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惊天大瓜

    肖澜央呆滞地看着拨开人群直冲自己来的两颗巨星, 缓缓打出一个嗝。

    吓吓,有被谢到。

    两位业内王者同样被吓到,敏锐地捕捉到一抹不容小觑的气息,硬生生刹住了脚步, 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卫清者先发制人, 抛出来意“我,租房。”

    陈天炤附和“给俺也整一个呗。”

    尴尬了。

    今天他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拒绝一位幸运影帝歌神的请求。

    肖澜央“你们来晚了,就剩一间了。”

    高岭之花卫清者放下了他清高孤傲的人设,转头环视一圈,怒斥道“臭不要脸的, 你们插队抢房”

    曹家人及几名道士看了看门外足以淹死他们的人潮, 连连摇头否认。

    陈天炤对肖澜央使出隔空喊话“小宝贝,这个房租给我, 我免费给你骑一次”

    在场所有人

    影帝不愧是影帝, 一开腔就知道是老变太了。

    大人物, 核爆级杀伤力。

    惹不起。

    现场一片哗然, 狂热的粉丝恨不得冲上来和他对线掰投。

    肖澜央倒退两步,战略性撤退,猫到姚迟背后把自己整个藏起来。

    曹家那些人更是眼神都变了。

    有些人,表面上是个清纯懵懂的学生仔,私下里玩出花来了, 连当红影帝都敢潜。

    某位纯情学生仔“”风评受害, 要求赔偿。

    感受到从背上传来的轻微颤动, 姚迟负手抓住伏在身后那人的手。

    胆子可真是小。

    收拢五指,将那温凉的手轻轻裹在手心,冷眼横扫过前方,一一堵回观望者的视线。

    卫清者还在就陈天炤趁他抓插队小人的空档想要捷足先登一事与,与陈天炤站在人群中央吵得火热。

    现场听众自动变黄。

    卫清者“趁虚而入,你要不要脸少来这一套,骑一下就给想进门那我可以让楼主骑个七七四十九天,每天二十四个小时。”

    陈天炤说“可拉倒吧,就你骑上去就得湿一片。”

    气不过的卫清者揪住对方的衣领道“那就亮出原形见真章,看楼主更想骑谁,”

    拉拉扯扯之间,让姚迟一记眼神扼住了咽喉。

    肖澜央垂着头,额头抵在姚迟肩膀上,闭着眼疯狂叹气。

    要老命了。

    尴尬,害怕,还冷。

    他谁也不想骑,一心只想回家享受纯天然暖气。

    吃瓜群众岑经理前一刻还在看热闹,当她将视线转到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位当事瓜农后,表情逐渐惊悚。

    亲眼目睹肖澜央呵出云雾的全过程,他的吐息喷撒在暗底的绸布上,浓墨着色的绸缎凝结出小片白蒙蒙的冰霜,着实明显。

    “肖澜央”突然,岑胭扬声唤回肖澜央的思绪,一把扯过他往楼梯间拖。

    姚迟还牵着肖澜央的手,他转了个身,氢气球似地一起被带离原地,发尾在半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楼梯间的门重新掩合上,岑胭还担心关得不够严实,握住扶手来回推拉了好几下。

    事态一步步发展到现在,肖澜央已然是一头雾水。

    我是谁我在哪

    见岑胭面色尤为凝重,肖澜央谨慎地小声道“岑经理”

    尾音在空荡荡的楼梯道内溅起绵长的回响。

    岑胭先是默不作声地抿着嘴,看样子十分纠结,再三用复杂的眼神反复打量他,确认着什么似的。

    就在肖澜央被盯得神经紧绷,脑子里的一根弦几近快到断裂时,她才郑重其事地开口道“快逃吧,走消防通道,那里没人。”

    肖澜央张了张嘴,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啊”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岑胭“我相信你不是什么害人的妖精,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路上小心,别让那些道士抓到你。”

    “不是,我什么”肖澜央想要辩解,却因为一时间找不到话题中心点而语无伦次。

    楼梯间外,办公楼一层的大厅里的火热度丝毫不减,围观人群的队伍还越发壮大。

    就连公司内部的工作人员,也在得知消息后,悄悄混入其中。

    自家门前的瓜,哪有不吃的道理

    陈天炤率先反应过来他们讨好的对象都已经从现场逃离了,再和卫清者争论下去毫无必要。

    再斗下去,说不定会引来一只黄雀相争,不如放下芥蒂,试着合作。

    “是什么使我们相遇”他主动向卫清者抛出橄榄枝示好。

    卫清者黑着脸道“是五千字书面申请书换来的排队名额。”

    陈天炤笑眯眯地说“那我还比你多写了两千字呢,我和你都是老老实实拿着号码牌排队的,矛头应该一致对准那个不按规矩来的人。”

    卫清者没好气道“废话,还不是你在我揪贼人的时候卖骚求房。”

    “我的错,我的错。”陈天炤火速滑跪。

    喧闹声中,两人还能心无旁骛地交谈,丝毫不被影响。

    曹家人与灵台山道士的声音完全被粉丝热情的高呼声给盖过,又让数名保安拦住不给过,只能呆在原地急得焦头烂额,眼巴巴张望楼梯间的门。

    陈天炤继续和卫清者套近乎“只要住进去,自然就能抓到插队落户的人,光找到人不收拾一顿你能咽得下这口气我们,联手怎么样”

    卫清者心存疑虑,别眼看向他“怎么联手”

    陈天炤“你跟我,我们两个人共用一间。”

    “跟你同住一间房”卫清者拔高腔调,而后,又了落下去,忍辱负重道“行吧,一间就一间。”

    继续争下去,必有一人要出局,还得再花心思去抢占下一个入住人的名额。

    浑水摸鱼的内部吃瓜人员傻了,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撑死的猹,来十个闰土都捡不完。

    影帝和歌神为一名素人争风吃醋,势同水火,转眼又当众公开宣布同居

    无良营销号都不敢这么编。

    曹家人和灵台山的道士们到头来没等到肖澜央从那扇门里出来。

    另一边,肖澜央已经协姚迟一同搭上了通往快乐老家的大巴,到家后却发现,卫清者与陈天炤竟然在楼下等着他。

    回头看了一眼四通八达专用车,原来还有比这更快更便捷的赶路法子难不成是任意门

    肖澜央正让姚迟缠着,背后那位磨人的祖宗让年糕给附体了,紧贴着依在他背后一步一跟。

    好不容易磕磕绊绊走到大门前,站在那儿的两人却退避三尺,躲得远远的。

    “你先上楼。”打开大楼的门放姚迟进去,不然那两个人都不敢走近,说话全靠喊,费劲。

    姚迟像是没听到,伏在他身上,没动,懒洋洋地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头,眼尾的褶子往上轻挑。

    不善的眼神透出狼性,朝着陈天炤与卫清者两人所站的位置飞去,二者又后退了两步。

    “冷得慌,能不能让让”肖澜央用手肘顶了下他,意思是莫挨老子。

    但凡能有半点儿自觉性可言,那就不是姚迟了。

    大雪糕吃错了药,粘在他身上撕都撕不下来,一个持续性后背杀冻得他整个人都快结冰了。

    躲进冰箱速冻层里取暖都比现在要强。

    说他一句,还缠得更紧了。

    肖澜央无奈,只能裹紧自己的小棉袄,隔着老远的距离向两人提问“你们乘什么工具来的”

    “骑他过来的。”陈天炤手里拿着一条毛巾,身上湿淋淋的,也不知是从哪沾的水。

    被指者的人不觉得尴尬,表情如初。

    卫清者挑明来意“我们两个想合租一间房。”

    出租的都是单人间,肖澜央没想过还有合租这茬,两个人也算是开辟先例了。

    至于同意与否,他还在考虑。

    肖澜央发挥黑心房东该有的水准“合租一间可以,房租不能少,三千月租,按人头数算,年付一次性结清。”

    来租房的两个人都不是差钱的主,那点儿钱在他们看来不值一提,当机立断一口应下。

    从何果果与俞迢身上就不难看出,他们在金钱观念方面不多计较,各个出手阔绰,如今又来了卫清者与陈天炤这样的大人物。

    搞得肖澜央开始好奇,这些冤大头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一个接一个主动上门求宰。

    卫清者与陈天炤当晚就住进了三楼的三号房。

    一回到四楼,披在肖澜央背后的人形挂件就自动脱离,招呼也不打一下就回去了。

    肖澜央正沉浸于收完房租后数钱的快乐当中,不仅没注意到姚迟的去向,甚至还在盘算弄商户收款码的事。

    寒夜如覆薄冰,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清洗整片山林。

    雨打芭蕉,雷声轰鸣。

    那些声响让浴室中的水声一同冲进排水管道,直到拧上阀门,肖澜央才得以听到楼外的风雨声。

    雨势浩大,打在玻璃窗上的响动如同是撒豆子一样,呼啸的风几近将整扇窗都给摇下来。

    浴室门缓缓打开,热腾腾的雾气顺着门缝溢入卧室。

    肖澜央衔着牙刷从中探出脑袋,朝凉台看了一眼,落地窗关得严实,卧室的地板光洁干燥,没有浸濡过的痕迹。

    可外头的阵势过于骇人,雨水簌簌冲涮在透明的玻璃上都跟瀑布似的,整得房间都像极了水帘洞。

    “嘭”客厅乍现一声巨响。

    接着整栋楼都开始跟着震颤,脚下的地板像是承受了极大的重量,上下波动了几下,肖澜央没站稳,浴室地板还蓄着一层水,他脚下一滑,跌坐在坚硬的地面。

    地震

    这个想法随即被打破。

    轰隆隆的声音由近到远,朝着楼下去了,震动的幅度小了一些。

    肖澜央还没站起身,又让从楼下传来的咆哮声吓得脚软,牙刷从齿间滑落,掉了下去。

    嘶鸣声中伴着磅礴的怒气,响彻天际。

    楼外的倾盆大雨顷刻间敛迹熄声。

    “嗙嗙嗙”

    有人在用力拍打卧室的房门。

    才受到一连串惊吓的肖澜央心底发憷,扶着浴室门框,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心脏高悬在嗓子眼。

    他一点点挪到房门前,伸出手落在把手上。

    迟疑了许久,还是没压下把手。

    外头的人等不及了,再次将门敲得一阵响。

    “江湖救急求求求求”

    “楼主你再不开门我们就要死了”

    是何果果和俞迢的声音。

    紧绷的神经得以松懈,肖澜央喘出卡在胸口的一口气,拉开房门。

    刚打开一条缝,两个人就疯了一样拼命往卧室里挤,蹿进来后也没顾上看路,把肖澜央撞到了一旁,齐齐扎到床上捞起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肖澜央揉弄着磕痛的肩膀,皱着眉头望向床上两个一抖一抖的小鼓包。

    介时,卧室房门让第二波冲进来的两个人给彻底撞开,哐当一下砸在墙上。

    肖澜央弯下身捡起地上的牙刷,脸上彻底没有了表情。

    可能他开得是什么神经病人集中营吧。

    后来的两个人是卫清者与陈天炤,进屋后的第一间事就是关门。

    两位光鲜亮丽的大明星跟扫完雷一样,发型似鸡窝,衣服破破烂烂,裸露在外的皮肤遍布撕伤,脸上也挂了彩。

    总体来说,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地方是完整的。

    看起来他们像害怕房门会被人从外面撞开,背靠在门上用力抵了老半天,胸口起起伏伏的幅度很大,喘得跟两条狗一样。

    肖澜央还有闲心回到卫生间里继续洗漱,等他出来的时候,那两个人还贴在门上呢。

    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出声问“是让姚迟给打成这样的吗”

    陈天炤泪眼朦胧地看过去,瘪着嘴,委屈巴巴地点头。

    “都怪他。”说着,身体一斜往旁边歪过去,肩膀撞向卫清者。

    床上两坨鼓起来的小山丘仍处于八级地震中的状态,整张床跟着一起震。

    卫清者与陈天炤两人的伤势看起来相当严重,部分伤口脂肪层都外翻了出来,甚至隐约可见血肉下的骨头,完全不能想象是遭受了怎样一番毒打。

    换作是普通人,妥妥得松进医院抢救。

    肖澜央“你们确定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卫清者鸡啄米一样点头。

    “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才来到你面前吗”陈天炤脱下上衣,撕下一条条布给自己包扎,深情款款地望着肖澜央说“光是申请书就写了五天,从千万人当中杀出一条血路,楼主,你千万得珍惜我。”

    那意思是落选的人还不少

    肖澜央完全抓错了重点“住进来的都是家人,你们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他笑弯了眼,疯狂暗示说,“既然是一家人,那是不是得给家里做点儿贡献”

    卫清者陈天炤e

    恶魔妈妈摸猫猫妹妹。

    总感觉大厦之主小小年纪也不是啥好人。

    肖澜央的语气又轻又暖“紧张什么啊我又不会开门放姚迟进来。”

    陈天炤改用敬语“您有事尽管提”

    肖澜央“现在还有楼层空着,我看开酒店就挺不错的,你们觉得呢”

    陈天炤与卫清者附和“整挺好,整挺好。”

    肖澜央又说“山林又这么大,可以适当开发,先弄几家民宿什么的,造福大众。”

    陈天炤“妙计,太妙了”

    卫清者拍手称赞“给楼主打ca。”

    肖澜央“现在就是缺资金,既然你们都觉得好,是不是得拿出实际行动支持”恰烂钱恰红了眼。

    何果果从被子里钻出脑袋“给他恰给他恰”

    陈天炤啼笑皆非“不能只逮着我们两只羊薅啊。”他扬手往床上一指“一家人,都要出力吧”

    卫清者想到另一件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迈开两条长腿走到床边,将俞迢从棉被下给揪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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