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九)

    太极圈渣男九

    和白七七比试过后, 容婴终于迎来了轻松日子。

    也很少再碰见谢凌。

    这师徒两都去闭关了,只不过一个精进太极,一个专心作画。

    三天后, 苏州将举办一场拍卖会, 到时候谢凌会携画参加。

    容婴也要去, 偷偷的。

    她要借这个机会, 把谢凌借给自己临摹的画作通通倒卖, 换成真金白银。

    这种事肯定不能让谢凌知道。

    所以容婴拒绝了他让她陪同出席的提议,反倒是白七七主动央求,眼看着端午的门派大比就要来临, 谢凌没有拒绝。

    就当是让徒弟换换心境。

    看在太极的面子上,他也缺一个推轮椅的人。

    虽然没有真瘸,但谢凌的双腿不宜多走路, 也不宜大幅度动武。

    另一方面,其他宗门,尤其是陈氏宗门, 始终有人盯着谢凌,他坐在轮椅上,反而能降低有心之人的警惕。

    他们越是蠢蠢欲动, 就越是能露出马脚, 譬如接近容婴的那个男生, 似乎叫沉墨, 当真是好名字。

    真当我瘸了不成

    谢凌收回思绪, 将手中裱好的画纸卷起来, 放在了画筒里,又再次传来弟子,重点是看好掌门夫人。

    殊不知, 容婴也在卷画。

    她把画筒背在身后,见谢凌带着白七七坐私家车走后,容婴甩开了跟着自己的尾巴,溜到了小镇上。

    她穿过小桥流水,走过街巷到路口,正准备打车,眼前忽然卷起一阵细小的灰尘。

    沉墨骑着车,拦在容婴面前,说“姐姐,我骑电动车带你啊。”

    正午的光线下,少年的笑容格外明亮治愈,惹人心动。

    容婴摇摇头“我太沉。”

    “你带不动。”

    沉墨的笑容更加肆意了,他眼角的泪痣微微扬起,让那双含情目更加漂亮。

    他拨了拨手把说“电力十足,姐姐放心吧,想去哪里都行。”

    容婴沉默。

    她刚把谢凌的眼线甩掉,这可又来了个拖后腿的小尾巴。

    算了,不坐白不坐。

    容婴说出拍卖会的地址后,卷起衣袖坐了上去,她穿的宽松,黑白的练功服被风振起。

    意识到后,沉墨的电动车慢了下来。

    容婴索性微眯眼睛,享受着阳光和微风一起扑面而来的感觉。

    别说,还挺舒服的。

    容婴坐着坐着,等沉墨停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带沟里了。

    去的地方根本不是拍卖会,而是苏州一所高校。

    容婴静静看着沉墨。

    他人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说“姐姐,拍卖会很晚才开始,你可以先看我跳舞吗”

    “哦,你还挺多才多艺”容婴双手环抱胸前,继续阴阳怪气。

    沉墨轻轻笑了“姐姐别生气,我快要毕业了,所以很想姐姐能看一眼。”

    容婴深知上了贼船。

    行,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

    她跟着沉墨来到校园,一路上回头率可不低,看来这小子还是校草

    校草喜欢已婚小娇妻

    这什么鬼剧本。

    容婴是根本不相信沉墨表达出来的亲近与喜爱的。

    不是喜欢,就是有所图。

    容婴心里敞亮,她虽然自恋,但还没有到盲目自信的程度。

    跟着沉墨来到大礼堂后,容婴被安排在前面的座位,至于这小子,他撂下她,自己去换舞台服了。

    容婴静静看着台上的表演。

    直到主持人报幕

    舞蹈系大四学生陈墨,扇子独舞。

    陈通沉,容婴没有多想。

    她懒洋洋抬眼,漆黑的舞台骤然明亮,刚柔并济的古典乐声中,穿着红黑舞服的少年从天而降。

    周围响起了尖叫声。

    容婴的眼睛也一亮,不为沉墨的舞姿,也不为他的长相,仅仅是为了他手中的扇子。

    如果她没看错,这把扇子不是道具,而是真实的武器,从质地和光泽来看,能当得上一个门派的传家之宝。

    她甚至能想象,那藏在山水扇面中的清刃,该是何等的锋利。

    实不相瞒,容婴看上了。

    在周围的女孩子都盯着沉墨充满少年感的脸、盯着他纤细的腕骨和修长的脖颈时,容婴目不转睛,盯着他手中的扇子。

    她发现,沉墨是个练家子。

    那一招一式看似是舞蹈,但功底却很深,是会武术的人才有的劲道和气势,柔和又不失清冽。

    舞台上,沉墨就像浴火的凤凰,将手中的扇子也燃了起来,赋予生命。

    扇子在他手里格外听话,旋转翻飞,去而复返,恐怕隔空取人性命都不在话下。

    容婴的目光微凝,一舞结束,那少年走到她身前,她指尖微动,却见沉墨收了折扇,他低下头,解下系在腰间的朱红丝巾。

    丝巾上是水拓印出的凤凰。

    他将这只凤凰折叠,然后系在了容婴的腕间,遮盖住她那道因为割腕而留下的伤疤。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像最忠实的小狗,他说“姐姐,以后我来保护你。”

    说这话时,沉墨那双眼睛里仿佛有着世上最深的爱慕。

    容婴差点就信了。

    她浅浅笑着,不拒绝也不答应,将渣男的套路演绎得淋漓尽致。

    沉墨显然是踢到了铁板。

    因为连周围人的起哄都无法打动容婴半分,她坐在那里,静且从容,让少年的心微微一颤。

    沉墨21岁了,有很多人喜欢甚至爱他,但这是他第一次讨好一个人,一个算是故人的陌生人。

    沉墨知道,她是谢凌的夫人。

    是“容氏诀”的拥有者。

    同时,她于他而言,又有儿时的一份恩情,恐怕她早就忘了。

    但是沉墨记得,哪怕在家族和门派的重压下,他需要带着目的接近容婴,也始终保留了一份真心。

    一份不敢让旁人知晓的爱慕。

    沉墨怀揣着目的而来,将真心藏在目的之下,却又想让容婴知道。

    可她和他记忆中大不相同,印象里,没有人比容婴更善良。

    也是她那份善良,将他从黑暗之中救赎,变得人模人样后,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他开始光明正大叫她姐姐。

    可是这个姐姐,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她甚至一点也不记得他。

    沉墨的心,空落落的。

    他的情绪波动很细微,但没有逃过容婴的眼睛。

    她认真的想了想。

    也慢慢想明白,沉墨是为了谁而来。

    他的眼神让容婴觉得,她应该认识他。

    认识吗

    容婴不认识。

    但原主应该是认识的。

    容婴不动声色,她想起拍卖会上的谢凌,淡声说“送我走吧。”

    到会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容婴随便请沉墨吃了顿饭。

    很明显,让他吃完就走,不要再跟着的意思。

    因为她不是他要找的人。

    她身上也暂时没有他可能需要的东西,东西都在谢凌那里呢。

    不过这卖花的很好打发。

    他只点了一碗小汤圆。

    还舍不得吃。

    容婴就觉得离谱,她看着沉墨,雾气氤氲在他眼前,他像是要哭的样子。

    容婴挺见不得男生哭。

    她抬手,再次递了方帕子给他。

    这玩意儿不值钱,她买旗袍的时候老板娘送的,批发价。

    容婴很舍得。

    沉墨接过,却当宝似的。他紧紧攥在手心,眼眶通红,显得有些偏执和极端。

    完了。容婴觉得她这是又碰见小病娇了,大概沉墨的童年也很苦吧。

    唉。

    对待病娇容婴很有经验。

    她自有一套和病娇相处的方式。

    尤其他发疯的时候不要理他。

    更不必怕他。

    也不用对他好感化他,就当他是芸芸众生,我佛慈悲。

    容婴的目光没有任何异样。

    她心大,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坐在对面的沉墨隐忍压抑着,他调整好情绪后,又朝容婴漾起笑脸,说“谢谢姐姐,姐姐最好了。”

    容婴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我好

    你怕是瞎吧。

    她擦了擦唇角,去结账的时候没要零钱,拿了几颗糖过来。

    “给你。”容婴递给沉墨,又说“你该回家了。”

    沉墨点头,盯着掌心的糖。

    他早就没有家了。

    目送着容婴的背影离开后,沉墨没有走,他守在了拍卖会门口。

    因为背着书包,又因为显小,沉墨直接被保安拦住了。

    他也不生气,漾起笑脸坐在一边。

    连保安都觉得他乖。

    然而,当沉墨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转过身,脸色一下子阴沉。

    电话那头的人叫他少主。

    说“一切已经安排好,只等着谢凌和白七七经过。”

    沉墨没有说话。

    因为这不是他的意思。

    是门派和家族的人想试探谢凌,想看看那坐在轮椅上的人是不是真的废了。

    为此,他们买通了谢凌的司机。

    只等拍卖结束,请君入瓮。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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