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老人与白发老人两个人震惊不已，一时间都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只能怔怔地看着远处，被金辉笼罩着的程光，默默无言。
大唐天子此时却是情绪有点上头，看着身披佛，眼眸淡漠神圣，一如当年那般以身蚀佛模样的程光，眼眸颤动不已。
此时间。
书阁附近无数人都在注视着程光。
程光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也是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在无意识之间，将书阁二层不少“成圣道果”之中的邪秽全部给抽取了出来。
这些邪秽浓郁到让天地都为之变色的程度。
普通人仅仅是接触这些邪秽，不过片刻就会发疯。
哪怕是天人，也是抗不住。
但是此时。
程光却是在这浓郁的邪秽之下，还能够自由的呼吸，并没有感受到有一丝的不对。
“我这是什么情况”
“我元神之中成圣道果，主动控制住了我自己”
程光心中满是迷惘，根本不明白眼前这一幕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程光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唐三藏成圣道果的控制下，一点点净化二层书阁之中的邪秽。
好在，这点变化持续时间不长，并没有让程光等待太久。
过了不过一刻钟。
程光身上的金辉便就开始收缩，二层之中“成圣道果”之中的邪秽之气，尽数回缩，就像是夹着尾巴逃了出去之后。
对于程光，适时地表现出了些许的恐惧。
程光身体缓缓落下，此时间，程光发现，原本控制不了的手脚，此时间也可以控制了。
程光迷惘地翻手看了看，这次唐三藏“成圣道果”莫名的动作，让他浑身上下好似都多了一线变化，但又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只是周围的邪秽，对于他的影响变得十分的微弱。
反倒是他对于邪秽的影响变得更大了些。
他仅仅只是站在原地，便就能够让一些“成圣道果”之中的诡异气息，瑟瑟发抖。
“成圣道果为什么还有这么影响”
“难道唐三藏还有自己的意识不成”
程光心中喃喃自语，只觉得心中简直就像是操了蛋一样。
在他看来，唐三藏的成圣道果，顶多就算得上一个工具。
人还有被工具给支配不成了
程光正这么想着的时候。
忽然注意到了什么。
又是将目光落到了身上披着的佛衣上。
身上披着这件佛衣不久，系统的信息适时地涌入了程光的脑海之中。
染血佛衣这佛衣有着不凡的过往，它的主人执念，落到了佛衣之上，当你穿上它的时候，在短时间内，这位佛衣过往主人会降临己身，除此之外，佛衣的材质也不简单，仔细挖掘，你可能会发现这件佛衣的妙用。
程光看着脑海之中，系统的提示文字，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恍然。
但是。
又是傻了一下。
因为。
这件佛衣，可以让佛衣过往主人降临己身。
而刚刚。
自己可没有穿上这佛衣。
是自己的“成圣道果”主动穿上了这佛衣的。
这是不是可能说，自己的“成圣道果”还有一点本能的意识
感应到了“佛衣”的存在，主动穿在了身上。
如若不然的话，即使佛衣可以短暂地召唤出唐三藏，降临于身，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另外。
程光也发现了。
这佛衣的功能，说是可以让过往的主人降临已身，但是唐三藏已经死了，根本就没有办法降临。
控制住自己身体的。
就是一股子执念。
落到佛衣身上的执念。
誓要扫清邪秽的执念。
这倒也能够解释得清，刚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程光深吸一口气，将佛衣脱了下来，心中喃喃开口道
“我的成圣道果之中，也有唐三藏的一股子执念在，平里日，我若是遇到元神失守的情况，并不需要我主动出手，成圣道果以及我脑海之中的神明图，就会主动出手。”
“他们对于邪秽都是抱着一种必杀，必清的心态。”
“这次原本应该也是这样，只是由于多了佛衣这么一个存在，让元神之中成圣道果的执念碰到了佛衣之中的执念。”
“两者合二为一，产生了化学反应。”
程光想明白了这一切，只觉得心头一阵轻松，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周围的目光又是变多了几分。
程光抬眸看向四周。
简单扫了一下周围的人群。
程光虽然对于这
里人，大多都是不认识，但是还是能够知道，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大唐的人。
程光一眼扫过去，竟然发现了不少天人。
足足有上百位
虽然在大部分的天人，似乎都只是刚刚晋升为天人，修为实力比之程光可能还要不弱。
但是这已经很强了。
这上百位天人，加上众多顶多九品武帝境强者，足够直接横扫世间。
程光看了系统的任务提示之后，原本只觉得大唐能够与天庭争锋，而那天庭十分强大，大唐想来也是不差。
但是没有想到。
大唐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
在整个天下之中，明面上的天人不过二十的情况下，大唐手下的天人，竟然悄无声息地达到了上百人
若不是程光此时到了这里，只怕说出去，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程光心中颤动，思索之际，察觉到了一道十分特殊的目光正在紧紧盯着他。
程光目光沿着对方注视着自己的方向望去。
那是大唐天子。
大唐天子身穿一身的黑衣，肩披黑发，脸上佩戴着的狰狞面具，遮掩了他的面容，但是通过他露出来的眼眸，可以看得出来，大唐天子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
程光看着大唐天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向着大唐天子微微点头。
大唐天子本能地微微抬手，让程光免礼，然后怔怔地注视着程光。
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真的是你吗”
过了许久。
大唐天子才再次微微开口。
程光听着大唐天子的话，知道大唐天子是在问什么。
是在问唐三藏，问圣僧。
刚刚那一幕，估计是让大唐天子彻底是把唐三藏当成了自己。
此时大唐天子问这话，是患得患失，如同在做梦一般发出的疑惑。
程光也不解释，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大唐天子看着程光的模样，沉默了一下，似乎是知道刚刚的程光，是处于一种迷惘的状态。
他也没有多说。
只是仿佛是认定了什么。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然后目光落到了黑白二老的身上。
“伱们去看看那些成圣道果，都怎么样了”
黑发老人与白发老人听到大唐天子的话，微微点头，身体融入了墙壁之中，快速流了一圈，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再次出现在了程光的眼前。
转完一圈之后。
黑发老人与白发老人两个人眼眸之中的震惊之色，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
“李二，这真的是奇了，书阁二层之中那些个成圣道果，受到的污染竟然减轻了一丝。”
“那种被污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物件，竟然也是能够被净化的”
大唐天子听到这话，眼眸之中也是流露出些许的震惊，但是很快又是重新收敛了下去。
“当年天道崩溃，修行道路被污染，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诸仙诸佛诸神当成了这天下的瓷器，用来净化这大道污染。”
“圣僧便就是为佛门，当了瓷器，以身蚀佛，若是当年那位大佛被污染，彻底堕落沉沦，天下间又将多了一尊大妖大魔，生灵涂炭。”
“圣僧本以为，是救了一尊佛，不过是埋下了一个恶，太不值了。”
大唐天子喃喃自语。
心情一时间变得不怎么好。
大唐天子心情不怎么好，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压抑了起来。
周围不知道从何处汇聚而来的大唐众人，都是将目光落到了大唐天子的身上。
他们这些人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
大唐天子便就是目光如电，扫视而出。
“谁让你们回来的，都走。”
大唐天子一声不重不缓的声音落下。
书阁附近，大大小小强者的身影，如遭重击，身体快速后退，周围的山川河流仿佛都成为了虚影，成为了泡沫。
他们一头扎入泡沫之中。
身影再次消失不见。
大唐天子一声呵退了绝大多数人。
只有少数几个人，小心翼翼地站在不远处，低着头，不敢看向大唐天子。
大唐天子负手，并没有看向那为数不多还留在原地的人。
只是将目光落到了程光的身上。
“世子，你就先回去吧，关于我大唐的事情，后面我让周清虚再给你说说。”
“以后你要是想要来这里，心中默念一句镜中世，就能够感应得到镜中世的存在。”
程光听了大唐天子这话，还未来得及应声。
大唐天子又是背对着周清虚，对着周清虚开口道
“你带着世子离开吧，需要说的事情，就给世子好好说说。”
“以后面见世子，如同面见我。
”
周清虚一开始听着大唐天子对着程光说的话倒是还好，允许程光可以随意地进出镜中世，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毕竟十二教首大多都是可以。
只是进入镜中世容易，想要面见大唐天子就很困难了。
而让周清虚最为震惊的，便就是，大唐天子开口所说，面见程光这位镇国公世子，便如同面见大唐天子他自己。
这岂不就是说
程光这位镇国公世子，已经成为了整个大唐之中，除了大唐天子之外，地位最高的人
自己一众修为实力几乎站在人间巅峰的十二教首，都要对着程光这位镇国公世子俯首称臣
一想到这里。
周清虚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同时间。
周清虚只觉得，空气之中此时间都弥漫着一股子酸味。
那酸味只是让周清虚自己闻一下，便就羡慕得发狂，发疯。
一向随和淡然，满脸慵懒的模样，在听到大唐天子开口说出这话后，也是绷不住了。
双手不自禁地从袖口之中掏出来，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
大唐天子察觉到了周清虚模样的异常，但是却是没有心情去管周清虚是怎么想的，挥了挥手。
“去吧。”
大唐天子话音刚落。
周清虚便就是能够感受得到，周围的天地景色，都是在排斥着自己。
连忙恭敬地向着大唐天子微微行礼后，便就是对着程光道“世子，这边走。”
程光微微颔首应了下来，和大唐天子对视一眼，微微点头行礼后，跟着周清虚的脚步，向着远处走去。
程光对于大唐天子，并没有那么的畏惧。
表现得虽然恭敬，但却不像是周清虚那般小心翼翼。
对于大唐天子这般诡异且十分强大的存在，程光自认为，表现得尊重一些，没有什么大问题。
而大唐天子，对自己似乎也是不错。
自己才不过刚刚加入大唐，就成了大唐天子这个大boss手下的二把手。
整个大唐，只怕都是没有几个，比自己身份地位还要高的人。
程光心中思索着，缓步跟着周清虚向着远处走去。
一步一景。
很快的功夫。
程光便觉得周围的天地都在远离自己。
同时间。
一些环境都开始变得稀薄。
隐约能够看到镇国公府，万象园的模样。
这时，程光耳边再也没有了声响。
当最后一步落下时。
程光的身体忽然颤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眸，打量着四周的模样。
自己竟然还是在卧室之中，原本闭上眼睛的地方。
若不是程光知道，自己刚刚离开了镇国公府，离开了万象园，去了一趟大唐天子所处的镜中世，只怕程光此时还是能够认为，自己刚刚或许就是做了一场梦。
“这镜中世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程光喃喃自语。
程光身边不远处的周清虚，此时也是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喘着气，似乎是被大唐天子驱赶的动静吓了一跳。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看向程光，看到程光一脸平静，只是还是比较震惊于他此时的身体站位，还与他刚刚闭上眼睛时，一模一样。
心中倒是能够理解此时程光内心的震惊。
回想当年，他
周清虚听到了程光的喃喃自语后，便笑着解释道
“世子，镜中世是大人的所居，也是大人的神通，那处天地，是真实的存在于这人世间，只是却是可以随着大人的心意变化。”
“我们也可以通过大人的邀请，进出镜中世，只是不能想世子这般，获得了大人的同意，可以随意进出罢了。”
程光微微点头，然后又是透过窗户看向窗外的天色。
“进入镜中世后，时间还是正常流逝吗”
周清虚闻言后便就是一愣，他没有想到，程光这位镇国公世子，竟然还能够想到时间这一层面。
时间流速上面的变化，还是他在镜中世呆了好久才察觉得到的。
程光这位镇国公世子，仅仅不过才进入镜中世一次，便就察觉到了时间流速上面的异常，还真不简单。
周清虚心中震惊腹诽了一下，然后便就是微微点头，“世子，镜中世内的时间与镜中世外的时间不一样。”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感觉在镜中世之中过了好久，而在现实世界，就仅仅过了几刻钟。”
“由于进入镜中世的位置，与回来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甚至都有点怀疑，镜中世是不是一场梦呢。”
说到后面。
周清虚不由得笑出了声。
语气半打趣，半自嘲。
程光听着周清虚的话
，却是若有所思的皱眉思索起来。
说起来。
他倒是真的感觉，镜中世，只是一场梦。
但是。
这梦太过于真实了。
甚至于
梦中带着的东西，都可能来到现实。
程光想到这里，伸手一掏，握出一个触感略显冰冷的令牌。
看着手心中，静静躺着的千字令牌。
程光心中又是产生一股怪异的感觉。
像是梦，但是，又不像是梦。
什么梦能够将梦中的事物，全部带到现实。
这梦还算是正经梦吗
程光只觉得事情变得荒谬起来。
周清虚说完之后，又是顿了一下，沉默了一会之后，便开口为程光介绍起大唐。
“世子，大人让我为你简单介绍一下大唐，我便说一下。”
“大唐是由大人一手创建的，我们这些人，也是大人亲自招募进入大唐的。”
“一身修为，也是全部源自于大人奖励的成圣道果。”
周清虚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微抬，双手合于袖中，好奇地打量着程光，“话说回来，世子，你进入书阁之后，制造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没有挑选一个合适的成圣道果吗”
“获得了一个成圣道果，哪怕修行会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却是可以提升得更快。”
程光听了周清虚的话，只是笑了一下，道了一句“还没有什么合适的，你就别管我了，你继续说。”
程光没有过多解释的想法。
他身上已经有了唐三藏的成圣道果，不是一般的成圣道果能够比拟的。
对于周清虚来说，二层之中的那些个“成圣道果”是他梦寐以求，想都不敢想的存在，但是对于程光来说，却是平平无奇。
没有什么可说的。
周清虚听着程光的话，也是识趣地没有多问，微微沉吟一声之后，又是缓缓开口道
“大人创立大唐之后，并没有明确告诉我们在做些什么，只是说是为了争一争这大道气运。”
“先前我帮助大元袭击大周，也是为了争这大道气运做的布局。”
“”
周清虚一字一缓，缓缓说着。
程光听着周清虚的话，也大概明白了大唐是个什么来由，大唐全部是由大唐天子一手组建起来的。
其中人，也是大唐天子一手培养出来。
目的是为了争一争这大道气运。
虽然大唐天子做了很多准备，但是程光知道，大道气运不是那么好争的。
就据程光所知，除了大唐，还有系统任务提示之中的天庭也在窥视着大道气运，以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势力。
程光目前就不知道了。
众多远古的人物，于此时或是转世，或是轮回，或是复苏。
或许都与这大道即将重启，一争大道气运有关。
未来这段时间，关于大道气运的争夺，可能就关系着整个天下的格局，对于未来的影响，可能不下于万年。
程光也可以预见，各方势力都对着大道气运起了心思，一场腥风血雨是避免不了的了。
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死。
不说其他的。
单说一个天庭出现。
就足以让天下人胆寒，生心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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