时兴起把她肚子里的蛔虫点化成了傅羽凝,不然这人怎么能对自己的心思了解地如此透彻。
傅羽凝读出了白怀濛眼中的意思,没有多做解释,笑着把她头上的皇冠扶正:“还有,生日快乐,我的大寿星。”
“好了,现在皇冠也戴好了,准备点蜡烛。然后关灯,我们一起唱生日歌,濛濛你可以想一下你等会要许什么愿望了!”宁静溪自觉充当了主持人这个角色,很没有眼力见的打断了两人的眉目传情,拉着白怀濛到了早就准备好的三层蛋糕前。
“1”和“9”两只数字蜡烛很快就被点燃,关灯之后偌大的室内只剩下了这点滴光亮。在整齐的生日歌中,闭上眼的白怀濛悄悄睁开眼看了看身旁如青松般站立的傅羽凝,黑暗中看不清神情,但那股清冽的气息却不住的往鼻中钻,扰得她心猿意马却又感觉到莫大的安全感。
在生日歌将要结束的时候,白怀濛许下了自己19岁的生日愿望:“愿我能与小凝一般,耀眼而善良,无惧且自信。我想与小凝一起,并肩携手,披荆斩棘,不负少年。”
生日歌毕,白怀濛深吸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bingo!吃蛋糕了!今天就沾濛濛你的光了,嘿嘿。这切蛋糕就不是我的事了。羽凝,交给你了!”
“这差事倒是归我了,宁静溪你可真是……”傅羽凝边抱怨,但还是拿起了蛋糕刀。
宁静溪躲在白怀濛身后做了个鬼脸:“这蛋糕都是你买的,也该由你切嘛,天经地义。大家说对不对啊?”
有宁静溪带头,现在给白怀濛庆生的又都是通过了第一轮淘汰赛的练习生,正在兴头上,也没那么怵傅羽凝了,都纷纷应是。尤其是那几个在一轮淘汰赛中与傅羽凝同队的练习生,深知傅羽凝私底下其实是个再随和不过之人,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扯着嗓子狂喊是。
白怀濛捂着嘴偷笑,强势如小凝,居然被人逼宫造反了。
傅羽凝没有错过白怀濛强行抑制的笑容。在媳妇面前丢面,那是绝对不行的!
起哄都是小意思,她刚接手家业的时候罢工、被工人堵门讨薪的事都经历过七八次,还怕这些嫩葱一样的练习生起哄?用眼刀威慑住了几个起哄起地最凶的练习生,傅羽凝最后把矛头对准了宁静溪:“小溪你说得对,的确该是我分。那这样吧,你今天就没得吃了。”
要不是在人前,宁静溪都很想给傅羽凝比个中指再来句滚犊子了。这个腹黑怪!不知道她想找个合理的吃甜食机会多困难吗!
眼看两个人又要闹,白怀濛又一次出来做了和事老:“你们别闹了,还是我这个寿星来切吧。等一下……”白怀濛突然发现她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这个蛋糕是小凝你买的?哪来的钱?”
“山人自有妙计。”
现在白怀濛才是完全明白了。今天这一幕傅羽凝不仅是导演,还是编剧,甚至还承担了部分制片人的工作。
这个人,在五天前的投镖店就在为今天准备了吗?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接过蛋糕刀的白怀濛切开了三层的水果蛋糕,执拗的把第一块蛋糕递给了傅羽凝:“谢谢。”
之后就是分蛋糕吃蛋糕的过程。分完蛋糕后大家和往常一样以彼此间关系亲疏形成了小圈子吃蛋糕,享受这个难得的可以吃甜食且不会回去后被经纪人削的时光。宁静溪也不知道是学会看风向了还是怕过来被宁静溪削,直接躲在了席越笙那没过来,于是又只剩下了白怀濛和傅羽凝两个人在吃蛋糕。
气氛是罕见的无言。
白怀濛有一口没一口吃着蛋糕,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把蛋糕的奶油层搅得稀碎,展现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爱是相互的,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傅羽凝会对她这么好,好到她无法回报万一。这份热烈的爱太过炽烈太多浓密,缠绕地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不止一次想过,倘若她与小凝异位而处,她是不是能做到小凝这般无微不至,温柔入骨。
傅羽凝自然看得出白怀濛的心思,只是重生的事情无法解释,只能用小叉子挖了一块奶油点在了白怀濛鼻子上:“我的大寿星,今天不是哭的日子,活像一个小哭包。濛濛你记住,你无须因为我对你好有任何的负担,你只需要记住一点,这一切都是我甘心情愿,你当的起我对你好。如果这份爱你执意要有所回报,那请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
“吃好喝好睡好,开开心心,平安顺遂一生即可。”
作者有话要说:我尽力了,真的……小凝这个人物塑造真的很令我头大……
我这人的毛病是一卡文就去看纪录片,一看思路果然顺了一点,我明天试一下双更好了。
给大家推荐一部纪录片吧,叫《一百年很长吗》,文案真的写得很好。
对了,今天回血完毕了,大家的评论我会一一回复的,所以大家不要吝啬评论啊,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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