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哥哥”长安扔下手中的东西忙跑过来。
“叶哥哥”两个小的神色仓皇,下意识俯身抱住受了惊吓的小猫,后又跑到白柚的身后。
“我没事。”溅开的水花大,叶白柚衣服被打湿粘在身上,他拎着衣襟抖了抖,发现不怎么拉得动。
低头看去前胸连着衣摆,衣服都湿了一片。
风一吹,一股寒凉袭来。
叶白柚脸一黑,两个小孩齐齐藏在长安后面。
他举目四望。
两岸交叠的树木交叠拱卫,形成了一个比较低矮的高度。除了从树林中投射而下的斑驳阳光,瞧不见任何其他可疑的东西。
遥想曾经那一条大蛇从树上落下,叶白柚现在还心有余悸。
“你们退后。”他神色严肃,将水沟里的背篓迅速挪开。
哗啦一声
水从竹篾缝隙中落下,将水面搅弄浑浊。
叶白柚后退几步,细瞧去
水中,灰色的毛随着水流浮浮沉沉。边上还落着一个鸟毛。微卷着像一艘茸茸的小船,轻轻飘荡。
叶白柚找了个树枝将水中的东西挑起来。
“兔子”四只腿,小短尾,独具特色的长耳跟三瓣嘴。叶白柚拎着他的耳朵扔在岸边,是一只肥硕的灰色大兔子。
兔子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断气了。身体上还有些余热,像刚死了没多久。
得了,守株待兔。不枉费他湿了一身的衣服。
他笑眯眯对后面三个小孩道“今晚有肉吃了。”
三个小孩睁着相似的眼睛,像刚出窝的猫头鹰瞧着他。长安问“叶哥哥,这是哪儿来的”
叶白柚想到刚刚围过来的三个小孩,眼睛微弯。他摸了摸长安的脑袋,对两个小孩诱哄“再叫一声哥哥,我就告诉你们。”
这一说,长宁跟长宜齐齐红了脸,像被惊扰的小鱼儿又缩回长安后头。
叶白柚还没来得及失望,一道阴影照落在三人身上。
只见上空一只巨大的苍鹰俯冲下来,利爪泛着寒光,鹰眼锐利。
“哥哥”小孩惊叫。
叶白柚脸色一变,猛然抓过三个小孩扑在自己身下。手肘重重落在草地。
他跪趴在地上,双手揽着三个小孩,自己撑着手护在他们身上。长安抱着弟弟妹妹,手捂住他们的嘴巴。
呼吸急促,焦急又害怕。
叶白柚屏息,等待那只危险的鸟飞走。又察觉到怀抱中的小孩瑟瑟发抖,他无声收拢了手臂。
半响
预想中的尖疼并没有传来,叶白柚冷汗都下来了。
安静有些久了,叶白柚只觉身边草叶被踩下,发出倒伏的沙沙声。
那东西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直到
“呋”
奶声奶气的小璟哈人声自叶白柚身前传来。
小猫刚刚被抱在妹妹李长宁的手中,但料像是动作大了,毛团子可能被掀了出去。此时他正蜷缩在叶白柚的脸颊边。
奶凶奶凶地伸出爪子,炸了毛。
叶白柚正想勾过小家伙,可腿上正好传来抓挠的触感。有些尖锐,但力道不大,挠着不算疼。
叶白柚还以为是哪个小孩,他警惕着手顺带探向自己的膝盖。
入手不是小孩肉肉的小手,而是一个坚硬而粗糙的大爪子。
叶白柚回头望去
“娘呀”他吓了一个趔趄,往后倒去。
“哥哥”几个小孩试着坐起来。
“别动”叶白柚声音绷得极紧,犹如即将断裂的琴弦。
几个小孩乖乖趴在地上不动。叶白柚撑着手,缓缓后退。
呼吸摒住,动作极为小心翼翼,生怕惊动身侧的大鹰。
“哥哥”长安压低声音,有些不安道。
叶白又咽了下干涩的喉咙,看着小孩担忧看来的眼睛。他干涩着嗓子安抚“没事儿,别动。”
长安眼中带着惊恐,堪堪扫过那与自己坐着差不多高的鹰。
他弯嘴似勾,还沾着一丝血迹。双目精烁冷厉,一直看着叶哥哥。脖间一圈白毛,背部棕黑,翅膀收拢。是一只鹰
苍鹰歪了下头,发现叶白柚离他越来越远后,忍不住又往前跳了几步,重新将爪子搁在了他的腿上。
叶白柚几乎厥过去,他面色发苦的背坐在三个小孩的前面。试探着道“敢问这只鹰,你想干嘛”
一身油亮羽毛的苍鹰又往前墩墩跳了两下,看着竟有些傻样。
叶白柚见他转头看一下落在沟边的兔子,又倒回去走了几步,一只爪子勾着兔子往叶白柚身前挪。
离得近了,后退一步站在兔子边。鸟头低下将兔子往叶白柚那边推了推。
叶白柚忐忑“给我”
它又推了推。
叶白柚只觉得自己像在走刀锅,稍有不慎就会少掉一块肉。
不敢动,说什么也不敢动。
鹰站在旁边观察。
叶白柚见它没有什么攻击性,悄悄将团成一团炸了毛,还在呋个不停的小璟往身后挪动。
一人一鸟对峙。
叶白柚身后是小孩跟小猫,鹰前面是肥兔子。
僵持许久
苍鹰猛的往前。
叶白柚双手护头,小璟凄厉一声叫唤。
脸颊边却传来了羽毛顺滑的触感,叶白柚条件反射猛要抓去,但睁眼后一张放大的鹰头几乎要贴着脸。
倒吸了一口凉气,叶白柚捂着胸口,差一点点就岔气了。
叶白柚悄悄半眯着眼睛注意着。
苍鹰却张翅膀摊开,直接盖在了自己的头上,像孵化蛋一样。
叶白柚不合时宜的心中凌乱。
他这么大个人也能被它看成自己的崽崽鹰的眼睛什么时候这么瞎了
脸侧又被蹭了蹭,在叶白柚的懵然中阴影挪开,伴随着一股剧烈的风从身侧掀起。再回神,只能瞧着剩下天空中越来越远的黑点儿发愣。
林间猛禽,展翅一米多,鸟喙利爪皆是利器。
叶白柚不知道这种在深山老林里的鸟怎么会飞到山下来
还给自己扔了一只兔子
怪事年年有,今年最多。
叶白柚大喘着气儿,双手张开瘫倒在地,连小腿肚子都在发颤。
“喵呜喵呜喵呜”
鹰飞走,小璟跳到了叶白柚的肚子上。又是踩又是滚着往他衣服下钻,委屈极了。
叶白柚慢腾腾的挪着手盖在它的脑袋上,声音无力“好了好了,没事了。”
“叶哥哥,你没事吧”
安全了,长安一下子从地上蹦起跑到叶白柚的身边。
在大泉村生活这么久,他只偶尔见过有老鹰从天空飞过。他还是第一次距离这么近。明明看着那么一点的,没想到这么大。
“我没事,让我歇一下就好。”叶白柚软趴趴的像一团摔烂了的肉,吓虚了。
老天爷,他这经历真是魔幻极了。
他到底得罪了谁呀怎么看不惯他呢
天高旷远,蓝得透彻。乳白色的云团一朵一朵顺着风,悠悠飘荡。风声沙沙穿过密林草甸,弄得叶白柚的耳朵微痒。
溪流渐渐,水声潺潺。
长睫微垂,叶白柚闭上了眼睛。剧烈的心跳在宁静的环境之中,慢慢安静下来。
他呼出一口浊气。
再掀开眼皮儿,脑袋正上方,三个小脑瓜子挤在一起。
叶白柚眼珠转动,细细扫过三人。“吓到了”
“有一点。”李长安拉着弟弟妹妹靠着叶白柚坐下来。
现在两个小朋友不排斥了,一左一右并排在李长安的身侧。
“谢谢哥哥。”安静的李长宁忽然开口。
“谢谢叶哥哥。”李长宜紧随其后。
叶白柚闷笑一声。举起软绵绵的手,在两个小孩的脑袋上揉了下。
居然没躲看来关系有进步。
“叶哥哥,我们回去吧。”李长安伸手想要把叶白柚拉起来。
“行,回去。不知道它会不会再来。不过也算捡了一顿吃的。”
叶白柚将地上的兔子拎起来,估摸着一个有五六斤重。
小鱼虾重新装进篓子里,再放一个大灰兔子进去,最后菜叶盖在上面。
财不外露,现在没多少吃的。这肉露出来容易招嘴碎的人。
叶白柚想得周全,不过他忽略了的是村子里,嘴巴最碎的就是他自己。
李长宁跟李长宜跟在他们哥哥身后帮着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野菜。
人多几下就弄好。
随后四人背上背篓,匆匆回家。
“长安,回家放了东西带着弟弟妹妹来我家玩呀。”
“好”长安高高应声,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小萝卜走回了大路上,奔跑起来。
李家。
李家老爷子正坐在屋檐下,手上拿着布条编成的绳子。
“阿爷阿爹小爹,我们回来了”
“长安回来了,把背篓给阿爷修一修。”这一个背篓陪着他们过了这最艰苦的三年,长安天天背着他上山下山,带子上已经快断了。
“儿们,你小爹做了些饼,自己去厨房拿。”李端阳嘴上叼着个饼子,手里端着个盘子。
见着老爷子眼睛一瞪,李端阳无所谓地耸耸肩,将手上的盘子放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年纪大了别生气,你老人家还得多活几十年呢。”
李登科只觉自己的小儿子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一点君子的儒雅端方都没有。
这会儿想想以前住在柚哥儿家的人那是万般也比不上的
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老爷子抓着湿漉漉的背篓开始拆上面的绳子。
长安领着弟弟妹妹踏进厨房。
何沁正好洗了手,要将手上的饼端出去。
干饼子直接吃,还剩了一半打算做饼子汤。用料虽是一样,但味道口感截然不同。
“小爹爹”
两个小孩齐齐扑过去,一人抱个腿儿。李长安矜持又乖巧地叫了一声,忙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盘子。
“长安辛苦了。”何沁摸摸自己大儿子的脑袋。
当初逃荒的时候没带走他,何沁在外面三年是寝食难安。如今回来了,自然要千般万般对他好。
原来穿着青袍,背着书袋的小小书生,现在已经长到他肩膀高。
何沁轻叹。三年,大儿的变化太大了。已经不是那个哄一下就红脸,守礼克己的古板小书生。
虽然他没读多少书,但他觉得现在大儿才是快乐的。像他那个爹一样。
“小爹爹我们去叶哥哥家玩儿了。”长安领头,后头跟着两个小的。
“去吧,早点回来。别给叶哥哥添麻烦。”三个萝卜挨个摸了摸头,何沁眼含温柔送走他们。
小孩一走,厨房门口忽然被挡住。见是自家男人,何沁疑惑“相公”
没等他问,李端阳在自己面前半蹲,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他哑然失笑,轻轻将手放在自己相公的脑袋上摸了摸。“相公,你怎么也跟小孩似的。”
李端阳舒服的眯眼,满足地直起身,一把搂住自己的夫郎。他神气得不行“我的夫郎,摸个头还不行吗”
叶白柚到家先将手上的小毛球放下来,关上了院门,再去换了套衣服。
出来之后,迅速将兔子拿出来割喉放血。
兔子的毛柔软,剥下来也能做成围脖冬天挡风。再不济,也能拿去县里卖几个银钱。
兔子肥硕,一看就是在深山里跑着的。也不知道那鹰是想干什么,吃的都不要了。
叶白柚将那股被鹰带起来心悸压下去。专心将兔子内脏挖出来,肉砍成两半。
“叶哥哥我们来了”
厨房门口对着院子,叶白柚在厨房转头就能瞧见篱笆外的小孩。
“直接进来,门没关。”他吆喝道。
长安端着手上的东西,长宁跟长宜两个小不点一左一右推开门让自己的哥哥先进去。随后两个小孩又配合默契地进门,顺带将门拉上。
“叶哥哥,我小爹爹煎的饼子。你尝尝”
白色的圆盘,上面放着两个厚厚的圆饼子。两面金黄,带着些没脱完的麦麸,香气扑鼻。
“谢谢长安了。”叶白柚笑着脸接过。
“嗯。”长安见他没推拒,脸上的笑容更大。叶哥哥之前一直帮着他们家,即便是现在,也会带着他进山里挖野菜。
小爹爹说要知道感激,饼子虽然不是什么好吃的,但也是一份心意。
送完饼子,两个头大身子小的小萝卜从长安身后站了出来。两人并排,先是齐齐行了个礼,随后脆生生道“叶哥哥,谢谢你。”
叶白柚看他俩眼中没了对自己的畏惧,眼含欣慰。
“不用谢,去玩儿吧。”他语气轻快。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随后结伴往趴在院子木头上的小璟身边一蹲。小手放在膝头,跟长安如出一辙的大眼睛盯着小猫。嘴上跟着小璟“咪呀咪呀”地轻唤。
一时间,安静许久的院子热闹了不少。
叶白柚唇角一弯,手上的动作愈发利索。
“长安,来。”
叶白柚将一半的兔肉装进碗里。
“叶哥哥”长安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等着叶白柚要用锅的时候烧火。他坐下来视线不到灶头,看不见叶白柚叫他干嘛。
“这个给你家里送过去。”叶白柚将一海碗的兔子肉放进篮子里,上面盖了一层布。
长安手往前一推,脚步后退“叶哥哥,这个我们怎么能要呢。”
“长安,这东西是白来的,不是我一个人打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放久了还坏。”
“你拿回家去让你小爹做,你阿爷,还有你弟弟妹妹现在可都要好好补一补。”
他又将篮子往前一送“拿着。”
“叶哥哥”李长安迟疑。
叶白柚板着脸唬他“你不接着叶哥哥不高兴了。不高兴就容易憋着气,气闷久了就容易生病。生病之后”
长安拧着眉头,一脸纵容的无奈“叶哥哥,我拿,拿还不成嘛。”
大人就是这样,喜欢哄小孩子。叶哥哥这么大的人了,也喜欢这样。
“这才对嘛。”叶白柚欣然笑开。
长安端着东西带了回去,再回来的时候,锅里已经飘着兔肉的香气。
大周朝的吃食一般都是炖煮。在寻常老百姓的生活在,吃肉本就不算是频繁,所以即便是味道不怎么样,也没有人不欢迎。
因着吃的就是这个肉味儿,只盼着解了馋就好。
叶白柚虽然是想弄些好吃的,什么麻辣兔头,手撕兔但巧妇乃为无米之炊,家里莫说那些调料,就连盐、油都快要吃完了。
能省着,就省着点儿吧。
“柚哥儿。”来的是何沁,他手上还装着篮子。
“这肉留着,这年头难得吃上一顿。我家长安不懂事儿给带回来了,你一个哥儿家的,饭食什么的比我们一大家子难。”
“实在吃不了,盐巴腌了也好过多放几天不是。”
何沁声如其名,说话温若细雨,绵绵的能吹进人的心里。
叶白柚看着这送来送去的肉,不免噗嗤一笑。将人迎了进来。
“何阿叔,犯不着。这肉啊,长安也跟你说了,真就是我捡的。那鹰直接从天上扔下来的。”
何沁听他念起这个。双眼紧闭,直拍胸口,一脸后怕的样子。“正因为如此,才更加不能要你的东西了。”
这让来让去的
叶白柚双手往身后一背“何阿叔,你就留着吧,就当就当我对这三个孩子的一番心意。”
“他三个我很喜欢,当弟弟妹妹一样。小孩这么瘦,就应当吃点肉补补。”
“算我求您”
何沁忙站起来后退“这可使不得。”
“算我”叶白柚见这招行,又来一句。
何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好好,你这个柚哥儿,几年不见,还变了个样子。”
何沁被叶白柚拉着手坐下,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看叶白柚像看长安一样。
“还记的我刚嫁过来的时候,你还长得像个小包子似的。又乖又软,逗你你脸就红。”
“后来我是万般再也不敢逗你了。”戏言带过叶白柚的变化,话中全是欣慰。
小时候的事儿,叶白柚回想了下,没有什么相关的记忆。
“原来我小时候还是个乖小孩儿呢”叶白柚笑着道。
何沁放下篮子,顺其自然地坐在灶火前。“那不然呢,说话奶声奶气的,我见那十里八村的小孩都没你长得好看。”
“我又是个喜欢孩子的,嫁过来后遇到你,兜正里揣两颗糖给了你。”
何沁怀念着,“那时候也不认生,抓着糖往嘴里塞,眼睛圆圆的跟那猫似的。”
“可是后来你阿爷阿奶不在,你爹娘回来了。”
“就这么摔了一跤,再爬起来,说话做事尽数学着你那阿爹阿娘,我可就招惹不起咯。”
叶白柚从未想过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他还以为原主是从小就这样的。
“那时候才几岁呀”
何沁见他眉间带笑,刚刚放松之间说出口的话也就不那么后悔了。
他递了一把柴火进灶孔,声音微长,带着怀念道“怕是你四五岁的时候了吧。”
说着又像是不确定,轻晃着头“这么久,长安都十三了,早就记不清楚了。”
叶白柚揭开锅盖看了一下锅里,感慨道“不过现在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倒是想得开了。”
何沁看他笑得慈爱“是啊,现在看着是讨喜多了。”
“承蒙何阿叔夸奖。”叶白柚接道。
何沁见着肉快熟了,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我家里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留下在这儿吃饭呀,都熟了。”叶白柚忙追出去。
“那可不行,孩子他阿爹等会儿又来找。”何沁说着,脸上尽是舒展温柔的笑意。
成亲这么多年,他们夫夫还是难得的感情好。
目送一家四口远去,叶白柚瞅着咕噜噜冒着白泡泡的汤忽然生出了些孤寂。
从小到大,他走哪儿不是一堆的朋友。
现在形单影只,见到别人热热闹闹的,竟然还会生出一股子羡慕。
“人啊,人多的时候嫌弃吵。这会儿没人了,又觉得无聊。”
“喵呜”
厨房门口,靠近墙角堆积的木柴边上。小璟站起来,前肢撑着圆木,身子弓起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叶白柚轻轻唤了两声,小猫儿灵活跳下木柴。喵啊喵啊地颠颠儿向着叶白柚跑来。
叶白柚托着小屁屁将它抱起放在自己膝上。手指轻轻挠着下巴,另一只手拨开他软软的毛毛。
腹部的伤大好,边缘的疤已经掀了皮儿,露出下面粉粉的肉。
这会儿叶白柚手碰着了,它像是痒起来了,还用爪子去挠。
叶白柚连忙抓住小爪子,在手心捏了捏爪垫。结果摸了一掌心的灰尘。
“喵呜”小猫崽子睁着一双蓝眼睛,傻傻地看着自己。
“不能挠,会受伤的。”点了点猫猫头,叶白柚想着给他剪一下爪子。
手心,只有拇指粗细的毛腿腿轻轻抽动要从他手中出来。
叶白柚手劲儿松了,将他捧着蹲在自己的膝盖,一只手落在前面将它的四个爪轻轻握住。防备着它的动作。
“等我把饭煮好了,我再给你收拾收拾。”
“咪唔”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听懂了,小爪子缓缓在他腿上踩一踩。然后将自己团成团儿,趴在膝头就这么睡了下去。
又乖又软,脾气还好。
叶白柚眼中笑意清润,心中软得如新出的糯米糕。
手指轻点了下鼻尖,缓了声音。“这么乖呀。”
“咪呀。”小小的一声,是对自己的回应。
叶白柚想到带回来的小泥鳅小虾米还没有给猫猫弄。他挠着猫猫下巴“要不要吃烤的”
说完又自己回绝“泥鳅小,恐怕会糊了。”
膝盖上小毛球“呼噜呼噜”,叶白柚跟着心情舒畅。
忽然,他眉梢一扬。“我知道了,等会儿准给你弄个好吃的。”
“咪呜喵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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