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目送时晏离开时,阮瓷突然想起来,她怎么莫名其妙就把自己给嫁了,还答应了个连她自己都记不住的诺言。
虽然……嫁的人应该是她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她没喜欢过人,但是她看过那么多痴男痴女的爱情,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应该是喜欢他的,喜欢到全世界他最重要。
送走了时晏,阮瓷回到自己的院子又碰到了那个不速之客。
“姐姐。”
“……”玛德,这个“妹妹”怎么又来了。
“有事?”
“我……是有点好奇你的婚事。”
“哦?你好奇什么?”
“姐姐真的决定要嫁给他了吗?”
阮瓷看她一副好像准备劝解失足少女的样子,决定给她个舞台。
“嗯,你不赞同?”
“没,我只是,只是有些担心姐姐罢了,毕竟你和他其实也不是很熟悉,他之前杀了那么多时家人,现在却突然之间说要履行婚约,还说要不负长辈的厚望。”
楚伊看了眼阮瓷,她依旧面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可时家家主的下场……相比你也知道,这理由未必有些矛盾,我也只是怕姐姐芳心错付。”
阮瓷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万一他真的是因为喜欢我呢,毕竟我这么倾国倾城,有人为我一见钟情、死心塌地好像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吧。”
“……”楚伊被她的厚脸皮惊的停顿了好一会儿。
“可,他之前的行为那么狠辣无情,不像是会耽于儿女情长的人,万一……他只是看中了你的身份和能力,那……”
“那不挺好?楚家嫡长女,年纪轻轻,天才一枚,虽然这些优点没有美貌让我喜欢但他要是看中了也很好啊。”
“……”楚伊觉得自己快被这个蠢货气死了。
这种智商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可,万一他看中的是楚家,姐姐……”
“我们婚后夫妻二人就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我的他的。”
“……”草,这蠢货不会是被人甜言蜜语哄了几句就把脑子给丢了吧。
“姐姐,就这么信任他?”
“我不信任他啊,可这和你说的有什么关系?”
“……”
最后这场对话以楚伊僵硬着笑颜带着“内伤”离开。
回到自己屋子的楚伊忍不住把桌子上的茶具全部摔在地上。
楚母刚走到外面就听到这声声的瓷器破碎的声音。
连忙挥退下人,把房门紧关住。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了让你谨言慎行,小心点吗!”
“那个楚阮瓷,不知道是在跟我装疯卖傻,还是防备着我,不管我跟她说什么她都一副被时晏灌了迷魂汤似的样子。”
“那你也不能这么情绪外露!”
“你不知道她有多气人!”
“再气你也要忍着,她一个嚣张跋扈的草包现在都会装疯卖傻了,你还这么不能忍,你说说你,蠢不蠢!”话音未落,楚母察觉到了不对,但为时已晚。
“娘,你这不是也……”
楚母捂住她的嘴,贴在耳边轻声开口。
“嘘——我们在这里不比曾经的小宅子,万事皆要小心。楚阮瓷现在实力究竟如何你我都还不知道,你怎么就不能小心谨慎啊!”
“知,知道了。”
“等几日后的宴会时,我会让人试探下她的修为,若是真的如你所想,自然再好不过。但若不是,你就给我安安稳稳的当绿叶,别再生别的事端!”
楚伊点头,“好。”
阮瓷还不知道那头已经有人在算计试探她的修为,还在兀自打坐修炼着。
修炼和时晏,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两件事。
—
时间很快就到了当初定的宴会之日。
装饰的金碧辉煌的府门口停留着数辆马车。
各个大世家的人如数到场。
一片欢声笑语。
直到代表着时晏的马车停在楚府门口,四周瞬间静了下来。
虽然很快又恢复了一点声音,但比起之前小了不止一个度啊。
“时尊主。”
“楚伯父。”时晏也弯腰行了个礼。
这几乎是他从秘境回来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彬彬有礼。
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心惊。
甚至有之前只是听过他的名声,但并没有准确认知到他可怕之处的少女觉得他其实也没有传闻的那么不堪。
长相如此美貌,待人也彬彬有礼,哪像传闻中的那种样子啊,分明是被小人诋毁了。
小厮将他准备的礼物从后面的马车中一个个抬下来。
“这……多谢时尊主。”
“瓷瓷病愈,我当然应该带点东西来看看啊。”
一说到阮瓷,他眉眼似乎都变得温柔了一点。
然而他口中的“点”,是整整一马车的奇珍异宝。
楚父尽量保持着大家族的风范,尽量淡定的让小厮收下。
通过侍女转述,知道这一切的阮瓷:……时晏富的过分了吧,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也太夸张了。
开挂的人和挂本身的差距好大。
凄凄惨惨戚戚。
眼看侍女把最后一株簪子也插上了。
“我好看吗?”
“小姐当然好看了,盛世容颜配锦衣华服,美得不可方物。”
“你夸我的词汇好丰富哦。”
“奴婢这叫尽说大实话而已。”
阮瓷忍不住轻笑一声,“别贫嘴了,我们得去大厅了。”
当阮瓷到达大厅之时,楚家的人早已到齐,除了楚府的人还有楚家其他旁系也都早已到场。
阮瓷四处看了看,似乎只要是记忆里有点印象的人没有一个缺席的,连之前刚穿来时的那几个塑料姐妹花都在。
“瓷瓷。”
“嗯。”
“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阮瓷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满满的委屈,可……她通过系统的转报知道,他可是天天晚上做梁上公子啊,他几乎夜夜都来她闺房,站着坐着,然后盯着她看,时不时的还来个爱的抚摸。
阮瓷现在已经完美get到了他的属性,不是黑化就是病娇,反正不是个好东西!
她真的很想让他不要装了,但是……她怂。
“现在不是看到了嘛。”
“嗯。”
然后时晏就跟在她身边,乖巧的……盯着她。
阮瓷:……
“呀,好巧好巧。时兄也在啊。”
阮瓷没忘记时晏之前联合他一起骗自己那事,原本已经被抛到后脑勺的事儿现在她又想捡起来了。
“月公子演技还需要提升啊。”
“……呵呵,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阮瓷看他一眼,也没准备跟他争什么。反正今天晚上她要直接醒着等时晏,把这个之前被翻过去了的事再翻回来。
得了个冷脸的月棋轻咳一声。
这次倒是吸取教训的没再朝时晏使什么眼色。
但还是被时晏也瞪了一眼。
月棋:我太太难做了,兄弟越来越狗了怎么破。
又是熟悉的奢靡,又是熟悉的高朋满座。
和之前不一样的是,时晏这次和她做的特别特别近。
两个桌子几乎快并在一起了。
阮瓷抬头看了眼楚父,他正巧也在朝自己使眼色。
好像……是让她伺候好时晏。
行吧,不拖后腿就行,至于打的什么心思,她就不在意了。
时晏孤身来赴宴会的消息,确实被好几个世家都打探到了一点消息。
但是他们其实也并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诱饵,没人敢贸然行动。
没想到,今日一见还真的没带侍卫随从。
只剩下了带暗卫的可能性。
可这也已经让有些有心思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他的出现太过强势,而且没有任何束缚。若是不能除掉,甚至和时家联手。有朝一日必定是其他世家的大患。
而且……很多和当年时家那件事情有关的人都很担心下一次在家里众多侍卫暗卫的保护下,依旧被夺走性命的人变成自己。
“喏,这个菜很甜,但是一点都不腻,特别好吃。我看你好像也很爱吃甜食,这个你肯定喜欢。”
时府动不动就一堆的甜品搞点,也怪不得阮瓷会觉得他爱吃甜食。
“嗯,确实很甜。”
月棋无意间看着他一副吃到人间美味的样子,也动筷尝了一口同样的一道菜。
“……”有了喜欢的人,口味就会变得这个……独特吗?
这种甜掉牙的东西他一个爱喝苦茶的大男人居然喜欢。
“可怕,太可怕了。”
“少爷,什么……”
“别问,问就是鸳鸯。”
这边,试图套话的鸳鸯·瓷:“你这几天都忙了些什么,方便跟我说吗?”
一直在忙着策划今日这场意外的时晏:“……我人单势薄,很多人脉和下属都要费心经营和寻找,我还顺便找人花了一些府邸的设计图,这几日就忙了这些。”
“……”怎么觉得这个对话发展不太对。
“哦,那……”
不待她再次发问,宴会已经陡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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