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可以吗

    时间要过去也实在是很快, 公司在年前要做完的事情很多。忙碌起来时间很快也就过去, 感觉没过多久就到了公司放年假的时候。

    邱轻辞打算和叶唐文两个单独去过年假，之前邱轻辞给他送了一份礼物，所以叶唐文也想着给邱轻辞挑一份礼物。可是不挑的时候还好, 一开始挑选的时候就发现太难了。

    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好啊！

    送什么，感觉都不够好，可是又想把最好的给他。可这是要作为惊喜给对方的, 又不可能去问，问了就没有惊喜了不是。

    于是叶唐文在街上来回晃荡, 最后停在了一家花店门口。这是店面非常大的一家店, 老板是个略微有些胖的女人。她正在打理店里的鲜花, 见有客人来了, 便放下手中的活儿, 朝叶唐文走了过来。

    “这位先生, 请问需要买什么花吗？”老板微笑着问。

    叶唐文：“就是随便看看。”

    “您是要送人吗？是送女朋友吗？我可以给您推荐呢。”老板介绍着店里的花, “送女朋友一般都是玫瑰花, 您可以看看这一束粉红色的, 这是刚刚到货的, 您看喜欢吗？”

    看着老板说的被彩色纸包起来的花，叶唐文觉得美则美矣, 只是被折断了生命的美, 总是令人惋惜。视线越过老板的指点，叶唐文看见角落里有一个小盆的多肉，中间是粉红的叶片, 看起来像是中间开了花一样。

    “这个呢？卖不卖？”叶唐文指了指那盆多肉。

    老板顺着看过去，“这个卖是卖，只不过如果您要送女朋友我还是建议您买玫瑰，玫瑰的花语……”

    “没事，我就买这盆多肉。”

    多肉好养活，他们可以日久天长地看着它。不至于像被摘下来的花，过不了一周就会凋谢。

    最终叶唐文在老板不解的目光下付款买下了这盆多肉，他觉得还是挺划算的，才十五块呢。

    叶唐文和邱轻辞搬过来住已经三天了，越是待在这里的时间长，叶唐文就越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地方。

    刚一回到这里，那只金毛便朝叶唐文跑了过来。狗特别善于表达喜悦，叶唐文刚回来，它就来到旁边一直打着转迎接，而且它看起来对叶唐文手上的多肉很感兴趣，试图爬起来够着。

    叶唐文却不让“土豆”这么容易就得逞，将多肉举起来不让土豆碰到，说：“这可不是给你的，不能让你把它碰坏了。”

    “不是给它的，是给谁的啊？”

    不知什么时候，邱轻辞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叶唐文本来打算给邱轻辞一个惊喜，现在好了，刚进门就被发现了。

    叶唐文只好顺势把东西递过去，“是给你的。”

    邱轻辞接过叶唐文递过来的东西，左右看看，横看竖看都是喜欢，“好看，这是在哪儿买的呀？”

    “就……路过一家花店买的。”

    “可以每天都送我一盆吗？”邱轻辞饶有兴致地说：“可以把它们放在花园，植物多一点会更好看。”

    叶唐文有点惊讶，“要这么多吗？”

    邱轻辞：“过年前，每天去买一盆吧，怎么样？”

    难得邱轻辞喜欢，也有兴致，叶唐文便答应：“好，那就每天都去买。”

    邱轻辞靠近，“怎么这么乖？”

    叶唐文不知邱轻辞什么意思，便站在原地没有动，邱轻辞又靠近了一些，“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是啊。”叶唐文不假思索地回答，“你还想要什么花？”

    “闭上眼。”

    邱轻辞的声音柔软地落在耳畔，叶唐文听话地闭上眼睛，然后就得到了一个温柔又热烈的吻。

    叶唐文同样渴望亲近对方，也回应着，已经不是第一次和邱轻辞亲吻，可他还是陷入了温柔里，渴望喜欢的人，如同植物渴望阳光，只希望能再靠近一些、更靠近一些。

    被放开的时候，叶唐文仍然心跳不已，心里盘算着如果每次送礼物都可以有这样的好事，那明天定然是要再买上一盆的。

    这几日，叶唐文着实每天买了一盆花回来，原本不大的花园被装点的还挺好看。看着这满园的花，心情都能变得不错。

    可是在这样看起来平静悠然的生活里，叶唐文的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伺机而动正准备打破平静。邱轻辞告诉他，虽然薛小川已经死了，但是并没有完全割离了书对他们的控制。

    虽说叶唐文对此有点担心，但是他更多的却是难得的庆幸。他好不容易有一段可以和邱轻辞独处的时间，既不需要处理公司的事情，也不用面对纷繁复杂的恐怖世界。可以好好儿地、不慌不忙地跟邱轻辞在一起。

    他们在这里悠闲自在地小住了几日，很快便要到除夕了。为着过除夕，他们提前做了好些准备，也置办了很多东西。这几天邱轻辞不知疲倦地置办了很多年货，按着他的话来说，就是他之前都没有机会准备，这是第一次准备年货的机会，当然要好好地利用一下。

    他这一利用，倒是把仓库都堆满了。叶唐文倒也随他高兴，东西多了也挺好，至少需要什么的时候不用出门去买，直接去仓库找就可以。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两人合作弄了几个卖相很好的菜，算是年夜饭了。虽然他们两个都不大会弄什么专业的菜，但是做做家常菜还是没问题。尤其能吃上邱轻辞亲自做的菜，叶唐文自然特别期待。

    用餐的地方是这栋楼的顶层，因为位置比较高，所以视野很好，可以从这里俯瞰译城的夜景。今天晚上又是除夕，所以外面更是一派的灯火通明，景色看起来十分不错，有一种奇异而梦幻的感觉。

    将菜肴一道一道摆在餐桌上之后，叶唐文和邱轻辞坐了下来。叶唐文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邱轻辞，心里有种格外踏实的感觉。这种踏实的感觉，是他从来没有从别的人或者别的事情上面获得过的。

    这是他第一次和邱轻辞过除夕，可这种踏实的感觉却让他有一种奇异的错觉，就好像他们，常常做这样的事情一般。

    餐厅的灯光很柔和，邱轻辞十分娴熟地替叶唐文盛了一碗汤，“唐文，尝尝看喜不喜欢。”

    一碗热腾腾的清汤被摆在叶唐文面前，碗里还冒着热气儿，看起来就很好吃，叶唐文想也不多想，便说道：“当然喜欢。”

    “还没尝呢，就说喜欢？”邱轻辞莞尔。

    叶唐文不假思索地说：“你做的我都喜欢。”

    邱轻辞很是满意这个回答，语气格外温柔，“可真会逗我开心，好了尝尝吧，你要是喜欢，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嗯。”叶唐文应下，将汤碗拿过来喝了一口，别说味道还真的很好，叶唐文禁不住赞道：“很好喝，你也试试看！”

    也许没料到叶唐文会这么惊喜，邱轻辞心情甚好，果然没冤枉了之前给老蔡交的学费。邱轻辞见叶唐文喜欢，连忙安利下一道菜。

    一顿饭吃下来，天色也越来越暗淡，而时间越是近零点，译城的夜晚也就越是热闹。

    一开始只是零星的烟花和声响，不过越是到了深夜，出来放烟花的人也就越多。此时叶唐文知道在这个位置的好处了，极佳的视野让他们可以看到满城的烟花，在只有零星的星星的晚上，整片的烟花延绵了整个天幕。

    它们不知从哪里升起，也不知落向哪里，却在最灿烂的时候相遇，造成一场美丽的狂欢。

    “唐文，新年快乐。”

    邱轻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叶唐文身边，用温柔的声音说着一句最普通平凡的话。虽然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但听在叶唐文的耳中，却是比之前听见的每一句都要动听。

    “轻辞，新年快乐。”

    叶唐文忍不住主动地拥抱住邱轻辞，在这个寒冷的夜晚，邱轻辞身上的温度传递过来，这样的温暖好像续命的良药，邱轻辞也自然而然地回报住了叶唐文，被心上人用温柔的姿态抱着，放眼过去是满城烟花。

    比起新年本身，叶唐文更喜欢这个可以和邱轻辞安安静静待在一起的时刻。虽然知道这样的时刻只可能是短暂的，但叶唐文也格外地喜欢和珍惜，只想和对方靠得更近一些、这样再多待一会儿。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吻上来的，而这个吻从一开始的温柔有余到后来逐渐变得热烈，叶唐文被吻到难以喘息，可是又心甘情愿沉溺于这个美到了令人窒息的吻。

    当叶唐文被放开之后，他还有些气息不稳，可是看着邱轻辞，眼前满城的烟花没有一样能入了他的眼，他注视着邱轻辞的眼眸，只觉得那好看的眼里带了热烈的渴望，还有几分在失控边缘徘徊的情绪，叶唐文隐约知道那是什么，他听见邱轻辞说：“外面冷，我们回房间吧，好么？”

    叶唐文轻声应下，然后拉着叶唐文从天台上下来，回到了温暖舒适的房间。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叶唐文发现他从来没到过这里，可里面却被精心布置过。

    脚下是柔软的地毯，灯光打得很柔和，落地窗的边缘挂着朦胧的轻柔的米白色的帘子，看起来简约又梦幻。在窗边还摆放着前些日子他送给邱轻辞的那些多肉植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邱轻辞挪到这里的。就连空气里，都隐约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花香。

    房间很大，宽敞的双人床摆放在中间也不觉得拥挤，床上还被遮上了几层薄纱，不仅具有美感更增添了隐秘性。

    这样精心的布置，让叶唐文心跳都快了几分，他希望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应该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邱轻辞很快就打消了叶唐文最后一点疑虑，邱轻辞顺手将房门反锁上。听见上锁的声音后，叶唐文整个人被禁锢在房门和邱轻辞之间，两人的距离被拉得非常近，邱轻辞的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他的身上，叶唐文被看得格外不好意思，想低下头掩饰自己的脸红，可是他又很想看邱轻辞的那好看的眼睛。

    视线交错的那一刻，叶唐文感觉自己被迷惑了，他看到对方眼里有着藏不住的炽热的情绪，却又带着几分柔和的小心翼翼，那样复杂迷离的情绪和往日清冷的神情判若两人，这样的邱轻辞让叶唐文心悸。

    这样的邱轻辞令他无法抗拒，顺从地被他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是臣服、是心折、是甘心的追随。

    “唐文，你送了我那么多花，我很开心。“

    “你……喜欢就好。”

    “可我最想要的礼物——是你。”邱轻辞的手轻柔地触碰着他的耳廓，而后淡薄的唇靠近，声音在耳畔喑哑，“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