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堂内原本就因为刚刚牧序转达女帝提问而肃然寂静,纷纷想要珍惜这次机会。
至于讲堂外边那些旁听的学子们,一个个自然也是如此。
只是
苏长安这突然地一声叫出来。
瞬间打破寂静。
所有人自然是抬眼看向了苏长安。
苏长安看到,有些无奈,第一时间站起身朝着所有人作揖“是我唐突叨扰了各位,还请诸位莫怪。”
说完,苏长安坐了下来。
众人看着苏长安有些讶然,但是却也没人真的站起身会多说什么。
只是大家有些奇怪,为什么会突然叫出来。
但是看着长安小姐脸上有些痛苦神色,纷纷眉头皱起,因为看苏长安这样子,摆明就是在忍着疼痛的样子嘛。
有人于心不忍,想着要不要站起身说一下让长安小姐提前离场的事情。
但是这时候
牧序站起身看向讲堂内所有人“诸位,还没想好吗”
闻言,众人纷纷愕然。
那些担忧苏长安的人,在看了眼苏长安后叹了口气。
因为想到若是苏长安真要离开,早早就走了,何必等到现在,如此自己等人就算站起来说了,恐怕也不会走。
难道是觉得这般离开会失礼
还是说,是等着我等回答
再或者是,因为怕他们这些人还会问关于雪篇的事情,所以要等等
不知道
但是众人莫名感觉,长安小姐这般疼痛,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原因,而是考虑到别人。
一些人这样想着。
不过就在苏长安这边。
夏凤翔伸手帮着苏长安揉着刚刚掐了的地方。
两人的小本本上,夏凤翔自然也是写了话。
这么多人,你亲什么亲多亏没发现,而且掐你一下你还叫出来。
苏长啊看拿着这個,无奈笑着拿起笔写下。
媳妇儿啊,我掐你试试
你敢
有点儿敢,但舍不得啊。
夏凤翔看着这字,白了眼苏长安,然后拿起笔,才要写,却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写下。
回去补偿你。
苏长安想了一下后,拿起笔写下。
你要是想亲我一晚上,这事儿可不成,我清白之身,而且不是随便的人。
看到这句话,夏凤翔气呼呼,要动手,但想到刚弄疼这人了,还是算了。
但看着这话,夏凤翔就想着这人死不正经的
可是想到亲一晚上,夏凤翔脸唰的一下红了,低着头瞪着苏长安。
苏长安看着媳妇脸红红低着头,又气呼呼的样子。
哎
咋办嘛,就这媳妇自己能不迷糊吗
苏琳涵与苏婉儿在后边其实从头看到了现在,包括刚刚苏长安为什么会突然叫出声。
两人呢
现在全部低着头,忍着那看到大姐姐与陛下这般甜腻而莫名的笑。
荀旷依旧一动不敢动,正襟危坐,刚刚重新坐回来的时候磕到了脚指,他都不敢动一下,只能忍着。
牧序懒得去看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学生,一直瞧着苏长安与陛下,有点烦心。
咋个说呢
腻的人没眼看啊。
但是不看呢,又好奇这小两口是咋玩的。
所以,牧序老爷子挺烦。
但是又还挺高兴的。
自打先帝走了后,好像很久没看到过这样的陛下了。
同样没眼看的人
还有个燕云霄。
燕云霄刚刚虽然看着走了,但是转头却是已经回到了这讲堂之外一个大树上。
对于苏长安与夏凤翔一举一动看得清楚。
但是不乐意看。
太腻
坐在树上,燕云霄喝了口酒后,看了眼其他方向,思考着,那些人应该已经知道消息了吧。
太傅府上。
杨国富看着送消息过来的小厮,有些不可思议“一百恩名开什么玩笑便是先帝当年最多是也不过才开二十名罢了。”
那小厮满头大汗,但还是点着头“小的听得清清楚楚,是一百名没错。”
杨国富笑了一下后看向身后自己的老爹,以及其他数名朝中大员“诸位,听听,陛下疯了是吗一百名”
杨国富突然骂道“他妈的现在才说,还是在让牧序举办了这样一个文会,在文会上专门说了,更是给那个苏长安博了名声是吧陛下是要逼死我们吗”
在杨国富身边,有好几名官员,这些皆是太傅一手提拔起来的大臣。
如今担任礼部侍郎的鄢景卿站起身看着杨国富说道“国富动怒做什么,这件事细想之下,也是陛下在造势呢,一来给自己跟苏长安在学子们那边博名声,让学子们感激,再来当下才宣布,怕是也有堤防我们会争夺考官的事情。”
杨国富看着鄢景卿笑着说道“这还不生气禁军丢了我那个义子现在就在床上躺着呢,这辈子废了我兄弟都死了这次争夺考官,那些个世家们突然大占便宜,拢共三十八名考官,审官,我们就拿到了十一个名额,还全是巡考考官,一百恩名啊,景卿兄弟这一百多你知道代表什么吗”
鄢景卿上前扶着杨国富坐了下来“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啊。”
太傅杨善长一直不怎么说话,这时候看着杨国富说“那你去跟陛下说,把那三十八个名额全给你,把牧序那个主考官位置也给你或者索性将那位置也让给你这位在洛安城叱咤风云的杨大人坐”
说到这儿太傅直勾勾瞪着杨国富。
杨国富独眼看到自己父亲这样子,知道是父亲生气,马上说道“爹我的老爹,都火烧屁股了。陛下这是真要逼死我们了啊”
杨善长看着自己儿子骂道“哪儿有火陛下又怎么逼你了是因为开恩名没跟您这位小太傅大人打招呼,还是因为陛下没按照您的谏言纳你手底下那个什么裴子清的妹妹为妃杨国富别忘了你就是个臣陛下逼你你配吗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配”
“她是皇帝,要你们死,你们一个也活不了,所以少给我在这儿装模作样的弄得跟自己了不起一样,非要说陛下逼,那也是逼我,但是逼了吗我为什么没感觉到逼我了。”
“禁军的事儿,不就是因为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觉得能抢副都护位置,中了陛下的谋划了吗死了人不说,还废了人,你擅自让人谋来的禁军的那点儿势力也全丢了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到现在怎么还不清醒”
啪
当说到这儿,却是太傅手中拐杖猛猛砸在了地面上。
众人看到太傅真生气了,纷纷站起身。
杨国富走上前顺着自己老爹后背“爹我知道我不配,但是一直以来科举都是您这边掌着,但是今年主考只有牧序一人也就算了,还这样突然宣布开了一百恩名,您都不知道呢,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不摆明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吗而且,咱们在下边的一些人,也全部被苏文清开始清理了。”
“朱晃那条疯狗还一直咬着不松开口,咱们都知道我那个兄弟,跟我义子全部都是朱晃找了人做的啊,这不就是陛下的意思吗爹,陛下开始动手,咱们不能什么也不做了。”
杨善长听着杨国富的话,直接骂道“别叫我爹我没你这样的儿子而且你在乎他们的死活你是在乎自己的财路莪问你,你们瞒着我找了太后,让王懋卿动了苏立恒的事儿,什么时候才要跟我详细说清楚”
“我告诉你们,这次望舒的胭脂铺子没被毁了,只是被吓了一跳,那是陛下知道你们背着我做的,所以只是警告我呢我一直告诉你们做事别触及底限你们呢一次次试探陛下底限这次多亏没出事儿,否则朱晃什么人,忘了当年你做的那个混账事儿后,朱晃直接冲进咱们家,要杀了你的事儿了先帝那般阻拦,他还是弄瞎了你的眼睛这次没杀了望舒,那是望舒命大而且我告诉你,若非是有个蜀王在那边需要朱晃盯着,朱晃敢直接带着人来我们家里将我们全杀了你信不信”
“教过你多少次了,事情要慢慢做慢慢做,慢慢做了才能看得清,你跟望舒这些年做生意被太后牵着鼻子我不说什么,总归太后只是要钱罢了。但是现在呢不过是陛下突然这样了,沉不住气急了你配着急还是说,你着急的是一百多个人,要是早知道了,早早就散出消息开始收钱”
越说,杨善长情绪越是激动。
杨国富也好,鄢景卿也好纷纷上前帮着太傅顺后背。
鄢景卿开口说道“老师,您别生气,国富这也是真着急了,而且那些事儿没告诉您,也是怕你担心。”
杨善长瞥了眼鄢景卿“他做这些事儿,你也不拦着是不是”
说着,看向其他人“一个个的都分到了钱,看着所谓的太傅党越来越壮大了,所以就想着享受了是不是都开始帮着他瞒我了,他杨国富护不住你们一直护着你们的是我”
众人纷纷低下头。
杨国富看着杨善长,才要开口。
只听杨善长接着说道“去准备一份大礼,就把你那套紫翡笔送进宫里给苏给未来皇后娘娘。你再写份请罪折子,跟陛下说受了裴子清蒙骗,所以才会写奏折让陛下纳他妹妹为妃,最后太后那里”
杨国富听不下去了,直接说道“爹,咱们这不是”
啪
却是杨善长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杨国富脸上“照我说的做太后那里,王懋卿的位置不能碰,你也别想着要,还有太常少监的位置,黄门侍郎的位置,都不要了,少在朝会上去争这几个位置,这次冬科,谁的钱都不能收,之前收了的全部退回去。”
说到这里,杨国富有些不忍心。
杨善长马上说道“照我说的做”
杨国富皱眉,但还是点头“是,我知道了。”
鄢景卿等人纷纷作揖“是。”
杨善长呼了口气“做事好好想想,如今不是前几年陛下卧薪尝胆的时候了,如今陛下已经伸出爪子,只要寻不到由头,就不会动我们,而且要动,也是先动太后,所以明里暗里,帮着一些太后的人。有时候甚至要送些消息,否则那个疯婆子万一又做出杀害自己侄女,逼李九郎就范这种蠢事儿也还是有可能的”
“陛下要跟苏长安结婚,太后首当其冲的眼中钉,那个疯婆子这些年看着没啥野心,但到处搅风搅雨,饶是陛下要看在先帝先皇后面子上纵容她这么久,如今也不能继续纵容了,所以一个个的给我学聪明点回到三年前时候警惕的样子,别只想着银子,女人,弄权”
众人包括杨国富纷纷点头。
杨善长看着自己儿子,深深吸了口气后皱着眉说道“道济那里,这个月可给我写了信”
杨国富摇头“没有,而且爹您又不是不知道,温道济那人自从做了流州节度使总领流州所有事情后,就很少与我们有书信往来了,让他做些事情也是推三阻四的,早就不跟我们一条心了。”
杨善长看着杨国富就要伸手再去打,但是抬起手,杨国富却是躲了一下,“爹”
杨善长马上骂道“不跟我们写信,难道那些节日时的问候信,还有之前给我的一些请安信都是假的而且他不给你写信,你就不能给他写说他做事推三阻四,你看看你让他都做些什么事情流州本来就是是非之地,他面对蜀王陛下还有你这个混账,他有多难”
“马上写信,问问他身子,过得如何那些,一个字也别提朝政的事情,最后盖上你的章子。然后再用我的笔迹写另外一封信,告诉他,流州的那些匪寇要剿灭,但是不能全剿了,陇右的辎重要给,但也不能全给了。”
杨国富依旧很不情愿,但看着杨善长看着自己,点头说道“是,我知道了。”
杨善长看着杨国富摇摇头,然后问道“最后那个青衣门的人,怎么样了”
杨国富马上说道“还在找,但是可以确定就是来杀朱晃的,可是谁找的,还不知道。”
杨善长摇头“不能找了,随便是来杀谁的,只要不是我们就行,这件事儿放手吧。”
杨国富闻言,皱了下眉头“爹,若是真来杀朱晃的,也许我可以”
当说到这儿,杨国富看到杨善长看向自己,当即不再吭声。
杨善长不理会杨国富,走到门口说道“照我说的去做,而且接下来这些日子,少收钱,少答应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儿。”
厅内众人纷纷行礼。
兴庆宫内,同样是有人把这事儿汇报了过来。
不过当湘红把这事儿告诉太后之后,太后却是毫不在乎一样嗯了一声,也就不管不顾了。
湘红没说什么。
因为她知道,她们还有其他事儿做。
何况这次科举,本来太后就没打算争什么而已。
之前争,也是恶心恶心太傅那边罢了。
国子监文会此时已经逐渐散去
毕竟夜已经深了,所以文会自然是散了。
后面学子们的回答,也是发生了一些趣事。
例如有学子站出来说,自己读书是要为苍生造福。
结果被牧祭酒好一顿骂,说什么才多大点儿人就要为苍生造福,科举中了吗当过官吗以后能当宰辅
还有就是有学子说,读书是为了一口浩然气,将这口浩然气带之大夏朝堂。
于是
又被牧大祭酒骂了一顿,说你这口气挺大,都吹到我这儿了。
倒也有实诚的,直接站出来说,为可以当官,为可以娶心爱女子。
这就让牧大祭酒高兴了,夸奖了几句后,让这位寒门学子退下。
有学子不解,这样的回答怎能算答案。
然后牧序表示,因为人家至少诚实不装腔作势啊。
提问学子无言以对。
但总归文会结束了,而为了避免引起一些骚乱,其实苏长安跟夏凤翔是先走的。
悬月当空。
在进了皇宫后,夏凤翔就懒得走路了,所以苏长安就背着她朝着绫绮阁内慢慢走。
在苏长安背上,夏凤翔轻声开口“那个叫晏殊的,你觉得他怎么样”
苏长安愣了一下“接触过,感觉挺儒雅的一人。”
但是说完,苏长安马上表情严肃“我可不好男色啊,你别想在这儿上跟我找茬。”
这话说完,夏凤翔一把揪住苏长安耳朵“跟你说正事儿呢”
揪完,夏凤翔又有些心疼的帮着揉。
苏长安笑了笑后,想了一下后说道“我接触不多,但是我在苏府的时候,他跟荀司业一起来过我那儿求诗,给人感觉挺好的,很像读书人。”
夏凤翔点点头“寒庶出身的人里,他算是独一档的了。牧序早上给了我一份名单,上面就几个名字,晏殊是其中之一,算了,等科考看看吧,今天总归是看看那几个人长啥样。”
苏长安点点头,这事儿他不好说什么,事关那些人人生。
夏凤翔趴在苏长安身上“苏长安。”
苏长安“嗯”
夏凤翔说道“婚礼的日子定下来的事儿,其实是骗他们的,因为我想着跟你商量一下咱俩哪天结婚呢。”
苏长安点点头“你定就行,这事儿都听你的。”
夏凤翔看着苏长安,就要说话。
但是突然感觉到苏长安的手不老实了,马上耳根通红的骂道“你的手”
苏长安皱着眉头“严肃点儿,背着你呢,手不放你屁股上,让你掉下去,龙体受损咋整,我可担不起”
夏凤翔满脸通红,一把扯住苏长安的耳朵,使劲儿一拧“苏长安”
苏长安哎呦一声,手挪开了位置,一路想尝试,刚刚好不容易壮起胆子了,这不得不挪开,可惜。
但是
媳妇这屁股挺翘
夏凤翔一个板栗砸在苏长安后脑勺上“整天就知道做这些事情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啊。”
苏长安委屈撇嘴。
夏凤翔哼了一声,然后想了一下后,轻轻亲在了苏长安后颈那儿,小声说道“给你的补偿,别不知足。”
苏长安笑了笑“行,反正回去后咱俩多亲一会儿。”
夏凤翔红着脸懒得理睬苏长安,只是侧脸贴在苏长安背上。
夜幕中,他背着心爱的她,就像背着天下最动人的月光。
不过走了几步,苏长安侧头看向夏凤翔“媳妇儿。”
夏凤翔红着脸“嗯。”
苏长安说道“婚期日子这事儿你说了算,作为我这么听你的奖励,今晚亲一晚上吧。”
苏长安与夏凤翔那边如何,也就他们二人身后燕云霄等人知道。
不过此时的文会现场这边。
牧序老爷子手上拿着上面一个字也没写的圣旨,叹了口气看着月亮“荀旷啊。”
荀旷闻言,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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