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缤纷的碎片一缕缕在四周飘过, 令人眼花缭乱,好似一场色彩斑斓幻梦。

    金桦伸手抓住一枚,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秒, 她猛地睁开眼。

    暗淡狭小的屋子, 火光微弱地闪烁, 如同一道神秘的指引。

    无形的力量掌控着身体, 她成为了一个提线木偶,像是即将进行一场献祭。内心极力抵抗着, 她如飞蛾扑火般抓住了光影中唯一的物件。

    册子翻开第一页,露出一张黑白相片。

    一道阴森而空洞的目光投向她。对方骨瘦如柴,单薄的躯体似乎只有一层皮肤衔接着骨头,浑身散发着即将步路尽头的死气。

    金桦几乎一眼认出这是谁, 但是基于黑白相片的特殊意义,一阵难言的恐惧涌上心头。

    这是,领头教徒的遗像

    画面如潮水般从手中滑落,金桦惶恐万分地挽回它, 却被无情地拒之门外。

    记忆迅速褪去, “砰”地将她关在了门外。

    金桦猛然从梦幻中挣脱,恍惚地凝望着眼前可怖的生物。

    奇异的红光直勾勾放射在她身上, 每一寸的扭曲的肌肉都佛是被一双双邪恶的手捏塑而成,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奇异形状。

    祂断断续续地发出不知名的音节,是将她拉回现实的因素。

    眩晕感几乎要把她撑爆,脑袋里的脑浆胡成一片。

    金桦满头混乱,不由得用指甲捏住头皮,以此抵御强烈的痛楚。

    又一声古怪的低吟自空传来。

    混乱一扫而空,金桦愣愣地追寻着音量再次望向那些生物。

    之前的一切仿佛是她的错觉。祂们明明身披柔和圣光,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美妙的光芒, 抚平了她的一切痛苦。

    这样熟悉的感觉

    金桦双膝着地,虔诚地仰望着上空。

    那里漆黑的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可她却仿佛感受到了一道温软的抚摸。

    金桦低垂下头,喃喃地说 “吾神,萨尔莫。”

    安谧的四周激起一阵阵巨大的水花,肉块蠕动着一块块并合堆积在一起,变成如高山的庞大巨物。

    密集无数不胜数的红光忽闪忽暗,祂扭曲的肌肉发出了一声呼啸,是一种奇异的语言。

    金桦温驯地跪趴在地,神色无比平静。她的身躯已经半边显出了透明的色调,可本人却恍若未觉。

    祂的教徒孵化了。

    可是祂却没收到任何对方的生命力。

    肉块迟疑地蠕动了一下,不断重组着的肉块变化成了一道肢体,沾染上了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地朝金桦的涌去。

    却被对方躲开了。

    肢体啪嗒地掉在了黑漆漆的水潭里,随后一阵死寂。

    无数猩红的眼孔朝教徒望去。

    当被肢体袭来的那一霎间,鼻端萦绕上了一股恶臭的腥味,金桦下意识躲避开来。

    等她再抬头,生物外表的滤镜被奇异地打破。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灌,金桦猛然惊醒了,意识到

    眼前的不是她信仰的神明。

    恶心的气味蔓延在四周,金桦不禁发出一声干呕。下一秒,像是被她一番举动激怒了般,金桦被一阵狂风狠狠地抛翻倒地。

    一阵强烈的剧痛袭来。

    金桦猛地睁大眼睛,眼球撑到了极致,无比狰狞。她极为清晰地感知到了有东西在她大脑里挪动,就像是一些细小的尘埃,又或者肉眼无法见到的细微虫子。它们在她大脑里胡乱窜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剧烈的疼痛中,金桦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发出一阵阵尖叫,浑身抽搐着如同羊癫疯发作。

    “噗”

    粘稠的脑浆撒在了她的半边脸颊、衣领,流落到了暗沉的黑墨中。

    金桦木木地看着着手中抓着的肉块,回过神来,她已经将自己的大脑撕裂成了两半。

    但是没关系,金桦露出了一个微笑,她已经知道了,它们在篡改她的记忆。

    而现在,都被她祛除了。嘻嘻。

    又是一声沉重的声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落下的声音。

    在无边无际的昏暗中,肉块一顿一顿地蠕动着,在不断地撕裂又似乎在不断地重组,就像是不停在磨合中的异体。

    萨尔莫无法理解地围绕在尸体的身前,祂的肉身漫上对方的每个部位,不停地去消化她的每一个细胞。

    可是一个单纯的模具根本没有任何的思想,祂窥探不出任何一道有效的信息。

    生命力在无法阻挡地流逝,萨尔莫不由暴动地低吼了几声,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祂的信仰在快速的失去。

    如若不是这样,祂也绝不会如此早的苏醒,还不到第七日便召见教徒。

    养分

    肉块肢体不断地翻涌着身下的泥潭,发出一阵阵毛骨悚然的音量。祂在召唤祂忠诚的教徒。

    祂需要充足的养分

    金桦双手撑在脸上,无法控制地扭曲着手指,指甲在脸颊抓出一道道血痕。

    头疼欲裂,仿佛无数尖锐的针刺进了她的血肉,疼得她几乎忍不住想要尖叫。

    一缕光晕爬上了她的眼角,金桦的余光顿时落在了一抹身影上。青年的脸颊印着妖异图案,此刻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让人难以直视。

    对方掩着睫羽,神情淡漠,闭眼席坐在蒲团上,如一道优美的风景袭入了金桦的心间,细细密密的疼痛竟在瞬间轻易地被打散。

    金桦逐渐愣愣地放下了手,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然而不到半响,“劈劈啪啪”的响声打破了她的宁静,对面的青年也不可避免地被惊扰。

    金桦神色霎那间狰狞,紧攥住自己身下的衣袖,到底是谁打扰到吾神的休息

    然而当她抬起头,却看到有人脸色惊恐地看着他。

    闹出动静的人坐在她身后的玩家,黄毛。

    黄毛浑身寒毛竖起,忍不住一阵哆嗦地看着对面的白渗影子。

    他不过铃声一响就清醒了,正当他积极地打算查看今日份异常时,感到了身边传来的阵阵寒意。

    女人低垂着头,双手捂着面。她的发丝浓密,遮掩住了外界的任何窥探。他本以为对方也是刚醒来,却无意间瞥到了对方的腿间。

    她怎么会没有腿

    黄毛心里不断往下沉,他屏住呼吸往上移动眼珠子,却正好瞥到了对方放下了手,露出了遮掩在头发中的面容。

    皮肤惨白,眼球泛黑,唇色铁青。

    加上她一动不动,如同僵硬的雕像一般凝望着远处。黄毛竟有一刻希望自己没有那么敏锐,这样就不会察觉出对方完全没有一丝起伏的躯体。

    黄毛一阵心慌,身子顿时没了重心,向旁一歪。

    慌乱之际,他试着平稳住自己,却没想到他完全抓不稳,反而摔了个底朝天,让事情变得更加的糟糕。

    “你怎么了黄毛”虎哥困惑地在一旁问。

    “你、我”黄毛猛地抬起头,对面的女人脸色如常,身子挺拔,与正常人没有区别。

    黄毛顿时颤着唇不敢说话,他能够感受到对方威胁的目光。似乎只要他说的话有哪些不对,她就会立即出手将他杀死。

    真的,真的会死的。黄毛没有忘记他看到的那双手,修长的指甲上布满了血丝。

    它们能轻易地划破细嫩的肌肤,狠狠地挖出一个可怖的血窟窿。

    曾默尧见此画面,不禁有些同病相怜地叹了一口气。

    放心吧少年,你不是第一个。

    曾默尧可以非常自信地说,他醒的可比所有人都早。在铃铛还未响彻前他就清醒过来了,这不四处观察就看到了金桦的变身过程。

    不过还好之前他早就看过了,倒没受到多大的惊吓。

    察觉对方动作后他就马上闭目养神。

    但黄毛这可怜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实打实地目睹了对方的真面目,并且还被人家发现了。

    黄毛,d bess you。

    “尧”

    曾默尧朝着声源望去。

    天空在无声中逐渐暗了下来,今天还是阴天的原因显得更加明显。屋内的环境本就暗淡,此刻所有的影子似乎都变得有些朦胧。

    白洛的神色自然,“该走了。”

    曾默尧诧异地回过头,不知何时领头教徒已然抵达。它看似神色如常,一如平常地吩咐其他人启程,像是并不在意那三名死而复生的玩家。

    就连跟在它身后的灰衣教徒们也恢复平静,镇定地执行领头教徒的命令。

    玩家们陆续往夜幕里走去,曾默尧跟随在众人的后边。他朝天际望了几眼,今天确实发生了许多不一样的事情,就连平时随处可见的乌鸦也不见踪影。

    而今天的经历也格外多姿多彩。

    能够从“人”和“白影”随意切换的正式教徒、最初遍布nu后来出现不知名语言的册子、从骷髅重新成为“人”的玩家。

    曾默尧收回目光,迈步跨入前厅。

    很显然,这三者绝对是有某种关联在的。

    除此之外,曾默尧总觉得白洛变得有些奇怪,这种莫名的感觉从外边看不出来什么,毕竟对方的神情一直没有变过。

    于是这次吃完饭,他和白洛谈好目的便一路前往神龛。路程比较长,白洛就刚好将神龛祭坛的结构与他介绍了一遍。

    甚至最后连里面的路径也开始一一讲解,深怕他会迷路一样。

    曾默尧瞧着唇角微微上扬,目光朝他望来看着心情似乎很好的人,隐约意识到了是哪里的不同。

    白洛的话好像变多了。

    曾默尧苦思半天,得出了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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