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妖颜惑众24

小说:恃宠而骄[快穿] 作者:淮色
    “怎么不在五仙教待着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不喜欢出来。”相差无几的问题, 从古悦口里问出来宫玦直接选择了忽略,现下换成白韫,之前还阴沉暴虐的青年却变得乖顺异常, 任由对方手指从他发间穿过,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用力抓住白韫手腕,那双眼睛里有风暴酝酿,“你骗我。”原本以为两人是旧友关系的围观群众忍不住捏了把冷汗,毕竟谁也不想看着这么个大美人儿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殒。

    “宫玦你别太过分”唐肆正要动手却被白韫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咬了咬牙只能又把握在手里的弓弩收回去,但视线依旧紧紧粘在宫玦身上,显然是打算对方一有什么异动就立刻出手, 白韫倒是半点没有命脉正握在别人手里的自觉性, 不耐烦地勾了下唇角,声音好听又任性到极致,“我骗你什么了财还是色”

    大概是因为宫玦的名声实在不怎么好, 以至于大多数人都忽略了他其实有张不逊色于归海玉棠的脸,都说归海玉棠是天下第一公子,但真要论起相貌来,宫玦这副皮囊还要胜过他许多, 白韫最开始也是受他那张脸吸引, 加上被唐肆做的那些蠢事惹得心烦所以才跟宫玦相处了一段时间, 至于当时答应过对方什么现在还真有些想不起来, 也不愿意去想。

    “你”扑面而来的熟悉味道和瞳孔里骤然放大的精致面容让宫玦有些恍惚, 等听清楚对方说了些什么心内既气又有些恼,五指下意识收紧,黑眸直直盯着白韫,“你说过会来找我的,我等了足足两个月。”饶是那张脸再冷淡,语气再故作生硬,依旧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出现了幻觉,毕竟这种怨妇一样的话是从传言里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宫玦口里说出来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白韫总算有了点印象,“好像是说过。”有人生来就有这样的奇特魅力,简简单单几个字也能轻易掌控人的喜怒哀乐,宫玦这会哪还记得对方三番两次放自己鸽子的事情,可惜脸上笑容还未成型又被白韫接下来的一句话打击得彻底,“可那又怎么样就算没有我,你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吗”青年扬眉笑得灿烂,偏偏出口的话却一点没留情,整个人就像株拿新鲜血液浇灌出来的艳丽花朵,明知有毒,却还忍不住受他吸引,靠近,再靠近

    “宫玦。”胸膛突然被食指抵住,两人之间原本不断缩短的距离也因此定格在这么个稍显暧昧又不过分亲密的范围,红衣的美人儿皱眉别开脸去,“你身上血腥味太浓了,我不喜欢。”宫玦本来还想伸手拉他,视线突然触及对方手腕上那圈显眼的淤青,心脏顿时软了几分,这种情况下只要白韫稍微服个软,哪怕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能立刻变成绕指柔,偏偏这家伙所有心思都放在楚方生身上,就连跟宫玦说话的时候也始终看着另一个方向。

    白韫纯粹是气不过自己刚才竟然被个比自己小好几百岁的小屁孩调戏了,脑海里想着该怎么把场子找回来,落在宫玦眼里却成了眉目传情,也不管会不会弄疼对方,五指用力扣紧他肩膀,强迫两个人视线相对,“赫连玉,你是不是料定了我不敢杀你”压低的声音一字一句落在空气里,杀意几乎实质化,有胆小的已经开始两腿打颤,拿在手里的葡萄因为过度用力被捏得汁水四溢,紫衣的娇艳少女忍不住张口喊了声教主,后面那句话还未出口手臂已经被划出条血痕,像是警告,放在平时蓝脂肯定不会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去惹怒宫玦,偏偏一对上白韫视线脑海里那些担忧立刻变成了疯狂的爱慕和痴恋,只要是为了这个人,哪怕跟全天下为敌都是值得的。

    “教主,你弄疼赫连公子了。”手里的鞭子握得更紧,似乎只要白韫投来一个眼神她就能毫不犹豫地选择背叛自己原本的主人,宫玦眼底的杀意更浓,当然,这次是针对蓝脂,手心里本来已经凝聚好的内力因为白韫一个动作又强行收回去,怕对方摔倒,还收拢手臂把他往自己怀里拉了拉,白韫索性就着这样的姿势趴伏在他肩头,两人发丝交缠,美人在怀,加上唐肆眼底分明的杀意和妒火,宫玦神色总算温柔了些,环在白韫腰间的五指也扣得更紧,这个人只能跟自己在一起。

    “宫玦。”发尾被重重拽了一下,除了白韫只怕没有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发丝在食指一圈圈打转,白韫勾了唇角,“不是不敢,你舍不得,就算我现在把剑插进你心口,你照样舍不得伤我一根汗毛。”笃定的语气,最后那句话悄然落在颈侧,又一点点钻进耳蜗里,有些热,更多的却是酥麻和痒意,露出来的半张侧脸和眼角泪痣有种奇异的蛊惑力蔓开去,在遇到白韫以前,宫玦从来没想过短短三天的时间自己就会喜欢上一个人,尤其还是个同性,趁着宫玦走神的这两秒,白韫轻易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既然是来看武林大会的,那就好好坐着,当作陪我。”听清楚后面四个字本来还心有不甘或者说恼怒于这人身边出现的大堆桃花的宫玦立刻乖乖点头,应了声好。

    “好久不见,蓝脂。”本来还在黯然神伤的紫衣少女一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意料之中地对上那张已经在自己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精致脸庞,“你你还记得我名字”哪还有半分之前割舌和教训陈瑞丰的狠戾气势,跟变了个人似的,小脸微红,眼睛里全是羞涩和扩散开去的爱慕,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余光瞥到对方因为过度紧张而揉皱的衣角,白韫弯了眉眼,“我只记得美人。”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蓝脂脸色顿时更红,咬了咬下嘴唇,总算忍不住把心底积压已久的那个疑问问了出来,“赫连公子有喜欢的人了吗她一定长得很美。”

    这种问题白韫以前其实遇到过很多次,都是用如果真正喜欢一个人不会去在乎他的外貌和身份或者暂时还没有遇到能让我心动的这样似是而非的话糊弄过去,这会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一张脸,视线停在黑衣青年身上,白韫点头答了个有字,然后露出个有些苦恼的表情,“但我现在还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声音轻得像是呓语,偏偏周围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对他话里提到的那个人既羡慕又嫉妒,饶是楚方生已经在心底再三告诫过自己别再相信这人所说的任何话,这会对上那双眼睛心跳还是不可避免地加快了几分,两人中间突然插入道身影,“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拒绝得了你这话如果是对我说的,只怕做梦都能笑醒。”

    “可惜有些人不这么想。”白韫笑了笑,不着痕迹地避开唐肆伸过来那只手,“你还是先想办法把自己脸上那些痕迹给消下去,我记得我说过,我只喜欢美人。”唐肆以往最厌恶别人叫自己美人,这么叫了的人通常只有两个下场,被霹雳弹炸得浑身焦黑,或者是弓弩直接穿喉而过,这会却因为白韫那句话变得紧张起来,甚至还有些庆幸自己有副好皮囊,指尖按了按面具边缘,唐肆运起轻功,几个点跃就消失在林间,“好,我很快就回来。”本来见丽姬被他带走特穆尔心里还有些紧张,正想追过去看看情况,像是猜到他的想法,段微已经先一步开口,“唐肆有分寸,不会伤她性命。”特穆尔含糊应了几句,其实他哪里是担忧丽姬的安危,纯粹怕对方在唐肆面前说些什么不该说的,影响了自己在白韫心里的印象。

    “对了,小七你还没告诉我,你和古悦姑娘是怎么认识的我很好奇。”在赫连玉的记忆里,古悦跟很多江湖上许多有头有脸的人都关系匪浅,其中自然也包括宫玦这个五仙教教主,但相比起秦昱赫连玉这几个对她死心塌地的男人,宫玦显然要高傲许多,至少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地步,古悦有事情需要他帮忙都得亲自去五仙教找人,但宫玦对她态度不一般也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毕竟还没有谁,尤其是女人能让宫玦主动出手相助,听到白韫开口,宫玦总算把视线从楚方生身上移开,皱眉重复了一遍名字,然后摇头否认,“我不认识。”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过来打个招呼的古悦脸上顿时红白交加,尴尬地埋头想钻进人群里,不知道是谁使坏绊了她一跤,秦昱原本有机会可以扶住古悦,但那只手还没伸出去就对上了白韫的视线,这么一走神古悦已经在他旁边摔了个狗吃屎,那身精心准备的淡蓝色裙装也毁得彻底,上面全是泥点,放在平时,为了显示自己的善良美好,加上两人之间的关系,林仙仙恐怕早就冲过来了,但这会她还记恨着之前古悦害自己差点被宫玦掐死的事情,自然不愿意站出来替她出头,还是陆明月最先开口,“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某人一样只要见了男人就想贴上去,可惜人家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也不知道朱一从哪儿得来的假消息。”后面那句话含着明显的嘲讽意味,古悦也有些恼了,“怎么你以为自己就很高贵吗堂堂抱月山庄大小姐到头来还不是没人要的破鞋,自己未婚夫都跟别的女人跑了。”这话相当于是把林仙仙也一起骂进去了,如果不是林仙仙那蠢女人为了引起宫玦注意力,自己也不会被卷进去,更不会发生这种尴尬的事情,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自己去当芳主。

    “古悦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和陈公子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我们只是知己关系,根本不像你说的那么肮脏,明陆姑娘你别误会。”女人之间的友谊往往来得快,翻脸也快,林仙仙这时候也开始急着撇清关系,上次抽的那一鞭子虽然不疼了,但直到现在手臂上都还留着条淡色疤痕,反正她是决计不敢再去招惹陆明月了,陈家二公子自然见不得美人露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挺身挡在林仙仙面前,“明月,仙仙她只是”后面半句话还没出口已经被厉声打断,“跟你有关系吗她是自己没长嘴还是哑巴了用得着你来替她说话。”

    陈瑞丰一时语塞,没等他再组织好语言,陆明月手里那条褐色长鞭已经重重甩过来,条件反射地朝旁边避开,结果那些泥点全都溅到了站他后面的林仙仙身上,顿时落得跟古悦一样的狼狈下场,更别提她还穿的是白色,痕迹自然更加显眼,陆明月绕着两人转了一圈,眼睛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讥讽和笑意,两相对比之下,贝齿轻咬着嘴唇眼眶湿润却又故作坚强的白衣美人儿就更显得楚楚可怜了,当然,这只是落在某些普通男人眼里,反正白韫倒是更喜欢陆明月这样的带刺,也更加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明月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就算你不喜欢仙仙也不应该做出这种事,你现在赶紧给仙仙道歉。”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加上面前这个还是自己不要的前未婚妻,陈瑞丰也不管鞭子会不会朝他身上甩了,用力握住陆明月手腕,拖着她往林仙仙面前走,大概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加上男女之间的力气差异,拿鞭子的那只手又正好被陈瑞丰抓住,陆明月一时竟挣脱不开,那双美眸里几乎快喷出火来,“松手凭什么要我给她道歉一个风尘女子而已,不知道”后面的话大概是羞于出口又收了回去,脸上嘲讽意味更浓,“也就你们这些蠢货才会把她当宝贝捧在手心里,喔不对,是被她耍得团团转。”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陆明月一开始就看出来林仙仙是抱着目的接近陈瑞丰的,即使再想掩饰,那双眼睛也骗不了人,里面的贪欲和野心都太过明显,她以前也提醒过陈瑞丰,毕竟两家是世交,可惜某人已经被迷得魂儿都飞了,压根听不进去,张口闭口就是仙仙怎么怎么好,弄得陆明月很是不耐烦,等退了婚以后关系变得更僵,也不乐意再去管陈瑞丰和林仙仙的破事了,反正只要别来她面前晃就行。

    “陆明月”陈瑞丰自然不可能任由陆明月这样贬低林仙仙,否则自己不就成了她口中的蠢货了吗若是不想办法扭转过来只怕今天这场武林大会一完自己就得沦为笑柄,被他这么大声呵斥,陆明月倒是没有半点慌乱的神色,反而还勾起嘴角笑了笑,“怎么恼羞成怒了还有,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别再叫我明月,你是记性不好还是单纯没长脑子”这话一出口,陈瑞丰残余的理智又少了两分,握了好几次拳才堪堪把心头那股火气给压下去,眸光闪了闪,林仙仙也走到两人中间,声音温柔小意,“算了,裕明,我真的没事,只是衣服弄脏了而已,你别冲动,我不想因为我影响了你们之前的关系,啊”

    后面这声尖叫自然不可能是从陆明月口里传出来的,摔倒在地的白衣美人儿一个劲儿遮掩自己手臂的擦伤,嘴里还不忘替罪魁祸首开脱,“不关陆姑娘的事,是我自己没站稳。”虽然伎俩有些老套,但林仙仙这张脸够纯,加上感情拿捏得到位,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立刻唬得陈瑞丰开始紧张起来,先是蹲下去扶起林仙仙,然后才把矛头对准陆明月,“你现在总该道歉了仙仙都被你害成这样了。”陆明月冷笑一声,“你怎么不问问她到底是自己跌倒的还是我推的她这种小把戏也就能骗骗你这样的傻子。”半点不知道悔改的模样让陈瑞丰有些恼怒,抬手就要朝她脸上扇,周围有人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这一巴掌打过去怎么也得留下几道红印子,好几天都不见得能消,陆明月哪里料到陈瑞丰竟然真敢为了林仙仙朝自己动手,瞳孔收缩,眼睁睁看着那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

    手腕突然被个东西打中,陈瑞丰整个人都被迫后退两步,等看清楚地上骨碌碌滚动的葡萄心内既气又有些慌乱,“谁谁偷袭我出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别躲在暗处。”

    “是我。”宫玦本来想开口替白韫把罪名担下来,反正这种事情放在他身上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没直接扔飞镖和毒针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毕竟江湖里有句传言,说是只要宫玦出手,势必血流成河,由此便可以看出来他名声有多糟糕了,段微和特穆尔对视一眼,互相都在对方眼睛看到了懊恼,显然是后悔自己没先开口,让宫玦这家伙白白捡了个大便宜,最后那个我字话音还没落下,白韫已经按住欲起身的宫玦,敲了敲扶手示意他先坐下来。

    “是我做的,跟小七没关系。”红衣美人儿撑着下巴望过来,再坦然不过的模样,即使是在周围好几个美男的簇拥下那张脸依旧好看到让人第一眼就能注意到,并且再也忘不掉,美人儿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值得被原谅,饶是白韫已经亲口承认了是自己做的,周围依旧有人不断想办法替他开脱,说什么是在袒护宫玦,或者他外表看起来就很柔弱根本不可能有那么深厚的内力,白韫索性扬了扬手里的罪证,“喏,我都说是我做的了,这样你们还不相信吗”最下面的那颗葡萄被卷入口里,猩红的舌尖从表面一点点舔舐而过,这种时候哪还有人在意他说了些什么,就算有那听见的也恨不得自己出手教训陈瑞丰一顿,好讨美人欢心。

    陈瑞丰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理智,这还是在林仙仙喊了几遍名字外加往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记的结果,潜意识里其实不怎么想找白韫麻烦,奈何搂在怀里的美人正以一种全然信任和依赖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还没等陈瑞丰组织好语言,面前已经多出道红影,“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帮着陆明月明明她心肠那么歹毒,对”眼睛里只看得见对方唇瓣张合,陈瑞丰迷迷糊糊点头,然后就听见声轻笑,之前还只是轻勾着嘴角的红衣美人儿这会已经笑开了,眼尾被拉得更长,有种奇异的蛊惑力自眼角蔓延,“我倒觉得明月比你怀里这位要可爱得多,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要做好被人发现的准备,仙仙姑娘觉得我这句话对吗有没有感同身受”

    “我、我我不知道。”身子下意识颤抖了一下,林仙仙使劲埋着头,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知道为什么,从在客栈里第一次见到白韫的时候她心里就有种强烈的不安,似乎所有小心思都逃不过去那双眼睛,像她这类人最怕的就是被别人看穿,陆明月这时候已经站到白韫旁边,“别问了,她只会装可怜,我现在庆幸自己当初退了婚。”后面那句话显然是冲着陈瑞丰去的,等视线移回到白韫身上立刻软化下来,声音如蚊呐,“谢谢你。”何时见过陆大小姐这么细声细气说话的模样,也就只有白韫才有这个资格,偏偏他还半点没放在眼里,只随便点了下头,陆明月正觉得失落,那张脸突然凑近,“对了,明月,我应该可以这么叫你”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味道完全不一样,之前被陈瑞丰叫的时候陆明月还觉得恶心,现在却有种心跳骤然加快的感觉,连可以两个字都是费了好大劲才从舌根挤出来。

    “小七。”只是一个名字宫玦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两个人被强行分开,陈瑞丰倒是想救人,但面前拦着的是宫玦,传言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有再多不满也得打碎了牙齿咽到肚子里,相比之下,蓝脂都要显得温柔许多,真要是惹恼了宫玦只怕自己下一刻就得脑袋搬家,没有陈二少这把保护伞,林仙仙也开始慌乱起来,嘴唇被咬破了皮,有细小的血珠渗出来,加上苍白脸色,更显得楚楚动人,可惜白韫天生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就算有,那也是对美男,更何况林仙仙的性子他着实喜欢不起来,掐着下巴的手指毫不留情收紧,原本低着头的林仙仙也因此抬起头来,“我这张脸很恐怖吗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要不然为什么不敢看我。”指甲一点点陷入肉里,林仙仙吃痛地皱眉,本来伸手想推开,对方却已经先一步松手,“好像弄疼你了,没事”嘴里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却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用力咳嗽几声,林仙仙总算忍不住把压在自己心底的那个疑问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这么帮着陆明月你和她以前压根就不认识。”如果身边有这么个人存在,陆明月也不会为了陈家二公子跟自己纠缠,只怕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白韫也不否认,很坦然地点头,“的确不认识,只是昨天恰好见过一面而已,算起来比遇到你的时候还要晚些,不过”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林仙仙有些懵,心下也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不过什么”

    “见没见过很重要吗”红衣美人儿勾唇一笑,那张侧脸被落下来的发丝遮住,只能看见细长的眉眼和眼角那颗泪痣,像是镀了层金光上去,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触碰,“我想帮谁就帮谁,难不成还要得到你的允许仙仙姑娘未免管得也太宽了,还是说,仙子都喜欢多管闲事”林仙仙脸色顿时青白交加,偏偏又说不出话来反驳,以往被人叫做仙子的时候还有种虚荣和满足感,这会从一个比自己还美上许多倍的男人口里说出来却只感觉到寒意。

    周围有呼吸加重和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之前还躺在地上不知道生死的谭大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连滚带爬地朝白韫靠近,眼睛里是近乎疯狂和痴迷的神色,离得近些还能听见他嘴里不断说着喜欢,和我在一起之类的话,在离白韫还剩三尺距离的时候突然有条鞭子甩过来,下手毫不留情,直接将他抽出去十几米,然后砰一声重重撞在拿来插旗的圆木上,本来以为这样就算完了,毕竟谭大飞早在之前就中了毒镖,按道理来说应该撑不了多久,结果那头的人呻吟两声又强撑着爬起来,嘴里还在念着赫连玉的名字,整个人都像是陷入了魔怔。

    白韫也觉得挺有意思,索性弯起嘴角朝他笑了笑,那头回应的却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有好几处,而现在紫衣少女就正踩着谭大飞手腕,想到赫连公子刚才竟然还对他笑了,蓝脂更用力碾了两下,隐隐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谭大飞已经是出气少进的气儿多了,连呻吟声都越来越弱,这种时候一般就是女主登场的时刻,但古悦大概是有什么心事,别说站出来阻止了,连眼神都恍惚至极。

    “蓝脂,找个地方解决他,太吵了。”宫玦虽然仍旧维持着那张冷脸,但眼睛里已经有浓郁的杀意扩散开去,隐约还掺杂着一丝占有欲,就这种玩意儿怎么配得到赫连玉的亲睐别说是笑了,这个人从头到脚,连每一根头发丝都应该属于自己才对,白韫很容易就从他眼睛里读出了这样的含义,也懒得去纠正,反正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是自己的,那头容貌娇艳的紫衣少女正痴痴望着白韫,像是压根没听到宫玦说话,等对方又喊了声名字才猛然反应过来,慌忙收起眼睛里的爱慕,垂眸应道,“是,教主。”然后长鞭一甩,直接卷着谭大飞朝树林掠去,谭大飞这块头至少也有两百多斤接近三百,外表看起来柔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蓝脂却能毫不费劲拎起他,可想而知内力有多深厚。

    五仙教除了蛊虫,轻功在江湖上也享有盛名,跳跃和俯冲的时候像是蝴蝶展aaaa

    翅,加上手腕腰间叮当作响的银铃,更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白韫只不过多看了一眼,视线便突然被阻隔,挡在面前的青年一身黑衣,身上有浓郁的血腥味渗出来,那张脸倒是足够好看,细长的眉,淡紫色唇瓣,组合在一起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淡意味,当然,仅仅是针对其他人。

    白韫弯了弯嘴角,视线从他肩头越过去,“你该不会连蓝脂也要杀”宫玦虽然没说话,但眼睛里的杀意却毫不掩饰,显然很有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来,周围人既感到心悸又觉得理所当然,只要是为了面前这个人,哪怕做出更荒唐的事情好像都情有可原。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算古悦走神走得再厉害这会也清醒来了,早在皇宫里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识过白韫魅力,短短几天便迷得萧陵扔下之前费尽心思也想娶的美人儿转而缠着他不放,连萧佑这个皇帝都变得不对劲,派出禁卫军全城大肆搜捕,嘴上说是怕白韫危害社稷,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佑分明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等真的见到了人只怕舍不得伤对方一根寒毛,现在又是唐肆段微宫玦,随便哪个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古悦潜意识里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旁边秦昱还在追问她跟宫玦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想起对方刚才光顾着看白韫没能及时接住自己,古悦也有些恼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安静的氛围里突然传出这么一声自然吸引来无数视线。

    眸光触及古悦,林仙仙原本苍白的脸庞顿时恢复了几分血色,她怕死,尤其是在享受过现在这样奢华的生活之后就更加不想死了,谭大飞只不过看了白韫一眼都能落得这样的下场,自己岂不是想起古悦提到过的白韫的身份,林仙仙只觉得自己又有了张底牌,知道他是妖怪这些人总不会再这么迷恋他了

    旁边陈瑞丰正忙着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换作以往,林仙仙大概会皱眉避开,然后摆出一副清高姿态,惹得更多男人捧来各式各样的礼物博取她欢心,但这会她满脑子都想着该怎么戳穿白韫的真面目,脸上笑容也越来越大,隐隐有点扭曲,配合那身满是泥点的衣服和散乱不堪的头发,哪还有半分往日里的仙子模样,只怕等今日这场武林大会一完,林仙仙就得从美人榜上掉下去好几名。

    “你可知道你身边这人来自哪里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大概是太期待宫玦眼睛里会露出怎样厌恶的神色,林仙仙不止不怕他了,还主动朝前走了两步,头发和衣物早在开口之前就已经整理过一遍,虽然看起来仍旧有些狼狈,但胜在模样清纯,声音动听,反倒有种落落大方惹人怜惜的味道,然而某人却丝毫不领情,皱眉跟她拉开距离,“有什么话就站在那说。”

    以往都是被男人们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这会只是稍微靠近了一点留被宫玦嫌弃得跟面前有什么脏东西似的,饶是林仙仙再想维持形象嘴角也不免僵硬了几分,等调整过来恰好对上白韫的视线,心内把那个秘密抖出来的欲望顿时更加强烈,眼角余光瞟了古悦一眼,林仙仙笑得越发得意,“这件事我还是从我一个好姐妹那里听说的。”显然是打算把古悦也一起拉下水了,心内暗暗骂了声贱人,本来忙着挽留秦昱的古悦也只能暂时放下那头的事情朝这边跑过来,也就林仙仙那蠢女人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以为只要揭穿了白韫妖怪的身份,这些男人就会厌恶他,恐怕到时候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她和自己灭口。

    “不知道教主感兴趣吗”伸手将碎发别到耳后,林仙仙微勾了唇角,露出个浅笑,这动作是她对着铜镜练习过很多次的,可以说屡试不爽,但遇上宫玦这样不解风情的,再多伎俩都没用,“如果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你现在就可以滚了,或者死。”最后那个字让林仙仙心尖一颤,两腿登时软成面条,大脑也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在自己瞳孔里放大,之前的窒息感顿时又疯狂上涌,幸好还差一厘米的时候白韫突然开口了,“我倒是很好奇仙仙姑娘想说什么。”

    动作猛然顿住,本来已经动了杀意的宫玦因为这么句再简单不过的话立刻又改变了主意,连眸色都温柔不少,“说。”不带感情冷冰冰的一个字自然是扔给林仙仙的,她这回也不敢再卖什么关子了,“恐怕你们还不知道,赫连公子其实是只”狐妖两个字还没出口,准确来说连那个只字都被淹没在古悦的厉喝声中。

    “我当时只是喝醉了酒胡言乱语的,根本就没有那回事。”古悦越是急于否认,林仙仙越觉得背后有隐情,哪还听得进去对方说了些什么,连古悦给她使的眼色都当作没看见,心下也更加期待起等自己那件事说出来面前这群人会露出怎样有趣的表情,白韫其实早就猜到了她想说什么,这会也不阻止,只好整以暇地看着,林仙仙本来以为会看到他慌乱的表情,但从对方眼睛里却只清晰地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有多狼狈,再回想起宫玦面对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心头的那股嫉妒顿时更加强烈,然而这次还没等她张嘴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巴掌,五个清晰的指头印覆在侧脸,显然半点没手下留情,看清楚动手的是谁,林仙仙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你敢打我”

    古悦也是情急之下才这么做的,哪料这一动手恰好激发了林仙仙骨子里好不容易才隐藏起来的剽悍属性,反正已经足够丢脸了,也不怕再丢脸点,“我告诉你,我今天一定要把那件事说出来,谁拦着都不好使,还胡言乱语,我看你分明是在掩护他,有什么不能说的,赫连玉就是只货真价实的”这次出手的人别说古悦,连白韫都没料到,趴伏在地的林仙仙直接张嘴吐出好几口血,那张脸也白得跟纸一样,那双美眸里全是不可置信,似乎想不明白这人怎么会突然对自己动手,明明两个人素未谋面,也从来没有过交集。

    黑衣青年压根没施舍给她半分视线,只皱眉看向白韫,“还没玩够吗该走了。”声音听起来冰冷,却掺杂了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宠溺味道,像在哄小孩子,白韫的视线成功从林仙仙身上移开,手臂蛇一般缠上他脖颈,然后又慢慢收紧,“怎么不让她把话继续说完还是说,小方生其实在担心我”这么近距离看,楚方生这张脸还真是漂亮得惊人,果然是长开了,虽说男人不应该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但放在楚方生身上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以前没长大的时候是粉雕玉琢,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揉脸蛋,至于现在,就是怎么看怎么想睡了他,身材也棒得没话说,上次似乎听那只小狸猫说青芦山上有个温泉舌尖舔了舔唇角,白韫眼底的笑意越发甜腻,“其实你有这个心就好,哥哥已经很高兴了。”

    刚冒头的那点小火苗顿时又被这么个诡异称呼给浇灭了,楚方生皱了皱眉,没说话,反正就算他纠正了对方也只是敷衍地应那么一两声,下回照样小方生小方生地喊,而且狗屁的哥哥,哪家弟弟会想着跟哥哥上床,就连做梦都是对方浑身赤裸躺在自己身下的模样,更何况自己是人,他是妖怪,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压根不可能是什么兄弟,就算一定要变成兄弟关系,也只能是自己当他的情哥哥,做得这人合不拢腿,省得再跑去外面招惹桃花。

    也多亏了楚方生这副长相,比段微看起来还要高冷禁欲,哪怕脑海里想着些带颜色的东西依旧让人觉得他是那种只可远观的类型,尤其是见他伸手把怀里的红衣美人儿推开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白韫也不恼,“既然你不想看了,那我们现在就走,正好我也觉得有些无聊,你知道该怎么做”后面这句话是对段微说的,白衣青年轻点了下头,从怀里摸出个白玉小瓶,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视线停在古悦身上,“要不要把她也”虽然没说完整,但已经足够古悦猜到段微话里的深意,边摇头后退,边语无伦次道,“不、不要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我发誓。”

    “可是你已经告诉过别人了,不是吗”话虽然这么说,但白韫其实没打算真的杀了她,毕竟古悦也没碍到自己哪里,前世赫连玉会落得那样的可悲下场有一半原因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反正自己现在也不喜欢古悦,那些小心思自然也没用了,一个人类而已,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压根掀不起什么风浪,总不至于又好运地找到一具身体重生真要是这样白韫恐怕会直接把背后那人拽出来揍一顿的。

    “我、我”古悦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虽说不是故意的,但那时候她和林仙仙关系正亲密,姐妹之间聊点悄悄话小秘密一不留神就说漏了嘴,后背突然撞上个坚硬胸膛,是宫玦,放在之前古悦可能还会有那么点春心萌动的小女儿心态,毕竟能跟传言中不近女色的五仙教教主近距离接触,这会心头却只剩下满满的惊恐和懊悔,什么不近女色,分明就是个断袖,如果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还不如当初就想办法紧紧抓住秦昱,好歹顶着个将军身份,自己嫁过去就是将军夫人,怎么都比在现代当交际花强得多,说是只接待上流客户,但归根究底身上还不是贴着小姐的标签,如今别说秦昱,恐怕连这条小命都快保不住了。

    每年死在宫玦手上的人不说三位数,至少也有几十个,何况五仙教向来不在乎名声,杀个人而已,对他来说就跟游戏里面做日常一样简单,扣住手腕的五指一点点用力,古悦眼睛也越瞪越大,连呼吸都漏了两拍,虽然因为身体原因没办法习武,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命门一扣下去就得咽气,武侠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就在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的时候,白韫突然伸手拽住宫玦衣袖,只是摇头外加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就把古悦从死亡边缘拽了回来,那口气还没松下去,宫玦已经皱眉道,“还是杀了,万一她出去乱说些什么。”

    “这里留给段微处理,我有话跟你说,等我回来。”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对楚方生说的,有白韫拉着,宫玦哪里还在乎其他人怎么样,眉目冷峻的青年含糊应了一声,眼睛里有猩红掠过,等再抬起头来又是那副高冷模样,细长的眉,淡色薄唇,初看的时候就有种很强烈的冲击力,等仔细看了更是觉得处处都精致至极,连古悦都忍不住盯着他开始走神。

    段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至于这个让白韫特殊对待的所谓弟弟,相信会有其他人忍不住比自己先出手,比如宫玦,自己只要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他哪里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见面都不一定,毕竟白韫现在的兴趣都系在楚方生身上,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把对方吃干抹净了再拍拍屁股走人。

    “你走,记住自己承诺的。”跟宫玦比起来,段微显然要好说话许多,古悦本来还在想着该怎么求情让对方放过自己,结果段微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擦肩而过,径直朝林仙仙走过去了,陈瑞丰倒是想拦着,但特穆尔也不是吃素的,献殷勤的事情要么被唐肆做了要么被段微抢了,现在还冒出来个五仙教教主,压根找不到机会可以在白韫面前刷好感,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哪里肯放过,没费什么劲就把陈瑞丰给按住了。

    唯一一个护花使者,还是派不上用场的,林仙仙也开始慌了,但周围压根没人敢站出来帮她,就像陆明月之前说的,一个妓子而已,犯不着为了她得罪百草门,现在大概还得加上唐门和五仙教,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几个俊美男人都对那红衣公子有意,何况真要论起相貌和气质来,十个林仙仙也比不上赫连玉,孰轻孰重很容易分清楚。

    “我我还没有说出来,我不想死,我道歉,我可以向赫连公子道歉的,我不该说那些话,我当时只是被迷了心智,稀里糊涂就不要别过来。”人在身处绝境时总是能激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好比现在,林仙仙明明已经受了重伤却能连滚带爬地逃离不断靠近的段微,“古悦,悦悦,你帮我求求情,我们不是好姐妹吗对了,你认识宫玦,还有赫连玉,你帮我跟他说一下,他都愿意放过你了肯定也不会跟我计较的。”

    古悦倒是被她这番话逗乐了,现在想起来两个人是姐妹,早干什么去了,拿自己当幌子引起宫玦注意,还有自己丢脸的时候怎么就知道躲得远远的,冷笑一声,古悦毫不留情打断她,“算了,林仙仙,我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跟你做了姐妹,你害我害得还不够吗我可没说过自己跟赫连玉很熟,你还是自求多福。”

    眼睁睁看着古悦背影远去,林仙仙总算忍不住破口大骂,“古悦你这个贱人明明是你告诉我你认识宫玦的,你还说赫连玉是”嘴里突然被弹了颗红色药丸,林仙仙条件反射想吐出来,但那东西入口即化,只留下股甜到发腻的味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大概是怕极,连声音都有些变调,如果是之前那个仙子可能还会有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但林仙仙这副模样着实狼狈,满脸血迹和泪水混杂,连门牙都因为不小心磕到石块上被碰掉了半截,跟陆明月站在一起更是对比鲜明,连她以往的爱慕者都觉得丢脸,低着头压根不愿意和她视线对上。

    “放心,不是。”那口气还没松下去,段微又紧跟着扔出句话,“只是让你安分点而已,别到处说些不该说的,尤其是跟他有关的事情,最好烂在肚子里,连名字都别提起。”那个他指的是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林仙仙本来张嘴想说话,却只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眼睛里的惊恐之色顿时浓到快溢出来,慌乱地伸手去抓段微,段微很轻松地挣开,离得近些的甚至能听见咔擦一声,分明就是生生把林仙仙手腕给折断了,“你现在可以带走她了。”

    都说百草门门主外表看起来温润如玉,但其实也是个狠角色,陈瑞丰之前还不信,就段微那样一阵风就能吹跑的小身板能有多厉害,现下却被对方残忍的手段惊到了,等视线移到林仙仙身上,他也有些犯难了,男人都是看脸的,如果是之前那个仙子他还是愿意护一护的,但现在这副模样像是看出来他心里的想法,陆明月冷笑一声,“怎么你的小情儿变成这副模样就不愿意要了看来你们所谓的爱情也不过如此嘛,今日武林大会一完只怕整个陈家庄都得沦为笑柄,喔我差点忘了,五仙教和唐门只怕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陈瑞丰气急,之前那一巴掌没打到,这会又想故计重施,可惜陆明月早已经有了准备,哪该会黑他机会,长鞭一甩,直接把陈瑞丰这么个大男人抽出去几米远,恰好摔在林仙仙旁边,“我告诉你,陈瑞丰,别以为这样就算完了,今天的事情我会上门找陈家老爷子好好讨个说法,我陆明月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男人敢朝我动手,还是为了这种货色。”

    紫衣的女子居高临下站着,身段玲珑,脸庞明艳,整个人就像团熊熊燃烧的烈焰,眼睛里是全然陌生的神色,憎恶,厌烦,唯独找不到丝毫亲近,想起两人以往相处的那些细节,虽然谈不上有多温柔,但至少不会是现在这样水火不相容的场景,扭头再看到林仙仙这张脸,陈瑞丰还真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是被鬼迷了心窍吗要不然怎么会放着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不要,跑去追在一个妓子后面,丢尽脸面不说,挖空心思地讨好她,想娶她过门,结果呢始终装着副清高模样吊自己胃口,看见宫玦出现的时候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反正陈瑞丰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纯粹是被林仙仙耍着玩儿,什么仙子,骨子里不还是装着青楼里带出来那些东西,喜欢的时候自然觉得对方有百般好,现在不喜欢了连看一眼都觉得烦。

    见陆明月要走,陈瑞丰赶紧甩开林仙仙,伸手想拽她衣袖,“明月,我”这称呼理所当然惹恼了陆大小姐,“闭嘴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请你记清楚了,陈二少,你的红颜知己是躺地上那位,我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往后麻烦你称呼我陆姑娘,最好连这三个字也不要叫,我怕我忍不住把鞭子甩你脸上。”

    “你们说,这陈家公子该不会是看林仙仙毁容了又想回过头来追陆明月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愿意拼死拼活也要退婚的。”

    “他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江湖上多少青年才俊都是陆大小姐的仰慕者,要换成我有这么个婚约,做梦都能笑醒。”

    “说得那么好听干嘛,明摆着就是吃着碗里还惦记着锅里的,我看他就是想左拥右抱,哪个都不愿意放弃。”

    “如果是之前我可能还会信,林仙仙都变成这样了,难不成陈瑞丰还想娶她我可不敢把这么个大麻烦带回家,谁知道会不会惹恼了宫玦。”

    “我只知道林仙仙美人榜第二的位置这回怕是保不住了,话说,你们知道刚才那黑衣服的青年什么来头吗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出手可真狠,他要是参加了武林大会恐怕名次又得变。”

    “陈二少应该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既然已经退婚了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就是,你现在这副样子也配不上明月小姐。”

    宫玦这煞星一走,其他人话自然也变得多了起来,甚至还有好几个陆明月的护花使者站出来,像是生怕他再做出什么事来,弄得陈瑞丰脸色青紫交加,但私心里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自己态度低三下四,语气再诚恳些,说不定明月就能原谅自己了,婚约的事情也还有商量余地,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可惜还没等他开口,面前已经多出道熟悉身影,“你现在该不会在想着打亲情牌比如回忆小时候青梅竹马长大的事”陈瑞丰几乎是本能地回了句你怎么知道,红衣美人儿立刻笑开,手指勾着肩头垂落的一缕碎发,“我就那么随便一猜,不过你现在已经亲口承认了,我只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带着林仙仙走,另一个是我把你手脚打断了跟她一起扔出去。”

    “开始选,3,2”声音再好听,也掩饰不了话里透露出来的杀意,陈瑞丰一点也没怀疑对方真做得出来这样的事,何况也用不着他亲自动手,段微,宫玦,还有那个叫特穆尔的什么王爷都在排队等着替美人儿效劳,咬了咬牙,陈瑞丰赶在最后那个数字出口的同时做出了选择,白韫倒是丝毫没觉得意外,听到陈瑞丰愿意带自己一起走,那头的林仙仙脸上登时露出了狂喜神色,想说话却只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来,“你做的”

    段微点头,心下却还有些担忧,自己也想斩草除根,奈何百草门门规规定不能随便杀人,所以他只是给林仙仙喂了哑药,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难得,毕竟段微跟唐肆不同,百草门好歹是正道门派,但白韫被宠惯了,哪里会在乎这些,“果然这种事情还是得交给唐肆做,段微你太仁慈了。”

    旁边的宫玦立刻抓住机会,“用不着唐肆,我现在就可以杀了她。”白韫摇头阻止,“别,你如果真的把人杀了陈二少恐怕会跟你拼命,还不把林姑娘带走吗晚了我可能会改主意,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也说不定。”陈瑞丰哪还敢多待,几乎是拖着林仙仙离开,至于两个人之后的发展,白韫已经大致能猜到,一个拼命地想抓住自己以前当作备胎的男人,另一个却开始已经厌烦,甚至不自觉地拿林仙仙跟陆明月对比,然后发现自己干了错把鱼目当珍珠的蠢事。

    “在想什么”楚方生本来以为白韫会跟着段微或者宫玦离开,结果等处理完林仙仙的事情对方直接拉着自己走了,压根没回头看他们一眼,反倒是嫉妒仇恨的视线一直粘在自己后背,心下有些吃味,那句话也脱口而出,“你不回去陪着你那些旧情人吗”话说这么说,但心里其实巴不得把那几个人都杀掉。

    白韫愣了愣,然后忍不住笑开,“你都说是旧情人了,旧不如新,我现在当然全心全意陪着你一个,更何况他们只是人类而已,短短几十年的寿命,说不定等下回再遇见的时候已经老掉牙了,我对老头子可没兴趣,我啊只喜欢像你这样的美人。”最后几个字抵在舌尖吐出,甚至能感觉到热气划过耳畔的温度,只喜欢美人吗眸色沉了沉,楚方生眼底有某种熟悉的光芒一闪而过,可惜某人正心心念念着该怎么把他骗进温泉,压根没注意到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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