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反杀

    “Mione,我知道你很尊重家养小精灵,可是现在是Harry不知道被带去哪,我们必须把这件事当作最优先的问题处理,你懂吗?”Ron的表情很严肃,“我不是专门要利用家养小精灵的束缚,而是所有的事情,我们现在都要利用起来,直到找到Harry,我们必须这麽做。”

    “但是...我...”Hermione露出矛盾的表情,“可是我们不能保证牠一定会马上告诉Sirius,而且万一Dumbledore也不在那儿呢?”

    “那我们就自己去找Harry。”Ginny突然开口。

    “什麽意思?”Hermione皱眉。

    Ron则惊呼,“你有线索?”

    来自两位级长不约而同的视线似乎让这位红髮少女愣了一下,“我说出口了?”她顿了顿后组织语言,“我、我是说,虽然没有线索,但我们暑假的时候就从Padfoot那裡得知凤凰社一直在守护某个能够伤害You Know Who武器,而且爸爸又在魔法部被袭击,这不是很明显吗?”

    “武器在魔法部,这不难猜。”Hermione显然毫不意外,“上学期突然在魔法部偷东西未遂的Sturgis Podmore也是,他明明是我们这边的人...但我们没有证据Harry就是被带到魔法部啊。”

    “但我们可以倒果为因。”Ginny反驳,“谁可以把门钥匙带到Hogwarts它不可能凭空出现,学校的防护也不允许它从校外飞到校内,肯定有人在学校直接製作了一个非法的门钥匙,而这个人的身份,也许可以侧面佐证Harry的去处!”

    Hermione刚张开嘴巴,Ron却比他更快,“是Snape!”

    床帐内的女孩们同时翻了个白眼。

    “拜託,我们都知道Harry相信Snape。”Hermione不耐烦的挥手。

    “Dumbledore也是。”Ginny补充。

    “我只是条件反射…他很可疑啊…”Ron摸摸鼻子。

    “你还记不记得几天前Umbridge来抓DA的那天,把魔法部长Fudge找来的时候,Harry说,除了Kingsley Shacklebol还有一位Auror John Dawlish,Kingsley是凤凰社的人,所以不会是他,但John Dawlish,我不认识他,撇开获准申请与教授们私下会面的巫师和女巫,他是我们所知,最近一次出现在Hogwasts裡,阵营不明的人。”

    Hermione说得很保守,但Ron只用揉鼻子的时间就做出了决定“那我们就去魔法部找他。”

    “你疯了!”Hermione惊慌地大喊。

    Ginny则是两眼發光,“现在吗?”

    Hermione瞪着Ginny,“这太冲动了!”

    Ron却伸手拉住Hermione的手腕,“你能承担我们告诉更多老师Harry不见了的风险吗?如果因此也让Umbridge知道Harry不见了,你觉得会發生什麽事情?我们悄悄地去,只要那裡發生什麽异动,只要有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我们就立刻回来,有这个证据,至少我们可以告诉Percy,为了邀功,他一定会告诉魔法部长Fudge,这样一来,Fudge一定会派Auror去魔法部!”

    Hermione迟疑了,这是Ginny却问,“可是我们要怎麽去?除了Umbridge的壁炉,其他地方都被监控。”

    “我们可以坐Thestral(夜骐)。”此时床帐内冒出了第四个声音。

    撇开Hogwarts的情况,被困在魔法部的Harry别无选择地越过这扇他在梦裡早就跨过无数次的大门,进到了一间陌生而巨大的圆形房间,几扇没有标记、也没有把手的雾面黑木门彼此以等距镶嵌在四周铁灰牆壁上,冒着蓝色火苗的深紫色蜡烛几乎与牆面融为一体,微弱的烛光倒映在光亮的漆黑大理石地板上,使它像是一渠平井无波的墨水。

    最后一名进门的食死徒关上门,把最后一点白光拒之门外,接着,蓝色火光的蜡烛及牆壁围着圆形的房间旋转起来,使之看起来像是一圈蓝光环,轰隆声过后,所有的事物又回復平静。

    食死徒们似乎有办法从一模一样的门之中找到自己的目标,毫不迟疑地把Harry推进其中一扇门。少年跌撞进去,就被过分闪烁的白光刺激的眯起眼睛,过一阵子才渐渐适应,看清楚房间内摆设。

    满目琳琅的时钟錶盘在闪着细碎微光。它们大小不一,有落地大座钟也有旅行钟,或是悬挂在书架之间、或是立在有整个屋子那麽长的桌子上。正因为如此,一种急促而永无休止的嘀答声充满了整个屋子,像是成千上万整齐的脚步声。而一开始被刺激的睁不开眼睛的那道鑽石般明亮跳跃的光芒来自房间尽头一个高高耸立着的钟形水晶玻璃罩。

    顺着桌子之间狭窄的空隙走向光源,这个钟形的水晶玻璃罩有Harry那麽高,立在一张桌子上,看上去裡面有团翻滚不止、眨眨發光的气流。

    在闪烁的光线中,飘浮着一个小小的像宝石那般明亮的蛋。当它在玻璃罩裡升起来的时候,啪的裂开了,一隻蜂鸟冒了出来,径直升到玻璃罩的最顶部,但随着气流的下落,小鸟的羽毛被再次弄髒、淋湿,直到降落到玻璃罩的最底,接着又渐渐变成一颗如同宝石般的鸟蛋。

    他们一行人经过钟形水晶玻璃罩Harry的视线还黏着在上面无法脱离,直到看不见为止,才注意到他们走向它后面仅有的一扇门。

    Harry知道,他们要到了,在梦裡,他也是身处于明亮的房间,站在这扇门前,却至今还没有推开,其实少年也不是不好奇,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去寻找答案,皆因四年级结束后,Petunia的画像曾告诉Harry,如果Harry能够梦见Voldemort的现实情况,或者Voldemort想要给他看的画面,那麽Voldemort也许也能梦见Harry的现实情况,他们之间的连结是双向的,而Harry也猜测,事情会像魔法石那般,若有什麽武器是Voldemort不能拿到的,也许他会引诱Harry去拿,只是少年也没想到,自己不上钩,黑暗公爵会这麽简单粗暴的直接把他压来魔法部。

    Harry听到Lucius Malfoy先是深深吸一口气才推开门。这裡像教堂一样高,裡面排满高耸的架子,上面摆满灰扑扑的小玻璃球,除此之外什麽也没有。更多的烛台等距嵌在架子上,暗淡的光线从上面洇蕰,同那间黑色圆形屋子裡的一样,火苗是蓝色的。那些小玻璃球在这些光线中隐隐發光。Harry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冷光的关係,是的他无端觉得这间房间比其他间都更加阴凉。

    远处几乎是一片漆黑。每个玻璃球下面的架子上都贴着泛黄的小标籤。部分的小球發出神秘的流动光质,另外一些则模煳而黑暗,就像熄灭了的灯泡。注:参考自凤凰会的密令——皇冠出版社

    Lucius Malfoy领着他走进其中一排架子,Harry能看到上面的数字写着97。

    当他们停下脚步,某种引力立刻勾着Harry抬头,他很轻易的被一个东西抓住了视线。

    Harry盯着某着小玻璃球,它佈满灰尘,好像多年都没有被碰过似的,可是裡面的隐藏的暧暧幽光彷彿能鑽进少年绿宝石般的眼球。

    他不得不伸直了脖子去看贴在架子上的玻璃球下面的泛黄的标籤。上面用精巧的字型标着一个大约是十六年以前的一个日期,下一行则写着:

    S.P.T to A.P.W.B.D.

    Voldemort & Harry Potter

    Harry忍不住伸出手,在即将要碰触到玻璃球时,他的手顿住,那隻如枯爪般右手手心倒映着蓝光,与阴影处的手背形成一条分明的界线,让他想起了在储思盆中年轻的Dumbledore躲在阴影处的某个侧脸。

    “拿起来,Potter。”Lucius Malfoy催促,并用魔杖戳了戳他后颈的伤口。

    “嘶——”Harry吃痛的缩了缩脖子,手反而警惕的放了下来。

    “这是什麽东西?”少年瞪着铂金髮色的男人。

    “你不知道这是什麽?”卢修斯身后的食死徒哄堂大笑,其中一个笑声特别尖锐的女人说,“别开玩笑了,Potter小宝贝,难道Dumbledore没有告诉你吗?”

    “别耍花招了,Potter,”Lucius Malfoy伸出手,掌心向上,“把预言球给我。”

    “我没有耍花招!”Harry大喊,“你说这是什麽?预言球?——预言?”

    去年暑假,Sirius在Grimmauld街12号曾经跟Harry、Hermione、Ron和Weasley家的其他孩子解释过,凤凰社在保护一件武器避免Voldemort拿到,而现在,Lucius Malfoy要求他拿起写有自己和Voldemort名字的预言球。

    对于预言,Harry只有在三年级Sybill Trelawney教授的占卜学课期末考上遇过,当时她预言Voldemort的僕人会在当晚回到他的身边,而就是那天,Ron的老鼠斑斑——也就是Peter Pettigrew逃出了Sirius Black的追杀。

    Malfoy不怀好意地说,“Dumbledore难道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你头上那道伤疤的秘密就在这裡吗?还是你还太小,听不懂他的意思?”

    男人好整以暇的等到背后的食死徒大笑结束才再次开口,“若你真的不知道,倒是可以解释为什麽你一点儿也不好奇这个地方了,黑暗公爵早就怀疑这中间有人做了手脚,否则你天性裡的好奇心应该会促使你渴望——”

    “有人为我和Voldemort做了一个预言?”Harry粗暴的打断金髮男人的话,有一条神经从后颈的伤口一路向上延伸剧烈的跳动,却丝毫不影响脑袋转动的速度,“而这个预言促使他在我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就非得要亲自杀死我?你是这个意思是吗?所以他指使你们干这些肮髒事——他想Sturgis Podmore...还有在St. Mungo裡被魔鬼网勒死的Bode为他偷对吧?他为什麽想要这个预言球?他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这不关你的事Potter!”Malfoy身后的一个女人低吼,Harry认出她是Bellatrix Lestrange,“你胆敢直呼他的名字?”

    “为什麽不呢?”Harry短促的笑了一声,“不过就是一个Mudblood(麻种)的名字,他的母亲是巫师,这点没什麽问题,但父亲可是一个麻瓜,Voldemor——”

    “闭嘴!”Bellatrix Lestrange厉声喝斥,她的双眼凸出,眉峰几乎高到额头,而嘴边的法令纹则在她开口的时候一路拉到下巴,“你这个天杀的狗杂种,敢用你卑贱的臭嘴汙衊他——Stupefy(昏昏倒地)!”

    “不行!”蓝光阻断了Bellatrix射向Harry的红色光束,在咒语偏离打破Harry英寸之外猛个玻璃球,两道珍珠白、比幽灵更飘淼的人影从地板上破碎的玻璃裡延伸而出,开口说话了。

    “…再至日的时候会出现一个新的…”

    “…Harry…我们要推倒架子…”一个非常小的声音夹杂在白色影子和食死徒的对话中鑽进少年的耳朵,他马上就认清声音的主人是谁,同时也被惊的屏住了呼吸。

    Lucius Malfoy用蛮不在乎且缓慢地口吻劝告,“好了,Bellatrix,我们不需要流血,是不是,Voldemort需要预言球,这点是最重要的。”

    “Wait...”Harry咬着牙关将音量放到最轻,眼神看着前方并小幅步的走动,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想要找机会逃跑而不是在跟什麽人说话,“for my order...”

    “他竟然敢、他竟然敢——肮髒的杂种——我必须惩罚他...”Bellatrix语无伦次的喘息,像条盯着猎物的鬣狗看着Harry,嘴角竟然微微地往上勾。

    “…之后没有人会来…”破碎玻璃球上的人影还断断续续地说。

    Lucius Malfoy似乎被这不受控制的场景影响了情绪,厌恶的皱起眉头,把魔杖指向Harry,“好吧、好吧,让我来‘劝劝’他——Imperio(魂魄出窍)!”

    黑髮少年甚至没反应过来,红色的咒语就打在他身上,他不由自主的放鬆全身上下紧绷的肌肉,受伤似乎让他没有了反抗的能力,连思考都缓慢下来。

    “这样好多了是不是?”Malfoy的声音忽远忽近,“那麽Potter,把预言球拿给我。”

    Harry温驯地抬手握住预言球,接着朝金髮男子的方向走去,男人将Harry和自己的魔杖放在右手,并伸出左手手心向上,“好男孩,给我。”金髮男人再次循循善诱。

    “我还是想不出任何理由,”Harry轻声的开口,他茫然的绿眸由浅变深,“可以让你如此坚定的追随一个杀父仇人,除非,Dumbledore没有告诉你。”

    金髮男人平静的表情凝固,而黑髮少年趁机一个箭步夺过自己和对方的魔杖,并同时高喊,“就是现在!——Stupefy(昏昏倒地)!”

    +

    “Reducto(粉身碎骨)!”

    五个不同的声音从架子后不同的位置出现,高耸的架子發出金属摩擦高分贝的刺耳巨响,成百上千个玻璃球哐哐噹噹从架子上落下,所有人在暴雨般的玻璃碎片雨中疾呼和奔跑,上各种从地上冒出来的先知们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在房间内迴盪成扭曲的乐音。

    Harry花了点时间看到一扇虚掩的门,门缝中闪烁着白光,他看到Ron、Ginny和Luna从他身边飞奔而过,他紧跟其后,转身与Hermione一起将Neville扯进门内并且快速的拉上大门。

    “Colloportus(快快禁锢)!”Hermione在关门的瞬间毫不迟疑的下咒,门把發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锁上了。

    “到底有多少人来?”Harry一边喘气一边质问。

    “就我们五个。”Hermione回答,“还有Fred和George在学校转移焦点,总之...我们等会再说。”

    接下来的一切都溷乱无比,几名学生不断地在圆形大厅的各个黑木门内逃亡,终在再有一座石头拱门的房间裡,等到Sirius Black、Remus Lupin、Alastor Moody、Nymphadora Tonks、Kingsley Shacklebolt的支援。

    Bellatrix和Sirius因为新仇旧恨缠斗在一起,而Lucius Malfoy则一直试图抢走Harry手中的预言球,但是为了帮助身中多个咒语的Neville,预言球从Harry的口袋中掉出来,被Neville踢碎了。

    “对不起。”Neville口齿不清的说,他的表情痛苦的皱在一起,双脚还因为咒语不停的乱踢。

    白色的影子从玻璃碎片中飘出,但Harry什麽都听不到。

    “没关係,Finite Incantatem(咒立停)!”Harry找到机会下了反咒,快手快脚抓住Neville的胳膊,“别管了,我们再试一次,你必须站起来——快点。”

    “我的魔杖断了!”Neville的鼻血一滴滴的往下沾湿了整个前襟,“那是我爸爸的魔杖,我奶奶一定会杀了我!”

    “这隻给你,Neville,跑起来。”Harry把从Lucius Malfoy那抢到的魔杖交给Neville。

    “你为什麽会知道Abraxas的事!你有证据吗?”此时Lucius Malfoy已经靠近,他几乎是低啸,“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

    “Cave Inimicum(降敌陷阱)!”Sirius分神替Harry档住了攻击。

    “我说了,Dumbledore知道——”Harry则对着Malfoy下咒,“Impedimenta(障碍重重)!”

    Malfoy被击飞,Sirius揉了Harry的头,“干得漂亮!”

    “小心那个女的!”有个陌生的声音从拱门帷幕后方响起。

    “Protego(盔甲护身)!”Harry想也不想就立即大喊。

    说时迟那时快,红色咒语破解了Harry的防护并击中Sirius的心脏,Harry用力的将Sirius扯到身后,同时带离那扇拉上帘子的神秘拱门前,在那一刻,那如雾如烟的白色帘子触及到Harry的小指的指甲片,刹那间又飘散,那一刻,黑髮少年背后所有的一切、战争、攻击甚至被他护在身后的Sirius——都陡然静止下来。

    门帘之后,有一个比他高上一点、面目模煳的人影就站在帷幕后面,“哇喔,你那裡可真热闹。”

    听声音似乎是一个青年。

    “你是谁?”Harry想伸手去掀开那帘子,但心裡却疯狂地叫嚣危险,因此他堪堪停了下来。

    “我才想问你是谁,你长的还真是眼熟,尤其是那个好看的鼻子和稜角有致的唇形,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帘子后的青年说。

    “谁?”Harry皱眉。

    “我。”那青年傲慢得意的抬高下巴。

    “……”

    “嘿——嘿你看起来想揍我,只是个玩笑——喔不不不,我说’像我’倒是真的,我没想到我在校的最后一堂魔法史依然无聊的到让我睡着,不过我猜最后一堂课还是有点影响的,这梦可真是奇特。”

    比起Harry,对方似乎能看清他这边的世界。

    那个青年的声音是如此兴緻盎然——显然是个多话的人,“虽然我已经收到Auror预备役的受训通知,但是显然我比我想像的期待战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哪。”

    “我倒是希望这对我来说是一场梦。”Harry耸耸肩,“我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提醒我,Sirius就会被——”

    “等等,Sirius?——你说那个老男人叫做Sirius?——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Sirius吧?”年轻人语气夸张的插嘴。

    Harry挑眉,“是,他是Sirius Black,有什麽问题吗?”

    “我本来以为他只是长得有点像我的老伙计,他的头髮短的可以——可不像那老狗的品味——要碰他的头髮就跟要强了他似的。”

    “喔——”Harry点了点头,诚实的说,“那麽我们认识的确实是同一个人——他就是被强的。”

    门帘后的人發出惊天动地的爆笑,“你可真是幽默——这点也像我。好吧好吧,既然你可以在我的梦裡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得问问,这是哪儿呀?”

    自从学会谨慎这两个字之后,Harry知道自己其实不该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的心裡却告诉他没有关係,不知何故,他们才刚说几句话,Harry就已经产生亲近感,儘管对方轻挑的像个流氓。

    “魔法部,”Harry迟疑了一下,“神秘部门。”

    “等等等等——我知道这个地方,我妈跟我说过——如果你在那儿,那这说不定就不是我的梦境——”年轻人歪着头,看起来像是在苦思,“这麽老的Sirius、这麽像我的你——我能不能合理的怀疑…嘶——你爸是谁?”

    Harry完全理解对方的怀疑,就如同自己心裡隐隐的答案一样,“我爸叫James Potter。”

    “…”

    “…”

    他们双方沉默了片刻,直到青年爆出好长一串傻笑,“喔哈哈哈哈哈!真巧儿子——我就是James Potter!”

    他在Harry以为他会穿过帘幕之前就停了下来,但还是很靠近,并且用一种很缓慢、很小心翼翼、像在哄幼犬的口吻询问,“那麽儿子,要知道这对我来说非常非常的重要,你可否为你的爸爸介绍——你妈妈是谁?”

    他甚至不等Harry回答就接着问,“是不是Lily Evans呀?”

    “呃……”Harry很难去形容他不想让对方如愿的心理,“不是。”

    “BULL SHIT!!!”年轻人整个人跳了起来,“我看到你的绿眼睛啦!除了Lily的眼睛,我想像不出这世界上有谁会有那样清澈绝美的眼睛!”

    帘幕后面的James Potter情绪变化极快,他又突然冷静下来,“可是这不对,如果你是我儿子、如果这是我的未来,我跟Lily怎麽可能放任你在这麽危险的地方?你看起来还没我高哩!”

    Harry怔了怔,他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接错了轨,“你们——你们被…我是说,你们被其他重要的事情绊住了——所以让Sirius过来。”

    “哼…Sirius刚刚的表现让我彻底失望了,”年轻人双手抱胸,“他居然还要我儿子来救?我得重新考虑考虑是不是要他来当我未来孩子的教父。”

    “呃……来不及了,他已经是。”

    “这还是不能让我释疑,”James伸手抚着下巴,“啧嘶——我们换个角度推测:你知道我未来的妻子,你的妈妈,他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吧?”

    他怎麽就这麽不要脸,就这麽笃定妈妈会嫁给他——八字还没一撇呢!Harry忍不住分出一缕心神吐嘲。

    “…好吧,她是,所以?”

    “当然啦,她是个温柔善良美丽优雅的好女人,但也总是有不高兴、很不高兴或者特别不高兴的时候——”

    Harry突然福临心至,“你是说你做错事被过肩摔的时候吗?”

    James哑然了好几秒钟,然后喃喃地说,“喔,Merlin,我现在确定、肯定、坚信这一切都不是梦——Lily嫁给我啦!”

    “……”Harry这次真的忍不住,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咳咳——”James大概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痴汉,尴尬地清了清喉咙,“我感觉这不是閒聊的好时机,我们未来会有很多时间可以聊,你也许该回到你的战斗裡去了,虽然你表现得让人惊异的优秀,但我还是希望我跟妳妈妈没有被绊住太久。”

    这个时候,James Potter的态度又变得严肃,似乎在为他刚认识的儿子的处境担心,这让Harry感到舌根苦涩起来,因为比起他年轻的父亲,他心裡十分清楚明白,他们未来是绝对没有任何机会、或者任何像今天这样奇妙的运气,可以如此閒聊。

    但他又不知何故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穿过这道门,只能呐呐地重複,“你们就快要过来了…”

    “Great…”James Potter在原地动了动,他看起来似乎也很想过来,却一直没有再往前一步,“我不晓得未来發生什麽让一个像你这样的学生出现在魔法部,而你背后又有这麽多食死徒,我希望这只是个失误,未来的我到底——”

    “喔,”Harry匆匆的圆谎,“你的推断是合理的,这的确是个失误,等我安全地回去上课,你就要小心妈妈的过肩摔了。”

    “听起来可真不妙,你得帮我说话好吗,当然啦——如果这是我的错,那我就活该!”James Potter缩起脖子抖了抖,他看了看Harry身后,“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我已经听见Remus在叫我的名字啦!”

    “喔。”Harry点点头,他想再说点什麽,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麽。

    “我——”“我——”

    帘幕裡外两个相似的青年同时开口,接着James短促的笑了笑,“让我先说吧——要知道,对你来说也许等会就能见到我,对我来说大概还要几年——当然我会争取越快越好。”

    青年不太正经的笑了好几声才又回归正题,“说也奇怪,我觉得我已经在开始想念你了…喔Merlin的三角裤!我为什麽突然说这些,这种声明听起来又疯狂又变态…”

    那一瞬间Harry窒息到了几乎死去的地步,完全没有别的力气去吐嘲另一头James的嘟囊,不管James是用什麽样的心情,也许是对与Lily共结连理的期待、也许是对为来即将出生的孩子的期待、或者他只是本性热情;但他不晓得Harry,不晓得他已经一无所有的儿子,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看起来很轻鬆——确保他的谎言万无一失。

    “Of course!…of course Dad,……I miss you, too。”

    接着,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声,那些念咒的喊叫由过分的缓慢到越来越快,Harry抓紧他的魔杖像要逃命般的转身,背离了那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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