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晌午, 不见阳光,落地窗外,天空阴沉, 灰蒙的云层翻滚, 滚过一道闷雷。
姜之舟躺在床上, 乌黑的长发散在枕间, 清丽的面容带着病态的苍白。
她望向被绑在床头的右手手腕。
手腕上有几道鲜红的指痕,如今被白色腰带的缠住、遮盖。
江清梦压在她身上,扣住她的左手, 五指相扣, 掌心相贴,压在她脑袋的另一侧, 冰凉的唇瓣贴在她耳朵上,轻轻摩挲,摩挲至充血般的通红。
姜之舟努力组织语言:“清梦, 我从来没有那种想法……我没戏弄你,对不起, 我……我可以和你解释……”
尽管此前隐约猜到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但猝不及防被揭穿, 还被这般误解,姜之舟心头杂乱无章。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把自己瞧得这般低……
这些偏执的念头, 藏在她心底多久了?
江清梦伸出一根手指,压住姜之舟的唇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你不需要和我道歉, 不用解释,我知道你的理由。
你忘了我,这点没有理由,忘了就是忘了;
你隐瞒身份,我猜,一定是当初那个女人和你说了什么,前些天,我去把她们两个抓来,问了个清楚,就是两个装神弄鬼的骗子……你是不是觉得温洵因为你才死的?根本不是,他就是被周家害的,又连累了你……
他就该死!”
解释的话都被江清梦说完,姜之舟只能苦笑。
斗不过这个小姑娘了。
去年,在咖啡店,她能抢夺话语权,主导对话节奏,短短一年时间,小姑娘迅速成长,心机谋略远在她之上。
斗不过了。
亦或是,心甘情愿服输。
姜之舟只说:“清梦,你不要这样说温洵……”
温洵并没有对不起姜之舟的地方,他没做错什么,也没有对不起江清梦。
甚至,早年,姜之舟为江清梦打抱不平,搅黄了向雅的试镜,向雅借助投资商力量和导演施压,用来反击姜之舟;姜之舟同样利用温洵的投资者身份,向导演施压,互相较劲,最终彻底让向雅失去角色,断了她成名的机会。
此后种种报复,皆源于此,沈星河只是个□□。
江清梦捏住姜之舟的下颌,柔软的红唇贴上:“闭嘴,你不许念他的名字!”
冰凉的唇瓣覆上她的唇角,碾过薄唇,轻咬慢吮,撬开牙关,横冲直撞。
一个带着情绪的吻,惩罚性的吻。
舌尖在她口腔肆虐,掠夺。
姜之舟全身颤栗,艰难地撇开头,怒道:“我说了,你不要碰我!”
被这样带着情绪占有,会让她觉得屈辱。
江清梦眼尾泛红,松开下颌的手,五指插在她发间,强硬地掰过她的头,逼她与自己对视。
鼻尖抵着鼻尖,彼此脸颊与额间都渗出了汗珠。
对视片刻,江清梦伸出舌尖,舔尽她额间的薄汗,嘶哑着嗓音,问:“你和他做过吗?”
一言,听得姜之舟浑身泛冷,冷得牙根打颤,怒极反笑:“做过!在床上做过,在沙发上也做过!怎么?你恶心么?觉得我脏么?”
其实没有,她和他正式在一块不到三个月,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就分了。
这样说,姜之舟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不再怜惜,她就想报复江清梦。
把江清梦强加给她的痛苦,成百上千倍地还给她。
江清梦双目猩红,浑身颤抖,五指收紧,紧攥姜之舟的头发,堵住她的唇舌,颤声道:“闭嘴,不要说了!”
她不会觉得她脏,只是嫉妒,嫉妒得发狂,想把那个男人挫骨扬灰!
唇舌再度交缠。
毫无章法,令人窒息的吻。
拉扯,挣扎。
压制,反压制。
身下床单皱成一团,头皮被扯得发疼,身上衣服也被撕扯,姜之舟牙根发狠,直接咬破江清梦的唇角。
血腥味在彼此口腔蔓延,混杂着泪水的咸湿味。
江清梦依旧不肯放手。
姜之舟曲起膝盖,用力顶向她小腹。
江清梦吃痛,闷哼一声,终于卸去力道,翻滚到姜之舟右侧,蜷缩起身体,背对着姜之舟,捂着腹部,大口喘气,泪流不止。
没了压制,姜之舟喘着气,急忙伸手要解开右手的束缚,却发现被打了死结,怎么也解不开。
她急红了眼,侧过身子,左手手臂勾住江清梦纤细的脖子,收紧,施力,失了理智,语无伦次:“江清梦,我欠你了吗?嗯?我欠你了吗?我被你们害得什么都没了……连命都快没了……我当年就不该管闲事,我当年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我就不该招惹你……你再这样对我,我就弄死你……”
江清梦低笑道:“是,你就不该招惹我……我们就不该认识……死了才痛快……我早不想活了……你勒死我啊……”
能死在她手上,再好不过。
姜之舟收紧手臂,不断施力:“你以为我不敢?我受够你了!你他妈的有病,你就是个疯子……我弄死你,然后我再自杀!”
手臂越收越紧,两人也越贴越紧。
姜之舟贴在江清梦背上,膝盖蜷起,把她的身体嵌进自己怀里,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泅湿了她的鬓发。
过往的无数个夜晚,她们用这个姿势相拥而眠。
颈间的力道一点点加重,肺部氧气不断流失,江清梦抓着姜之舟的手臂,呼吸急促,脸上全是泪水,喉咙发出了干呕声。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要被姜之舟勒死的时候,姜之舟却突然松开手臂,翻开身,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无声流泪。
江清梦坐起身,剧烈咳嗽着,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她看向姜之舟。
姜之舟抬起手臂,擦去模糊视线的泪水,也看着江清梦,理智渐渐回笼。
江清梦的脸上全是泪水,唇角被咬破,又红又肿,雪白的脖颈被勒出了红痕,狼狈得很。
姜之舟看了会儿,伸手替她擦拭泪水,动作十分轻柔,与刚才的杀气腾腾判若两人。
江清梦挥开她的手,笑道:“怎么?不弄死我了?下不了手?”
姜之舟不说话,也不再看她,闭上眼睛,似是很疲倦。
江清梦重新跨坐在她的身上,双手扼住她的喉咙,发狠道:“你下不了手,那我来动手,我们就死在一块,永远不要分开。”
她是这么说的,双手却没有施力,反而有些颤抖。
姜之舟等了半天,没等到她动手,叹了一声气,睁开眼,直接扯过江清梦的衣领,往下一拉,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江清梦顺势跌进姜之舟怀中,掐住她脖子手改为攀着她的肩,与她额抵额。
姜之舟用左手搂住江清梦的腰,开口说:“你现在要是再哭,眼泪就要落进我眼里了。”
江清梦闭上眼睛,努力克制泪水。
她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是不是很爱他?”
爱到愿意交出自己的身子。
姜之舟和她说过,那些事是爱人才会做的。
姜之舟左手向上游走,扣住江清梦的后脑勺,往下按了一按,亲吻她的唇瓣,亲吻后,才解释说:“没有。我刚刚气你的,我和他认识半年,正式在一块三个月,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就凉了。你还要问什么,痛痛快快问个清楚。”
江清梦毫不客气,果然就问了下去:“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为什么要忘了我?为什么要先喜欢他?”
这些年,江清梦一直觉得自己是变态,居然会喜欢一个同性。
早年的姜之舟,无比反感同性恋,让她觉得,她好恶心,她的喜欢好恶心,像阴沟里的垃圾、脏水,又好怕恶心到姜之舟,所以从不敢告诉她。
若是早知道姜之舟能接受同性,何至于让温洵有可乘之机?何至于让他害了她?
早该把姜之舟锁在身边,护在羽翼下,不让任何人伤她半分。
姜之舟望着江清梦琥珀色的眼眸,耐心道:“先遇到又怎么样?你那时候多大,我要是喜欢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小女孩,我自己都会唾弃自己。先喜欢又怎么样?现在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往后余生,也是你陪着我过。”
江清梦搂住她的脖颈,轻声问:“怎么不弄死我了?”
姜之舟只说了三个字:“想通了。”
姜之舟想和江清梦讲道理,但骄傲和原则都在让步,开始变得懦弱,舍不得伤她,害怕失去,抽离不能。
爱就是这么没道理,理智是狗屁。
姜之舟问:“还要问吗?”
江清梦把头埋在她脖颈间,沉默不语。
姜之舟说:“既然你问完了。那我来问你,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做个心理咨询?”
江清梦舔了舔被咬破的唇角,问:“你病了?我明天让医生上门给你看看。”
病的不是我,是你……
姜之舟气得想咬江清梦一口。
江清梦这种病不但没有自知之明,还会否认。若太过直接,更会让她觉得居心不良,是在嘲笑她。
姜之舟明白这点,不打算揭破,试图潜移默化引导她。
“我手腕很痛,也很酸,放开我好不好?”
江清梦看了眼她的手腕,又看着她,问:“还要跑么?”
姜之舟摇摇头。
跑一次就被她折腾得死去活来。
再跑一次,怕是真要血光相见。
江清梦起身,去拿了剪刀、毛巾、冰块。
她用毛巾擦去姜之舟脸上的泪痕和血迹,帮她冰敷脚踝,然后才剪去手腕的腰带束缚。
至此,彻底被囚在家中。
姜之舟甚至被没收了手机,失去与外界的联系方式。
江清梦大部分时候在家办公。
她一周只去公司半天,剩下的时间待在家里,看着姜之舟。
姜之舟给自己找事做,努力不让自己的崩溃。
江清梦的病没好,她不能比江清梦先崩溃。
身体逐渐康复,姜之舟恢复锻炼,瑜伽、跑步、游泳,健身房和电影放映室成了她最经常待的地方。
江清梦喜欢跟着她。
姜之舟竭力克服那种时时刻刻被监.禁的不适感,拉上江清梦,一块锻炼。
有氧运动会使身体产生一种叫做内啡肽的物质,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抑郁和焦虑。
她不再把江清梦单纯当恋人看待。
只当她是个病人。
家里的六楼有足够多的书籍和影像资料,姜之舟可以找出自己需要的资料。
江清梦见她时时翻看心理学的东西,还被她带着看心理学相关的电影,不由发愁:看来之舟被闷在家里,真的病了……
于是带她下楼溜圈。
姜之舟牵着江清梦的手,心说:以后要央求她,带她下来散步溜圈,与外界多接触,也有利于缓解病情。
回到家后,江清梦提出弹琴给姜之舟听。
姜之舟欣然同意。
心理健康领域,有个名词叫“音乐疗法”,用音乐治疗心理疾病,也会用于灾后的心理干预。
但所有的一切只能起到延缓作用,真正的治愈,需要专业医生的介入。
被关了一个星期后,姜之舟问:“现在可以让我出门了吗?”
江清梦犹豫了会,去书房打印了一份合约:“你签了它。”
还是那份三十年的合约。
姜之舟叹了一声气,接过,一条一条看过去,改了几条关于接戏的规定。
江清梦没反对,按她的要求重新打印了一份。
姜之舟在新的合约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名的时候,姜之舟莫名就想到了结婚誓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姜之舟低头。
就当堵上自己的事业,堵上自己的一生,去陪小姑娘治病。
江清梦抱着她签了名的合同书,视如珍宝,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把它压到枕头底下。
姜之舟气闷之余,有些不解:“至于宝贝成这样?”
江清梦看着她,微微笑了笑,心满意足道:“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了。”
姜之舟听了,就淡淡一笑,心说:就算没有合约,自己也不会离开她,她根本是多此一举。
江清梦也有些不解:“你这回怎么这么痛快地签了字?”
姜之舟不敢告诉她,是想出去帮她找医生,只说:“欠你的钱,还没还清,你还帮我解了约,我暂时还不起,把我自己赔给你。”
她欠了江清梦千万的债务,若不出事,按理能在两年内还清,可出了事,暂时就还不起了。
江清梦神情淡淡:“你是要和我明算账吗?”
清算完了,还完了,就要一刀两断?
姜之舟忙着掩饰真实动机,没猜到她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只说:“算是吧,我本来就欠了你不少。”
江清梦抱着合同,心想:算就算吧,反正合同在这里,她跑不了。
江清梦和何嘉成立的娱乐公司名为“泊舟”。
江清梦拿了一叠公司的资料,给姜之舟看。
姜之舟看着那个“泊”字,若有所思。
泊,意为:停船,停留,停放。
感情这公司就是专门为了套住她而成立的?
姜之舟摇摇头。
她怕是要被江清梦忠心耿耿的助理小艾骂红颜祸水了。
签约后,她的微博简介由“演员”,改为“泊舟娱乐签约演员”。
短短两个月时间,娱乐圈风云变化。
先是流量市场疲软,星源娱乐公司业绩下滑。星源即将上市时,江清梦和何嘉出走,使星源元气大损;两人携手成立泊舟传媒公司,挖走了星源大批艺人,带走核心编剧白陌陌和卫视资源,令星源雪上加霜。
然后是之前被撤档的《大明传奇》,爆出了圈内人心知肚明、圈外人震惊不已的“洗钱”和“阴阳合同”事件。
星源高层三番两次被相关部门请去喝茶,税务局的人抱走了一大叠资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很快有媒体齐齐爆出星源高层继母和儿子私通的惊天丑闻,轰动整个娱乐圈,吃瓜群众迅速扒出主人公是周氏家族的向雅和周子昂。
星源掌权人周才茂上了年纪,当场气得脑溢血,送进了医院,昏迷不醒。
这背后,自然少不了江清梦的推波助澜。
向雅来找过江清梦求情,江清梦头也没抬,淡声道:“你死了,我就放过星源,放过你的情人。”
向雅留了一封遗书,从医院的顶楼一跃而下。
选择了和当年的江静珊一样的死法。
姜之舟签约了泊舟后,确实没怎么受到限制,只是接到的剧本都会送到江清梦手上过一遍。
有裸戏、床戏、吻戏的电影,江清梦不会阻止姜之舟接,只会以投资商的身份,背着姜之舟,找导演找编剧施压。
姜之舟的心不全放在事业上,有一半的心思放在给江清梦找一位合适的心理医生,最后她通过保镖阿恒,辗转联系到江清梦从前在国外的心理医生,请求她的帮助。
与此同时,姜之舟的事业再度进入上升期。
《九歌》的爆红给她打响一定知名度和国名度。
电视剧最能积攒国名度。
国民度是上升期的垫脚石,也是低谷期的缓冲垫。
前世的姜之舟只混电影圈,太高高在上,少了那么点国名度,被黑时很少有路人出来说话,一下就跌入了低谷,全凭演技才重新爬了上来。
这辈子,有《九歌》兜底,加上江清梦一贯的宣传营销水平不俗,很快就重新收割了一波热度。
江清梦习惯按流量路线打造艺人,姜之舟有些不习惯,和她说:“你少操心我,关心一下自己的事业。”
江清梦怕引起她的反感,就稍稍松了手,减少营销,自己也挑了部民国剧拍。
她和姜之舟在同一家酒店,同一个影视基地的不同剧组。
每个傍晚,她提前收了工,很想过去找姜之舟,一同回酒店,又怕逼得她太近,惹她厌烦。
两人的关系不如热恋期那般如胶似漆,总有一层隔膜在。
姜之舟始终不肯让江清梦碰自己,虽然夜晚睡觉时还会抱着,但就是多了一层隔阂。
姜之舟有点生她的气。
江清梦看得出来。
那些日子那样对她,还逼她签合同,已经令她很不开心了。
不能再逼得太紧。
江清梦只好戴着口罩,乔装打扮,偷偷混进片场,远远看姜之舟一眼。
从前,她也做过类似的事。
远赴千山万水,乔装打扮,只为远远看姜之舟一眼。
看一眼,记在心底,能存很久。
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多看看她,看着她,才能安心,心中才有甜意。
相认后,江清梦把一只破旧的小熊放在行李里,随身携带。
姜之舟在酒店替她整理行李时,翻出了小熊。
她看着小熊肚皮上歪歪扭扭缝着“JZZ”三个字母,隐约想起来,这是当年为了哄小姑娘开心,亲手缝的。
真是的,当年嘴上嫌弃得不行,背地里偷偷留了这么多年……
姜之舟心中有些好笑。
江清梦见她抓着小熊,唇角有些笑意,连忙道:“它的线裂开了一点,你再帮我缝一缝,好不好?”
姜之舟却敛了笑,丢开小熊,淡声道:“等有空再说吧。”
她确实还有一点生气。
但不至于离开。
她要陪着心理医生,治好小姑娘的病。
江清梦碰了软钉子,神情有些无措。她看了眼手表,要赶通告了,于是再次鼓起勇气道:“亲我一下好不好?我要出门了。”
姜之舟本不想理她,但实在于心不忍,只能抓着她的领子,亲了一下她的唇角。
江清梦笑逐颜开,回吻她的脸颊。
姜之舟便抱了抱她,温声道:“我今天没有通告,中午做好吃的,给你送饭,下午就在片场陪你拍戏。”
江清梦环着她的腰,雀跃地应了声“好,我等你。”
出门前,她又深深看了眼姜之舟。
酒店房间内开着暖气,姜之舟只穿了件白色羊毛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皓腕,面容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
真好看,一辈子都看不腻。
姜之舟不想再和她腻歪,吻了吻她眼角,推她出门:“快去搬砖挣钱,我很贵的,你养我要花很多钱。”
江清梦煞有介事地点头:“没关系,我有很多钱,都是你的。”
姜之舟好笑地摇了摇头:“快去,你的司机肯定在楼下等你很久了。”
江清梦恋恋不舍:“好吧……那中午见。”
姜之舟点头:“中午见。”
江清梦走出房门,一步三回头。
姜之舟倚在门边,目送她,直到她进了电梯,姜之舟才回房,重新拿起小熊,翻找出针线,缝补它。
江清梦的这部民国剧,有不少枪战和爆破戏。
她穿着军装,英姿飒爽,还让小艾替她拍了张图片,发给姜之舟。
姜之舟收到图片,盯着看了一会儿,把它设为新的锁屏壁纸。
她的手机电脑的桌面壁纸全是江清梦。
女朋友是大明星,她有挑不完的壁纸,每隔几个月就换一次。
开拍前,小艾看着片场的一堆炸.药,有些发怵:“老板,这场爆破戏比较危险,让替身上吧?”
江清梦理了理军装帽子:“没事,别担心,昨天演练过。”
“来!各部门做好准备,预备开拍了啊,男女演员就位。”导演在对讲机里喊话。
江清梦拍了拍小艾的肩,忍不住想炫耀:“今天有人给我送饭喔,我要好好拍戏。”
小艾扶额:“得了得了,别杀狗了,上场吧,我去房车上给你拿水。”
她到房车上,拿了保温杯,刚下车,就听到“轰隆”的爆炸声。
滚滚浓烟腾空而起,伴随着枪林弹雨声。
小艾望了眼浓烟,眯着眼,感慨了一下这爆破做的够真实,到处都布置了炸.药点。
浓烟散去些许,隐约可见片场演员的轮廓。
小艾抱着保温壶一路小跑,给自己老板送水喝。
跑到一半,她望见江清梦捂住眼睛,痛苦地蹲在地上。
小艾连忙丢下水壶,狂奔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真.爆.炸,炸完了_(:з」∠)_感谢在2020-04-01 23:37:40~2020-04-04 03:27: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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