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新完成任务后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这次他吃了教训,再没往自家二叔面前凑。
开玩笑,是日子过得不够舒坦了吗?
每日里和木桩相亲相爱,要不和师兄切磋切磋,累了就撸撸滚滚,闲来无事就去找杨过他们说说话,多美好的日子。
老顽童还没走,洪七公倒是先到了。
随之一起来的还有唐三新回来和师兄说过的那家正宗地道的酒楼厨子。
这厨子看着白白胖胖和蔼和亲的,是个山东人,不过据他说自己以前小小年纪就四处学艺,如今老了,厨艺练出来了,各地的话也练出来了,哪里的话都会说上几句。
不仅这留名镇的孩子,就是小炮太每日都会去和他说说话,厨子讲的是他游历时的故事,讲到酣处还会时不时冒出几句地方土话的那种,每当那时候,厨子连同所有孩子都会笑起来。
来了个厉害厨子,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所有人胃口大开。
到底舍不得自家二叔,虽然嘴里说着再也不要去看他了,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拿着食盒去了一趟。
恰好研究到了收尾的阶段,所以唐无乐把自家侄子往腋窝一夹,正大光明地跑路了。
反正他已经把自己的那部分做完了,剩下的就是留下也没什么用,还是交给专门的人来头疼好了。
被师兄拉来做壮丁的周伯通也想走,但他才抬了抬腿就见本来和黄药师商量什么的他师兄头哗地就转了过来。
“……”
草!
虽然心里想骂,但面上还是一派乖巧地站定,还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师兄可是有事要我帮忙?”
王重阳狐疑地又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过头道:“无事。”
周伯通:“……”
所以师兄你脑袋后面是真的长着眼睛的啊!
洪七公来留民镇一是为了看看孩子们,二是为了隐晦地打探敌情,三则是因为,他最最中意的厨子都被挖来了啊!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要不是那老板笑得一脸褶子地亲自把人送上马车,胖厨子也没一点不乐意的模样,洪七公当时就打上去了。
他找这么一家合胃口的容易嘛他,结果只是领着小怪物吃了一回,人家家长就直接把厨子都挖走了,这分明是不给他活路啊!
没办法他只能一路跟着来了,反正现在他也是个闲人,无拘无束地很,去哪里不是去?
唐无乐夹着侄子拎着食盒踹开了唐三葬的门,一点也不客气地坐下就开吃了。
被直接扔给师兄的唐三新:……去死!
他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才去看混蛋二叔的!混蛋二叔!
气咻咻的小炮太被自家师兄揉了头发捏了脸蛋才顺了毛,眼不见为净地扭头把脑袋缩在了师兄怀里。
哎,缩在人家怀里的唐三新却叹了口气,有些发愁地想,师兄性子是好,长得也好,可看这架势,也不像是有情缘的啊。
他二叔虽然长得更没话说,可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想来也不会有情缘再看得上他。
等等!
小炮太一惊,拔出脑袋哗地扭头去看唐无乐,又刷得扭回来看唐三葬,脸上的表情有些隐晦的惊悚。
惹得正因为嘴里的辣味儿满意地眯着眼的唐无乐感兴趣地开口:“想什么呢?”
怎得这副古怪的表情?
“嗯”唐三新从来不说谎,只纠结了一下,“想你和师兄的情缘问题。”
“还有……”
“我怕我以后也莫得媳妇了。”
他扭曲了一下小脸,认认真真地接着说。
“堡里本来有情缘的师兄就不多,堂里更是一个都没有。”
所以,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我怕几十年后也是个单身狗。
“……”
唐无乐沉默了一下,本来想说凭少爷还用得着找情缘?
但想想在大唐,他爹一贯是不怎么管他们兄弟事的,长大了更是一年也见不上几面,见了面脑子里也只有机关暗器,除了老太太时不时问问,还真没人催着他这事。
结果到了来这里之前,他也没碰到能入眼的情缘。
至于现在,嗯,看到十几岁的小姑娘就下意识觉得人家还是个孩子……
被迫认清现实的唐无乐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了声:“人这么小想得倒是挺远,字认全了吗?怕是连情缘两个字都不会写呢吧?”
瞥到正看着他的三葬,倒是摸着下巴笑了。
“谁说的一个都没有?”
“你有个师兄儿子都比你大十几岁。”
小炮太被自家二叔驴惯了,下意识怀疑地看着他,谨慎道:“哪个师兄?”
他怎么不知道?
堂里那些冷着脸的师兄哪一个都不像是有情缘的样子,更不要说有孩子了。
被对面一个警惕一个茫然的脸逗乐了,唐无乐捏着筷子笑得歪了歪身子:“你们还没发现啊?”
那个叫杨过的小子长得那么明显,亏得他们到现在还没意识到。
当初把那小子带回来扔给他,也算是个态度了,结果他还真把人当普通弟子教了,想想当时看到的两张相似的一本正经的脸他就觉得可乐。
“唔,就是那个杨过。”唐无乐吃了块红彤彤的鸡肉,砸了咂嘴,一脸得意地仰着下巴放雷,“他是你三葬师兄的儿子,可不是比你大十几岁?”
放了雷还不够,他看着对面如出一辙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脸,还挑了挑眉毛嘲讽道。
“这都多久了?还要我点出来?这样的观察能力可不行啊。”
就是被自家二叔嘲讽了一波,唐三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杨过居然是三葬师兄的儿子!?
等到再见到杨过,唐三葬就很认真地盯着杨过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不得不承认,他可能之前被西湖那群黄鸡糊了眼睛,要不那明显一模一样的眼睛眉毛要怎么解释啊!说没有关系都没人信的好吗!
而得知自己有了个那么大的儿子,三葬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也下意识地多关注了他几分。
他没有之前的记忆,也下意识地没有去探查的打算,但因为这份记忆的缺失,别说旁人了,就连他都觉得自己对世事有些冷淡过头。
不过也可能不是因为记忆,三葬想了想之前某次情花谷那位小谷主的来信,她说她总能从自己身上看到很多年前那个被她视为父亲一样的人的影子。
三葬其实也很喜欢那个人,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这么多年了,他一步步教他习武,教他入世。
便是后来不怎么见了,也时不时吩咐这吩咐那,要他跑东跑西做任务的,事情办好了倒是也会夸他,但最多的还是骂他笨,万事不过脑子,又冷冰冰的。
那个小谷主说她把那人看做父亲,只是那人眼里从来没有装下过她,其实要三葬说,他也该是把那个人看做父亲长辈一样的。
比起小谷主唯一不同的是,那人会打他,会骂他,也会夸他,会护着他。
他是把他放在羽翼之下的,三葬很清楚这点。
近乎纯白的记忆,是那个人亲手一笔笔刻画出色彩的,画出了现在的唐三葬,画出了如今这个他。
他曾以为自己人生中就只有那个人了,可后来,小师弟来了,现在,他又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儿子。
血脉相连,很神奇的,他惊讶,惊异,却并不怀疑。
被个唐门暗搓搓观察的杨过一点也没意识到什么,他有自己要发愁的事情,他的武功似乎到了瓶颈期,无论怎么练习都不再进步。
还没等杨过纠结要什么时候问问葬先生,王重阳和黄药师出来了,他们出来便意味着这项对留名镇的改造工作研究阶段已经彻底结束,而正式动工便可以提上日程了。
王重阳忙着去处理李莫愁的事情,与众人打了招呼便带着周伯通走了,黄药师倒是不急,与洪七公聚了聚才走人。
随着留名镇的大面积动土,孩子们也被迫暂时没了住所。
索性唐无乐虽一直叫穷,但到底明面上是开着客栈的人,几十号人还是安排得过来的。
而为了省钱,唐无乐无情地打算把孩子们打散成几波,分别投到了名下的几家悦来客栈去住,管吃管睡。
万幸三葬不是个完全不管事的人,他细细地将每个孩子按年龄性格分到他们该去的地方,每个地方还分了个专门教导他们的‘先生’。
这次留名镇完工想来得有半个月,他不好厚此薄彼,索性便都不出面了,也看看这些小‘先生’们的能耐如何?
彻底闲下来的唐无乐不舒坦了,看抱着滚滚面无表情地吸的唐三新不爽,再看坐在一边抱着机关小猪改造的唐三葬还是不爽,不爽着不爽着便一抬下巴,打算出门祸害了。
他换上一身艳俗华丽的锦衣,把头发披散下来,挂着一张明显找事情的脸,牵着大黄…不,是三葬和三新出了门。
小炮太面无表情地冲自家师兄卖了萌,得到能挡脸的怀抱一枚,还怜悯地拍了拍师兄的肩膀。
哎,二叔这么嘚瑟都没被人堵着打死,怕是只有他长得太俊这一个原因能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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