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什么意思？哪有什么录音笔, 那是我新买的3而已。”
阮瓷拨弄了几下那个小东西，里面立刻传出他们刚才的对话。
阮瓷无辜的看着她：“这就是你说的3？”
“下次录音记得至少保证自己是在偷听状态下, 不然显得太蠢了。估计过了多久司家就会上电视了，到时候你可以好好的的‘罪状’。”
“要上课了, 你可以退下了。”
陶芮：“……”
陶芮没脸继续待在这里，直接跑出了教室, 其他人也各自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转过身去。
“司家，出事了？”
“准确的说，是伏法了。别看我，我只是个热心的朝阳群众罢了。”
顾西抿唇，“所以, 你之前只是在嘲笑他？”
“对啊, 不然呢？我难不成还能跟他调情啊。”
“……”
阮瓷这次反应格外的灵敏, “你不会还真以为我是对他余情未了？”
“没有，我当时只是想到了别的事情。”
“哦——”阮瓷一脸不相信。
那些人倒是提醒阮瓷了, 一直这么拖下去可不行。顾西的身份如果不郑重其事的宣布一次, 别人难免还是会看轻他。
她的身份一直拖着不捅破对他们俩也没好处。
既然如此, 她自然要付出行动。当天晚上她就给顾父打了电话。
随便寒暄了几句，阮瓷立马切入正题。
“哥哥回来这么久了,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向外界把他郑重的介绍一次啊？”
顾父放下手中的文件，调笑的开口：“怎么，这么着急给你哥哥撑场面啊？”
“我和你妈妈原本定好在下个月的，你说的也有道理, 不过有件事……我需要和你说。明天我回一趟别墅，和你好好聊一下。”
阮瓷能猜得出他想说的是什么，“好。”
顾西还不知道阮瓷已经嫌他们太慢，干脆自己主动走剧情了。
他正在网页上浏览司家的新闻，其实以他们家的资产和公知度，不光发生什么事，都不至于出现大规模的报道。
偏偏这次司行被爆出的罪行实在太多了。
校暴，酒驾撞死人，以前飙车把人撞到重伤的事也不不止一次，事后威逼利诱。
新闻不只是描述，还有之前的一些照片，照片上的内容足以引起民愤。
校暴，车祸等等一系列的照片。
司家的产品还有质量问题，司父偷税漏税，贿赂官员。
□□占据了微博热搜和新闻热搜。
撂下电话的阮瓷没打扰他，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验收自己的成果，本来还算轻松的心情在看到几个小营销号和新闻报社发布的图片时彻底变了。
照片中，少年的校服湿漉漉的，蜷缩着身体，被人踩在还有着水迹和血迹的地面上。
那个少年，正是距离她几步之遥的顾西。
一共三四张和顾西有关的照片，每一张都是不同的地点，但那些人脸上的笑意从没减少过。
越翻，越心里酸涩难忍。
图片里的他身上萦绕着绝望和自卑，让她甚至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她捧在心尖上的人，却被人那么践踏。
早知道就过一阵子再找警察了，狗东西，便宜他了。
阮瓷发了条短信给顾父，大致说了一下情况。那些主流媒体的报道至少打了马赛克，但某些无良的小媒体却直接堂而皇之的把那些不堪的照片发布上去，根本就是二次伤害。
她想要那个狗东西罪有应得，却不想这些照片广为流传。
“顾西，我饿了。”趁着他应该还没看到某些不堪过往，阮瓷提前支开他。
“好，我现在去做饭。”顾西起身，路过阮瓷时偏头看向她，“怎么现在连哥哥都不叫了？”
“……”我觉得为了我们两个的未来，这声哥哥还是别了。
阮瓷不能把理由直接说出口，只能忽视他这个问题。
好在顾西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有继续揪着这个问题的意思。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阮瓷拽着顾西一起坐在客厅看最近新出的偶像剧。别墅也迎来了不久前刚见的男主人。
“爸爸。”
顾西站起身来，眼中还有一丝疑惑。
顾父和他们闲聊了几句就开始嘱咐他们早点休息。
阮瓷乖巧答应，推着顾西上楼，“我和爸爸好久没聊天了，你先睡。”
顾西板着脸，顺从的上楼。
“我看你们这些年轻人都爱看偶像剧，正好爸爸之前被人推荐看了部电影，看着和偶像剧差不多，据说很受你们这些年轻人喜欢。名字好像叫什么互换人生。”
“正好我也好久没和你一起这么相处过了，”
“……”
听名字阮瓷就已经明白顾父这是准备干嘛了。
阮瓷很想直白的让顾父把真相说了，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影片内容大致是富豪的真千金被另一个生完孩子没几天的女人掉了包。过了十几年后真相大白，经过一轮车祸绝症生离死别的剧情，真假千金亲如姐妹，一家人幸福的生活下去。
“怎么样，这电影你喜欢吗？”
“……还行。”
“有什么感想吗？”
好狗血的剧情，好毁三观的结局。
“家和万事兴。”阮瓷一脸认真。
顾父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那你觉得如果你是那个假千金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阮瓷惊讶他的直接，“就，接受呗，反正电影里父母都收她为养女了，还有什么不满意啊。”
“其实……爸爸今天是想和你谈谈关于你的身世。”
阮瓷睁大眼睛：“我不会真的拿的那个女配的剧本吧？”
“你想什么呢！”
“你是我和你妈妈当年在医院门口捡到的，那天原本是跟随警察去立案的。你妈妈看你当时小小的一只在医院门口，小脸都冻的通红了，本来打算把你送到福利院去。没想到你当时却格外的亲近她，想着好歹也算是有缘，就把你收养了。”
“你现在已经成年了，按照小西之前和你的关系……如果不尽快把身份公布开，对你们两个都不好。”
“所以您是打算在正式介绍他的时候顺便把我的真实身份也一并说了？”
顾父点头，“对。”
阮瓷假装沉吟一会儿：“可以。”
“瓷瓷，我们虽……可以？”
顾父眨巴了下眼睛，阮瓷也跟着眨巴了几下。
“你最近……性子变了不少啊。”
“大概以前是因为喜欢那个人渣，导致我行为和脑子也朝他同化了，现在恢复正常了。”
顾父蓦然想起那个一直板着脸的少年，要真按照她说的逻辑来看，难不成还是余情未了？
顾父根据自己查到的消息来看，她的态度转变太快，很像是提前知道了什么。结合她近来的淡定，可能是早就知道了顾西的身份，想着先提前接近他。
只是……这又不符合她的性子。
“爸爸准备这周末给你和你哥哥一起举办个成人礼，到时候会正式宣布你们俩的身份。放心，你也还是爸妈的女儿，顾家的小公主。”
阮瓷尽量表现的恹恹的：“嗯。”
谈话结束，回到自己的房间，阮瓷躺在床上打开微信。
【阮瓷：睡了吗？】
【顾西：没有。】
【阮瓷：我已经知道了，没想到爸妈居然瞒了我这么多年。】
整整两分钟，顾西那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顾西靠在床头，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段话。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
【阮瓷：所以你之前是在试探我的态度吧，我说那次你怎么有点怪怪的。你们啊，直接说就行啊。一个个都要拐着弯才敢告诉我真相。我哪有那么脆弱？而且这件事对我来说是福是祸可说不准呢。】
顾西盯着她最后那句话，握着手机的指尖隐隐发白。
看他良久没回复，阮瓷发了个小猫拍屏幕的表情包，下面配着一行字：还在吗？
顾西被她这个表情包萌的心颤，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顾西：在，放心，你永远都是小公主。】出于私心，顾西把顾家二字删了下去。
【阮瓷：那当然了。】
【阮瓷：晚安。】
【顾西：晚安。】
顾西盯着屏幕上的最后两个字，无声的笑了。
——
阮瓷接通电话。
“瓷……顾阮瓷，我是司行。”
阮瓷皱眉，准备直接挂断，那边的人像是感应到了一样，“别，别挂，我……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能来看我一次吗？就一次，我想当面跟你说几句话。”
巧合的是，顾西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
虽然知道他应该听不到手机里的声音，阮瓷还是莫名的心虚。
“你放心，我现在只是一个被拘留的人，对你做不了什么的。你就当做是了我一个心愿好不好，好歹，好歹你也曾对我动过心，就当是最后一面行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阮瓷还挺好奇他想做什么的。
“可以，明天我会去的。”
顾西把手里的奶茶递给她。
“你不好奇是谁打的吗？”
“我好奇了你就会说？”
“会啊。”
“那我好奇。”
“……是司行，他刚刚说了一堆，中心意思是想见我。”
阮瓷看他一眼，“我好奇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答应他了。”
顾西尽量装作无事的样子：“哦，那明天我们是要分开时间做造型了？”
“嗯，其实我本来是想带你一起去的，不过既然你不想去，我也就不勉强你了，那就听你的吧。”阮瓷吸着杯子里的奶茶，一脸无辜。
“不勉强，我陪你去。”
阮瓷没憋住笑了出来。
感觉他因为自己的笑声而不自在，阮瓷连忙正经神色。
“嗯，正和我意，咱们明天收拾的光鲜亮丽的一起过去，气死那个狗东西。”
虽然这样也很可爱，但“别说脏话。”
“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哥了？”
顾西挑眉，“不然我应该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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