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和往常不同的便是气氛, 虽然现在市区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炸, 但处处都挂上了灯笼, 红彤彤的, 看起来热闹极了。
吃完饺子之后,宋知惜打算看一看春晚,却被傅寒林阻止了, 他面容看上去平静, 但是语气却泄露了一点真实的情绪, 他好像有点兴奋:“我带你出去玩。”
宋知惜很好奇凭借着傅寒林的想法能带她去哪里玩。
“好呀。”
坐在车上,打开空调, 也不觉得冷, 但是傅寒林还把后座上的小毯子给她盖在腿上,说:“外面挺冷的。”
宋知惜觉得傅寒林有些时候就是把她当成了小孩子,开着空调怎么会冷。
不过她也没把他毯子拿掉, 毛绒绒的毯子摸上去很舒服,车子在路上行驶,在寒冷的天气中路灯的光都染上了一些冷色。
街上的人少了许多, 三三两两的行人都是步履匆匆的,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门了。
江北是一座外来人口比较多的城市,一到过年期间,城里便冷清了许多。
她转过头看着傅寒林的侧脸, 这个春节她再也不是一个人度过了。
傅寒林开了近四十分钟的车,眼看着路边的景色越来越荒凉,越来越看影视剧里杀人抛尸的地点, 宋知惜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车停下,傅寒林说:“到了。”
一下车,宋知惜才彻底感受到了冷空气的洗礼,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但她也不免冷得缩着脖子。
车灯打开,借着亮光,她看了看周围,一个人没有,只有几棵大树,这完全是一块无人涉足的荒地,她不由得看向傅寒林。
傅寒林打开后备箱,宋知惜也跟了上去,才发现后备箱里居然全部是烟花。
她一脸震惊。
傅寒林解释道:“虽然市区不允许放烟花了,但是这里还可以。”
他把烟花筒拿出来,放在空地上,宋知惜紧跟着他,心扑通扑通的跳。
傅寒林看样子不像是喜欢放烟花这样浪漫事情的人,好像能解释的原因就是她了,他们去买年货的时候她还感叹在市区再也看不到放烟花了。
傅寒林看她一边冷得打哆嗦还要跟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道:“你在车里等,也能看见烟花。”
宋知惜摇了摇头:“我想陪着你。”
傅寒林便也不再多言,在他点燃烟花的时候,他听见宋知惜轻声对他说:“谢谢你。”
随着一声脆响,彩色的烟花划破黑暗的夜空,砰的一声,绽开成巨大的花朵,他心中仿佛也有烟花绽开。
眼前的烟花绚丽多彩,他心中的烟花开得浪漫多情。
有一双手悄悄挽住他的胳膊,傅寒林微怔,然后伸出揽住她的肩,她轻轻靠在他胳膊上,声音中在烟花的响声中显得尤其轻,但却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我很喜欢,谢谢你。”
“我也很喜欢你。”
其实傅寒林的想法很简单,她想看烟花,他就会尽力满足她的愿望,瞒着她买下一后备箱的烟花,在寒冷的夜里开车近四十分钟来到郊外的山上,也不算什么。
他侧过头,很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头发,在心里默默回答,“我也是。”
也是很喜欢很喜欢她。
放完这些烟花花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才放完,宋知惜手一个劲往傅寒林身上钻,他身上暖和,就跟个小火炉似的。
眼前的美景堪称一场烟花盛宴,然而比眼睛更快乐的是心,她随口一句话就有人记住,没有什么比这更好。
放完烟花坐上车,宋知惜喉咙痒痒的,止不住咳嗽了一声。
傅寒林紧张地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冷,他赶紧把小毯子给她盖上。
宋知惜朝他露出个傻傻的笑容:“其实也不冷。”
傅寒林眉头微拧,有些自责般:“是我考虑不周。”
宋知惜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今天可开心了,真的!”
她摸了摸傅寒林的手:“我们回去吧。”
车上的空调温度开得有些高,暖气吹来,就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她心疼傅寒林,她这个坐车的人都想睡觉,开车只会更累,也就一直强打精神,时不时和他说两句话。
一回到家,宋知惜就打了个呵欠,和傅寒林说要去睡觉之后就进了自己房间。
她头有点晕,好像真的是有点感冒了,不过宋知惜有经验,一般遇到这种情况,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却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脸上也有点痒。
宋知惜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有些模糊,仍能认出来人是傅寒林。
“喝点姜汤。”
她听见他说,然后被他扶了起来,他还贴心准备了一个勺子喂她。
宋知惜索性连眼睛又重新闭上了,只是在勺子碰到嘴的时候,张一张嘴。
姜汤有些涩,温度稍稍偏烫,她听见傅寒林似乎在说,喝烫一点的姜汤比较好,明天才不会感冒。
她其实是不太喜欢喝姜汤的,不过这时意识迷迷糊糊的,又乖得不像话了。
一口一口把一碗姜汤都喝完了,然后被人轻轻放下,头挨在柔软的枕头时,还下意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手被人握住,无名指被什么东西缠绕了一下,很快又被松开。
随即,唇上一点温柔的触感,似乎有人跟她说了一句,晚安。
第二天宋知惜醒来,头一点都不晕了,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生龙活虎”
昨天晚上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但仍记得傅寒林喂她喝了好多姜汤。
傅寒林已经做好了早餐,正在看着早间新闻。
宋知惜挠了挠头发:“怎么不叫我起床?”
傅寒林说:“你昨晚好像有点感冒,睡足了才能增强免疫力。”
她笑着说:“谢谢你的姜汤,这才是增强免疫力的关键。”
两人这个寒假大多数时间是在家度过的,宋知惜心想还好有傅寒林在。
傅寒林作息规律,自制力极强,是那种典型的闹钟一响绝对不会多睡一秒的人,而宋知惜不行,她具有当代青年人都有的特点——拖延症。
不过她也有羞耻心,总是让傅寒林做早餐她也觉得不好意思,特别是一开始傅寒林并不会喊她,只会默默等她。
后来宋知惜自己定了闹钟,傅寒林一般会在八点半的时候做好早餐,她预计着时间,定了七点的闹钟,准备也要给傅寒林一次惊喜早餐。
起床是很纠结的起床了,洗漱都是打着呵欠的。
然后她悄悄走近傅寒林房间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傅寒林应该还在睡觉。
宋知惜满意了,进了厨房,准备开始煮粥,然而才把粥装进电饭煲,便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
他们是开放式厨房,宋知惜赶紧转过头朝门边看去,心还怦怦跳着,傅寒林还没起床啊,会是谁来了?
然而在看清人的时候,顿时愣住了,傻傻站着,电饭煲的按钮都忘了按下。
傅寒林一身运动服,站在门口,脸上还有些汗,唇红齿白,看上去有一种特别的朝气。
他看见她也是惊讶,朝她走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了?”
他离她很近,近到宋知惜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汗水顺着下颌滴落,他喉结微动,有一种难言的迷人。
宋知惜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心在狂跳,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已经习惯了,但是看着这样的傅寒林,她还是有点腿软。
往后退了一步,稍稍离远了一点,才能正常说话:“我、我想早点,早点起来,做一次,做一次早餐……”
嘶!好丢脸,为什么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傅寒林说:“这些我可以做。”
宋知惜拉着他手臂,感受到手心微起伏的肌肉,心又乱跳个不停:“没、没事,我也想做。”
她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个,你干什么去了?”
“晨跑。”傅寒林简单答道。
宋知惜有一点不敢接触到他的目光,手仍然还握住他手臂的,但这时却好像被火灼烧了一般,她迅速放开:“你,你先去洗澡吧。”
“好。”
傅寒林走开了,宋知惜这才透过气来。
她鼻尖轻动了动,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那样让人心悸的气息。
她今天好不对劲,在看到傅寒林的那一刻,心中的小黄人似乎在声嘶力竭呐喊,上啊,冲呀!
但她没骨气,她想今天的小鹿乱跳,换一句话说,那应该是再一次的一见钟情。
傅寒林洗完澡后,宋知惜的早餐已经做好了。
傅寒林换上了家居服,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了刚才那样浑身都在散发出强烈男性魅力的模样,看上去清冷而温和,但她的目光好像很难从他身上挪开了。
“那个,你每天都要出去晨跑吗?”宋知惜问。
傅寒林嗯了一声。
“你明天叫上我吧。”宋知惜说,这一刻她身体仿佛迸发出无限的力量,像是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
一个起床苦难户也可以为了短暂的一起晨跑的时候,早早的从床上爬起来。
傅寒林答应了,然而面容却好像有些纠结,片刻后,他问她:“你今天不高兴吗?”
宋知惜一愣:“没有啊。”
“你哪儿看出来我不高兴了。”
傅寒林:“我刚才回来的时候,你好像不高兴。”
她那会说话吞吞吐吐,也没有看他,在他靠近时还往后退了一步。
宋知惜疯狂摇头:“我没有!”
“我可高兴了,真的!”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她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
傅寒林的眼睛好像有魔力,她对视不过几秒,心中的好不容易安静片刻的小鹿再次疯狂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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