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的恶趣味

    赵铳与余宣杰在高级西餐厅里共进午餐,短短一个月, 两人间的合作可谓是勠力同心。

    余宣杰在赵铳的点拨与提携下, 顺利拿到有生以来第一单过亿的生意, 这在新成立不久的企业中也是独树一帜的极高成就。

    喜上眉梢的余宣杰当即认了赵铳做小师傅,他是一个特别勤恳用心的孩子, 在工作上能拿出百分之两百的热忱和毅力。

    赵铳免费提供给他一个至高的起点, 余宣杰只肖振动羽翅, 随意翱翔万里。

    再加上两个人意气相投, 很快能融为一体, 对待经商的理念又出奇一致,目前属于亦师亦友的最佳关系。

    今天余宣杰特意请小师傅共进午餐, 除了表示感谢之外,还要跟他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不过赵铳从容拒绝了后面商榷计划的部分,饭可以一起享用, 但是怎么收拾余铮, 赵铳想交给对方自己处理。

    并明确表示, 他需要的是一个足以长远合作,最终将利益无限扩大化的伙伴, 而不仅仅是一颗攻击敌人的棋子。

    赵铳博然的胸襟和见地颇受余宣杰的崇拜, 二人越聊越投机, 差点杀鸡头拜兄弟。

    门口的私人保镖很不好意思地敲门进来,“有位先生,说跟您是旧识。”

    赵铳眼神示意。

    保镖礼貌地退出去后,余铮带着私人助理, 顺利被邀请进来。

    不请自来的人一出现,瞬间凝结整个优雅环境里其乐融融的氛围。

    赵铳扯掉腿上的餐巾布,桀骜不驯的表情送给对方两个字。

    晦气。

    不过余铮舔着脸进来后,一直打量着余宣杰的后脑勺,赵铳起身,“宣杰,今天的牛排红酒很美味,如果没有败类进来的话,正是一次很好地消闲时光。”

    “今天我就不奉陪了,咱们改天再约。”

    余宣杰气急败坏地也站起身,被赵铳摁在座位上,带着安抚性地拍拍肩膀,示意他不必担心。

    余铮微笑道,“别走啊,赵总,我一来,您就要走,好像做贼心虚似的。”

    赵铳并不理他,对服务员说,“把窗户打开吹一吹,屋子里飘进了人渣味,臭死了。”完全不考虑余铮听后的感受,领着自己的人扬长离去。

    切。

    在助理的安排下,赵铳享用过美食的餐具和坐过的椅子都被清理干净。

    余铮适才气定神闲地坐下与堂弟对视。

    余宣杰的刀叉往餐桌间一撂。

    彼此沉默许久。

    余铮忍不住气,推动鼻梁间的眼镜框,开门见山说,“你是不是被姓赵的洗脑了,居然抢自家企业的饭碗!为了这件事,叔叔他都气疯了。”

    余宣杰早见惯他善于推卸责任,拿捏别人软肋的丑恶嘴脸,直言不讳道,“华南建筑上半年的收入核算总额达84亿,我只从中插手挣几个亿,况且建筑市场竞争激烈,你失手的生意也不在一两单,拿这个理由来责难我,真是没话找话。”

    微微喝了口红酒,润润嗓子,“在其位谋其政,我爸他终有一天会理解我现在的良苦用心,甚至,我其实一点也不怕他会劈头盖脸地打骂我,我反而求他先骂醒自己,看清围绕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才对。”

    余铮震怒,新倒的咖啡使劲一推,雪白的杯壁间溅出点点褐色的斑点,“可我们都姓余,姓赵的拿你当枪使,你是有多疯才会举起矛头对准自己的亲人。”

    亲人,呵。

    余宣杰心念,当年若不是吃太多你给的糖衣炮弹,最后又眼睁睁被你逼到众叛亲离的深渊。我真的拿你一直当亲哥哥对待呢。

    赵铳坐在全新的林肯领航员越野车里,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终于能舒服地屈伸着。

    车子是林肯NAVIGATOR总统系列,V6双涡轮增压全驱,选择这款车主要因为是淡蓝色车身,曾楼迦最喜欢的颜色。

    迦迦除了内裤坚持是纯白色的,日常起居对蓝色的偏爱简直令人发指。赵铳有一次调侃说把要自己染成全蓝,这样迦迦就会更喜欢自己一点。

    结果曾楼迦笑到捂着肚子说,那不是阿凡达吗?

    赵铳回答,也有可能是蓝精灵啊。

    那天晚上的爱爱,赵铳唱了一夜的蓝精灵之歌。

    赵铳回忆着短暂的前半生,许多失意,也有许多烦愁,甚至是苦痛挣扎。

    但是他的阳光,正款款向他走来。

    赵铳露出迷倒万千少女的脸,嘴角流淌着乳和蜜的笑意,“嗨,帅哥,想免费搭车吗?”

    曾楼迦被他柔情脉脉的眼神拽住了脚,伸手摸一摸流线型的车身,远处早就看见披洒着蓝光的车窗内,身形伟岸的赵傲天对着后视镜整理好几次发型。

    自己若是个女人,此情此景,两条腿早软成水了。

    曾楼迦挑着眼尾,睫毛翩翩飞舞,无意抖落一些烟行媚视,“听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若上车,赵总要财,还是要色?”

    小孩才做选择,他当然是全要。

    “我要的车费不贵,给个吻就可以。”赵铳被迷得神魂颠倒,“给个吻,送你去天涯海角,给两个吻,送你上天入地。”

    “那我来个短程的。”曾楼迦浅笑盈盈,在赵铳挺直的鼻梁与俊朗双眉交汇的位置,轻轻啄了一口。“把我送到家门口就好。”

    人上了车,赵傲天给他系好安全带,才吐露真言,“其实,我趁你不在家,把那个出租房退掉了。现在带你去咱们的新家。”

    新家?

    “难道你又买房子了?”曾楼迦固定在副驾驶上,纹丝不动,“这车也是新的吧?”

    乱花钱的败家子。

    赵铳笑而不语,“新的,新的,全换新的,只有老公是旧的,看在我们SIZE这么合的份上,你就免为其难地继续使唤我吧,而且老公这根特别划算,量大体粗,终身独家授权哦。”

    曾楼迦扶着头,气极反笑着,“你的歪理歪论太多了,我实在斗不过你。”

    赵铳把人拉在市区最贵的别墅区内,这里的安保系统做得非常到位,而且每家每户都是独立庭院,相对保密性强,不会让随便什么人路过都能看见屋里,全部高墙分割,占地面积也宽敞。

    赵铳本来想抱着迦迦下车,奈何张小严与李勋然都到了。

    不过两个人根本不进屋,在门口斗鸡一样脸红脖子粗。

    李勋然抱着一盒法国空运来的高级红酒,正在嘲笑张小严手里的超大一捧蔬菜花。

    蔬菜花里应有尽有,张小严侧着头避开他,自言自语道,“吃火锅吃的不就是这些。”

    “你要给我做火锅吃吗?”李勋然兴奋地咂咂嘴,他已经七年没有尝过张小严的手艺。

    还蛮想吃的。

    张小严翻白眼,提起另一只手里的巴西龙虾礼盒,“对对对,待会儿火锅里再涮点虾片,可美味了。”

    “都进去啊,请你俩来当门神吗?”赵铳拉着曾楼迦走过来,一脸幸福的样子快要溢出体表。

    豪宅里的装修还是一如赵铳的品味,简单地奢华,低调地高雅,有一间屋子里专门摆放着他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建筑模型,瞬间吸引曾楼迦的目光。

    张小严两层楼转了一圈,赞不绝口道,“这些装修家居林林总总加起来,起码得花上千万吧。”

    李勋然挪着小碎步,悄咪咪靠近说,“这有什么,我可以买两倍大,装修上五千万的豪宅。”

    “不过跟我不太搭,”张小严远离道,“我有张舒服的床就够了。”

    李勋然继续追击,“我那座别墅里的床,特~别舒服,躺在上面能睡一辈子。”

    张小严用带来的蔬菜花做了一桌味道纯正的老火锅,赵铳请来的帮佣全部都在二人上班时间才来打扫,主人回家之前,全部都会离开,一点都不会打扰他与迦迦的□□生活。

    两个火锅里分开煮,有辣有鲜,互不干扰。

    李勋然顾不得聊天,满满吃了两碗涮肉涮菜,饱沾酱汁的美食仿佛注入了灵魂,好吃到停不下嘴。

    刻意挪了挪位置,靠近张小严问,“几年不见,小严你的小手怎么越巧了呢?”

    张小严亮出自己的手,做了一个抽耳光的动作,“还想尝尝吗?”

    李勋然的脸蛋深深一痛,右嘴角挑了挑,“但是这个酱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调配出来的啊。”

    张小严从厨余垃圾桶里捡来一个包装盒,“喏,超市里2.3元的火锅小料,你绝对值得拥有。”

    高空坠物,吧唧掉在李勋然的蘸料碗里,溅得他一脸都是汤汁。

    “张小严,你t了啊!这里面有辣椒油啊!!啊啊啊!!老子的眼睛!”

    李勋然跌跌撞撞去洗脸。

    张小严乐滋滋地继续涮菜。

    赵铳突然说,“我记得你俩感情挺好的呀。”

    张小严的脸色一绷,“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赵铳继续说,“我亲眼看见你把李勋然推倒在地,使劲啃人家嘴来着,还解人家裤带。”

    “啊?”曾楼迦诧异的目光,凝视双颊滚滚翻红的小弟,“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你们什么时候钩挂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

    赵铳大概早有点觉察,他只是不想介入别人的情感而已,但是眼下他的最佳损友明显在连续吃瘪,他就不得不出手相助。

    “如果等你发现,小严的早都给姓李的生一串儿孩子了。”贴心给曾楼迦拣一筷子涮虾片,眼里笑中满满都是爱意。

    “生屁啊!老子纯爷们!禽兽赵,吃火锅都堵不住你的嘴!”

    张小严像被人拿住死穴,埋着头只吃自己的饭,连一眼都不敢看向曾楼迦。

    吃过饭后,李勋然死皮赖脸送张小严回家,两个人推推搡搡离开家。

    曾楼迦挽起袖子准备洗碗。

    赵铳立刻阻止他,“放下呗,明天佣人会来收拾。”

    “可是天热招虫子怎么办?”曾楼迦一点也不能允许家里有不清洁的地方。

    赵傲天硬把他的手从餐桌间抢夺回来,“这房子可是全新的,难道你就不着急,在里面做点什么有纪念意义的事情?”

    他的手指在曾楼迦的胸口,绕着一点做画圆运动。

    又苏,又痒。

    曾楼迦的腿当即软弱无力地颤抖起来。像听到春潮的号角,从肢体发肤间滋生出情不自禁的欲念。

    “让我先洗个澡,身上都是火锅味儿。”

    赵铳浅笑,“一起洗。”

    别墅的二楼有个特定的房间,推拉式的雕花玻璃门打开后,里面是现代感十足的控温按摩浴池,足有十几个浴缸大小,比得上一座小型游泳池。

    翻滚的水面沉浮着无数片鲜红的玫瑰花瓣,一片片娇弱的浮红,像乏力的肢体,在汩汩的水花间,被颠覆,被吞噬,被戏弄,被拍打。

    温热的水中弓着一架玉白色的人桥。趴在池边的精瘦的腰背,与浸没在玫瑰浪中的臀瓣,勾勒成一道美绝的风景。

    曾楼迦背脊深陷所形成的腰沟里,盛放着血水一般红色葡萄酒。

    赵铳的舌,沿着每一颗脊柱,饮了又饮。

    双手在雪白间,不停留下玫瑰色的形状。直到曾楼迦的四肢百骸,染成了玫瑰与红酒勾汇而成的诱人颜色。

    “你的趣味太恶心了。”曾楼迦趴在水畔,虚弱地吐息换气。

    “可你也很舒服,不是吗?”赵铳紧紧攀着他的腰。

    残余的红酒,颤颤巍巍地从雪白的腰肢间抖落,与波涛中的玫瑰融合,池水翻出靡靡的急促的波。

    二人互相吞吃了彼此。

    浴池畔铺着奢贵的波斯地毯,赵铳摇摇头发间的水,不知道是汗珠或是水珠,零零散散地落在地毯繁古的花纹上。

    曾楼迦捧着他的脸,防止他动个没完没了,轻吸轻呼,喉咙压着柔软地韵尾,“你看,你把地毯都弄湿了……”

    赵铳的手,沿着水珠的落痕,缓缓在曾楼迦的肌肤间抹平。附身叼着他艳红开阖的嘴,贪婪地挤弄着全部的蜜汁。

    你看,你把老公都弄湿了。

    良久。

    曾楼迦的眼皮微微抬起,是赵铳的怀抱,他竟没有入睡,大手在白色的肢体间流连忘返。

    赵铳认真说:“果然喜欢的人,无论看多久,依然会会心动不止。”

    曾楼迦笑了:“我的身体已经酸痛到没有知觉,不要让我的耳朵变得更酸,好吗?”

    话虽如此,他的头往赵铳怀里钻得更深,残留的玫瑰酒香,验证着两人砥砺缠绵的浪.荡。

    赵铳的下巴在他墨玉般柔顺的发丝里徘徊。

    “迦迦,你发现没,我俩好像跟九月特别有缘,高一的九月,我在老班的唾沫淹死前第一次看见你嘲讽的脸。大一的九月,我在主席台上看见你慌促不安的脸,现在又是一个新的九月。”

    “你在我怀里,安静地像只猫。”

    “迦迦,我好像跟时间拼命打了无数次的架,才在十年里拥有了你寥寥几个九月。”

    赵铳的眼睛微微泛红,“我想跟你这一次,好好过冬天,过春天,过夏天,过完一月到十二月里的所有日子。好吗?”

    曾楼迦钻出头,雾蒙蒙的眼睛看过来。

    “阿铳,你怎么了?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吗?”

    其实冥冥中,曾楼迦觉得赵铳最近的状态很不放松,有种说不上来的力重千钧,好像在压着他的每根神经。

    尤其赵铳身边的私人保镖,偶尔会出现在自己周围,这就很怪。

    “没事没事,”赵铳亲吻他的大猪猪,“我就是需要出国几天,总觉得留下你一个人,特别不放心。”

    原来是在闹情绪呢。

    曾楼迦笑了起来,像喝了杯温酒,肺腑里有冉冉的暖意,“你疼爱我是很好,不过真的不要把我当女人对待,我会安排好自己的生活,放心大胆地去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

    赵铳扁嘴,做委屈状,“别人家的老公出远门,家里的人都黏黏糊糊,哭哭啼啼,偏偏你……恨不得……赶我走。”

    曾楼迦舔着他的嘴,像挂霜的糖糕主动贴伏上来,“我错了,我道歉,你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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