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与你同在

    冬送春来,夏了又秋, 转眼一年过去, 所有人的生活终又回归至正常轨道, 天曌集团牵头集资重建鸣凰楼以及商业旅游开发区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赵文丽的工作重担也缓缓交付赵铳肩头,由赵傲天在国际贸易经融舞台上独领风骚。

    在欧洲, 美国来回飞了大半个月, 赵铳推掉两个视频会议, 兴冲冲地往家里赶。

    二十几天没见他家曾猪猪, 赵大总裁激动得像个四百斤的胖子。

    哪知道赵登悠先生与赵文丽女士双赵合璧, 把他的爱巢居然在短短二十几天内改造成临时工作室。

    一半的人拿着楼层绘图数据往一楼钻,另一半的人拿着各类财务报表分公司主席业务报告往二楼蹦跶。

    除了佣人, 几乎没有闲人招待他。赵铳只好叫助理先离开,自己削尖头挨着屋子转。

    最终在书房找见一群搞专心建筑的疯子,包括这次合作的斯凯勒建筑公司设计总图部, 林林总总三十几个人, 一人抱一台笔记本电脑。

    屋里拉着厚重窗帘黑漆漆不见五指, 投影仪斑斓的光线在新挂的白幕间勾勒着鸣凰楼,以及周边环境的数据分析立面图。

    赵傲天一推门, 投影图像被渗透进来的光芒搅乱出几道虚影。

    哎哎哎......这谁啊?

    出去呀......

    添乱……

    赵登悠微微变脸, “你没什么急事把门关上。”

    赵傲天说, 我找曾楼迦。

    曾楼迦坐在最前面统计数据,估计头都没抬一下。

    赵登悠指指门,“楼迦没空理睬你,赶紧关门, 这里开会呢。”

    呃......

    赵傲天的情绪瞬间跌至低谷,缓缓退身关门。随身装兜的手机嗡嗡振动。

    恹恹接起电话,李勋然那边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你回国了吗?回了吧!来救我!快快快!”

    赵铳只好先撂下行李,开飞车去救铁哥们。

    人未到,李勋然凄惨的嚎叫,响彻豪宅以上的九层云霄。

    “爷爷!爷爷!瓶子里太挤了,咱出来谈好吗!”佣人们吓得纷纷躲在宅子外面。

    李勋然连胳膊带腿被套在家里巨大的福寿万代花瓶里,仅剩一颗英俊潇洒的卡住外面。

    李老爷子手举翡翠杆拐杖,对着瓶子不停敲打,绝对是一言不合就翻脸,吵不过直接消灭亲孙子的暴躁举动。

    李老爷子的脾气向来又倔又恶,做任何决定专断独行,赵铳说情说了几个小时。

    才稍微缓和脸色,道声,“想娶不下蛋的鸡回家,门儿都没有!”气哼哼得回小院遛狗去了。

    家里是不能再待,赵铳把铁哥们从人高的花瓶里抠出来,专门寻了一家环境清幽的酒吧包了全场,方便许久不见的难兄难弟掏心窝子说些互损的话。

    李勋然今天根本没敢把张小严往家领,俩人外面租着奢华金屋住得且舒服滋润的呢。

    张小严现在是事业全开型人才,除了接盘原先的夜总会,还连开三座大酒楼,每天横着数钱。

    李勋然只是认为不该再拖,尤其看见赵氏夫妻接受曾楼迦后,愈发羡慕嫉妒恨,只希望爷爷能早日接受现实,让小严回李家住。

    赵铳不厚道地一声冷哼,“那你就真的在瓶子里卡个五六七日,不吃不喝也别喘气,你爷爷平常特别宠溺你,没准心一软就同意把张小严接回李宅。”

    “你太歹毒了你,”李勋然眉眼高挑,桃花眼里倾泻出层层叠叠的气恨,“其实吧,我今天牺牲自我完成大我,探口风也探出些内容。”

    “我爷爷是老思想,只要能给他弄个曾孙子出来,叫李家香火绵延不绝,他估计是能同意的。”

    赵铳不愧补刀小王子称号,直言不讳问,“你有流落在外的小蝌蚪?”

    “我的每一颗小蝌蚪都弥足珍贵,能随便挥洒吗?”李勋然作势要打爆赵傲天狗头,但知道自己是绝对打不过的,含着三分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说,“代字开头的。”

    “你想!”

    “嘘嘘嘘,小心隔墙有耳。”

    李勋然把酒杯端在赵铳面前,堵住他嘴,“反正小严是同意的,他说只要能在一起,这事儿吧,也不算坏事,何况又不用我亲自上阵,科学仪器搞定一切。”

    赵铳本来看见他卡在花瓶里心情贼好,但是听到此处又莫名嫉妒得要死,为什么人家的夫夫有商有量腻腻歪歪。

    他都多久没有拉过迦迦的小手手了。

    余恨哪~

    李勋然也看出他的情绪颇为不佳,不免问着,“怎么,生意上不顺心还是家庭烦恼多?”

    精致的高脚酒杯,在赵铳骨节分明的五指间旋转,翠黄透亮的酒液摇荡,升起一层斑斓。

    “我是有点烦我爸妈,近一年了住着不搬走,今天更过分,竟把工作带进家里来,算了,说多显得我不孝顺,主要……迦迦不是脸皮薄嘛,总说被听见就不好了。”

    一周一次,一次半小时内必须结束。

    他是一个需要不断做,不断被满足的正常男人,搞得他现在上床跟打哑炮似的,不能出声,不能摇晃,不能碾磨,简化步骤,精准定位,快速打击。

    床笫间各种姿势的快落,他好久没有品尝过。

    他的肾上-多种灵感-腺素好像枯竭殆尽。

    唉,李勋然怜悯地摸赵铳肩膀,“我一直觉得还是你家那位有点性冷感了,我们家小严,每次就跟榨汁机似的,他......”

    李勋然不敢说了,赵傲天翻脸了。

    探手扯来自己的包,避开酒保的注意,从里面掏出一罐棕色瓶的饮料,塞进赵铳的西装裤兜里。

    “这什么?”

    “嘘嘘嘘!”李勋然悄声,“国外进口助.性药,你搅和在果汁里,今晚给曾楼迦喝点,其实把门关紧,谁能听见里面干什么。”

    “这......不太好吧。”赵铳并没还回去的动作,甚至有点心动。

    “你以前又不是没给他喝过,”李勋然小声逼逼,“放心吧,我都喝过好几次,绝对益气补肾,精力充沛,安全无副作用。”

    某处感觉就好像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我~

    赵铳狐疑:为什么是你喝?

    李勋然帅脸一红:人家怕满足不来张小严嘛~

    赵铳又翻了醋酸脸:行了,闭嘴。

    等回家后,旷大的宅院里人影散尽,佣人们才收拾妥当,窗明几净,空气净化器不停地工作着,各处摆着新栽的玉兰花枝,幽香肆意。

    终于像个家的样子,赵铳换上舒适的拖鞋,他可是连续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若不是平常勤于锻炼,筋骨早松劲儿了。

    就是没人出来迎接他的到来,始终令人心里疙疙瘩瘩,不甚舒畅。

    说曹操曹操到。

    一楼书房门开,赵登悠与曾楼迦从屋内走出,赵先生仍在耐心讲解关于鸣凰楼周边生态环境保护及绿化园林设计修正案。曾楼迦则扑闪着栩栩发亮的眸子,渴慕地听着偶像的悉心指引。

    双双从赵铳身边路过,视某人为空气。

    咳咳咳→_→

    赵铳把肺都快咳出来。

    曾楼迦总算被成功吸引注意力,“阿铳,你回来了,什么时候?”

    敢情根本没注意他这个人的存在。

    气恨哪~

    赵登悠立马体会出儿子的脸比乌鸦还黑的深层意味,心知肚明着,“楼迦,小铳回来有一阵了,估计没吃饭,你去陪一下他吧。”很识趣地走回书房,关好门。

    曾楼迦好生端详了赵铳几眼,突然心跳得厉害,才想起来对方走了十几天,低头红脸问,“路上辛苦了,生意谈得顺利吗?想不想吃点宵夜,我给你做去。”

    “什么都别问,”赵铳的脸也情不自禁地微红,“给我一个爱的抱抱先。”

    曾楼迦左右偷窥没人,双臂搂住赵铳强劲的臂膀,对方身上散发的成熟气息如一阵狂风怒号,娟狂地撩拨着身体每一处柔软。

    曾楼迦虚弱地软了直挺的背脊,他想他了呢!

    赵铳低头吻来,气息霸道又刚烈,不容置疑地捏着他的腰,恨不能撕开所有碍事的衣物。

    “不行,不行,”曾楼迦捂住他欺凌来的嘴巴,“阿姨估计快下来,看见可就糟了。”

    赵傲天怒极反笑,“曾楼迦,你做什么建筑师,去做消防队员刚刚好。”

    灭火你第一。

    气归气,依旧拖着手一起到厨房里,佣人早下班了,曾楼迦为弥补自己的忽视,主动给饥肠辘辘的赵傲天做蛋包饭。

    赵铳也没闲着,取了三颗西班牙血橙,用榨汁机榨了一杯浓缩果汁,趁曾楼迦忙着煎蛋皮,把李勋然送的神秘液体倒进杯子里。

    完全没有任何负罪感,甚至还用舌头舔舔手指上残留的橙汁。

    曾楼迦全然不知情,一心盯着金黄的蛋液在平底锅里逐渐凝固。

    背后细细打量。

    迦迦好像比十几天前更纤细,围裙的系带勒着过分修长的腰身,有一点莫名的妖娆,常穿的衬衫洗得清净,衣领间露出一截荷藕似的白皙后颈。

    他全身上下一颗痣也没有,洁白得像漫漫飞雪铺满的平原,因为纯洁无瑕,所以赵铳总忍不住想用各种手段留下红色的靡靡痕迹。

    不过迦迦今天看起来有些疲累,赵铳知道的,为了协助父亲早日达成心愿,他真的倾心尽力,甚至鞠躬尽瘁,熬夜加班当做日常看待,消耗着自己全部的血肉和精力。

    我真是个禽兽。

    赵铳彻底放弃助.兴药的诱惑,把橙汁放在餐桌上,从后背搂住小心肝日渐消瘦的腰,撒娇问,“老公不在家,你究竟想过老公一秒钟了没?”

    曾楼迦顿了一下,“怎么可能只想一秒钟?”

    天天夜夜都想呢。

    赵铳立马原谅他。

    “是阿铳回家了吗?”赵文丽的声音猛得响起,“厨房里怎么这么香,你俩天黑了偷什么嘴呢?”

    赵董事长异常忙碌地看了一整天文件,洗个澡后下楼瞧瞧老公。

    赵铳连忙松开曾楼迦,嘴甜着,“迦迦做了蛋包饭,妈,你吃不吃?”

    赵文丽隔着一道门说,“人老了,晚上吃得太油腻不消化,我喝柳橙汁就行了。”

    ……

    啊啊啊啊啊,妈,你别乱喝啊!

    赵傲天简直惊吓得魂飞魄散,冲出去抢救一下,哪知赵文丽口渴了喝个精光,还舔一下红润的嘴巴。

    讶异地打量在赵铳苍白失色的脸上,“你早说啊,要是知道你想喝,我就不喝了。”

    呃……

    女人喝这种东西应该没事吧?

    赵铳问,“妈,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火烧火燎的,像走进热情的沙漠?”

    赵文丽翻他白眼:混蛋儿子,谈恋爱谈到傻了吧唧的。

    自己一步三摇走到书房,敲敲门,“登悠,该睡觉了吧?嗯~”

    严肃的声音有点跑调是怎么肥四?

    一阵扑天倒地的恶寒席卷全身。

    赵铳疯狂扯掉曾楼迦身上的围裙,关掉天然气,“走走走,这个家晚上要掀起腥风血雨,不能待了,赶紧走,撤撤撤!”

    逃命似的弄着曾楼迦去酒店住了三四天,才敢回家。

    接下来,赵文丽夫妻俩在同小区购置了另一套大宅,主动搬离了小赵小曾的爱巢。

    再接下来。

    快五十多岁的天曌集团董事长赵文丽女士,老蚌怀珠啦!

    赵文丽闹得天翻地覆,说这个孩子不能要,太丢人了,一把岁数还会怀孕,被人知道简直要笑掉大牙,豪门丑闻里最遗笑万年的一桩,她赵文丽不能被钉在耻辱柱上反复鞭尸。

    赵登悠像做错事的大坏人,一边安抚哭哭闹闹的爱妻,一边朝赵铳投递来求助的眼神。

    赵傲天好心虚啊。

    不断说着好话。

    “国家都开放政策法规,鼓励提倡生二胎,妈,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合法存在,你不能违心消灭啊。”

    “我肯定是生不了了,但我不能坑爹坑祖宗啊啊,这孩子来得太机智了,是咱家的福星。以后叫这孩子娶妻生子,替咱老赵家延续香火,简直是完美。”

    “我想好了,妈,你把集团第一把交椅的位置正好交给我,在家安心养胎。咱家的未来以后由我来扛吧。”

    “生儿子叫赵英俊,生女儿叫赵漂亮。”

    赵文丽瞪着眼骂他,“混蛋儿子,弟.弟妹妹起名字跟你有什么关系,快滚去继承家业!”

    赵铳擦一头虚汗,“没关系?恐怕关系太大了。”

    时光飞逝,白驹过隙,又一年过。

    曾楼迦抱着赵英俊从院子里晒太阳进屋,家里请的特级厨师已经做好一桌子营养佳肴,全家坐在餐桌前,就等着二人进屋。

    保姆伸手去接小少爷,一向打乖乖牌的赵二少哇哇哇得嚎啕大哭起来,水汪汪的眼睛淌满泪水,张着光秃秃的嘴,冲曾楼迦求救。

    赵铳撂掉手中筷子,大步伐伐走过去,“来,哥哥抱,让迦迦吃饭。”

    哇哇哇~哭得撕心裂肺,惨绝人寰。

    把赵傲天的脸哭绿了。

    曾楼迦抖动身体,嘴里哦哦乖哄着,一边说,“没关系,我抱着英俊也能吃饭。”

    赵英俊仿佛听得懂(绝对听得懂),哭闹的趋势立马减缓,一只小手握成拳头含在嘴里,不停地啃吸,另一只小手攥着曾楼迦胸口的衬衫。

    “小祖宗,不能吃手手,吃手手好脏。”赵文丽拿一块手巾,要替爱子擦口水,当初要死要活想打胎,怀胎十月之后简直溺爱到不行。

    赵二少扭头不想看见麻麻,麻麻有皱纹还不漂亮。

    赵铳重新拾起筷子,假装生气指着赵英俊的手,“别乱抓你嫂子啊,不然我抽你。”声音极小,饱含无尽威胁。

    迦迦又没有奶,你抓哪儿,你个小畜生。

    赵英俊直接无视,流淌的口水糊了曾楼迦一胸。

    曾楼迦取出无菌棉巾,专心只为二少爷一人服务,伺机从桌子底下踩住赵铳的脚,狠狠转了一圈。

    赵铳露出全身通畅的表情。

    赵文丽不无挫败道,“你们赵家的男人一副德行,全好这一口。”

    我才是你们麻麻啊,你们看看我啊。

    赵登悠放下手中报纸,打破面前的混乱局面,问一声,“鸣凰楼的竣工验收终验已经通过,景区的揭幕仪式准备定在哪天?”

    赵铳说一周后。他专门讲迷信算过的,说那天黄道吉日。

    赵登悠有点不高兴,“这次楼盖得结实着呢,七八级地震来袭也塌不了,何况你总该相信自己男人的专业素养吧?”

    咳咳咳。

    赵傲天看向自己的男人。

    正被他弟.弟捏在手里了,禽兽啊,敢碰嫂子的身体。好想大义灭亲啊~

    曾楼迦难得躺在家里补眠,醒来已是下午六点多,勉强吃了杯泡面,赵铳的电话追魂夺命地响了起来。

    他的语气挺强硬,说天曌举办一场大型酒会,需要邀请全部建筑师及建筑公司到场。

    曾楼迦没带好气问:有酒会要早点讲嘛,这个点鬼要出门?

    赵铳毫无反驳的空隙:不来的话,今晚就别想睡觉。

    不睡就不睡,反正也睡够了......

    曾楼迦揉揉睡乱的发丝,赶紧收拾起来,得罪赵傲天弄不好要出人命。衣柜里翻了半天,居然没有一件能穿出门的西装。

    门铃叮咚。

    是赵铳的私人助理,掐着时间点进门似的,手里提着一件阿玛尼高定白色西装,很抱歉地解释说。

    “赵总吩咐,他要穿黑色礼服,您穿白色的比较搭。”

    呃,不像黑白无常吗?

    曾楼迦沐浴更衣,穿上修身剪裁的白色西装,私人助手恭敬替他开门。

    “赵总吩咐,一定要准时在九点钟将您送到国聖贸易中心会客大厅。”

    曾楼迦又跟着坐上来接自己的专车。

    一路上车流如簇,红绿灯交替闪烁,近一个多小时的拥挤路程搞得人昏昏欲睡,曾楼迦无聊玩一会儿手机,精神上的厌倦疯狂袭来,索性卷起双臂,贴着后背小憩片刻。

    车上睡觉并不舒服,两条长腿像绳子捆住,连血液都逐渐凝固。曾楼迦连睡梦中都禁不住蹙眉。

    “曾先生,到了。”

    曾楼迦揉揉惺忪的眼睛,被人搀扶下车。

    疏溜溜的冷风从西装的每个缝隙蹿进来,冷得人情不自禁打个寒颤。

    车开的声音随后响起,曾楼迦始才从迷糊的梦境中倏然惊醒。

    车跑了,竟留着他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街区中。

    这是什么情况!

    曾楼迦环视着四周微黑的环境,根本不是国聖贸易中心,而是鸣凰楼的旅游经济开发区。

    街面上的商铺大部分已经销售一空,平常繁花似锦的街道悄然寂静,沿街巨大的霓虹灯广告牌悉数安静地闭上眼睛,突然陷入某种异常的镇定,仿佛在等待一个讯号。

    手机铃声响起,是赵铳。

    曾楼迦不由皱眉问:你的助手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送到鸣凰楼来了?

    赵铳轻笑:别怪他,是我安排的,既然你已经到了开发区,能不能多走几步,往鸣凰楼的正门来一趟。

    好多年没被某人逗着耍了,曾楼迦勉强抱持着等结果的心态,快步往全国第一高楼下走去。

    鸣凰楼堪称是一座巧妙融合古今元素的仿古建筑,赵登悠在设计的时候提高其楼体建筑高度,加上台阶达187.6米,四面环树环境清幽,北面倚着A市最负盛名的落霞山,高大的建筑倒影在祁阳湖畔,山水树影环绕相生,移步换景,处处彰显古韵新貌。

    曾楼迦对这座高楼的情感早从帮助赵登悠完成心愿,变成一种强烈的自豪感,当他路过一座蒙着红布的巨碑时,自豪感油然攀升,碑上镌刻的74位参与到此次设计的建筑师中,有他一个名字的位置。

    城市离不开建筑,每一道建筑在地平线上拔地而起的刹那,正是身为建筑师最辉煌骄傲的时刻。

    沿着青石铺成的古朴台阶,曾楼迦一步一步地往鸣凰楼走近,夜幕已经更迭成幽深的青灰,仿佛时光倒错,千年之前的夜色沁着水珠一般脆亮的星子。

    “阿铳,我到了,你在哪里?”

    “继续,请继续,脚莫停。”

    赵铳大约也看见一抹亮白色的身影从台阶低端,如款款旭日,临东而来。

    嗡嗡作响的声音像蜂群一般簇拥,带着荧光闪烁的蓝色亮点驶来。

    曾楼迦抬头一看,居然是上千架无人机矩阵。

    不知从何处起飞,犹胜一片等距的电子云,蓝色的明光满满地笼罩在曾楼迦身间。

    白色的西装染成了夺目的灼亮。

    暗夜中的一颗星,河川中的一座岛。

    心尖上的一个人。

    无人机矩阵引领着他,最终看见赵铳单手插兜背对而站,高大的鸣凰楼俨然成了渺小的背景,只见伟岸的背影如松如柏,挺立在空阔的汉白玉地面间像一座巍峨的山峰。

    “阿铳?”曾楼迦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赵铳同时缓慢回头。

    他手里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乌黑的眸子中绽放出全世界最绚烂的光彩。

    “阿铳?”曾楼迦的心脏无端怦怦个不停。

    酒宴呢?人呢?还有这漫天飞舞的星群?

    赵铳的嗓音低沉如酒,“曾楼迦,我问你,你爱我吗?”

    “这个......”曾楼迦的耳根子蓦地火辣辣,虽然只有两个人在,四周又黑漆麻乌的。

    有点小害羞是怎么破?

    “当然。”

    “请说那三个字。”赵铳今天打理得异常潇洒,俊逸超人的五官棱角分明,看人的眼神聚焦而持久,热烈而深情。

    曾楼迦一个大男人被盯得心花怒放,好像上百只小兔子在身体里蹦迪。

    “我爱你,赵铳。每天在你怀里醒来,都会发现自己更爱一点,深一点,久一点。”像戒不掉的毒。

    “那你愿意现在就立刻嫁给我吗?”赵铳霸道跳过求婚环节,直球进攻,“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永远爱我、珍惜我,直到地老天长。”

    为什么感觉一变,又像逼婚似的。

    曾楼迦想抿唇浅笑,“我愿意。”

    又反问,“那你呢?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永远爱我、珍惜我,直到地老天长。”

    赵铳扔掉玫瑰花,一大束好占着手的位置,张开双臂能抓紧一个人就行了。

    “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在做啊?你没感觉吗?”

    赵铳亲吻一下曾楼迦,“感觉到了吗?老公的深深爱意?”

    仅仅是嘴皮贴了一秒,曾楼迦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柔亮的眼眸都渲染出羞赧的红光。轻.喘着:“好像有点感觉。”

    “那多感觉一点。”

    赵铳怀着不善的微笑,探着舌,把最爱的某人粉红香口里搅得天翻地覆,喘喘吁吁。

    像是一道命令。地面上每一块白玉砖的缝隙间,上万架无人机亮光骤起,整个鸣凰楼下顷刻交汇出一片蔚蓝的光海。

    三艘,十艘,百艘......乃至成千上万的无人机规律升上半空,徐徐将整个夜空点缀成郁蓝的白昼。

    沐浴着蓝光的二人深情接吻。

    曾楼迦微眨着睫毛,舒服地眼泪都快要滴淌出眼眶。

    他本想全身心地应付赵傲天的唇挑舌缠,哪知周围有人终于绷不住了,嘻嘻哈哈笑着在围观。

    居然是赵氏夫妻,李勋然,张小严,沈雅文,以及好多熟知他们的人,居然全部在一旁默默观看免费的亲热戏。

    “唔唔唔......”曾楼迦快要吃不完了,哪里还有嘴提问?

    赵铳知道他脸皮薄,死死拽着对方虚软的腰,邪肆地回复着,“叫他们来,就是让他们看这个的。”

    或许他们的婚礼暂时并不能昭告天下,然而每一个熟知他们的人,都会衷心得祝福他们。

    赵铳随而单膝跪在地上,单手执着曾楼迦的右手,缓慢小心地褪下他小指间的金猪戒指。

    在万千萤火辉煌下郑重承诺,“我,赵铳,以此第一高楼起誓,愿意一辈子疼爱曾楼迦,娶他为夫,呵护他,照顾他,无论疾病生死,不离不弃。”

    他的誓言永远追随着鸣凰楼巨大的塔身,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亘古不变,绵长而悠久。

    周遭的亲朋好友们纷纷鼓掌,表示对曾楼迦与赵铳结为夫夫的深切祝福。

    张小严抹着眼泪,迦哥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捏住李勋然的胳膊转了三圈。

    “赵铳好浪漫!”

    “赵铳好爱迦哥!”

    “赵铳真是绝世好男人~”

    李勋然嗷嗷痛呼着,“不就是上万个无人机吗?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给你请来十万架。”

    张小严捶他的胸口,“赵铳他还有塔,你有啥!”哼哼。

    赵铳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钻石戒指,脉脉柔情地替曾楼迦套在食指上,“你要求的豪门款钻戒,活扣,这次你吃多胖都能戴着了。”

    曾楼迦本来快要泪目,激动得一看手指,扯住赵铳的肩膀把人提起来臭骂,“为什么还是一只钻石猪!!”

    赵铳搂住气鼓鼓的爱人,耳畔熏风道,“因为你永远是我心里的小曾猪啊~”

    整座鸣凰楼的九层塔间,琉璃灯盏瞬时通亮无铸,逐层传递开去,整个旅游度假开发区的灯全部亮起,每一条街,每一辆车,每一座充满浓烈生命气息的建筑。

    仿佛白夜无限莅临人间。

    我愿用十里灯光如瀑,换你一生缠绵相随。

    机舱内配置高端奢贵,全套爱马仕皮具和奢侈家具,流畅的线条与简洁明快的色彩对比尽显独与伦比的审美观。

    赵铳蒙着眼罩,像一座冷肃无情的雕塑,坐在私人飞机的帝王级皮沙发上,准备飞往北边去开一个至关重要的经融商贸会议。

    有钱人最大的不快乐,就是分明拥有了全世界,却不能获得在新婚之后,连续搂着老婆睡超过三天的机会。

    妈的。

    他把所有逼着自己去开会的人和祖宗十八代亲切问候一遍,低沉的气压逼得机舱内两位漂亮空乘绝对不敢靠近。

    赵铳微做个手势,两位美女立刻坐回自己的专座上,拉紧帘子再不打扰,但是彼此发出嘻嘻地轻笑,似乎憋着什么发现。

    机舱地板空荡荡地响起一串稀碎的靠近声,很轻很轻,赵铳蒙着眼睛,所以听得挺真,正纳闷谁这么胆大包天。

    他的腿上,重重地坐了个人。

    “喂!手拿开!”赵铳拉开眼罩,勃然狰怒的火气瞬间熄灭得连渣渣都没有了。

    曾楼迦抱着他的脖子,改为举手投降的姿势。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赵铳:……

    确定不是梦后,连忙扯着对方的手重新挂在脖子上,近乎发狂问,“你什么时候上的飞机,我明明看见你躺在床上,都没舍得叫醒你……”

    曾楼迦微做思考,“跟你的私人助理提前串通好就行了。”

    他身上自带的清香,熏陶着赵傲天难以置信的每一根神经,“迦迦……”

    曾楼迦抢先一步说,“小的时候拼命学习,是想有朝一日能离开张家,后来努力工作,是想让更多的人能享受家的舒适与温馨。”

    “鸣凰楼竣工之后,我的愿望已经全部达成,接下来的余生,我只想完成你的心愿。”

    赵铳眯着眼睛睨他,“我的心,你懂?”

    “我辞职了,阿铳。是深思熟虑很久做的理智决定,所以不用担心。”

    曾楼迦早晨起来忍着腰酸背痛,一路争分夺秒把自己送上飞机,只为了说接下来的话。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总裁,只好满世界跟着飞。”

    当然,他并不会放弃自己建筑师的梦想,如今互联网如此发达,他凭借自己的才能完全可以开办网店,通过网络来设计图纸,不一定非要坐在办公室里,跟心爱的人迢迢相隔。

    赵傲天简直兴奋到忘乎所以,他在一万英尺的高空穿梭无数遍,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情能突破地表,直奔浩瀚宇宙。

    机舱外气流微微得颠簸,引得舱内鸣躁声略有些大,却正好可以掩盖一些火热的声音。

    赵傲天枯燥乏味的七小时航行陡升起无穷地乐趣。他咬着曾楼迦的脖子,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吻他又吻,一路宽衣解带。

    “迦迦,想不想在一万英尺的高空……嗯?”眉飞色舞地提出邀约。“就昨晚没弄舒服的事儿,咱们接着来一次嘛~”

    曾楼迦根本管不住他的手腿,也是常事,他哪次能抵抗得了赵傲天的软磨硬泡。

    轻叹说,“我其实是想先给你送个戒指的。”

    “你装哪个兜了,老公帮你掏。”

    曾楼迦神秘一笑,叼起赵铳的食指,在上面挑逗似地咬了一圈牙印。

    赵铳笑,“这是世界上我最喜欢的戒指,你要天天给老公咬一个。嗯?”

    嗯。

    他能看见的曾楼迦,早变成樱粉色的人。

    亦如初见,对他浅笑。

    私人飞机沿着规定的航线,在云层上平缓的穿行,不论他们的曾经多少次的分道扬镳,但唯一确定的是,现在与未来,相爱的人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他笑着牵他的手,恩爱永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大结局啦!

    首先要感谢各位陪伴我一直走了四个月的各位小可爱们,让我有动力完成这部甜甜的书(忽略某几章,它就是甜)哈哈哈。

    希望各位小可爱们也在未来的生活中,开开心心,甜甜蜜蜜,心想事成。

    若是有缘分,咱们以后再见啰。

    最后希望小天使们在最后一章留言,大红包送上哦,感谢大家的订阅之恩,嘻嘻。

    自荐新文《出来撩A,总是要偿还的》

    檀巡是名门望族的俊美小少爷,分化时被恶意破坏腺体,成为传说中无色无味的废O。没有Alpha愿意娶他,使他成为全帝国最大的笑话。

    是可忍孰不可忍!

    檀巡挥动着奶白凶悍的小猫爪子喵喵发誓,本大爷非啃下全帝国最难啃的一块鱼饼干,为本喵报仇雪恨!

    帝国SSS级Alpha将军龙以飒成了他全力攻略的终极目标。据闻这位顶A将军冰倨傲慢,杀伐果断,是掌控帝国命脉的新一代接班人。

    檀巡每晚都去登床拜访,握烛长谈,奈何龙将军情感毫无波澜,根基纹丝不动,只有他自己变得越来越不一样,热得脸红腰软,眼花缭乱。

    檀巡放弃:啃不动,啃不动,他太……太硬了。转身接住皇室伸出的橄榄枝,勉强去混个王妃当当算了。

    皇家酒宴,檀巡被某高冷将军拖入飞行器中压制,嘴贴嘴接受灵魂拷问:

    最近怎么不来了?

    莫非想啃那个谁了?

    本将军比他软多了,不硌牙。

    檀巡说:tui。

    某将军扯住他的手一路滑行:不信你来摸呀,真的可软了。

    檀巡脸红心跳,触摸到龙以飒最柔软的耳畔。

    真的好软。

    将军掐稳他想逃跑的腰身,笑意狡黠着:人都说,耳朵软的人……怕老婆。

    推荐基友热文《魔尊,你白月光掉了[穿书]》

    作者:银月流霜

    焱流光穿书成了天地间独一无二成了精的毒莲花。

    魔尊为了拿他炼药,把他困在身边。

    有病没病嘬两口,闲着无聊骑两下。

    焱流光逃跑不成,还差点命丧当场。

    你拿我当药,我给你下毒。

    毒不死你算我输!

    嗯!输了!

    魔尊:“不知道你的毒,只会让我更兴奋?”

    小花:“不知道!”

    魔尊一下子扑上去:“那就让你知道知道!”

    于是,那一夜焱流光开花了。花香四溢。

    魔尊抱着焱流光,眼神变得温柔无限。

    焱流光:“你干嘛?”

    魔尊:“中毒了,起不来!”

    焱流光:“你不是不会中毒吗!”

    魔尊在焱流光的身上用力蹭了蹭。

    魔尊:“你看,我都中毒了,要不……”

    焱流光一掌送他上九天:“乀(ˉεˉ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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