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进来的时候,谢元正坐在树阴底下,用手轻轻抬着自己的膝盖慢慢地活动。
一抬眼,见沈留祯端着架子,脸上还露着笑容,便愣了一瞬,问道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沈留祯的脚步不甚明显的一滞,随即靠着自己多年的伪装经验,给掩饰了过去,让自己更加放松了一些,面不改色地问
“为什么这么说”
谢元没有看他,而是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腿,低着头说道
“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真笑假笑我看不出来吗你干什么去了”
沈留祯内心有些紧张,心想阿元越来越明察秋毫了,在宋国的时候,她还因为那些大事情闹心,不怎么顾得上搭理他的情绪和反应。现在她没有那么多负担了,两个人又住在一个院子里头,恐怕已经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她了81
撒个无关紧要的小谎是越来越难了啊。
沈留祯抬了一下自己的衣摆,仪态端方,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她的旁边,说道
“没事,就是去送了一下那个贺兰枭。”
谢元听闻抬头,狐疑地看了沈留祯一会儿,心想他肯定没有那么好心,还去送人家,思忖了一会儿说道
“留祯,律法已然判了就是判了,已然要到了公平,你不要再私下里头去找人家麻烦。”
沈留祯“嗯”了一声,不敢说自己没有,转移话题问
“阿元,你的腿怎么样了,怎么肿了这么久还没好,我每次看见了就恨得牙痒痒”
谢元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是什么大问题,骨头上挨了个坑罢了,又没断,你还不知道吗是个伤口就会红肿结疤,看着狰狞恐怖罢了。”
她抬头看向了沈留祯,有些不放心,又嘱咐他说道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动用死刑徇私枉法。你现在也是朝中的重臣了,多少眼睛看着,即便是不为了做什么国之大义,做天下人榜样,也该收敛一些,少用些阴狠的手段。毕竟”
谢元顿住了,她想着书上有过什么类似与人为善的有好处的话来着,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于是一时间露出了思索回忆的神情,问道
“就那个行善积德必有好处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沈留祯接过了话来,问“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
谢元应声道“对,就是这句”
她说完就坐直了身子,姿势稳重地活动了活动了肩膀和脖子,有些不耐地说
“反正道理你肯定比我懂的多,你自己想。”
沈留祯看着她的动作,眼睛里头都是爱慕,声音也跟着温柔了起来,说
“我确实做事情多的是全凭自己高兴,可是,阿元有时候我想,若是事事都能靠律法公正,那恐怕是个大治之盛世了,那像我这样的人,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不满和恨意。
可是咱们生在乱世之中,不平之事比比皆是,哪是律法能管得了的。就像那个贺兰枭,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散将,许久不曾上过战场、有过军功,但是凭着自己是鲜卑贵族的身份,四处明抢掳掠,多少弱小之人,受了他的坑害而不敢吱声,若是按照律法,他早也不会嚣张到今日这般地步”
沈留祯顿了顿,说道
“律法若是无用,阴险卑鄙的手段也不可用吗那这些坏人岂不是要高枕无忧,嚣张跋扈的活到死”
谢元顿住了,她撩了衣摆又坐了下来,看着沈留祯真诚地说道
“我并不是迂腐之人,其实你这次做的就挺好了。不管过程如何曲折,总归明面上,用律法惩治了那人,给不少人看见了胡汉平等的希望。这总比你私底下如何折磨那个贺兰枭,泄私愤要有意义的多。
善恶一念之隔,手段可以用,但是那得是逼不得已的时候,若是成了习惯,那岂不是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
她见沈留祯不说话,又说道
“反正我是我觉得,你得小心一些,咱们要走的路,目标那么大,为得就是创造一个有序的大治之世,若是治病的人先病了,谁还会信你,谁又会支持你呢”
沈留祯一直垂眸听着,半晌叹了一口气,真诚地说道
“你说得对,看来我这小肚鸡肠的毛病,是得改一改。
谢元看着他笑,用手揉着自己的膝盖,就是不说话。
沈留祯见她那个表情,明显不相信,不由地也跟着笑了,说
“你笑什么。”
“没事。”谢元也不挑破他,敷衍地应了一句,就算是完了。
正在这个时候,院子外头传来了些说话的声音,原是门口有人来了,被看护院子的人拦在了外头。
沈留祯站起来,往外头走了走了,就看见灵秀堵在门口的位置,正在跟护院的两个护卫争论。
沈留祯有些头疼地转了一下身子,想要当做没看见。
然后就听见外头的灵秀大声喊道
“家主是我呀,灵秀,您嘱咐我们排练的舞曲,我们这几日已经排练好了,特来请你跟谢将军一起看看。”
沈留祯也不好再装聋做哑了,只能出声,让人将她给放了进来,然后说道
“排好了就多练练,我不是说了么,要在下一次宴请重要宾客的时候给人看的。我们自己看什么用不着。你只要将你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就成回吧。”
灵秀有些委屈地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眼睛瞟着沈留祯后头的谢元,可怜巴巴地说道
“我听闻谢将军受了伤,拼命地练,觉得够好了才来的,就想让谢将军高兴高兴,好忘了身上的伤痛。”
沈留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谢元站了起来说道
“哦,多谢你的关心,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情,你看你累得头上都是汗,这么热的天气,小心中了暑气,回去歇着吧。”
灵秀听闻,微微低着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就转身跑了回来,像是一个轻灵的燕子似的,拖着舞衣,“嗖”地一下从沈留祯的身旁穿了过去,一下子跪倒在了谢元的身前,梨花带雨地哭着祈求道
“谢将军,您还是将我赎到您的名下吧,我怕下一回一办宴会,家主就将我送给别人了,我不想被送来送去,哪知道会碰上什么人到时候会不会受虐待,会不会有命在都是一回说。救救我吧,我只想跟着将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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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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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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