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给我的安全感

    曾楼迦只好抱歉地摸摸张小严的脑袋,“那你自己可以吗?”显而易见, 他准备跟着赵铳走。

    张小严的眼底弹出一种难以俱描的奇异光泽, 手里不停地把玩着一根精致的牙签, “你们三个总认为自己岁数比我大些,语言上占尽了便宜, 却忘了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经验要更加丰富。”

    “别说我自己一个去玩, 就是顺道卖了他, 他还得帮我数钱。”

    他以牙签指了指李勋然, 微带着一丝丝挑衅。

    李勋然与赵铳面面相觑, 骤而爆发出冷嘲热讽的大笑。

    四个人又分作两边行动,曾楼迦扶着一瘸一拐的赵铳先回了自己定好的房间。

    屋子里两张床, 原本是和张小严一起住的。

    曾楼迦先让赵铳先躺好,自己则去烧了一壶热水,肩上挂条毛巾, 手里端着水盆拿到床前时, 赵铳旋即把脱掉的裤子又穿了起来。

    “迦迦, 你该不是想烫我吧?”

    曾楼迦把热水倒在水杯里,灵巧的手腕转动杯子, 让滚烫的开水在杯子内壁杀一圈细菌, 倒掉后又灌满开水。

    “待会水温一点, 你就把止疼药吃了,听到没?”

    曾楼迦走到赵铳面前,扯开他揪着裤腰的手,用自己的掌心拍拍对方僵滞的脸颊, “做贼才会心虚。赵瓜蛋,给我躺平了别乱动!”两只手揪着赵铳的裤脚,把他剥得仅剩条裤衩。

    随后在水盆里倒入开水,浸入毛巾后,连忙趁热拧干,毛巾叠成大方块后,热敷在赵铳受伤的膝盖间。

    十根玉白的手指隔着热气腾腾的毛巾,缓缓地给他揉捏着。

    赵铳升天了。喉头里吟吟呻呻,“迦迦,多捏捏,好棒,好舒服,比做还爽~”

    曾楼迦捂着他嘴,“瞎喊什么,贱兮兮的样子你。”

    赵铳凶相毕露,瞬间把毫无防备的人卷着腰,即像技法莫测的柔术高手,伸手拉开被子一裹,两个人就都滚在黑洞洞的被窝里面。

    “你......你腿不疼啦你!”曾楼迦被他压得连一口完整的气都喘不上,“赵铳,放开我,你t码有二百斤,压死我了~”

    赵铳箍着他的两条手臂,湿毛巾也顺脚踹出被窝去,“进来我的黑山洞,还能让小肥猪给跑了不成?”一口叼着曾楼迦柔软的唇瓣,只把两片勾人的粉肉吮得又湿又软,冥冥中连着一丝水线。

    曾楼迦软软挣扎一瞬,逃脱的右手轻拍一把对方的脑门,“赵骗子,我就知道你是假装腿疼~你是不是撒谎成性,张嘴闭口都是谎言~”

    赵铳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完全不会疼,一边解着纽扣,一边啄着曾楼迦的香软,“我就是骗你啦,怎么地吧,谁让你把老公的地位,总放得比你弟弟矮一头的位置。”

    老子不服,老子要上位!

    曾楼迦好像在赵铳的牵制和引导下,开启了一扇新的世界大门。

    整个人像被抽筋剥骨,躺在被窝里一动都不能动,赵铳瞧他半晌连哼都哼不出声,吓了一跳,赶紧用纸巾擦擦手上残留的液油,伸着胳膊把小白人搂进汗涔涔的怀里。

    曾楼迦身上依旧滚热如烧,通体发出樱花般绚烂娇娆的粉色。

    一双大眼睛里有惊异,有迷茫,有血雨腥风之后的残喘,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情绪交织,眼尾缀着淡淡的泪痕,一副小可怜儿的楚楚姿态,好像被蹂.躏的不轻。

    “宝贝儿,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嗓子?”赵铳亲亲他微微眨动的翩翩羽睫,“难道刚才不好,不舒服吗?是我下手太重了吗?嗯?”

    曾楼迦半天才缓过神,轻轻地开启薄唇,“阿铳,我好像要死了。”

    “还是很疼吗?”赵铳的身躯一僵,“手指而已,还不至于会死吧?”他都没舍得躬亲出征,就是担忧小心肝给吓怕了,以后不让整。

    “我不知道,”曾楼迦埋着头,身上残留那种莫名其妙被搞到天翻地覆的触感,委实是太可怕了。

    他蓦地搂着赵铳的脖子,竟带着娇懒地讨饶,“最近先放过我好吗?我稍微适应一下,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乌润的发丝蹭着赵铳的脖子和下巴,像只讨巧的乖宝宝。

    反正几年都忍过来了,赵铳当然舍不得他遭一点点罪,而且自己早做足了功课,知道受方在生理与心理上第一次都会承受巨大的压力和不适应,如果处理得不到位,依曾楼迦的个性,估计以后连肉汤都喝不到。

    但是赵铳也不是傻瓜,趁着对方虚弱无力的时候,最适合讲真诚谈条件。

    一边用手掌舒缓着曾楼迦腰部的酸软,一边道,“可以啊,不过咱们得约法三章,回家以后你必须跟我住,也许我天天看见你,什么相思病啊,渴饥症啊,就都好了。”这种鬼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信以为真。

    曾楼迦微一蹙眉。

    赵铳补充:“我那新装修的房子让给小严住,里面家电家具都是品质最好的,小严不会不高兴的。”

    翻开曾楼迦的手掌心,亲一亲,哄一哄,“迦迦,我不想要那些虚假的奢华,我想跟你手拉手过苦日子,就是天天喝菜汤,吃方便面,我都乐意~”

    曾楼迦的脑子好像还不太清醒似的,竟然被他说动了一丝丝,“为什么非要住在一起呢,保持距离才会给彼此更充分的自由空间啊。”

    赵铳的眸子绽出沉光,一千种瞎话在他的脑海里,可以肆意编织到毫不重复且娓娓动听。

    却不如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最真实的一句。

    “因为我缺乏安全感。”

    曾楼迦迎着他冰凉入夜,反又焚烧似火的眼睛。“什么,安全感,你?”

    “因为我实在过太害怕,害怕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像空气一样从我的生命里蒸发。”

    这个念头像使人溃烂的毒液一般折磨了他许久许久,久到只肖回忆起一星半点,他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块肌肉都会癫狂地扭结成一团,被毒液腐蚀,蚕食,至血肉成渣。

    如果再发生一次。

    只要,再有一次。

    他的世界即是轰然崩塌,坠入无间地狱的开始。

    所以这一次。

    如果曾楼迦不是真正属于他的,他会痴癫成魔,如果曾楼迦的生命里每一个细枝末节他没有渗透进去,扎根,盘结,共生。

    他的人生,终将晦暗无光。

    水天楠山庄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虽然比不得李勋然在纽约时的奢靡,却也远离了各种各样的变态party,糜烂的交易,或者毒. 品,起码气氛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不用时刻担心自己掉入什么蛇蝎陷阱,还可以跟身材火辣的妹子贴身热舞。

    张小严一直像个置身事外的呆滞儿童,蹲在高档的皮沙发上,喝着啤酒,看花蝴蝶一样的李勋然在女人的身边浪摇浪摆。

    可能有人给他打电话,张小严猜是赵铳。

    只有赵铳的电话能让李勋然从女人堆里暂时钻出来,耳朵贴着听筒大步伐伐,眨眼去了安静的地方。

    张小严瞧他走了,双手紧攥着啤酒瓶自掌心里转了几圈,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定,像一个默默无闻的追风人,一同跟着去。

    走廊尽头是李勋然那略带风趣的揶揄,张小严慌忙躲在花盆后面,与对方无意而为的扫视擦肩而过。

    李勋然的笑声极具淫气,“你那边搞定了吗?恭喜你啊,哼哼哼……”

    “曾楼迦那腰看起来不经折腾,你的五大三粗慢点蹂.躏……”

    “我这边的酒很好喝,妹子很辣,就不用你操心了,你专心地侍奉你的小祖宗就行了……”

    “张小严?放心吧,那小傻子给他点一扎啤酒,摆几盘零嘴,规规矩矩的,等我玩够了,领回我房里凑合一晚,明天你给他另外登记个房间就行了……”

    赵铳那边叽叽呱呱不知道说了什么。

    李勋然突然跳脚了,“你有病是吧,我可是钢铁直男,能把你的小舅子给怎么样?!再说佛不渡穷逼,懂吗?我就是看上一坨金光华离的翔,也保证你小舅子清白的贫穷之身,OK?”

    关了手机啐了一声,疯子,是不是自己喜欢男人,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如花似玉的。风风火火从缩成一团的张小严头顶走了过去。

    花枝斑驳的阴暗里,张小严盯着他挺拔远去的背影,一把狠狠抠在花盆的边沿,发出咯吱吱的声音。

    李勋然走回夜场,发现张小严居然消失了,以为对方去上厕所,根本没当回事儿,按照姓张的自己说的。

    人家是社会上混大的,难道还能被当作无知儿童拐卖了不成?

    自顾自得又跟着场子上的男男女女群魔乱舞了一阵。

    再一看表,居然十二点了。

    李勋然叫声晦气,本来想度过一个美好放.荡小长假,现在变身保姆了,买了单以后,漫无目的地找张小严那个倒霉孩子。

    大约是问了几个人,后来干脆也懒得问,沿着迪吧周围那些神出鬼没的小黑路上走,结果好巧不巧,就听见张小严跟几个男的在激烈地争吵不休。

    他那声音有点尖,带着一丝丝奶音,即使光线不明的视野里也特别好辨认。

    接着那几个男人居然轮起拳头打张小严。

    张小严单薄的身躯倒在地上,双手紧抱着头,像一片颤抖的树叶。

    李勋然骨子里有正义感,从路边扛起一辆自行车,冲过去砸打的最凶的那个人头上。

    其他几个愣怔一下,爆骂道,“他是同伙,往死干.他!”

    群殴张小严的几个人转眼换了目标,围起来打李勋然一个,索性李勋然手长腿长,左抽右踢给了对方不少的沉重打击,然而也结结实实让对方踹了几脚。

    李勋然的桃花眼里凝满苦痛,捂住被踹疼的肚子喊,等等,我叫个人下来,咱们再接着打!

    做梦吧!小王八羔子!!

    这伙人简直是穷凶极恶的悍徒,寒光一闪,居然亮出了刀子。

    李勋然想着完蛋了。

    张小严骤然从地上爬起来,小小的身躯迸发极大的力量,抬起地上的自行车使劲一甩,再甩,径自抛了出去。

    那几个人怔住几秒钟的功夫,张小严拽住李勋然的胳膊,大喊着,傻X,快跑呀!

    李勋然打架不行,但是跑步最快,两个人像撒欢的野狗一样,拼了命往人多的地方狂奔而去。

    后面追得极紧,大概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样子追了好几百米都不停脚。

    李勋然摸摸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掏出手机,边打边催:铳子,铳子,兄弟需要你救命的时候,你t是接电话呀!

    电话没响过几声,被对方强行关机了。

    我A了你妈的BCD啊!

    张小严跑在后面叫着,“前面有辆观光车!”

    李勋然一瞅那车上没什么人,确实是个避险好机会,回头一把扯住张小严的衣领,拼出老命狂奔了几步,拿出当年夺取三级跳冠军的魄力,一跃而起,跟张小严跳上了观光车。

    后面那几个王八蛋竟然也想跟着跳上来,张小严扶着车栏,一脚蹬一个,全部给踹得人仰马翻。

    李勋然跌跌撞撞闯到了司机身边,“不管是支付宝还是微信转账,开快点,飙起来,我给你钱!!”

    两人不敢直接回宾馆,在外面绕了一圈才偷偷摸摸地回了李勋然的VIP套间。

    一进门,李勋然先翻开冰箱,喝瓶啤酒压压惊。

    张小严反而像泄了一口气,滚在双人大床上,捂住肚子哈哈哈爆笑如雷,“姓李的,你居然这么废柴,赵铳不是十九中的一条悍狼吗?你t条犬都不配!”

    “你丫住嘴!”李勋然最烦人戳他的短处,在看见姓张的鞋子都不脱就敢滚在他干净的大床上,气不打一出来,揪着张小严的胳膊给人家摔地上,“还不都怪你惹得一身骚,滚出去!”

    张小严并不气恼,翻身爬起来走到宾馆的橱柜间里取出一包烟,麻溜儿地点了一根叼在嘴上。

    他长得格外小巧,天生一张百看不厌的娃娃脸,抽烟只会显得格外不搭。

    李勋然三八两下脱掉身上的衣服,嗅到烟味的时候不禁蹙眉,“你居然会抽烟。”

    “偶尔吸,不经常。”张小严蹲在沙发上,熟练地弹弹烟灰,辛辣的烟草香味随着白烟含在嗓子里,须臾又一圈一圈地吐出了小巧的嘴唇。

    看着挺销魂。

    李勋然见过不少瘾君子,但是没谁能像张小严这般如痴如醉。

    不由好奇问,“刚才那伙儿人为什么打你?”

    张小严一脸平淡地叼着烟蒂,“我本来想找点乐子,跟着一个人出去,没想到他们有四个人,就打起来了。”

    “妈蛋,原来真是你自己骚惹的!害得老子也被踹了好几脚!”李勋然并不了解眼前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小混球,如此一听就更加嫌弃万分,赤着脚走进了淋浴间,洗了一阵出来。

    张小严依旧蹲在沙发上,烟头的火星渐渐熄灭,在他湿润的眼睛里明亮骤暗。

    “你今晚睡沙发啊!”李勋然拿起手机,自顾自地躺在双人大床上。一只手不由得揉揉肚子上的淤青。

    早知道就不救这个小混蛋了。

    张小严闷不吭声,也去淋浴间洗澡。

    李勋然今天玩累了,跑累了,打累了,两个眼皮子止不住得打架,关了床头灯准备先睡。

    一个恍惚里,他感觉有人湿漉漉地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惊吓地打开床头灯,扯开被子。

    张小严趴在自己的肚皮上,潮湿的头发贴着他精致的脸庞,一颗颗水滴落在他的肌肤上。

    “你你你,你干什么!我t喜欢男人!”李勋然惊吓过度,脸上白了又红,再红里透紫,整个人紧张如弓。

    张小严摩挲着自己的樱樱小口,眼睛里流淌着软滴滴的娇媚,“我也不喜欢男人啊,可是我喜欢舒服的事情。”他像一条柔软无骨的水蛇一样,缓缓地爬到了李勋然精壮的胸口。

    李勋然一直觉得男人就是男人,就像石头跟树一般普通常见。然而灯光之下的张小严仿佛变成了食人血气的小妖精,平常看起来贫穷又朴素的脸,此刻满满溢出无限妩媚的风情。

    “张小严,你滚开啊……”李勋然怒气冲冲地警告着对方。

    张小严死皮赖脸地笑着舔了他一口,“人生在世,什么都要试一试新鲜,”攀在他的耳畔极其诱惑地说了句,“你对女孩子不好意思的事情,我都可以。”

    李勋然真的很想扇他一耳光,提着他那两条细胳膊,给姓张的撩到走廊里。

    可是张小严旋即如退潮的海浪一般,隐藏在了被窝深处。

    一种前所未有的致命的羞耻感,瞬间侵袭了李勋然的四肢百骸。

    还有致命的快乐。

    赵铳跟曾楼迦早早起了床,两个人一并晨跑半小时,随后换了干爽的衣服,准备叫另外两个人出门吃早餐。

    李勋然的电话迟迟才拨通。

    赵铳笑着问,“你昨晚打电话找我有何贵干?”

    李勋然结结巴巴说,“没……没事儿……”

    “那出来吃早点吧。”

    李勋然的气息依旧有些断断续续,“我和张小严昨晚喝高了,今天不能陪你们玩了,你们今天自己玩吧……”

    摁了电话。

    屋内昏黑不明,张小严像一座彻夜不息的灯塔,一直坐在李勋然身上。

    李勋然的眼里血丝充盈,彻夜的缠绵令他精神亢奋至极,周身的肌肉绷胀如蓬,一把摁倒恬不知耻的家伙,恨恨骂道,“你这骚货!”

    作者有话要说:副cp的故事不会占太多比例,调剂调剂。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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