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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个时候了,他们要银子,还想要方子,梁二智怒恨的差点冲起来,把老不死的打个半死
“方子是我们家的你们想得美”黄氏也怒道。
“不愧是刁家人,果然刁钻阴恨,想要银子还想要方子,还想让我们绕了通奸的窦传家和杨凤仙,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梁大智鄙夷的冷眼斜着刁氏。
马氏也神情鄙夷不屑,“只有银子和窦传家两条路,要银子,就让窦传家受刑想饶过窦传家,就不要贪图银子说是你们窦家的家产,你们却一两银子的活儿都没干过”
“不管谁干的都是我们窦家的家产”窦占奎憋怒着脸道。
“看你这样子,要是窦传家不愿意受刑,你们也会疯狗一样咬着,不放银子了”梁三智阴着眼看他。
窦占奎强词狡辩,“不论如何那都是我们窦家的家产是你们阴险恶毒,要抢我们窦家的家产你们想要把几个小贱种带走,就得放过传家否则你们拿走了银子,他们几个你们也休想带走”
刁氏也看着几人,又叫梁氏,“你想要和离走,就只能一个人走想要带走三郎几个,没可能他们都是窦家血脉除非你们放了传家”
黄氏张嘴还要说,梁氏伸手拦住了她,直接问窦传家,“窦传家你是要怎样,才会把三郎四娘他们给我带走”
“传家家产是我们窦家的不能让他们带走”窦占奎喊着话警告。
刁氏拉他,提醒窦传家,“传家方子咱们得有谋生的方子啊”
窦传家跪在地上,凌乱着头发,抬眼看梁氏。她泛白的脸冷若冰霜,目光绝情冷恨,他浑身发寒,张张嘴,却感觉说不出话来。
县令大人看他们争论不休,怒道,“窦传家你到底想如何,休要拖延时间”
杨凤仙看着窦占奎和刁氏,又看看窦二娘和窦大郎,忍不住冷笑,“要个啥的方子想要酿酒的,后年不就教了吗传家哥我是没有啥再活的心了,你要是想跟我一块死,我们俩就一块死了,把家产留给你爹娘,留给你大儿子和二闺女吧”话是这么说,眼中分明是嘲讽的意味。
窦传家不想死更不想被宫刑,也是他害的杨凤仙,不能让她一条活生生的人受那样的宫刑看着她死
“大人娃儿让她带走我不要方子”他痛哭着趴在地上。
娃儿让带走,不要方子,但却没说不要银子。
要不是在公堂上,窦占奎差点就跳起来了,“传家你疯了啥都不要,你以后还咋活你还有爹娘还有儿子闺女呢你以后还会再生娃儿的家里的银子啥啥的全部都给那个恶毒阴险的贱人拿走他们这帮子畜生暗算着抓你,就为了抢走我们家的家产呢”
刁氏也立马道,“娃儿让带走,不要方子家产必须留下来梁氏你休想带走了窦家的血脉,还要带走窦家的家产”
梁氏不想再挣了,“都给你们。”
“秀芬”黄氏第一个就不同意,那可是八千多两银子,竟然全部给他们这些畜生贱人那她们娘几个以后咋办就靠着娘家,靠着他们
马氏也皱着眉不赞同,“秀芬那都是你们娘几个辛苦挣下来的,都给他们了,你们以后还咋过活”
“当初我们只有一根陪嫁的簪子,只有一吊钱,还欠着八十两银子的巨债,我们都过下来了更何况现在吗都给他们,让他们花去”梁氏冷残的笑。
梁二智和梁三智也都脸色难看,“秀芬”
梁大智希望县令大人判刑,“大人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看梁氏自己都放弃了,窦占奎立马疾声道,“啥没这样道理那就是我们窦家的家产你们领走了窦家的血脉休想再占我们家的家产快点交出来否则你们休想领走他们几个”
黄氏还要说,赵氏摇摇头。只要手里握着龙须面的方子和酿酒的方子,不怕以后没有钱现在最关键的是四娘几个娃儿的归属是一定要跟着大姐带走的
梁氏都同意,“窦传家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几个娃儿也跟你恩断义绝不再有任何关系你和杨凤仙也不用宫刑,不用流放,回去就把家产都给你”
窦传家眼泪忍不住,说不出心里是啥滋味儿,觉的他一下子啥都没有了,可心里又知道他做的事真的畜生了,可心里又怨恨不止。怨恨梁氏,都没好好当他的媳妇儿,好好当窦家的媳妇儿要不然这些事都不会发生都不会有的
马氏心下也着急,回头看窦三郎和窦四娘,让他们赶紧劝梁氏,不能真的啥也不要,都便宜了老窦家这些畜生贱人
窦清幽跪立起来,“启禀大人先前窦二娘弑母,其承诺老宅一应事都不用我们再管,不用我们再奉孝敬银子,并赔偿八十两银子诊费药钱。只是无一事做到,今日请大人主持公道”
见她突然又翻出之前窦二娘害梁氏的事儿,刁氏几个脸色顿时就变了。
“窦四娘你想干啥你想借机害死是不是”窦二娘惊怖不已,脸色发白,两眼外突的瞪着窦清幽。
窦大郎也惊的瞪大眼,猛地看向窦清幽。她突然提这个
“当日本官已经判刑,你们竟然拒不执行,简直岂有此理”县令大人顿时怒了,他下达的命令,竟然没有人听,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刁氏吓的立马跪趴在地上,“求大人饶恕我们家之前没有钱,才没有赔偿的我们回去就赔回家立马就赔给他们,八十两银子”
窦占奎也又恨恼又害怕。
县令大人也是怒烦万分,“你们胆敢违抗本官命令,来人啊将他们几人,给我重大十大板子”
完了全都完了窦大郎惊恐的脸色煞白。他翻过年要是春试下场,他们现在得罪了县令大人,虽然春试的试卷不是县令审批,但最后学政大人也会根据县令一块商量,点了谁的秀才功名。
几乎有些绝望的被拉下去,连板凳都没有,直接被按在地上,噼里啪啦十大板子照着股部就打了下来。从小到大窦大郎几乎没有挨过打,这种疼痛传来,他顿时脸色发白,更觉的屈辱绝望。
窦二娘身上的伤都才刚刚养好没多久,并且留了疤,虽然淡,却还是用了好药也消不掉。不过转眼,板子又打了下来,恨不得呕的一口血吐出来。脸色绀紫铁青的恨怒着眼看着窦清幽。
梁二智怒哼一声,觉的打得好就是只有十板子,太不过瘾他眼神落在窦传家和杨凤仙身上,“大人通奸罪即便可以饶恕,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都要难逃的吧”
杨凤仙的爹娘看窦传家选了不受刑,还稍感安慰,一听梁二智要求重打,顿时又都哭了起来。
县令大人也是郁闷,惊堂木一拍,“来人给本官将这通奸之人窦传家和杨凤仙拉下去,笞刑一百”
梁二智心里叫好。
梁大智和梁三智对视一眼,也都看着。
窦传家和杨凤仙很快被拖下堂,按在板凳上,竹片板子虽然不如大板子重,但打在身上,却是另一种不严重而尖锐的疼,疼的尖锐钻心。
杨凤仙疼的尖叫不止,窦传家也觉的难忍受。
因为两人都被扒掉了棉袄,只给留了件单薄的中衣打的。
等一百笞刑完,杨凤仙疼的满头冷寒浑身哆嗦的昏过去。
窦传家也没好到哪去,整个身上的肉都疼的嚯嚯叫,像是在颤抖一样,汗珠也大颗大颗的浸出来。
梁大郎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义绝书,呈给师爷,让师爷呈给县太爷。
县令大人看过,直接判词,都让窦传家和梁氏连同窦三郎兄妹几个签字画押。
案子了结,赵氏和马氏几个搀扶着梁氏从衙门出来。
樊氏和梁贵正在外面等着,他们早一步赶到县衙,去县令那里打点了。看到梁氏脸色惨白无神,失魂落魄的样子,樊氏心疼揪着一样,跌跌撞撞上前两步,“秀芬啊”
梁氏看看她,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娘。”
樊氏抱着她,也哭个不停,悔恨当初不该答应窦家这门亲事,害了闺女
梁贵也是两眼发红,强忍着眼泪,别过头擦擦眼,“我们回家收拾了东西,都回家去”让梁氏和几个娃儿都回梁家去
马氏也劝,“以后秀芬带着几个娃儿回家咱们一大家子一块过让他们猪狗不如的窦家看看,离了他们,我们秀芬和娃儿过的多幸福快活”
赵氏叹息着没有劝,“让大姐好好哭一场吧闷了那么久,哭出来好一些。”
窦三郎看看痛哭的娘,又看看还小的妹妹和弟弟,想到家里还有更小的,还有死去的小弟,紧握着拳,“以后家里有事,都有我撑着”
梁大郎重重拍在他肩膀上,“三郎好样的但别忘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事儿咱们一块撑”
衙门外有看热闹的,都看着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出了啥事儿,是不是判刑了,死人了的猜测。
等梁氏哭声渐小,窦传家才被刁氏和窦占奎,窦大郎几个搀出来,后面跟着被爹娘搀扶的杨凤仙。
梁贵冷恨的看着窦占奎和刁氏,“恭喜你们了摆脱了不听话的儿媳妇,和碍眼的孙子孙女,还平白得了八千多两银子,以后你们窦家就成为万元户了”
樊氏也恨的不行,可闺女说了不要银子了,只要几个娃儿,她怒哼一声,“我们走”搂着梁氏扶她上车。
梁大智几个也都看看他们,陆续上了。
杨里正和阳坡子几个本是来作证的,结果只能在旁看着,八千多两银子,一下子落进了老窦家的手里,简直是是啥,杨里正也说不出来了,看看杨婆子,叫着她也走。就算老窦家得了那么多银子,可梁家有手艺,早晚这个银子还能再挣回来,他们还是跟着梁家走可别让梁氏带着几个娃儿去了梁家沟,离开村子了
众人几乎一路无言,只黄氏在讲公堂上的事,愤恨老窦家的无耻和阴毒。
到了家,天已经下晌了,村里的人都在等着消息,看骡车回来,立马都围了上来。
皮翠花暗恨自己走啥的亲戚,错过了这么大的事儿,上来就高声叫喊着,“秀芬姐啊你可是受了大委屈了窦传家那个畜生不配做人离了他们,咱们照样过吃香喝辣的好日子”连称呼都改了。
村人也都七嘴八舌的问,急切的想要知道结果是啥,“是不是窦传家坐牢了”
“通奸是要流放的先打个半死再流放窦传家和杨凤仙是啥情况了啊”
“是啊是啊没见他们回来,是不是流放了”
黄氏下来骡车,阴沉着脸怒哼,“啥流放人家啥事儿没有还得了全部的家产八千多两银子呢”
众人倒吸口气,“啥没有流放,还得了八千多两银子这是咋回事儿啊”
“不可能通奸都会判刑的不沉塘也得坐牢他们通奸被抓了个正着,哪可能会啥事儿没有,还得了家产”
村人都轰轰叫,实在是让他们惊疑万分了。通奸被抓没事,还得了八千多两银子家产,天底下哪来这么好的事儿
梁大智皱眉叹了口气解释,“官府判了我妹妹跟窦传家义绝,就是夫妻一方有杀,奸那些罪的,就强制性离异,恩断义绝。但他们不愿意放了三郎和四娘几个娃儿,非要把他们强行留在老窦家之前三郎念书不让念,我妹妹供了窦大郎念书。都分家了,四娘还几次被打,严重的打吐血,差点没命。我们家咋会眼睁睁看着几个娃儿落在他们这帮子无耻畜生手里他们死活不同意带走几个娃儿,非要我们把家产,和龙须面,酿果酒的方子都给他们才肯”
众人一下子炸开了锅,有人大骂窦传家无耻恶心,都跟人通奸了,和离之后竟然一点都不分给梁氏点银子,带走几个娃儿还留下所有家产和方子,老窦家的人简直太奸恶无耻了
梁大智看着被扶下车的梁氏,咬着牙怒道,“酿酒方子后年春上就都教了,到时候也就知道了。我妹妹一文钱不要,家产都给他们只要三郎和四娘几个娃儿让他们窦家的人,抱着银子使劲儿过去”
黄氏觉的说的不过瘾,阴阳怪气的补充,“那衙门的县太爷都说了,通奸的人是要判宫刑的男人女人都阉割男的阉割,女的幽闭老窦家的老不死,不愿意松开那么多银子,喊着要窦传家和杨凤仙去受刑,他们拿了银子说啥再打点银子救人真是好笑死了还是我妹妹不忍心,说饶了他们,不要家产,就只要几个娃儿谁知道他们这种人家,把娃儿留在他们家,以后是个死活”
众人议论轰轰的,有唏嘘的,还有咒骂的,有同情可怜梁氏娘几个的,“家产都给他们了,你们娘几个以后可咋办啊”
正说着,后面老窦家的人也回来了。
众人立马围攻似的,噼里啪啦问话的,咒骂的,说啥的都有。
窦占奎只想拿到那八千两银子,“官府衙门都已经判刑了,你们自己也愿意的,不会回来就赖账吧”
窦清幽已经回家收拾了个匣子搬出来。
窦占奎看见那沉甸甸的匣子,眼神中闪着兴奋的光,“八千四百两银子你们休想漏下了”
刁氏也咽了下气,看着,想做做好儿,再施舍一点给梁氏,就说给几个娃儿的,算是买个好名声。
窦清幽却交给窦三郎拿着,直接打开,里面厚厚一沓的银票,另几个百两和五十两的银锭子,和一些碎银子,“全部都在这里拿走吧”
窦占奎有些激动的上来,又强自沉着脸,上来拿了连匣子一块拿走,想要数数。
刁氏不让数,财不露白,这么多银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数,遭人惦记就不好了。
“你们最好数一数,别回头说我们漏下了如果听到这种话,我会让窦二娘生不如死”窦清幽冷声道。
“你凭啥是我”窦二娘顿时怒道。
“因为你嘴贱”窦清幽瞥眼幽幽的看她。
“你”窦二娘想说啥,看看几乎水泄不通的众人,强忍住了。这个小贱人就是没了银子,气恨他们,所以才嘴上猖狂
梁大智也不耐烦恨恨道,“赶紧数否则这个银子你们是拿不走的”
刁氏不想露白,可看这个架势,也必须得数了。可恨他们当众给钱,还让他们当众数。
窦占奎很想数的,打开匣子,把银票都拿出来一张张仔细的数。
窦传家凄惨烈烈的看着,那一匣子的银票银子仿佛是什么一样,强堵着他的心,朝他狠狠砸了过来。满腔窒息的感觉,压的他呼吸都粗重起来。
“八千四百一十三两。”窦清幽等他们数完,也报出数目。
看着那么多银子,村人都惊叹唏嘘还有咽口水的。心里大骂窦传家是走了狗屎大运通奸了,还能得到这么多银子
“这个是啥欠条你们不会欠了一大笔债,要让我们来还吧”窦占奎拿着最下面的那层收据。
窦三郎垂了垂眼,冷声解释,“我们家拼搏一年,跟着姥爷一块酿酒,还有龙须面的积攒,总共是三千四百两银子,那个五千两银子,是明年果酒的定银你们拿了银子,自然也接了收据总不可能你们占了家产,拿了银子,还要我们再白白给你们酿酒”
刁氏顿时脸色有些不好,“这五千两银子的收据”之前太过恐惧心切着急,后面梁氏答应之后又在激动忐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五千两银子是收据,还欠着别人的果酒。那果酒她们酿的。刁氏实在不敢说好,怕这是个大麻烦。
窦占奎也想咒骂,可看看周围的村人,忍住了,但这个五千两银子他却说啥都占了的。不就是酿酒,他们也会等明年的果子下来,他们就酿了酒新法子都知道了,肯定不会再酿坏酒了
窦二娘心里也犹豫着,不过她心里也侥幸的想着,他们也能酿成果酒。
窦大郎张张嘴,又想着他们如今名声尽毁,还不知道要被骂多久,得罪了县太爷,他明年的春试也极有可能泡汤了。即便酿了酒,怕也没人会买。怕也梁家会给他们坏事儿要是拿了这个五千两银子,就算要酿酒给人,那也正好打出去名声。就没有说了。
五千两银子也拿去了。
窦清幽开始要账,“当日窦二娘弑母,本应流放或着坐牢,你们求着饶过窦二娘,不再问我们要孝敬银子”
刁氏不等她说完,立马打断,“我们给你给你银子你们娘几个以后也好做本钱,再挣钱发财别说我们狠心,你们是窦家的血脉,要跟着别姓的,肯定是不行的这些银子给你们”说着抓了两个大银锭子给她。
窦占奎一看那是一百两一个的,顿时就脸色不好,不想给。不过想着八千四百多两银子,抿着嘴施舍了。
窦清幽却是一定要把话说完的,“你们在公堂说不要孝敬银子,赔偿诊费药钱八十两现在拒不执行,被打了板子,拿了我们家的家产了才认。现在也该把银子还了”
刁氏恨的说不出话来,“这些都给你们算我们给你们兄妹的”
“赔偿的八十两拿来,多的就不必了我们舍弃了,就不会再要”她会自己再全部拿回来
刁氏顿觉的难堪,眼中闪过一丝毒恨。
她自己不要那更好窦占奎伸手捡了八十两银子耸给她,指着院子,“那院子也是我们窦家的”
村人看着都鄙夷唾弃不已,跟人通奸的是窦传家,以后还不用再养着几个娃儿,还把那么多银子全占了,最后连院子都抢真没见过这么无耻不要脸的人
窦清幽把银子转身给梁氏拿着,“我们去收拾东西,这就搬走。其他的先放在柱子叔他们家吧”
连氏立马应声,“哎哎先放我们家我们家人少,地方多”想让他们娘几个也住下,不过这清水湾他们肯定是彻底厌弃不愿意再多待的,也不说留的话了。
窦婶儿和大壮嫂子几个都跟过来帮忙。
其实梁氏也没啥东西,就是几个破旧的箱子,倒是衣裳这一年还真置办了几件,被褥换了新。
有马氏和黄氏,赵氏妯娌几个,很麻利的就把那些东西都收拾好,然后装上了车。
那边陈天宝带着长生也赶着车急忙忙的过来,他只道出大事了,没想到竟然那么严重,窦传家竟然跟人通奸,还已经进了官府衙门,把所有银子都占了,啥都占光了。
刚一进村,就听着村人在外面谩骂议论,陈天宝脸色难看无比,他之前还说过窦传家,让他不能在外养情妇,他说没有,只是借钱给赵天赐治病的,没想到,他还真的跟人通奸。
长生小脸阴着,两个漆黑无底的眸子闪着阴鸷的寒光,看看窦家老宅的方向,扭过头,赶紧下了驴车找窦清幽。
窦清幽正收拾她的衣裳,家里除了满月酒小六收的小衣裳小包被,就是她的衣裳最多了,还有些其他的东西。看到他们过来,“天宝叔来的正好,我这有些杂物,能先放在你们家吗”
“能能”她们娘几个都放到他们家去也没关系陈天宝看着娘几个就收拾了几件衣裳杂物,心里更替她们怒恨,“你们啥也要银子家啥的都给他们了”
“有人就行了”窦清幽平静道。
长生上来拉住她的袖子,“还有我”
窦清幽看着他笑笑,“是的就算没有银子,又能咋样至少我们没有这条烂掉的尾巴了尾巴上的蚂蟥也随着断掉了壁虎断尾获新生以后我们自力更生,靠自己发家致富我娘就算是妇人,妇人自强自立,一样能带着我们兄妹过上富裕的好日子”
“说的好娘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带着你们兄妹几个走咱们自己也能发家致富我一定会带着你们兄妹发家致富的”梁氏握着拳头发誓道。
看她两眼恨恨的劲儿,窦清幽抿嘴微微笑。别管是什么劲儿,有一股劲儿支持着,总是奋斗的更起劲儿活的也更有奔头梁氏能这么快靠这股劲儿振作,是好事
家里的几件破旧家具和床搬到了杨柱子家,几个坛子一些杂物搬到了陈天宝家,娘几个只带了随身用的箱笼装车,连同乳娘韩氏,全部搬到梁家沟去。
村人看她们娘几个就拿了八十两银子,几件包袱箱笼一些没啥大用的杂物,就走了。这么大的院子,几千两银子都留给了老窦家,又忍不住同情。
梁大智已经跟村人解释,明年梁氏会照旧教他们种果树育苗,后年开春,也照旧教给他们酿酒。村人看着娘几个坐车离开,杨婆子和窦婶儿连氏几个掉眼泪,也都觉的心酸。
“辛苦一场,竟然啥都不落,都便宜给了别人了”
“窦传家竟然还有小妾呢这下可拿着银子和小妾一块风流快活了”
“可怜了梁秀芬娘几个,除了一身病和一个会吃奶就吃药的小娃儿,啥都没有了”
家里常月梅几个人都还等着,远远看见骡车过来,立马就远远的迎上来。
几个本家的人来家里,见家里的人都不在,一问是出了这么大事,还要纠集了人去清水湾干老窦家一顿。
等骡车一到门口停下,梁氏娘几个下了车,众人立马就涌了上来,问结果的,气恨的咒骂的。
黄氏心里实在有点气不甘,满口怨恨的说了结果。
众人一听,都破口大骂,恨不得当场就叫着梁氏子弟都去,把老窦家给全砸了。
“总之这口气,绝对不能这么白白咽下去”
“就是这是欺负我们姓梁的没人是吧”
梁贵看几个年轻人越说越气恨,立马要杀人放火的架势,喝住了他们,“罢了人能都捞回来,就算万幸了以后咱们有手艺,想要发家致富不是难事至于那些丧尽天良的人,自然会得报应的”
梁大智也说,“有五千两银子,是人家买酒的钱,要预订明年的果子酒。我看他们拿不出来交货,交的货不行,到时候自有人收拾他们那买酒的人,可穿着官靴呢”
众人一听,都大骂要老窦家遭报应,天打雷劈。
妇人们多是骂完安慰宽解梁氏,安抚窦清幽几个的。
因为之前就在梁家住过,不过这次是常住,窦三郎也过来了,很快把地方收拾好,窦三郎暂时和梁六郎一个屋,也抽空教他识字。
最重要的就是那些果树苗,窦清幽一直精心养护着,就是要养活它们。
全部都安顿在梁氏和韩氏住的屋里,全天烧上炕。
安置好,梁氏就一鼓作气,投身到拉龙须面中,临县和府城那边好几家的买家都在年前加大了定量,这几天就得送货。
黄氏说都一块干。
梁贵没让,后面加盖的筒子房很大,多的是地方,她们娘几个也有几十两银子的本钱,找几个本家信得过的人来拉面条,让她们娘几个年前也多少挣一点。
马氏满脸的赞同,还帮忙拾掇地方,帮忙找人。
樊氏有些心疼闺女的身子,怕她撑不住,请了梁郎中来看。
“我没事儿四娘给我补了那么久,啥滋补粥和药膳汤的喝了一堆,身子养的可好了”梁氏道。
梁郎中仔细把完脉,也点点头,“是药三分毒,不吃药,吃些食疗药膳调养也极为不错我再开几个小方,你们平日里做来吃,得继续调养着”
窦清幽忙应声,把她之前买的药,没用完的都拿出来。
梁郎中看那些药都是上品,点点头,又抓了几样便宜些,效用差不多的,让给梁氏用食疗药膳调养。
在梁家沟也更方便了些,因为梁家沟有杀猪的,临近年关了,家里进的还有鱼,买这些东西就方便了很多。
常月荷看她用个小炉子蹲着香醇的鱼汤,直吸口水,“看不出来,四娘你还真是手巧做饭就不简单了,你还会做药膳”
“这个汤里加了药,不能喝的。”窦清幽笑笑。
常月荷不好意思的嘿嘿笑,“我就是闻着味儿好闻。”
樊氏跟赵氏远远看着说话,“之前一直都是四娘这么天天这么守着个小炉子给大姐做药膳调养的”
“可不是四娘从被害了一次之后,懂事儿的让人心疼”
“我也一直心里疼着四娘,她一个小女娃儿,才刚十岁,就要受这些。”赵氏抿着唇叹息。
所以樊氏更加坚定了要把四娘留在梁家的想法,她知道小儿媳妇虽然平常不多话,却也是个聪明的,只是有点闷,就想跟她商量一下,是看选二郎好,还是五郎好。
赵氏听她低声说的意思,一点不惊讶,看了看围在窦清幽炉子跟前帮着烧火的儿子,暗叹了口气。六郎跟四娘差了四岁,差的太多了,爹娘怕都不愿意让四娘等。所以现在正念书的二郎和五郎是最佳的人选。
只是她看二郎不喜四娘,总跟她不亲近,还有点不对付。虽说念书不错,却不想能有大出息的样子。五郎也不大,现在还看不出啥来。二嫂那个人也。
赵氏也说不出来,低声让她再看看,“反正不急一时,还小,还有好几年呢”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的。
樊氏点点头,“也是还有好几年呢”那二郎就得先等着,先念他的书,争取个考个功名,以后四娘要是跟了他,也能风光些。
鱼汤炖好晾着,正好到吃饭,梁氏从后面回来,鱼汤也凉好,她连吃带喝正好一大碗。
饭后窦清幽拿了个长竹竿,绑上钩子。
“四娘绑竹竿干啥啊”梁三智过来帮着她捆结实。
“听那边的皂角树上还有皂荚,想去勾下来用。”窦清幽抬头看看他,笑着道谢。这个三舅和三妗子两口还真是挺有意思,俩人都是不多话的,三舅碰事儿就阴测测的,三妗子软乎乎的却软中带刺。
“家里买的有香胰子。”梁三智皱眉,家里早就不用皂角洗头洗衣裳了。
“不是洗衣裳的,是有别的用。”窦清幽笑笑。
梁三智也不问,他正好这会没事儿,“我跟你们去钩。”
窦清幽和梁六郎跟在后面,常月荷也拉了梁玉娘一块。
梁家沟地势上有点像盆地,峡谷的感觉,只是更宽阔些,这边靠的山也多,山上物产也更丰富。
几个人到了山上斜坡,把几棵还带着老了的皂荚的全部钩掉,包了一大包回来。
窦清幽拿了刀子,就一个一个的剥。
“剥这个干啥啊这里面是啥啊”梁玉娘是个柔静的性子,梁六郎也乖巧,常月荷却忍不住。
“皂角米。”窦清幽解释一句,不大会就剥了一把出来。
樊氏看看几个人捣鼓的,笑笑去了后屋给梁氏帮忙。
外面消息传的很快,又因为酿果酒种果树的事儿已经出了名,所以事情爆出来后,一下子就传的到处人都知道了。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帮着骂窦传家和杨凤仙的,咒骂老窦家无耻绝情的,甚至猜测梁氏娘几个是被赶出来的。
梁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拉面条,累完一天,回来抱着小六玩上一会,倒头就睡。夜里韩氏醒来给小六喂奶,她都睡的不知道。
窦清幽剥了一小罐子的皂角米,虽然有不少单荚的,但也都差不多,泡了两大把,和莲子,百合,红枣,银耳,枸杞一块炖了一大盆子甜汤。
“今儿个都尝尝这个汤郎中姥爷说喝了美容养颜的”窦清幽给每人都用小碗盛了一碗。
“这是个啥汤啊看着就好看”梁二智捧场的赞道。
马氏也笑道,“看你们几个昨儿个抠了半下午,老三还跟你们一块出去摘啥皂荚的,不会炖的就是那个吧”她看到泡的皂角米胖大起来了。
梁大智已经喝了一口,“还别说,就算不美容养颜,这甜汤也好喝呢果然有四娘在,咱们也都有口福了”
“那个啥皂角米的,炖这里面了”樊氏奇怪。
窦清幽笑着应声,舀一勺介绍给她,“忘了哪个医书上看来的,皂角米泡五个时辰以上,炖汤可以养心通脉,清肝明目,美容养颜。”
看她说的还有来历,一家人都喝起来,都夸是个好东西。
梁氏看给她舀了一碗满的,心里忍不住又酸又疼又欣慰。就算为了闺女,为了娃儿,她也要撑起来以后家里她撑着看着那些天打雷劈的畜生遭报应她还要带着几个娃儿发财,过个富贵的好日子
没几天,家里的龙须面就攒够了,陈天宝带着两个交好的弟兄,平常也都是装货卸货的,赶着车过来,他帮着负责把龙须面送走。
“天宝叔不用送到铺子里了,直接交给来往几个县城之间的拉货商送吧咱们少挣点,不麻烦这一趟了”窦清幽直接道。
陈天宝想想,“还是我跟着走一趟吧你们也不用跟我客气自己人走一趟也放心”以为是窦清幽不想让人多想,所以要跟他拉远距离。
窦清幽只是看他去一趟两三天,家里没人,长生一个小娃儿在家,面摊也顾不上了,才说教给别人,见他执意,也就不劝了。
陈天宝这么帮忙,不是因为窦传家才跟他们关系好,而是跟她们娘几个关系好,自然落在了一些人眼里。
这陈天宝可是没有媳妇儿的,虽然长得不如窦传家英俊,但是年轻,也挺是周正,看他那么殷勤,估计也是有想法的。这离得近了,也总好下手。
就有媒婆上门来了,说是给梁氏提一门好亲事,“保管嫁过去,可比窦家强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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