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升直接楞在了原地,完全没想到陆夏会开始关心他的婚姻问题。
“三姐,不会是妈让你催我的吧我才刚二十岁,连结婚年龄都没到呢,她咋那么急啊。”
陆夏从来不管这些事的,她自己都让人不要催她呢。
乡下结婚都很早,像他这个年纪很多人就已经结婚生孩子了,领不领证的也并不在意,在村里只要是摆桌了就是结婚了。
若是只登记不摆酒席,反倒很多人觉得是没结过婚的。
“别冤枉妈,是我想问的。”
陆东升更是意外“姐,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咋突然关心起我的婚姻大事了我声明啊,我可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你就说有没有吧。”
“当然没有啦我现在每天忙着搞事业,谁有空搞对象啊。”
“有心仪的姑娘吗”
“也没有啊,我要是喜欢才不会磨磨唧唧的。姐,你到底是咋了,怎么去了一趟京城,变得这么那啥了。”
陆满满扭头看他,大脑袋歪了歪,软绵绵地开口
“啥啥”
陆东升和陆夏忍俊不禁,陆东升轻轻戳了戳她的小脸蛋。
“你个小不点,人小鬼大的。”
陆满满听不明白,不高兴地用小手拍走陆东升的手指,然后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跟陆东升讲道理。
可说了一长串也听不懂说了什么,只能听得懂中间有不字。
“我问这些有我的用意,你认真回答就是了。放心,我不是干涉你的自由。”
“真没有,我一天忙得不行,哪有工夫管这些。”
陆东升在陆夏面前也没什么害臊的,都是实话实说。
“那有没有女孩跟你表达过好感或者经常在你面前晃悠。”
提起这个陆东升有些不好意思,女孩子虽然普遍比较含蓄,可陆东升也不是个傻子,他经常面对顾客,对别人的表情动作还是很会分析的。
确实有不少女孩展现了对他的好感,不过他都没那意思。
不过听到这里,陆东升隐约知道陆夏为什么特意找他说这些了。
“姐,你放心,我知道分寸。我虽然话多,可对女同志都是很尊敬,言语上不敢冒犯,身体上更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陆东升每天面对很多顾客,女孩子们又特别喜欢这些零嘴,因此接触的女顾客非常的多。
他每次都喜欢跟人唠两句,偶尔还开开玩笑逗她们开心。
陆东升的瓜子铺还放了一台录音机,经常放现在最流行的歌曲。
陆夏经常去羊城,因此带回来的磁带很多都是港台那边的歌曲,在外头很难买到磁带。
很多年轻男女,只要有空,也经常跑过来听歌。
他们前面的空地面积足够大,之前又用水泥铺平了,陆东升也在瓜子铺前个搭了棚子,常常有人坐在这里听歌。
大多数人都会买上几包瓜子,一边聊天一边听歌。
自打小食店进了冰柜,大热天还能买汽水。
陆东升还纸张墨水,谁要是想要抄歌词,他歌曲歌词,让大家在这里抄写。
一直到了晚上,陆东升才将录音机关了。
因此隔壁小食店,会将他们之前买的电视机搬出来,大家都围着电视机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小龙虾或者炒田螺。
附近很多人家吃完晚饭,都喜欢跑到这里来看电视。
买不起小龙虾炒田螺的,会在陆东升这里买瓜子,人气又被带动了起来。
陆夏点点头,她对这个弟弟还是很了解的,虽然有时候很嘴碎,却是知道分寸的。
“三姐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只是你现在赚了一些钱,跟以前一穷二白的时候不一样了,得自个注意一下。”
陆东升愣了愣“注意什么啊”
“男孩子在外头也得好好保护好自己。”
陆东升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三姐,你也太逗了,我一个男的怕什么。”
在两性关系上,一般都默认女性容易吃亏,因此女性会从小被环境培养得更为小心谨慎,男性则往往不怎么在意。
男女的生理差异,让男性觉得自己不会吃亏。
而大多数普通人,又不会往同性那想。
陆夏跟他提起刚才胖婶说的事,这让陆东升打了个激灵。
“不能够吧,怎么有这种女人”陆东升目瞪口呆。
结婚后,还不是任由男方拿捏,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胖婶说的不过是比较蠢的办法,如果更高明一些,你被设计了还不知道,那么就很可能被缠上了。不要低估人对金钱的渴望。
有些人为了钱,连打家劫舍、杀人放火都做得出来,更何况这样的设计。如此还更加安全,自己还站在道德制高点。只要有利可图,不要低估人性的恶。”
陆东升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三姐,我会注意的。”
他开始回想最近发生在身边的事,总觉得看谁都很可疑。
“你也别太紧张,有人欣赏你喜欢你是很正常的。若是你觉得对方不错的,也可以考虑与对方进一步发展,不要因此就总觉得别人是冲着你的钱来的。
我只是提醒你,让你别以为看着弱小的人没有杀伤力,然后就不做防备。不管做什么事,都得多想想,不是让你看谁都好像图你的钱。”
陆夏也不希望矫枉过正,要是总疑神疑鬼的,那就会影响到了生活。
陆东升连连点头,整个人还有些木木的,之前就没考虑过这些。
陆东升暴富的时间太短了,一方面觉得自己确实很有钱,另一方面又没有完全适应,所以对人没什么防备。
还好陆东升现在不用走街串巷,平常都是在门店或者后面的厂房,两点一线,生活很简单,从不到处混,倒也不担心会学坏。
陆夏看他重视自己的话,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注意防范是应该的,却也不要草木皆兵。
陆东升一向最听陆夏的话,被提醒后就谨记着。
平常面对女性客人的时候,更注意分寸,别胡乱说话把对方冒犯了。
一天晚上,陆东升到仓库和厂房那边检查。
炒瓜子和制作辣酱都需要用火,厂房摆着很多蜂窝煤,每天晚上陆东升都会过去检查一遍,以确保安全。
这是陆夏要求的,安全生产必须要重视。
不仅仅生产过程中注意安全,生产过后也要注意器具的摆放等。
尤其瓜子作坊是跟员工宿舍一起的,更得小心烛火。
宿舍里是不允许用明火的,就算偶尔停电,也不能用蜡烛,陆夏专门给每个宿舍配了两把电筒。
男生宿舍那边,不允许在宿舍抽烟,若是发现一次,就将取消包住的资格。
抽烟也有专门的区域,并且不允许胡乱丢烟头,发现两次直接开除。
陆夏对陆国强也是这么要求的,不允许他在屋子里抽烟,有孩子在的地方更是不允许。
陆夏的态度非常强硬,陆国强虽然很不习惯,也只能照着办。
陆国强作为老父亲都不能例外,其他人更不敢犯了。
陆东升提着个手电筒走在水泥路上,现在也就九点多,外头的夜宵摊子正热闹着,瓜子铺也还开着。
因此后面虽然荒凉了一些,前面的热闹也不会让人觉得这是荒郊野岭。
他一边哼着歌,一边甩着钥匙往门店走,路上还看到一条蛇从眼前窜过去。
“艹,明天得在房子附近放雄黄粉才行”陆东升自言自语。
正这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声音并不大,可在这安静的夜晚,能让人听得十分清楚。
陆东升吓了一跳,大半夜黑暗地方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若是在乡下肯定以为是撞到鬼了。
沿路上装了电灯,明亮的灯光让陆东升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到了脑后。
他仔细听,发现哭泣声是从水房那边传来的,顺眼望去能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正在一抽一抽的,哭得很是伤心。
为了方便大家晚上洗漱,水房那也是装了灯的。
只是那个人正好蹲在一个比较昏暗的角落,因此看不出到底是谁在那里。
那哭声压抑隐忍,完全不敢放声,更让人觉得可怜。
大半夜的,怎么一个人跑到水房哭
陆东升心中好奇,正想开口询问,又给咽回去了。
大晚上孤男寡女的,就算对方受了委屈或者遇上什么难事了,他一个大男人过去也不合适啊。
于是他加快脚步继续往门店走,前面多的是人,让别人过来瞧瞧就好。
陆东升回门店,看到陆夏正准备带着已经睡着了的陆满满上楼睡觉,就将她给拦住了。
“姐,在水房那有个女人在哭,哭得还挺伤心的,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委屈。”
陆夏挑眉“谁啊”
“不知道啊,当时就我们两个人,我一个大男人过去不合适。”
陆夏对他的识相表示满意,不过她正抱着孩子,也不好过去,就去将正在看电视的陆海霞叫了过来,让她过去看看。
后面的事陆夏也没管,陪着陆满满睡觉去了。
陆满满现在依然非常黏着陆夏,白天还好,只要好好说理,她就会跟哥哥姐姐们一块玩,不会非要跟着陆夏。
可到了晚上就不行了,必须要黏着陆夏。
清醒的时候,陆夏必须在她的视线范围内,睡着的时候,陆夏要在她的身边。
陆夏上厕所,她都要拿着个小板凳守在门外面,时不时叫妈妈,生怕陆夏会跑了似的。
要是被人抱走,就会哭得快抽过去。
一开始陆夏被这么守着,大号都快上不出来了,现在也已经习惯了。
陆夏对陆满满是有愧疚的,她一直忙碌自己的事业,留给孩子的时间是很少的。
因此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陆夏都会尽量满足。
第二天早上,陆夏询问陆海霞昨天的女人是谁,因为什么事受委屈。
大晚上能出现在水房的,肯定是他们的员工。
员工的心理健康也是需要关注的,这样才能更好的工作。
陆海霞耸了耸肩“不知道啊,我过去看的时候,已经没人了。估摸着不想被人发现,就提前走了吧。”
“你问宿舍里的人了吗”
“当时有一大半的人都在外头看电视,不去的已经拉了帘子睡下了,所以也不知道是谁。”
“那你平时注意一下,要是有谁出了什么事,要及时反映给我。”
陆海霞一边啃着包子一边重重地点头。
早餐是从外头买的,小食店开了夜宵档,早餐就不做了,否则太辛苦了。
于是早餐都是从外头买回来的,陆夏跟一家做得不错的早餐店订了包子、油条、葱油饼和豆浆等,每天准时送过来。
偶尔心血来潮他们家也会自己做,不过员工的早餐就都是外头订的,否则要做那么多,太耽误功夫了。
陆海霞在这方面并不敏感,让她去观察也没什么结果。
陆夏就让孟红光和冬子平时注意员工的情绪,若有事可以及时反映。
如今孟红光负责辣酱作坊,而冬子则负责瓜子作坊。
两人性格不同,办事风格也不同,却都是同样的负责。
更多的陆夏就没有再插手,毕竟她又不是他们的爸妈,适当的关心就差不多了。
陆夏之前委托严以钧找保镖的事,很快就有了回应。
他找到了六个退伍兵,都是身手不错的。
其中三个人都曾受过比较严重的伤,所以才退伍的,当初都是部队里的尖兵。
有一个最严重的还断了胳膊,另外两个现在已经养好了,但是身体有障碍,不能应付部队里的强大训练,却还是非常能打的。
严以钧在信上说,那个残疾的退伍兵名叫滕响,曾经是特种兵,而且还是个班长。
他不仅身手好,还懂得怎么管理。
严以钧挑选的几个退伍兵,在部队都是表现的不错的。
但是信中严以钧也表明,不能因此盲目信任,很多退伍兵退伍之后就变了,有些罪犯曾经就是退伍兵。
这些人一旦搞破坏,比普通人杀伤力更大。
因此需要一个觉悟性高,又擅长管理的人对这些人进行约束,滕响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相信他能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他有资格获得这份薪资。”
严以钧在介绍几人时,就跟给用人单位推荐适合的人一样,并没有夹杂私人感情,非常地公事公办。
他们在部队的表现,各自性格都说清楚,连家庭情况也没有隐瞒。
六人都是来自贫苦的农村家庭,急需这份工作。
他们都是新退伍的,这也是避免离开部队太久,已经发生了变化。
滕响接到严以钧的电报时,他正在地里干活。
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留在部队里,又或者是死在战场上。
没想到他没有死,却离开了部队。
退伍后他被安排去档案馆工作,滕响拒绝了,觉得这完全是政府在照顾他,硬是塞给他一份工作,让他去那混吃混喝。
滕响干不来这种事,于是坚决要回家务农。
可家里接二连三出事,兜里的钱越来越少,让他心里有些慌了。
他虽然能种地,可这年头靠种地吃饱饭没问题,若是用于其他花销,尤其是看病就远远不够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滕响觉得光靠种地是不够的。
滕响已经结婚并且有两个孩子,妻子勤劳贤惠,从来没说过什么,可越是这样越让他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愧疚。
正在他纠结该怎么能多点收入的时候,接到了严以钧的电报。
上面写着工作,快滚过去,以及工作地址。
滕响捏着那份电报,目光望向自己只剩下一小节的胳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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