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六章 是左,还是右?曹操,还是关麟?

    atbaatba因为提炼“白磷”的原故;

    因为四方山格外重要的地利位置;

    也因为安陆城是江夏与南阳接壤疆土的前沿阵地,军事要塞一般的存在,故而,自打关麟执掌江夏以来,就将江夏的治所由“西陵”迁至“安陆”

    名义上,关麟依旧是江夏太守,哪怕他如今主要的精力放在江东,但关羽依旧没有罢免他这江夏太守的官衔。

    也正因如此关麟特地委派廖化在安陆城统筹整个江夏事物,算是暂代太守之衔。

    倒是因为关麟抵达安陆城,真正的太守归位,廖化本要退居次席。

    但关麟的意思,廖化在明,在官署,他在暗,在密室如此一明一暗反倒是一切行动都会变得更轻松许多。

    此刻,一连两条急报传至关麟的面前。

    其中一条是丐帮传来的。

    曹丕已经赶至此安陆城。

    另外一条,则是廖化收到急报后,第一时间派人转呈给关麟。

    那些道人的首脑“葛玄”也赶至此安陆城了。

    原本,这样一条急报也没什么,不过是意料之中,但偏偏后面添上的一句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跟随葛玄一道而来的,还有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叟,无论是葛玄,还是已经提前赶至此安陆城的道人,都对这老者无比崇敬。

    这些线索,已经足以关麟将这人的身份猜出,三国时期道家方术第一人,后汉书中提及少有神道的乌角先生左慈

    果不其然为了道家的繁荣,他也出马了

    关麟心头暗道一声。

    其实,原本而言,这些道人赶赴江夏,行动是极其隐秘的,更别说是葛玄与左慈,他们的行踪更是飘忽不定,照理说,是极难被人察觉的。

    可偏偏关麟特地嘱咐廖化,廖化也放在心上,话说回来基于曹操用一个马钧就能仿制出飞球足可见,大魏模仿能力的强悍。

    那仿制白磷,关麟能想到的也只有精通于“炼丹”的左慈、葛玄这类神棍

    暗中格外观察这些可疑之人,顺藤摸瓜,别说,廖化还真的有不少发现。

    可以说,这些道人的行踪,从一开始起,就尽收眼底。

    “来了都来了”随着关麟的一声感慨。

    陆逊补上一句,“戏台已经搭开,演员已经就位,接下来就看云旗你的了。”

    “呵呵”陆逊的话惹得关麟浅笑一声,他直接吩咐随从,“告诉廖化将军,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言及此处,关麟眼眸微微的眯起,补上一问“朱灵将军父子到江夏了吧”

    这

    无疑,在这个时候提及朱灵父子,是因为在这一次的行动中,在关麟这一次布下的星落棋局中,朱灵父子是至关重要的棋子,是一记“妙手”

    倒是陆逊,直接提出质疑,“云旗,我有一个担忧,此番你让朱灵父子均参与行动,万一他们将计就计,真的借机顺理成章的回到了逆魏,那”

    俨然陆逊对关麟的这一记“妙手”的评价并不高,他觉得是有风险的,是怀揣着莫大的风险

    反倒是关麟,他一摊手,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其实,我也在赌,但至少我有九成的胜算”

    说到这儿,他微微沉吟,之后的语气坚定了许多。

    “朱灵不是瞎子,他应该能看出来,现在的时局,谁更有机会一统”

    啊这

    关麟的话又一次让陆逊陷入深思。

    乃至于,他心头依旧是怀有质疑。

    真的有九成胜算么

    关麟的话却还在继续,“伯言,现在咱们要考虑的不是朱灵父子,而是也罢既然这位乌角先生与曹家二公子都来了,大家伙儿齐聚一堂,那本公子必须得送他们各自一份厚礼”

    关麟这最后一句,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可眼眸却是眯成了一条缝。

    宛若一行明晃晃的字迹浮现在他的面颊之上。

    又有老六来阴人了

    整个安陆城驿馆的三层,唯独住着朱灵父子。

    遥遥可见,昏暗的走廊里,朱灵那徘徊犹豫的步伐时断时续,时有时无。

    “踏踏”、“踏踏”

    步伐异常的沉重,格外的缓慢

    此刻,他身影也在摇曳的烛光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幅古老画卷中的孤魂,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犹豫和迷茫。

    他穿着一件褪色的长袍,上面沾满了旅途的风尘和疲惫,他的每一处肌肤,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思索和挣扎。

    “唉唉”

    粗重的一声叹息。

    朱灵又一次停下脚步,抬头凝视着天花板上的雕花,仿佛在寻找着某种慰藉或启示。

    可这所谓的启示注定一无所获,于是,他又低头沉思,双手紧握在一起,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渐渐地,他的呼吸开始显得有些急促,仿佛内心的纷乱和焦虑都随着每一次呼吸而溢出。

    驿馆外,夜风轻轻吹过,带来远处树林的沙沙声响,更增添了几分寂静和凄凉。

    朱灵的心情就像这夜色一样沉重,他知道自己面临着一个重要的抉择,但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他转身走向窗子,轻轻推开窗户,让清冷的夜风拂面而来。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纷乱。

    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依然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这一刻的朱灵,就像是一只被困在迷雾中的小鸟,渴望飞翔,却又找不到方向。

    “父亲”

    似乎是儿子朱术看出了父亲心头的挣扎。

    朱术提议道“父亲,我听闻哪怕父亲迫于形势投诚了荆州,背叛了大魏,可魏王从未牵连父亲的族人,也并未做任何惩罚朱家门楣的事儿甚至,堂弟朱光竟还被魏王征辟作为曹掾这说明说明魏王依旧是信任父亲的,是笃定父亲是迫于无奈之下方才投诚他并没有责怪父亲一分。”

    说到这儿,朱术深深的感慨道“魏王待父亲不薄啊如今那关家四郎既没有拿孩儿做人质,还让父亲参与护送曹丕回大魏的行动,父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计就计,只要回到大魏父亲便可以与这关麟一刀两断,若然再爆出这关麟的计划那那于父亲而言,不仅足以赎了此前所有的罪过,更是戴罪立下大功一件哪何况父亲在荆州待了一年有余,对此间的一切了如指掌,魏王必定会深深倚重”

    以往朱灵父子根本看不到回归大魏的希望,故而也算是心悦诚服的为关麟效力,甚至帮关麟攻下新野,拿下宛城,攻下许昌

    但时局变幻莫测,就在方才

    朱灵接到了关麟的命令,让他暗中护送曹丕返归曹魏,且支持曹丕,让曹魏内部兴起夺嫡之争,自相瓦解。

    若是朱灵当真这么做,这无疑是关麟的一步妙棋。

    可若是朱灵将计就计,真的回到曹魏,且将关麟的一切计划娓娓讲述给曹操,那可就是关麟的一记晕招了。

    左边还是右边

    妙棋还是晕招

    曹操还是关麟

    如今,这些选择全系于朱灵的一念之间。

    也正是基于此,他的心情自打接到关麟的这条命令后,就没有平复过,他已经足足徘徊犹豫了四个时辰且还将继续徘徊犹豫下去。

    不过

    儿子朱术的这一番话倒像是一下子点醒了朱灵,使得朱灵的眉宇迅速的展开,他反问儿子朱术,“你说这般简单的抉择,你、我都能想到,关麟他会想不到么”

    呃

    俨然,朱灵的这一个问题问倒朱术了,这使得朱术原本昂起的面颊,迅速的埋下。

    是啊

    一次次让魏王曹操吃瘪的关麟。

    以一己之力覆灭的东吴的关麟。

    在他崛起的两年里,让大魏、东吴痛苦不已,哀婉不已的关麟他会想不到这一层么

    那

    “爹,你的意思是”

    “这很简单因为关麟笃定,咱们不会再投诚于曹操,所以他才会这么放心的将一切计划告知,且放你、我一并回去”

    随着朱灵的话,朱术又不懂了,“爹,这这不对啊关四公子怎么就能如此笃定,爹会会”

    “呵呵”突然间,朱灵仿似恍然大悟,他一捋短徐,继而笑了,“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爹”

    “吾儿,爹问你,当今天下南北对峙,你觉得谁更有机会一统呢”

    这

    随着朱灵的话,朱术下意识的思索,可这不思索还不要紧,一思索之下,他又、又、又、又一次的哑然。

    谁更有机会一统如果是两年前,朱术一定会毫不犹豫说是大魏,如果是一年前,朱术会犹豫一下说是大魏,可现在嘛

    他是身处荆州,眼睁睁的看到了“荆州”,看到襄樊战场“力挽狂澜”、“逆风翻盘”的一幕,他是无数次的亲身参与过这位关四公子的一次次部署

    这这

    “吾儿是回答不上来还是不敢回答呢”朱灵接着问,可他并没有逼儿子回答,他继续反问“现在,我想你应该能体会,为何这位云旗公子如此自信了吧咱们父子应该怎么做也无需父亲去详加阐述了吧”

    仿佛,因为找到了答案,朱灵的眼睛也变得雪亮了起来,而透过这份雪亮,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即将走向的是一条怎样的路

    是啊

    曹操生性多疑,获得他的信任并不容易

    但,若拿与关麟做对手去比较,朱灵觉得帮助曹丕回归大魏,然后获得曹操的信任,间接驱使曹魏在夺嫡一事上四分五裂,这无疑更轻松、容易许多。

    年龄大了,还是选择更轻松、更容易的事儿吧

    张方,这位张邈的弟弟张超的儿子;

    这个被关麟赐名“张无忌”的丐帮弟子;

    这位加入丐帮以后,曾在落日谷全歼虎豹骑的一战中,扮演着最至关重要角色的丐帮八袋长老,他距离从“八袋”升至“九袋”,就差眼前的这一份“将曹丕护送回逆魏”、“暗中操纵逆魏四分五裂”的功勋了。

    当然是不是从丐帮“八袋”长老,升之为“九袋”护法,这并不重要。

    大伯张邈、父亲张超、陈留无数百姓、无数族人这些人都惨死于曹操的屠杀中,张方对曹操的恨,对覆灭逆魏的决心是坚定不移的。

    也正是如此,逼出了“演技”爆表的他

    自打他用“芜湖口音”与曹丕第一次对话,自打他在江东时用木筏送曹丕渡江后,扮演出一个贪财好利的渔夫形象

    他就用自己的演技,一次次的助曹丕躲过“追捕”,一次次的获取曹丕的信任。

    毫不夸张的说,如今的张方,就如同昔日吴质、刘桢、司马懿与曹丕的关系,是他的指路明灯,是他唯一能信任,且无比相信的人。

    此刻安陆城郊的一处破旧的草房中

    “公子,水刚打来的。”

    张方将一个水袋递给曹丕,他故意先颇为豪迈的喝了一口,像是大大咧咧,不懂规矩的渔民,但无疑这样的举动让曹丕更信任。

    东吴的经历,使得现在的曹丕再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喝一口水,他也会担心,这水中是不是有毒,是不是有人加害于他。

    现在的曹丕,已经如同惊弓之鸟无论做任何事,都大有一股杯弓蛇影的味道。

    “咕咚咕咚”

    伴随着一道道声响,曹丕将水袋中的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他抹了把嘴,直呼一声,“痛快啊”然后,靠在一边,张方又递来一块儿面饼,“公子,俺向这些农人买来的,咱们不敢入城,也只能这样权且充饥了”

    依旧是张方掰成两半,让曹丕挑,曹丕挑了一半,张方一口将另一半填入嘴里,曹丕见状这才缓缓的吞咽起这面饼来。

    水也喝了,饭也吃了

    张方闲着无事,就蹲在第三个画圈

    曹丕见他画圈,好奇的问“你画什么”

    “画房子啊”张方表现十分的老实,他指着那一个个圈,“俺在想,公子是大富贵的人,俺若是能护送公子到洛阳,公子许诺给俺三个房子,俺就想俺住一个,讨个婆娘让她住一个,可这第三个谁住啊总不能俺养条狗,让这狗独自住里边儿吧”

    “哈哈”

    张方的话惹得曹丕大笑了起来,“你啊,一天到晚,要么是想宅子,要么是想婆娘,哎呀你这脑子总想这个,能有什么出息就不想立个大功,当个大官”

    “当官有啥用”张方连连摇头,“那官儿都是昧着良心的,在俺们芜湖,以前的郡守让俺们县令去剿山越的贼子,可县令没本事打不过,你猜怎么着他个挨千刀的,竟是屠了一个村子,拿村子里的男人冒功说是剿的贼子最后还大肆封赏,朝廷还派人给他加官进爵特阿婆的,简直脸都不要了”

    这

    曹丕顿了一下,其实,张方越是不想当官,越是不想入庙堂,他反倒是越信任越觉得这个渔夫虽没什么本事,但秉性纯良是个能用的人。

    只是想到如今的境况,曹丕不由得“唉呀”一声的感叹道“张兄啊,这一路上,辛苦你了原来的计划,咱们是走淮南,若是从那里返归洛阳,你也不用跟我吃这般多的苦可可”

    曹丕的话还没讲完

    张方直接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未必走淮南就能顺畅,公子不是说了么咱们知道走淮南,可那些天杀的追兵定然也觉得咱们要走淮南,必定在一处处关卡设着埋伏呢”

    “这只是其一”曹丕接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儿个特别想与张方推心置腹,“另外一条,我从没跟你讲过,我我是不甘心哪”

    曹丕的声音中多出了几许颓然

    他是笑着的,可表情却如丧考妣一般,“我到东吴本是为了劝孙权联合我大魏夹攻荆州,将那襄樊战场上关家父子的威胁彻底的消除,如此一来,我便是无可争议的大魏世子,我的前途将一片坦途可可谁曾想”

    “偷鸡不成蚀把米,呵呵倒是也不怪这孙权,谁能想到这战场的局势瞬间就变了,风向就变了,我是既丢了面子,由丢了里子,我的至交好友被人在眼前屠戮,我是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我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或许是往昔的精力让曹丕深有感悟

    又或许是今天的心境使然,让他推心置腹的讲述出许多、许多他的心路历程。

    “我必须做成点儿什么”曹丕咬着牙说,“所以放弃从淮南,一方面是我觉得看似最安全的地方反倒最是危险,另一方面,是我大魏多次受制于关麟的大火而这江夏的安陆城又是那关麟制火之处,我我必须来这边看到个究竟”

    说到这儿曹丕顿了一下,然后“唉”的一声叹出口气,他迅速收敛起那急躁的表情,他接着说,“父王派人在这边留有暗号,我追随暗号前去,遇到了一些道人,我与他们对过暗号,原来关麟纵火的东西叫做白磷,就在这安陆城的四方山提炼,父王也的确有意仿制这白磷特地派出这些道人只不过唉只不过,这四方山守卫太过森严,至少现如今为止,他们一无所获”

    随着曹丕的一番感慨不,准确的说,像是无病呻吟,像是将内心的无奈与惆怅倾诉而出,彻底的释放。

    张方故意挠了挠头,做出一副不懂、不关心的样子,“你爹既已派人来仿制,那咱们管他作甚,咱们直接过了这安陆城,前面不就是南阳了么到那里,公子不就能回家了,俺不就能多三个宅子了么”

    这

    张方的话完全与曹丕提及的东西是“风马牛”不相及,曹丕无奈的摇头,心头嘀咕着。

    果然,我是对牛弹琴哪

    其实,若不是曹丕把张方看做一个呆子,一个“牛”,多半,他不会如此倾诉。

    “你没仔细听我的话呀,绕过安陆城去南阳简单,可可我不甘心哪”

    曹丕又一次强调道“我我必须帮这些道人仿制出这白磷,否则,我这般灰溜溜的回去,算什么我又拿什么去夺回我要的一切”

    似乎是笃定张方是个呆子,是个一心朝钱看的俗人,曹丕的话越发的多了,也越发的关键,越发的密集了。

    张方心头感慨。

    原来如此

    面颊上却依旧露出茫然无所的神情,就宛若啥也听不懂,看向曹丕的眼神也像是在望向一个大傻瓜一样

    这使得曹丕无奈的摇头,果然,傻子眼中只会有傻子啊

    呼

    伴随着一声吁气,曹丕正打算起身,眼看着天色已晚他计划再去那些道人秘密集结的土地庙,他打算告知这些道人他的身份,然后协助这一次的行动。

    为他的回归做出一份最厚重的铺垫

    走出茅草屋,夜幕已是降临,乌云遮月,孤寂的农舍却不知为何,竟然有一股莫名的肃杀之气笼罩着。

    曹丕的第六感向来精准这莫大的肃杀之气下,他迅速的躲藏在农舍的暗角。

    他的眼神坚定而冷峻,手中紧握的长剑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踏踏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是一队官兵。

    官兵的马儿如狼似虎,气势汹汹地朝这边农舍逼近他们手中的火把照亮了这方寸土地,就像是要让此间的一切都变得无处遁形。

    “怎么回事”

    曹丕小声嘀咕

    眼看着官兵一步步逼近,他的心跳如鼓,内心中却已经想到最坏的情况,但他依旧保持着冷静,他环顾四周,想去寻找一条退路,可这村庄的四周已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

    就在这时

    一道清脆的女声扬起,是关银屏在大声吩咐“接到消息,曹丕那逆贼就在这村落之中,搜一间间屋舍的搜,就是掘地三尺也不能放走曹操这逆贼的公子”

    这时,一名校尉连忙拱手问道“将军,若是发现此逆贼,是要死的还是活捉”

    关银屏那果决的声音在静谧的夜空下吟出

    “死活不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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