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林的手还紧紧包裹住她的, 他手心温暖干燥, 但那样的紧紧握住, 却显示出主人心中的不平静。
宋知惜愣住了, 手中的东西很好猜出是什么。
但她真的是一点没料想到,今天是傅寒林的生日,不是她的呀。
应该是她给傅寒林惊喜, 不是傅寒林给她呀。
久久没得到她的回答, 傅寒林很紧张, 手也不自觉握得更紧,话语有些不顺畅, 语气可怜:“今天, 今天是我生日。”
应该是这样,在生日当天,寿星都应该受到特殊对待, 被拒绝的几率也会小很多。
宋知惜看着他这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她捏紧了手中的圆环状物品:“你要说清楚, 你的愿望是什么,不然我怎么帮你实现。”
傅寒林抬起眼看她,一双眼中仿佛也盛满了暖色的光,看上去让人心动不已。
他在思考着什么, 宋知惜的手便顺势从他掌中逃脱,打开手,躺在掌心的果然是一枚戒指, 她心怦怦跳,然后强忍住,把戒指塞回他手上。
傅寒林顿时就愣住了,看向她,眼中饱含着不敢置信、受伤、难过之类的种种情绪。
宋知惜最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忙说:“你不能直接把它塞给我啊,你总得说两句话吧。”
其实她也很不舍的,虽然把戒指塞给他了,但目光还在上面流连。
傅寒林站起身,宋知惜摒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看着他往旁边迈过一步,心也悬在半空,有点想把那枚戒指抢回来的冲动。
他顿了一秒,然后单膝跪下。
宋知惜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里面蕴含着紧张和期待:“知惜,你愿意……你愿意和我开始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等毕业之后嫁给我吗?”
宋知惜低下头,看见他白皙的脸庞有些红,眼中也藏着些羞涩,虽然紧张但却牢牢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接受着一场审判,而她的回答是最后的判决。
她的手轻颤,一颗心仿佛马上就要跳出胸腔,深呼吸一口气,她缓缓道:“我愿意。”
无论他此刻说什么,她想她都会愿意。
傅寒林轻弯了弯嘴角,替她戴上戒指,却并未马上站起身,而是执起她的手,低下头在她手背上印下浅浅一吻。
那个吻仿佛不是落在她手背上,而且烙在她心上,否则她的心怎么会跳得这般快。
傅寒林站起身,宋知惜抬起手止不住看这枚戒指,翻来覆去,来来回回地看,怎么看怎么精致漂亮,而且戴在她手上还刚刚好。
她抬起头看向傅寒林,眼中的喜悦马上就要溢出来了:“你的戒指呢?”
语气也那么欢快,就跟在唱歌似的。
傅寒林从口袋中拿出同款盒子,宋知惜立即说:“我帮你戴上。”
她打开盒子,看到那枚同款戒指,不过傅寒林的整体比她的大一点,她小心翼翼拿出,握住傅寒林的手,把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
那一刻脑中仿佛有万千烟花燃放,她紧紧握住傅寒林的手,抬起头看他,刚好撞进傅寒林一双眼中。
他也很高兴吧,所以笑容才会那么灿烂,眼睛都弯了。
他紧紧握住她手,仿佛一辈子都不会松开的紧,慢慢低下头,直到碰到她柔软的唇。
宋知惜闭着眼睛,心跳得好快好快,唇间全部是另一个人的气息,她很喜欢傅寒林亲她,那样温柔的占有欲能让她感受到正在被深爱。
但是傅寒林的亲大多数时候都是那种蜻蜓点水,单纯的不得了。
像这样的唇齿厮磨少之又少,她乖乖地承受着,还轻轻踮起脚,不让他太弯下腰。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颗正在接受阳光洗礼春雨沐浴的小草,也悄悄地舔了一下他的唇,傅寒林像是被震惊到了一般,停了一秒,然后动作便有些急迫似的,攻势也强烈了许多,如果刚才是和风细雨,现在就是暴风骤雨了。
宋知惜差点往后倒去,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往怀里按去。
宋知惜觉得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脑中也晕晕乎乎的,就连什么时候被放在床上的都不清楚。
只觉得身下很软,床上有她喷的香水,甜而不腻,热情中带着羞涩,给人带来淡淡的眩晕感。
傅寒林压在她身上,有些重,她有点呼吸不畅,却还不想推开他,反而抱得更紧,脑海中迷迷糊糊有个念头,这让她身体有些紧张。
但期待更多,傅寒林的手至始至终都是紧握住她的,戒指都染上了人的体温。
傅寒林的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很轻地亲了一下她的耳朵,宋知惜身体轻轻一颤,但他却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呼吸有些粗重,带着湿润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朵上,胸膛也是一起一伏的。
良久之后,他撑起身子。
宋知惜奇怪地睁开眼,发现傅寒林正看着她,他唇很红,漆黑的眼中也染上了一些□□,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还在读书。”
宋知惜傻住了。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你今天答应我了,对吗?”
她呆呆地嗯了一声,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有点不能自拔。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他弯了弯嘴角,音线很迷人,“以后都换做我来主动。”
他们的开始是宋知惜先说出口的在一起,他们的复合式宋知惜说的和好,她抛下了一下女孩子的矜持,这些事都不能再重来一遍。
那,以后都换做他来主动,他们还有很多以后,一起生活、一起结婚、一起白头到老,还有这么多的事情,都由他来主动。
宋知惜眨了眨眼,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傅寒林看她这样子,脸红扑扑的,一双眼却清亮,因为刚才的吻,现在她眼睛还湿漉漉的,看上去跟个纯良小白兔似的。
他忍不住,低下头亲了她一口。
“我去洗澡。”声音沙哑得有些粗嘎了,但是手却被她拉住了。
宋知惜想,还是让她再主动一次吧,不然看傅寒林这老古董似的想法,还得等一年半,她才能毕业。
哦,天!
“我已经成年很久了。”
傅寒林:“……?”
有些傻的看着她,似乎一时还没明白她的意思。
宋知惜又说:“而且也过了法定结婚年龄。”
傅寒林仍然是呆呆的。
那样子看起来好傻,宋知惜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眼中盈盈一汪秋水。
傅寒林终于动了,起初的跟慢动作回放似的,慢慢靠近她,然后轻轻抱住,亲了下她脸颊。
之后就好像再无顾忌,手停留在她背后裙子拉链之处:“我没有理解错对不对?”
他喃喃问道,好像非要她给出一个答案。
宋知惜索性直接抬起头亲了他一下。
“呲”的一声,拉链被拉下,后背感受到一些凉意,她不住往他身上蹭去。
他的手心很烫,贴在她后背上,宋知惜不禁轻颤了一下。
他抱得她很紧,要把她嵌入身体里那般紧。
他的唇贴在她耳边,有些痒,宋知惜往他怀里缩,她听见他很轻却又郑重的声音:“我爱你。”
……
第二天宋知惜醒来时,傅寒林已经不在床上了,她翻了个身。
嘶,差点闪到腰,揉了揉,还是觉得疼。
不仅腰疼,腿也是酸软的,旁边还有很淡的温度,傅寒林应该才起不久。
床单是清清爽爽的,房间里味道清新,空气净化器无声工作着。
昨晚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睡着的,最后只能软着嗓子求傅寒林,他额上全是汗水,声音沙哑着地说,让她再坚持一下。
这事怎么坚持?她没坚持下去,只隐隐约约记得后面傅寒林抱她去洗澡,然后把床单和被子全部换了。
宋知惜脸有点红,明明一开始是她主动的,最后说要结束的人也是她。
这不是不讲信用的事,是她体力不支,没办法==
房间门被人打开,宋知惜还在床上躺尸。
傅寒林看上去却神采奕奕,眉目间都蕴含着少年朝气,看上去特清纯,他冲她一笑:“要不要起来吃饭?”
他现在笑得可真好看,平时怎么不见这么高兴呢?宋知惜酸溜溜的想起了昨晚的事,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
床下说要爱惜她,她说的话都照做,床上就说再等等坚持一下。
她撇了撇嘴:“我腰疼,起不来。”
傅寒林走过来,眉头微拧:“很难受吗?”
她控诉般道:“我昨晚都说不做了,你还要……当然很难受……”
傅寒林的耳朵尖有些红,坐在床上,很不好意思:“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宋知惜别开脸:“不用了。”
“那我把早餐拿进来。”他站起身走出去,步履略有些慌乱。
宋知惜看着他的背影,没忍住笑了,怎么傅寒林现在还那么容易羞涩?
跟他一比,她就是个老司机了。
傅寒林一口一口喂她喝粥,宋知惜乐意当一个残废,只是被子不小心滑落时,他十分克制地帮她提上去,掖好,然后说:“你昨晚的衣服,我洗了……”
宋知惜老司机脸微微红,镇定道:“好。”
一碗粥喝完,宋知惜才觉得不饿了,她问傅寒林:“你今天早上怎么也起那么早?”
傅寒林说:“我去做早餐去了。”
宋知惜抿了抿唇,声音很小:“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早起床。”
傅寒林:“我担心你会肚子饿。”
可是,她更想起床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傅寒林总是起这么早,她又是个睡觉睡得比较熟的,他起床的时候她都不知道。
虽然她今天早上确实挺饿的,主要是昨晚运动过度了。
“好。”傅寒林又说,与他刚刚那句话相隔时间不过两秒,他朝她笑,摸了摸她的头发,“以后我陪你。”
宋知惜很高兴,有些话她不用说明,傅寒林也会答应她。
她让傅寒林帮她去她房间拿了今天要穿的衣服,傅寒林回来时,把衣服交给她,还有些羞涩的样子。
宋知惜歪着脑袋瞧他,这样的傅寒林跟昨晚真是完全不一样,不过怎么无论是哪面的傅寒林她都这么喜欢。
“我先出去,你换衣服吧。”傅寒林匆匆走了出去,虽然他们昨晚才有过深入交流,但是他看起来还是挺纯情。
宋知惜出去的时候,发现傅寒林已经穿戴整齐了,一身西装,衣冠楚楚的精英模样。
“你今天还要去上班吗?”今天是工作日,他要去上班无可厚非,但还在寒假期间,宋知惜只能待在家,更何况现在身体又有些酸疼,走不了哪儿去。
傅寒林摇了摇头:“不去。”
宋知惜:“那你穿得这么正式干什么?”
傅寒林蛮难为情的,手中拿着领带:“这是你送我的领带。”
宋知惜转念一想,明白了,合着他这番穿搭是为了戴上她送的领带,她嘴角一弯,问:“你喜欢吗?”
“喜欢。”他对着镜子系上领带,忽然某一刻,停下动作,把领带又拆下来,拿在手中细细翻看。
然后他在领带的里侧发现了用类似颜色绣出的字,粗粗一看并不显眼,如果不是他刚才抚过,感受到了起伏,一定不会发现。
仔细观察,发现那是一个字,绣的不太好,但能够辨认
“宋”
傅寒林仔细摩挲着那个字,嘴角慢慢上扬,像拿着什么宝贝似的,走到她面前,满怀惊喜:“这是你的姓。”
宋知惜没想到傅寒林这么快就发现了,她当时绣上去的时候,还花了好大的功夫,在其他布料上练习了好久,最后才在领带上绣上,又有些害羞,所以把这个字藏在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里侧。
“是我绣的。”她老老实实承认,“绣的不太好……”
“很好。”傅寒林说,“我很喜欢。”
宋知惜脸微红,手腹上被磨出的薄茧也算不上什么了,轻轻摩挲,还觉得挺高兴。
傅寒林在镜子前系上,片刻后又取下,宋知惜很好奇地看着他。
他进了房间,过了几分钟才出来,已经换上了家居服,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把那条领带放起来了。”
宋知惜看着他这样有些想笑,就像小孩子每年过年要穿的新衣一般,头天晚上就默默换上,欣赏一番后又脱下,要留着明天来穿,但是心里一直惦记着那新衣,睡也睡不着。
“那是用你的钱买的。”宋知惜说,“等我毕业了,我就可以挣钱了。”
她信誓旦旦,学习也非常努力,江大是很好的学校,学长学姐都说从江大毕业是很有前途的。
傅寒林抱着她的肩,声音很轻:“你已经把最好的东西给我了。”
宋知惜调侃道:“所以我现在是在靠卖身挣钱吗?”
傅寒林脸微烫:“不是,我们是两情相悦。”
要说出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可真不容易,宋知惜头微微靠拢,脸颊很轻地贴在他脸上:“对呀,我们是两情相悦。”
她情不自禁地摸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却好像碰到了什么,连忙把戒指取下,下巴搁在傅寒林肩膀上,拿着戒指对着明亮的光线。
果然,在戒指内侧,她发现了一圈英文字母。
“S&a;F”
嘴角往上扬了扬,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这样做啊。
她在领带上绣上自己的姓,傅寒林在戒指上刻上他们姓氏的首字母。
她重新把戒指戴在手上,银色的环折射出刺眼的光,她握住傅寒林同样戴着戒指的手,戒指碰撞在一起,发出轻声的“叮”声。
仿佛是一个信号,他们现在在一起了,永远也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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