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杰森心中翻涌起的黑暗要将他吞没，被欺骗和戏弄的感情越是压抑就越是膨胀的迅速，撕裂般的痛苦冲上他的大脑，使得他的理智像一叶孤舟，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
瑟伦亚点头，他挣开杰森发颤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挣扎，说的话是理所当然：“你的命是我救的，陪我玩一场游戏又怎么了。”
“游戏……？哈…我的记忆，你动过么？”杰森憔悴的冷笑，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瑟伦亚，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当然，不然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对我放下心防呢？”这话是真的，瑟伦亚也知道杰森是因为脑海里破碎的记忆才对他奇奇怪怪的，这次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记忆问题也能解决了。
真是一石二鸟。
瑟伦亚就差没给自己鼓掌了。
他懒洋洋的靠在克莱尔旁边，欣赏着杰森奔溃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诡异的满足感，他忽然想要看更多，无论是什么，即使是恨也好。
他咧出一个恶魔的笑，绕着工厂走了会，不知道从哪里抽出开一根撬棍，笑眯眯的把他放到克莱尔的手上，说：“杀了他，就像小丑一样杀他的时候那样。”
“嘭！嘭！嘭！的那样子。”
杰森多恨啊，他的命被“神明”救下，好不容易出现了一道耀目的光，最后却只是“神明”的玩弄。
他满心满意的要去报答他，甘愿奉献，心心翼翼的照顾她，任他差遣任他吩咐，只是为了这抹光能够一直留在身边，一直亮着。
但是现在。
现在……？
他的神明要杀他啊。
他的光明是假的，他的爱意是假的，他的记忆是假的，他与他所经历的一切全部、他妈都是假的！
去他妈的——
杰森紧握拳头，目光阴沉的看着向他走来的克莱尔。
他从不是一个甘愿被动的人，于是他做了一个小小的冲刺，来到克莱尔的面前，狠狠的一拳往克莱尔脸上砸去。
他的速度很快，虽然比起蝙蝠侠还差的多，但终究是蝙蝠侠养出来的孩子，加上他怒从心起，用的力气竟是非同一般，一般人都接不住他这招，就像人类极限。
但人类终究只是人类。
克莱尔只是一段数据，他闪过身，绕到杰森背后，对着脊骨用力的打了下去。
杰森被敲的一个踉跄，仓促的咳出口血，迅速的转身与克莱尔对抗。
还是那句话，人类终究只是人类。
克莱尔的战斗知识来自全宇宙，杰森很快被打趴下。
克莱尔踩着杰森的背脊，微微施力，接着拧断杰森的双手，听着杰森压抑着的痛呼，俯下身来把杰森拖起来。
“咳！咳……”杰森觉得他的喉咙埋了一把沙子，咳不出来也吞不下去。
瑟伦亚靠近杰森，和他对视，触及到目光上的屈辱和恨意，对这场恶毒的戏十分满意。
“嘿……杰伊，你还听得见么？”瑟伦亚用昵称喊他，呼吸落在杰森的脸上。
“咳咳——唔…不许……这么叫我！”他恶狠狠的瞪着瑟伦亚那张脸，自己把自己的舌尖咬出血来，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喊这个名字？
明明我之前叫你喊你都不去喊……
为什么现在却……？
杰森想，他是要自己更绝望一点，才会这么做的吧。
这个名字，现在听来好像一个笑话，一个和小丑一样的戏剧，恶心又讽刺。
“是你要我喊的，不满意吗？还有这么多力气，克莱尔，你给他捶捶背吧。”瑟伦亚招来克莱尔，指着他破碎的后背说。
“是，主人。”
于是工厂内又一次笼罩了恐怖的阴霾，少年的闷哼和血腥味被瑟伦亚全部收纳，他笑眯眯的看着，听着那骨头断裂或碾碎的声音，舔了舔虎牙。
“我要杀了你……”
“呃………”
“杀……Serena……”
瑟伦亚摸摸自己的脸，他的唇是上扬的，但他想自己并不快乐。
他平静到冷酷的听着杰森看，仔细去听杰森的喘息声，或许是克莱尔下手太重，瑟伦亚没听见这声音。
“停下，克莱尔。”
“是，主人。”
还是一片寂静。
瑟伦亚竭力去听，却什么都没听到。
无论是呼吸还是心跳，无论是谩骂还是诅咒。
杰森留下的只有一具空壳了。
瑟伦亚突然就没了笑脸。
果然还是很苦啊，瑟伦亚想。
被迫杀掉自己身边唯一一个人，那感觉真是难以言喻。
杰森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啊，他记起来了。
是这句话啊……
是……
我要杀了你，瑟伦亚。
这句话。
他垂着头颅去看地上一动不动的杰森，眼里的血色蒙上一层诡异的色彩。
像是大海里来暴风雨的时候的那颜色，充满了黑。
“带他去拉撒路池水那，克莱尔。”瑟伦亚自顾自的说着，离开了压抑的工厂。
但很快他就感到一阵无力，不是遍布全身的，仅仅只是腿部。
他听见系统的声音响起
【幻境结束，红头罩转换进度37%，杰森·陶德好感度下降为0】
【以及，宿主付出的代价即将收取，请尽快寻找落点地】
“我上哪找去……给我一个轮椅…我买的起的，最贵的…”瑟伦亚说。
【好的，已扣除您所以积分，轮椅现在发放至宿主身边】
他眨了下眼，脚下一软就坐进了轮椅里面。
“真贴心。”瑟伦亚夸奖一句，试着操控轮椅走动，知道克莱尔回到他身边。
“搞定了？”他问。
“是的，杰森·陶德在拉撒路池水里面复活，不过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清醒，期间是否需要避免与杰森·陶德接触？”克莱尔在瑟伦亚面前像个老古董，说话一板一眼的。
“尽量避免，至少也要等我适应屁股下这玩意，或者把机械义肢造出来，你要给我汇报他做的事情。”瑟伦亚目前状态不佳，如果碰见疯狂期的杰森，他怕不是一下就凉？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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