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掀开眼皮子看了几下。
跟前的男人长得像一只白斩鸡。头发有些凌乱地束在脑后,五官偏小,长得还算清秀。
若不是他那一身细皮嫩肉,其实放在大泉村里面根本不出彩。
不过本来就因为受了惩罚,加上他的腿一直在家里面养着,这还是叶白柚第二次见他。
叶白柚嫌弃“娄文才”
娄文才仿佛没看见,笑得柔情蜜意“我正要去找你呢,阿柚要去哪儿呀”
“阿柚”叶白柚眼睛圆瞪,天灵盖正中一击。那鸡皮疙瘩从上到下,没带犹豫的,瞬间起了满身。
他搓着自己的胳膊,快速后退“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叶白柚没什么跟他好说的。即便是以前有纠葛,那也是以前的事儿,是原身的事儿。
何况上次他还挨了鞭子,都有仇了,这人还凑上来。
脸皮着实有点厚啊
“阿柚,我有事跟你说。”
叶白柚一提步,后面的连忙跟上。
就在此时,隔壁的门忽然打开。
邻居杜鹃婶子伸了个脑袋出来。视线跟自己一对上,叶白柚清楚的看见婶子脖子后缩,立马咚的一声将门关上。
叶白柚脚步加快。
娄文才托着缓慢一条腿,声音愈发地大
“阿柚”
“阿柚,你等等我啊。”
叶白柚眼中厌恶一闪,看来这人是不追着自己不罢休了。他索性转身,不打算再去长安家。
“我没什么跟你好说的。”
娄文才捂着心口,就差对天发誓。“阿柚,何必这么绝情呢你以前那么爱我,我知道你还喜欢我。”
说着,他露出高高在上的神色,施舍一般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叶白柚无语至极。
这男的耳朵听不见是吧
“我说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我现在无关”
两人此时处于村子的大路上。叶白柚后面正是邻居杜鹃婶子家,再往前几步则又是一户人家。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男子跟哥儿在这纠缠,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被传出什么来。
叶白柚说完,小白脸儿脸色一变。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半眯着,也不知道是学的是谁,看着怪模怪样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娄文才那一双乱糟糟的宛如野草一般的眉头凌乱拧紧。生气生的跟一个似的,双眼鼓起,凹陷的面颊突出。
要放在夜晚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吓人呢。
“难不成你聋了”叶白柚轻嗤,迅速往家里跑去。
娄文才怒喝“叶白柚你给我站住你敢不听我的话”
能得你的,听你话个屁
叶白柚加快速度,一下子呲溜进自家的院子。
娄文才忙追上去,不知道是不是伤还没好,脚有点跛。
跑不过算了,他边跑还边吼“再不给我站住,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他就是个常年待在屋里的书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像个娇小姐一样,哪里跑得过上山下河的叶白柚。
院子的门一关,叶白柚见这小白脸要拎着衣服就要翻篱笆。他抄起一边的扫帚往身前重重一放。
“你爬一下试试”
娄文才脸一下子黑了。本就不大的眼尾向下,五官被他挤成了一个麻乱的饼。何况本来就瘦,原本的六分清秀就成了全然的丑陋。
对于叶白柚这种最是颜控的人简直就是辣眼睛。
他扬着扫帚“你走不走不走我打人了”
娄文才鼓着眼睛跳脚“你敢”
叶白柚嗤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这是擅闯民宅。放在官府是要被抓的。”
娄文才却是左耳朵进都没进叶白柚的话,自顾自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怨,但是当时真就是形势所迫。”
“是我大伯逼我答应的”
叶白柚“哦。快点滚,我没工夫跟你耗”
现在叶白柚不像是以前时时刻刻要纠缠在自己身边。现在的他神采飞扬,连眉梢都舞动着活力。他眼睛清透澄澈,有些能看了。
虽然他现在很黑,但是娄文才自己知道叶白柚长得本就不差,加上现在他周身散发的一种铿锵而又干练的气质。
或许现在可以勉强将他娶回家。
只要叶白柚好好伺候自己,他不会对他太差。
一番想法后,娄文才面上竟然带着些怀念
“阿柚,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以前你对我的好,我时时刻刻记在心里。”
“哦,那你把以前我给你的东西还给我吧。”
叶白柚面无表情,对篱笆外的人不想多费唇舌。
娄文才满脸震惊,那双眼睛撑开得能跟长安半只眼睛相媲。
“怎么,赖着不想还”叶白柚看他穿着斯文人的皮说着不要脸的话,直接张嘴细数“来算算,这些年我都给了你什么东西。”
“从十五岁那年开始,我每年的压岁钱都会被你拿走。”
“再说每年的零花钱。你从我这拿走的,林林总总算下来也有二三两了吧。”
“还有你每年买书,会问我要钱。再加上我给你缝的衣服,做的鞋子,都是用的最好的布料。那即便是算成衣加上手工费,这一件算下来也有两三百文。”
“还有”
娄文才双手猛地往篱笆上一拍,心中震怒“还有什么叶白柚这难道不是你应该给的吗”
手一疼,惊怒瞬间散去。
娄文才像是找回了那凌驾于人的气势,他松开攀附在篱笆上的手,有模有样地背在身后,站的笔直。
他做作道“你自己心甘情愿,与我何干”
叶白柚瞧着他肩膀一高一低,瘦的跟个麻杆儿似的,丑得伤心。还没他大哥随便一坐好看呢。
他不想跟这掰扯,干脆进屋端了一个小板凳出来。就这么往地上一放,直接坐上去。
想了想又缺点瓜子儿。不过家里没有吃的,索性将窝里睡得正熟的小璟提溜着抱进怀里。手在猫脑袋上一摸一摸的,等着这人表演。
娄文才见状,以为他是愿意听自己说。
身板挺得更直,侧着一张脸对着叶白柚。下巴微扬。
叶白柚觉得他就差一本书,然后可以对日朗诵。
还是个喜欢装的。
叶白柚指腹贴着猫爪爪,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催促道“有屁快放,没屁快滚。”
果真,开始叫。
娄文才袖子一甩,对着叶白柚呵斥“粗鲁。”
“恶心。”叶白柚慢悠悠回他。
得亏今天天气好,这会儿坐在院子里,正好晒晒秋日的太阳。也就勉强不嫌弃这聒噪不聒噪了。
娄文才在村子里一向是有名有姓的人。他自认为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过话,因为他天生就比这些泥腿子高人一等。
叶白柚这个小土哥儿偏安一隅久了,就像在池塘里靠着嘴皮子取胜的王八,上不得台面儿。
现在他家里只有他跟他的阿爹,阿奶,阿娘这些做事儿的都不在了,家里需要一个女人或者哥儿操持家务。
所以身体一好,娄文才就赶紧出来找叶白柚。
不管是不是王八,他只需要他在家做他该做的事儿就好。
娄文才无视叶白柚的话,清咳几声继续
“我在家思忖良久,觉得阿柚对我的情谊我不能辜负。所以,我来直接接你为我娄家小郎。”
“你年纪也二十了,村中哥儿没有谁逼你老”
娄文才越说,叶白柚脸上的讥讽越明。
“叶哥哥不可以”
嫩脆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叶白柚抓着扫帚挡在门口,对着那想顺势进门的人虎视眈眈。
将长安家三个小孩放进来。娄文才这不要脸的跟着动,叶白柚将扫帚往地上一挥。掀起的尘土沾染了那身青色的衣袍。
“你叶白柚你别不识好歹。”娄文才在叶白柚关门之时,快速上前去拉叶白柚的手。
叶白柚刚想一巴掌拍过去。
娄文才却“嗷呜一声”向后跳起,摔坐在地上。
叶白柚哈哈大笑,连带着后面几个小孩也忍不住。
“看看,连我家的猫都看不下去了。”叶白柚脸色霎时一边,直接将扫帚往篱笆外打,“小郎,狗屁的小郎,你怎么自己不去当小郎呢”
小郎就是哥儿给人家当妾,在农家一般都是一妻一夫或者一夫一夫。除非是家里的人生不出来,才会有人再娶一个。
但这种情况极少,因为庄稼人养不活那么一大家子人。
所以,娄文才说的这话,叶白柚只觉得他脑子坏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叶白柚你竟然如此辱我”娄文才蹬着腿儿趔趄后退,灰头土脸的,手指还倔强地哆嗦着指着叶白柚,“我给你机会进我娄家门,你却不知好歹。”
长安三个小孩就蹲在叶白柚的身后。
娄文才这村子里这么大年纪了还在读书的人。平日里,他们小孩接触不到。
这会儿看了,才知道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像他们阿爹那样。
“我不知好歹,我看你是不知好歹。”叶白柚抓着扫帚往外一扔。
“你这咕叽咕叽也说完了吧,我听着这耳朵就像这蚊子嗡嗡嗡的吵着慌。”
“我说了,我给你的那些钱财都是你哄骗的,你不是说要十倍百倍还给我吗怎么现在还不了”
“哦,我记得我这里还有你的借据呢。”
“要跟我去里正那里对峙吗正好我叶家现在也揭不开锅,缺的就是你手上那点钱。”
叶白柚眼珠一转“没钱也行,你那每月领的粮也是够的。”
说着,叶白柚做势要进屋。
“叶哥哥他跑了”
“叶哥哥好厉害”
“叶哥哥威武”
不愧是兄妹,一人一句。叶白柚笑着揉了揉三个人的脑袋,将小璟放在凳子上。
“叶哥哥,他是不是被打傻了呀”长安摸着猫猫头,仰着头一脸迷惑。
叶白柚捏了捏他的脸。“他不是被打傻的,他本来就是那么蠢。以为读了几点书,就心高气傲看不起人。世界上最不缺他这种井底之蛙。”
李长安若有所思地点头。他决定回去将这事跟阿爷说一下。
叶哥哥一个人住在这边,他是个哥儿。即便是再泼辣,面对汉子的时候,总会少了一些力气。不怎么安全。
而那个娄文才则需要好好敲打敲打。
“以前娄家的阿奶还有娄文才的阿娘在的时候,娄家的男人从来不干活。”
“尤其是娄文才。我听阿爷说,他吃饭顿顿都要他家里人给他端过去。我还经常听见他还会骂他的阿娘跟阿奶呢。”
叶白柚“所以这样不敬父母的人出来,读个书又能有什么用呢”
“就是所以叶哥哥你不要答应他。”
叶白柚眼中笑意一闪。怪不得小孩要说这么多,敢情是担心自己脑门一热去做了那恶心家伙的小郎。
“放心吧,不会的。”
没了捣乱的人,长宁跟长宜守着猫猫玩儿,叶白柚则进屋将洗好了的半大的水缸搬出来。
家里大水缸又那么几个,这个他看是放在角落又没用。与其落了灰,倒不如让它发挥一下自己的作用。
水缸通体褐红色,肚子大,到叶白柚膝盖高。重量不算轻,叶白柚纯粹是将他往外滚动出来的。
“叶哥哥,你弄大缸子干嘛”
长安在一旁想动手帮忙,被叶白柚挡开。
“过去一点,小心压到脚。”
“我想给小璟多抓些泥鳅鱼什么的养着,免得它一天馋。”说着,叶白柚抓着缸口将其立起来。
“你们在家里玩儿,我去打点水回来。”
“我帮你。”长安跟着叶白柚,手上抓着剩下的那个桶。
路过院子,两个孩中间,小璟在转着圈圈玩儿尾巴。
小家伙被养得好,即便是没有洗澡,毛毛也顺滑又光泽。
加上又是个小懒虫,除了小孩过来跟它玩儿的时候动两下,平时不是趴在院子里的木头上,就是睡在叶白柚的膝盖上。如此一来,倒也长了点小肚子。
虎头虎脑的,尤其可爱。
缸里水打满,叶白柚还弄了些浮萍放在水缸里。
“好了。”
手指拨弄几下绿油油浮萍,叶白柚手上沾了水珠。
他的手好看,是那种匀称的纤细。像葱白,由粗到细。若是再白一点,瞧着指定不差于是一双拨琴弄弦的手。
指尖的水滴随着他动作的抬起,又叮咚一声落入水中。
闲着也是无聊,叶白柚干脆进屋将采来的菌子拿出来清理。
长安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蹲在叶白柚的身边。一边帮他拿掉菌子上的枯叶,一边道“叶哥哥,你知道娄文才家的事儿吗”
叶白柚使着菜刀,将菌子的泥脚刮掉。
“我都没去村子里,怎么知道呢”
李长安想到娄文才刚刚那德行,忍不住闷哼一声。
他气鼓鼓道“娄家全家逃难,留下老人在家。现在伺候娄家男人的都不在了,娄家现在尽数都在想主意。”
“小小年纪,知道还挺多。”叶白柚嘴角微弯,“不过我爱听。”
李长安挠挠头,还以为叶白柚会因为自己过于关心别人家事儿而不喜呢。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他叽里咕噜,尽数将自己知道的那些倒了出来。
“叶哥哥,娄家的汉子,除了娄大伯,其余的都在相看。”
“娄文才的爹老实,家里几乎就是娄文才做主。如今说要给它找个知心人,他也不敢说什么。”
“我看他是巴不得。”叶白柚想到记忆中见过的娄家夫郎那个样,整天苦哈哈的伺候那爷俩,不见得娄家对他多好。
长安点点头。
“诶上次听娄家老二,那娄长贵不是有媳妇儿吗”
“有是有,不过那是灾荒那会儿了。而且这次也没看见他夫郎跟着回来。”
叶白柚轻叹“那就应该是没了。”
“嗯。”长安也低落下去。
不过很快,他摘着菌子里的落叶又继续“娄家打得就是让人伺候的注意。”
“现在灾荒,谁家都没有钱粮。人家愿意嫁”
每次领粮食,都是娄家那一家子最积极。尤其是快到领粮的后面那几天,娄家几个男人看着简直就是饿了几天的样子。
“他们都懒,习惯了家里人端着饭菜送到嘴里的样子。”长安最是看不起这样的人。
叶白柚见小孩皱着个眉头,满是嫌弃。他莞尔道“那长安以后娶妻生子可不能这样。”
长安面红耳赤“叶哥哥我才不会这样的”
“是是是,长安才不会好吃懒做。”
“我们也不会”长安后头,两个小孩虽然一直不说话,但是这会儿听了长安急了的声音,也跟着抢着说道。
叶白柚哑然失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所以啊,叶哥哥你以后嫁人也要仔细看看,可别进了娄家这样的人家的门儿。”
叶白柚弹了他个脑瓜子
“原来你是拐着弯儿地提醒我。”
“嫁人,早着呢。”
“那也不行”长安急了,他蹲在地上像个小菌子,默默往叶白柚身边挪动了几许。
瞧了下弟弟妹妹,长安压低声音“叶哥哥,你不能“讳疾忌医”。”
叶白柚闷笑一声,看小孩严肃的模样觉着有趣,也不打断他。顺着他的话道“我怎么就“讳疾忌医”了”
“不能因为一个男人伤了你的心,你就不打算嫁了啊”
“好汉子多的是,叶哥哥你你现在年纪正好,要是你愿意,我帮你问问我小爹爹。”
叶白柚见他迟疑了,幽幽道“我真的年纪大吗”
长安默默挪开了一点“他认识的人多,咱们家帮你相看你说可以不”
说完又左右看了看,像在跟他谋划什么大事儿。
叶白柚放了菜刀直,巴掌糊他脑袋上乱揉“小小年纪,想的都是什么事儿”
长安被他弄得没蹲住,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立马重新爬起来,拍拍屁股,还有些委屈“我说的是真的,我想了好久呢”
叶哥哥年纪大了,他小爹二十岁的时候都有他了。他怕叶哥哥再留下去,嫁不出去了可怎么办呀
“小大人似的,一天天吃好玩儿好就行,哪里有那么多的烦恼”叶白柚调侃。
“叶哥哥,我说真的”长安干脆双手抱住膝盖,双目凝视着叶白柚。那眼中的真诚仿佛要化为实质,就想要叶白柚信任他。
“我也说真的。”叶白柚重新拿起刀,“年纪轻轻想这么多,小心以后没有头发。”
叶白柚明晃晃的恐吓。
李长安一下子捂住了脑袋,面露挣扎“才不会。”
“啧啧啧,也不一定呢,小长安。”
后面两个小孩一听,这还得了。双双不摸手下的猫猫了,一左一右扑过来,两双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李长安的脑袋。
“哥哥啊,没头发了”长宁瘪嘴,小姑娘看着委屈极了。
李长安被弟弟妹妹压住了肩膀。一个还行,两个他就蹲不住了。
他脖子后仰,带着长兄的态度“阿弟,快给阿妹拉起来,我要支撑不住了”
长宜笑嘻嘻,蹬着两腿儿还继续往他身上扒拉“阿兄,背”
长宁有样学样“阿兄背”
“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李长安索性不撑着了,抓着两小孩往地上一滚,就这么闹起来。
叶白柚刚想劝,但地上翻滚的三个小孩衣服已经全沾了灰尘。
索性,玩儿就玩儿吧。反正回去挨打的也不是他。
叶白柚带着恶劣的想法,慢悠悠翻着筛子里的菌子。
靖安府应该是靠着南边,没了干旱,进入秋天就开始了多雨的模式。这不,叶白柚才将手上的菌子收拾完,天又下起了蒙蒙细雨。
跟撒糖似的,小水珠绵绵密密往下落。
“叶哥哥,我们回家去了。”长安将自己的弟弟妹妹身上拍干净。随后自己站着不动,四只爪子在他的身上胡乱拍打。
叶白柚看着这好玩儿的模样,柔和了眼角“回吧,注意安全啊。”
长安牵着两个小的“知道了,叶哥哥。”
小孩一走,叶白柚目光落在还在院子里傻愣着的小毛球。
“小璟,你是不是也行动不便呀”
小璟睁开困顿的猫瞳“喵嗷”
“是呀,那看来还要我帮忙挪一下咯。”
“喵唔”
叶白柚见它给自己应声儿完了,还傻啦吧唧仰头盯着天上。小舌头伸出来,舔着嘴边的毛毛。
“你就不怕你成个泥做的毛团儿”叶白柚抓着两只毛抓起拎起来,像拍小孩一样给它拍灰。
“不是说猫咪怕水吗你不怕”
小毛团儿乖巧地坐在他的手臂上,尾巴轻动。
叶白柚手腕被蹭得有些痒,干脆抱着它进屋“既然不怕水,那我就找时间给你洗个澡吧。”
“洗香香,煮汤汤。”
“喵嗷”
“还不乐意了呢。”
“吱呀”
进了房间里,叶白柚没看见自家院子的门被推开。伴随着木门的声音,一只脑袋从外面半露出来。
仔细一瞧,是一个鸟头。
眼皮眨动,弯钩一样的鸟喙在门上轻轻磕了磕,与木门奏出了闷沉沉的声音。
不过,叶白柚没听见。
大鸟又将脖子移过来些许,脖子上的一圈白毛毛上光滑,细看还沾着不少的小水珠。
见其中的人没出来,大鸟尖利的声音犹如破空的箭矢,直直地撞入无屋里人的耳朵。
“呋”小毛球顿时炸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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篓子“王八”
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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