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正视他,接受他,驾驭他

    曾楼迦几次想借口跑,都没有成功, 赵铳像是活体夹棍一样对他上了刑, 把人从学校门口往附近的小区里拐。

    越走越远, 居然鬼使神差进入了同一个小区,同一幢楼房。

    曾楼迦的魂儿即将挣飞出窍, 冷静的大脑止不住得摇荡。

    难不成, 赵瓜蛋已经知道自己搬家的事情?想要拷问自己?

    都是戴远征那个长舌男干的好事, 猜也知道!

    “阿铳, 你听我说……”

    “嘘, 悄悄……”赵铳的兴致愈发高涨,他立指阻挡在曾楼迦的嘴唇前, 身体散发出的霸道气息,全然不再收敛。“咱们走到后面再瞧。”

    直到两人乘坐电梯上了十二层,曾楼迦听见电梯“叮”一声清脆的鸣响。

    是完蛋了的讯号。

    “阿铳, 你听我解释……那个……这个……”灵巧的舌头丧失了辩解的功能, 他突然认同起张小严的论断, 但凡遇见赵铳的事情,他就会懦弱地被牵着鼻子走。

    好吧, 事已至此……

    不等曾楼迦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

    赵铳默然弯腰, 双臂揽着他的腿弯与肩膀,拥抱女王陛下般将吞吞吐吐的曾楼迦打横抱起,阔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其实是……是那家!”曾楼迦手指一个方向,赵铳完全无视。

    到了邻居家门口, 赵铳将人小心翼翼放下,又谨防着人跑,双臂形成一道臂弯,把曾楼迦堵在门口进退两难。

    “现在打开盒子,看看。”

    赵铳催了几声,曾楼迦从裤兜里掏出红丝绒盒子。

    一把金光闪闪的钥匙,安静地躺在里面。

    竟不是套子!

    叫曾楼迦颇感意外。

    赵铳道,“迦迦,我其实并没有请人帮忙顶铺,而是已经改成跑校住宿了。”

    “我托了点关系,从医院里面弄个假证明,说我这脑子可能残留后遗症,需要隔三差五到医院检查,所以罗老师答应的也很爽快,唯独叫我签了份保证书,承诺绝不惹事生非,她才给我开了绿灯。”

    “话说,我怎么可能惹是生非呢?”赵铳笑笑,“我租下这里的房子,就是想给你提供一个更舒适与温馨的居住环境,我早说过自己想跟你同居,决不是愚弄你的玩笑。”

    “我想要得其实并不多,迦迦,”他眨眨眼睛,万千星河黯然失色,“我只想对你说,午安,晚安,和每一个早安。”

    赵铳那高昂的头颅蓦地低垂下来,扰人的唇息自曾楼迦的滑过眉梢到鼻梁,又寻去了唇畔。

    三春里随风潜入的润雨,醉得大地都酥软了身姿,释放出每一根细嫩的枝芽。

    他握着他的手,一起打开房间的钥匙。

    钥匙刚放入钥匙孔,张小严毫无征兆地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提着满当当的垃圾袋,原本是要扔垃圾去的,直眼望去,发现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站在对家门口,一副不干好事的苟且模样。

    想起对方装修的声音吵得自己脑仁都快裂了。

    张小严大咧咧喊道,“喂,你就是这家的屋主?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有话跟你谈一下。”

    走近两步,“咦?迦哥?赵铳!居然是你们俩!”

    曾楼迦听见小严的声音时,已经知道覆水难收。

    赵铳转身,“张小严,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里?莫非你跟踪我们!”

    曾楼迦双手夹住赵铳的头,强迫对方看自己的眼睛,“阿铳,其实我搬家了。”

    赵铳错愕:“你搬家了?”

    张小严靠近几步:“哥,你居然还没告诉他?我们都搬来好几天了。”顺便指了一下自己新家的门儿,“瞧,就是那家。”

    赵铳的脸被曾楼迦固定地死死的,纹丝不动,“那你为什么不说呢?这种小事情有什么可隐瞒的?”

    曾楼迦:“我没有想隐瞒任何事,本来打算明天找机会告诉你的。”谁知无巧不成书而已。

    “为什么要明天,你搬家的时候就应该告诉我,难道你对我有什么顾忌?还是你从内心就没有真的打算再接受我?”

    张小严横插一句,“我哥确实是嫌你烦。”

    曾楼迦与赵铳异口同声:“你闭嘴!”

    赵铳蓦地冷冷一笑:“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逼二百五,跟你挑了几年的担子,结果总是我一头热。”

    翻手拍开曾楼迦的双手,“曾楼迦,人家谈恋爱都是你侬我侬,恨不得粘在一起做连体人,你就非要做那一朵不一样的向日葵,是吗?”

    张小严:“我哥和那些妖艳贱货能一样吗?什么你想跟他一起住,说白了,你就是想方便上他而已。”

    曾楼迦抱着赵铳蠢蠢欲动想揍人的手,一边对张小严眼神暗示他快走。

    张小严才不走,梗着脖子如斗鸡一般,“他这么晚把你往屋子里推是什么龌蹉想法,迦哥你不知道,我可最清楚不过。”

    “有本事叫他把门打开,八成他那床上铺满了玫瑰花瓣,床头柜子上正摆着安全套和润.滑液。”

    “大家都是男人,身体结构一样,都是靠棍棒说话的动物,就不要在这里给彼此难堪了吧?”

    对曾楼迦招招手,“哥,咱们回家吧,有自己的房子不住,为什么去住外人家?”

    曾楼迦一听张小严的招呼,推测赵铳今天肯定生气极了,自己舔着脸再跟他进屋委实犯贱,蓦地松开胳膊,抱歉一句。

    “没能及时告诉你是我不好,但是我和小严相依为命,所以……”

    “所以,我终究是外人,是吗?”

    赵铳的脸色难看至极。

    “对不起。”曾楼迦转身去了张小严的身边,张小严挽着哥哥的手臂,垃圾也不扔了,回头对死气沉沉的赵铳伸出手指,左右摇摆几下。

    你不是对手。

    呵呵轻笑了两声,把垂头丧气的曾楼迦顺利地带回了自己家。

    赵铳只能干瞪眼睛,半空乱挥了两拳,也就是曾楼迦在眼前不能开打,否则张小严必定住一个月的医院。

    打开门,屋子里为了尽快入住,虽然是简装修,但是家具和电器他都买最好的,连浴室里也安装了双人按摩浴缸。

    现在看来,简直是啪啪打脸。

    最打脸的还不在此处。

    赵铳萎靡不振地进了卧室,意大利桃心双人大床上铺满了热情似火的玫瑰花瓣,若不是被乌鸦嘴张小严不幸言中,他和曾楼迦已经在花海里翻滚好几圈了。

    该死!

    不知骂张小严还是自己,赵铳的高大身躯仿佛从十二楼重重坠落,张开双臂倒入玫瑰花瓣里,被娇艳夺目的花海吞没修长的手脚,惊起无数片飞红。

    为了撕这么多花瓣,他手都被花刺扎破好几道血口子,越想越辛酸,赵铳气不打一处,啊呜啊呜吃了好几口玫瑰花瓣。

    牙齿碎了和血往肚子吞就是这么个又苦既涩滋味。

    赵铳胸闷喊道,“我t是想跟喜欢的人做个爱,怎么就那么难!!”

    一夜肾疼,大清早就有人敲门,若有似无的击打声令赵铳极快地炸了毛。

    他拖鞋也懒得穿,像被人自严冬吵醒的愤怒棕熊,一路杀伐之气沸沸腾腾,连开门的动作都显得气势汹汹。

    门打开,曾楼迦端着豆浆油条站在门口,上下惊讶地打量着满身花瓣的赵傲天。

    赵傲天明显情绪极差,目光狰狞,满头飘花。

    曾楼迦忍住想笑的冲动,递上手中的早点,“豆浆是我磨的,油条是小严炸的,起来吃点早点吧。”他似乎是想进门,不过赵铳堵着门,没有批准的意思。

    “张小严会有那么好心?”赵铳斜靠在门框,双手环在胸前,嫌弃的表情难以描述,“你就不怕他里面掺点鹤顶红,想要害朕?”

    原来仍在生气。

    曾楼迦试着往里挤了一步,“陛下,我替你试吃一下,可好?”

    赵铳依旧不为所动,“以后,你和你亲弟团在自己的小屋里吃就行了,不必惦记我一个外人的冷暖,我自生自灭顺利长到人高马大一百多斤,从来也没靠别人操心。”

    某种人,性顽劣,给点颜色就灿烂。

    曾楼迦冷静道,“阿铳,我昨晚已经真诚道过歉,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我只想说,经过彻夜思考,我确定不想跟你住。”

    “我们学建筑的都知道,房屋代表一个人的精神领域,很多夫妻即使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却仍旧保持着各自领域的绝对自由性和主动性。”

    “所以我深信,即使我们不住在一起,也会很好地交往下去。”

    赵铳毫不让步:“你就是个憨憨根本不懂感情。肢体的亲密接触促进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苯基乙胺、脑下垂体后叶荷尔蒙的大量分泌,曾楼迦,不跟我一起住,你能分泌这些玩意儿吗?”

    曾楼迦:“可我们现在住得多近,想见面就随时就能见面,不想见面就回自己家待着。有什么不好?”

    赵铳:“人类抬头就能看见月亮,却不知月地距离平均为384,401公里:氢原子中,电子和原子核之间的距离为0.00000000529c在微观世界里,犹如隔着一个宽广的小宇宙,你住在我隔壁,我睁眼看不见你,闭眼摸不着你,出门还不一定能碰的上你。这距离就叫做无法逾越的鸿沟!”

    摇摇头,继续飘落几片花瓣。

    曾楼迦冷脸放弃:“今天的交涉,我宣布失败。”

    “慢走,不送。”赵铳做出请的手势。

    这根本就是小学鸡的无聊争辩,曾楼迦又退回来:“赵铳,你幼稚!”

    赵铳幽默不失礼貌地微笑,“没办法,谁让我的生殖系统超前发育,而且过分早熟。”

    他对曾楼迦一向百依百顺,突然给他添这麽大块堵,曾楼迦那张白花花的小脸简直气到发青,扭头就走。

    谁先生气,就是谁菜呗~

    赵铳勉强表示自己很开心,动手磨了一杯香浓醇正的咖啡,坐在沙发上,准备享受这过分安静的早晨。

    又有人来敲门。

    赵铳跳起来去开门。

    曾楼迦,不服来战啊~

    结果是张小严这个贼头贼脑的家伙,他开门就指着赵铳鼻子,“禽兽,快说,你怎么欺负我哥啦,他早饭都没吃,就去市图书馆学习了。”

    赵铳喝一口咖啡,鄙视他一眼,“你个废物做什么烂油条,又油腻又没有营养,迦迦就是被你这种九流的厨艺越喂越瘦。”

    “恶人先告状啊你!”张小严蹙起鼻子,使劲嗅了嗅,“你喝的是Mi Esperanza 咖啡?最恨你们这些有钱的富二代!”

    赵铳惊讶地打量他,“不是说你没上过高中吗?而且你的鼻子也忒灵了点吧。”

    张小严摇摇手,“我打工的地方多,你不懂。”趁对方不注意,钻进了赵铳的新居。

    仔细一观察,哪里是个普通大学生的出租屋,简直就是个消金窟!

    阿特布鲁托意大利真皮沙发,LONGHI简约而不失华丽的家具,连架子上的小摆设和落地灯都是有名有姓的品牌货。最过分的是墙上挂着的88寸4K超高清激光电视。

    “赵铳!赵铳!”张小严激动地摸着显示屏,“你t不怕看瞎你自己吗!!”

    赵铳优雅地坐在皮沙发上,“只能怪屋子太小,完全没有我施展财力的空间。”眼神暗示对方进厨房瞧瞧。

    张小严半信半疑进去,不过几秒,发出鸡鸣又吼出了猪叫。

    “啊啊啊~姓赵的,你禽兽啊~”他怀里抱着最喜欢的德国进口道具组套,“你连饭都不会做,你居然买如此好的组套!”

    “你说得没错,我什么都不缺,”赵铳放下骨瓷咖啡杯,十指交握摆在膝盖上,严肃的神情仿佛脱胎换骨,“我唯一缺的是曾楼迦呀。”

    “现在连二十块钱的人民.币都脱单了,我一个身家过亿的顶级富二代,居然想得到一个人的真心,居然比登天还难。”

    “自从我十六岁那年(发誓日到曾楼迦)起,时隔三年我初心不改奋勇直前,我那么掏心掏肺真诚地喜欢一个人,怎么你非要跳出来破坏我们!”

    悲切,令人发指的血泪控诉!

    问题是你频频想掏出老.二惊吓我哥。

    张小严耸耸肩,“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原因,或许我只是单纯地看你不顺眼呢。”

    赵铳问:“那我把这屋子里的东西全部送给你,你能看我顺眼一点吗?”

    张小严突然眉飞色舞起来,“可能会有点改观吧,我现在再看见你吧,发现你比昨晚帅气多了,尤其头上多了道疤,英武中不失帅气,格调中不失风度。”

    “只可惜……”张小严抱紧怀里的道具组套,“你好像把我哥惹怒了,他就是一头驴,倔犟地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中秋节即将到来,学校吩咐各系之间可以自行组织活动,也可以和其他系一起联欢。

    建筑系最先得到消息,抛出以赵铳为首的优质帅哥为橄榄枝,钓来了影视动画设计专业的妹子,联欢会的舞台就搭建在建筑大楼最有逼格的会议厅。

    趁着国庆长假和中秋佳节双喜临门,系里才艺双馨的人才们都蠢蠢欲动了起来,有才的出才,有闲的出闲,只要上完彩绘课,无论哪个年级的都出点人去布置会场。

    曾楼迦跟着班里几个人一起去帮忙,进了会场之后,别的没看见,就瞧见赵铳坐在梯子上,胯部挂着工具袋,正往高架子安装照明用的彩灯,两只手灵巧极了,干活十分麻利。

    下面几个女生远程跟他聊天,都不怕赵铳一失手掉个灯泡砸中哪一个天选之人。

    曾楼迦淡扫他一眼,寻思梯子怎么没坏啊,把一点都不认真干活的家伙摔个狗吃屎才好。

    学生会的一个干部突然叫了他一声。

    是罗子轩。

    也是这次晚会筹办助的组长兼负责人,他对曾楼迦招招手。

    一见面就分外热情地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加入学生会,都已经追着问过许多次,以至于每见必问。曾楼迦只好委婉地拒绝又拒绝。

    罗子轩算是个例外,有颗想出风头的野心,然而很多建筑系的学生没时间加入学生会,就是参加了学校的各种社团,最后也会因为缺席太多而退社。

    两个人谈笑了一会儿,罗子轩突然问,“迦迦,你就不打算跟着大家一起表演个节目?”

    曾楼迦连忙摆手:我就算了,让多才多艺的人来吧。

    罗子轩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段,突然伸手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不是吧,你长得这么帅,又这么软,感觉不跳个舞有点可惜。”

    曾楼迦继续拒绝,“咱们同级了一年,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性子蠢,节奏感不好,你们这儿都是速成的高手,万一把我硬加进去,只怕是给你们捣乱。”

    罗子轩一脸愁眉不展,“可是现在缺人缺节目,本来想着你可以帮忙的,话说……”他的手又顺着曾楼迦的腰线摸了一把。

    “上次体育课,我看赵铳摆弄你的时候,你就像个面筋人一眼被他揉来揉去的,这是先天性的优势,再加上你灵性高,好歹给个面子,随便跟着跳一曲,活跃一下气氛。”

    不由分说搂着曾楼迦的肩,靠近低语着,“况且,你也该知道,女孩子们最喜欢看帅哥跳舞,话题度高啊。”

    曾楼迦被他缠功骚扰,抬眼瞧了赵铳一眼。

    对方似乎没什么感觉,或者也没看到,只顾着跟女生们嘻嘻哈哈。

    “那好吧,”他勉为其难地答应道,“不过我不想跳舞,我能不能用另一个节目代替?”

    罗子轩拍拍他肩,“好兄弟,果然给力。”

    话毕,曾楼迦就去帮忙收拾道具。

    罗子轩快乐地转了个圈,走到幕布后面去看后台的工作准备如何。

    结果就碰见赵铳沉着脸在那里守株待兔,一见人来,二话不说就握住罗子轩的手,微微用劲捏了一把。

    劲是不大,直疼得罗子轩脸色大变,杀猪一般叫道,“疯了,疯了,你准备捏断我的手吗!”

    印象里,大家都夸大一这个新晋校草平易近人,风趣幽默。

    一交手,居然迥然不同。

    赵铳脸上带着微笑,眼里杀气逼人道,“以后说话就说话,谈事就谈事,不该摸的不要乱摸,别人的东西不要乱碰,下不为例。”

    罗子轩作惊悚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我是在跟您打招呼啊,”赵铳倏地松开手,使劲拍一拍对方痛不欲生的手掌,“以后还请学长多多关照呢。”

    劳累了一天,吃过晚饭后,曾楼迦伸个极大的懒腰,张小严使劲催他去扔垃圾。

    曾楼迦只好穿上外套,拖着腿走出家门。

    他才刚踏出屋门,就看见赵铳的门正开了一道缝隙,一具打扮漂亮的窈窕倩影蓦地闪现在赵铳家口。

    曾楼迦条件反射退一步,躲在拐角处隐蔽自己。

    就听赵铳很温柔地对女生说,“等你半天,怎么才来。”

    女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娇滴滴的勾人。

    曾楼迦还没听完整,两个人就嘻嘻哈哈钻进屋子里去。

    叮咚!

    好像什么灯在曾楼迦头上亮了。

    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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