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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眼光,我自然信得过。”

    她在叶清沅身边浸淫已久,没想到看起来清清冷冷,不识人间烟火的叶小姐反而圆滑灵活,她说掌家不是衙门断案,水至清则无鱼。

    况且杨管家是全昇选出来的人,她可以打陆寒霄的脸,却不能不顾全先生的情面。

    这事儿轻描淡写地过去,杨管家虚惊一场,也不敢再贪恋手中的权柄,道“承蒙娘娘和全大人厚爱。嗐,老杨我也算幸不辱命,本早该交给王妃娘娘,只是您上次受惊”

    “等等”宁锦婳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皱眉道“杨管家这是不准备继续做了”

    她收了账本和对牌,又没有撤他的职,这闹得哪一出

    杨管家微怔,白胖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看起来十分滑稽。

    好在他反应快,当即找补道“但听娘娘吩咐。”

    他迟迟不来,除了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外,当然有自己的私心。

    俗话说宰相门人七品官,这可是镇南王府啊堂堂王府管家,都能在一些低品阶的官员面前挺直腰板了,谁又舍得拱手让人呢之前王府没有女主人,如今王妃在此,这么紧要的位置,肯定要安排自己人,他还是识趣点,自己腾位置,还能捞着点儿好。

    宁锦婳倒没这个打算,不是她不想,主要是她没人。

    她把顺子留在了京城,如今身边没几个能用的。与其换不明底细的旁人,还不如全昇选的杨管家,至少在她养病这段日子,府里诸事运行得有条不紊,足以说明他的本事。

    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罢。

    杨管家本来都做好交接的准备了,谁知柳暗花明又一村,肉乎乎的脸上笑出了褶子,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抱琴轻声道“主儿,为何不换上咱们的人”

    她心细,甚至比陆寒霄这个枕边人更早看出了某些微妙的变化。之前在京都,不管是世子府还是京郊别院,她才不会关心什么账本、对牌,谁来管家,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她从来不需要操心的事。因为没人敢慢待世子妃。可如今成了王妃,她反而想要捏住更多的权柄。主母掌家,天经地义,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对,抱琴却从中察觉了她隐隐的不安。

    她在害怕什么抱琴想不明白。

    宁锦婳道“我们的人我们哪儿有人”

    抱琴脱口而出“有叶小姐啊。”

    叶清沅能在无所出的形势下坐稳当家主母的位置,手段可见一斑,若她出手,还不把王府内外治得服服帖帖

    宁锦婳摇头笑道“不必。”

    “她我自有安排。”

    抱琴没再劝。

    不同于抱月的大大咧咧,抱琴心细如发,她觉得自小伺候大的主子变了,从来滇南开始不,或许更早。她说不上来具体,总之比之前更沉默,也更有主意了。

    有时候她都猜不透主儿在想什么,只能在她怔怔看着窗外,或者盯着某一页书迟迟不肯翻的时候,为她添一件衣裳。

    忽地,抱琴有些难过。

    她道“主儿,您还想吃青梅吗,奴婢让人再添一些。”

    一天比一天热,等了盛夏,梅子就不酸了,想吃也吃不到。

    “好。”

    提到青梅,宁锦婳想起了另一件事,吩咐道“给我拿笔墨。”

    琴棋书画,宁锦婳只在画艺上造诣颇深。

    又黑又浓的长发被扎在一侧,她把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白皙润泽的小臂。纤纤擢素手,皓腕凝霜雪,笔尖在她的手下仿佛有了生命,一笔一划,勾勒出一位风华绝代的翩翩公子。

    最后一笔落下,她长舒出一口气,把笔搁在一旁的笔山上,轻轻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痕。

    兄长,你到底在哪里啊。

    担忧和想念交织在一起,让宁锦婳整个人蒙上一层郁郁的神色,看起来有些落寞。

    这段日子陆寒霄黏她黏得紧,她没找到机会和梵琅联络。如今掌心已经恢复如初,颈侧的伤也不疼了,只等伤痂脱落即可。她这边没事,外朝好像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他们议事的时候不避她,她听见他们吵了许久,陆寒霄又开始了早出晚归的日子,一如他们成婚后的日日夜夜。

    宁锦婳早习惯了,甚至松了一口气,等他一走便联络梵琅,他那边已准备就绪,只差两样东西,一副宁重远的画像,以及万一寻到人,让大公子足以信任的信物。

    待墨痕干涸,宁锦婳把画像卷起来放入匣中。至于信物宁重远送给她的狼牙最合适,可那枚狼牙她给了京都的陆钰,左思右想她褪下了手碗上的赤金掐丝榴花手镯,和画放在一起,阖上匣子。

    她的首饰珠钗多得数不清,甚至要专门分一个丫鬟保管,可这枚手镯她戴了足足七年这是当年陆寒霄的聘礼。

    聘礼聘礼,一般不会给带回夫家,但宁国公疼她,那些梳妆之类的女子用物又悄悄塞进嫁妆给她带走了。宁锦婳尤为喜爱这个榴花手镯,后来回门还被兄长打趣,说妹夫是不是舍不得给她打新镯子。

    梵琅速度很快,收到东西之后当即准备动身,他托抱月捎了话,说走之前想见王妃一面,还说她画技好,求她给自己也画一张。

    宁锦婳沉默片刻,同意了。他为她千里奔波,只是一幅画而已,没什么矜贵的。

    可惜天公不做美,原本晴空万里的天连着下了几场春雨,不冷,但潮,颜料不太好上色,梵琅的眼睛和寻常人不同,宁锦婳原本等天晴了再作画,等啊等,一晃神,又过去七天,今天才稍稍转晴。

    中途梵琅又传话,说他不要画了,只见她一面。可宁锦婳心里过意不去,她什么都给不了他,金银他也不要,等她画完这幅画,亲自为他送行。

    她铺开画轴,回忆着他的模样开始落笔。先描绘男人的轮廓,再添上头发,眉眼正屏息凝神时,抱月咋咋呼呼闯进来,“主儿,主儿京城来”“安静”

    宁锦婳急忙收笔,她控笔能力极佳,没轻了或重了毁掉一幅画。她轻舒一口气把笔搁下,揉了揉手腕,道“又怎么了”

    抱月就是这个跳脱脾性,这么多年,掰也掰不过来。

    抱月自知理亏,轻轻吐了下舌头,低头道“是,奴婢知错。”

    “到底发生了何事。”值当她这般激动。

    抱月嘿嘿一笑,欢快的语气掩藏不住,“京中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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