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心闻言,看向苏兆新。
作为苏子凡的好友,尘心对于苏子凡家这臭小子自然是早就有所耳闻。
但也不意外在苏家这样的家世,还能这么熊
毕竟苏子凡那瘪犊子玩意儿,比现在的苏兆新还要熊
当下闻言苏兆新的话,尘心想了想后,笑容灿烂,连忙说道“带不了带不了,带来了容易出事儿。”
其实苏兆新挺欣赏这个越王的,主要是这人没啥架子,虽然说话不着调吧,但是就感觉脾气对味儿,尤其是之前婚宴,这位越王爷还讲了不少自己老爹的事儿,尤其是听到自己老爹那些混账事儿的时候,苏兆新都不由开口骂人了,而这位越王爷更是可劲儿在一边说骂的好。
而且还拉着苏兆新一块儿说这个说那個的,当时聊得激动,苏兆新都把自己那首无敌诗给拿了出来。
这位越王更是当即竖起大拇指,表示就没听过这么牛逼的诗词,比苏子凡作的诗词都好,然后更是一字一句开始分析。
苏兆新哪儿被这样对待过啊,就算是大姐姐那边,都没这样分析点评他的诗词,可把他给激动坏了,就觉得找到知己了
于是,这一番操作下来,弄得这位越王在苏兆新心里,地位都比荀旷高了
而且更是拿尘心当自己人了。
所以当下见到了,才会如此随意。
而当下听到尘心这话,苏兆新权当是那人带来了,会被抓之类的,毕竟苏兆新可是听明白了,那人就是打了元先生的人。
于是当即撇撇嘴“啥”
啪
就在苏兆新才开口,苏婉儿却是一下子打到了自己哥哥后脑勺,然后骂道“哥你别乱说话”
说完,看向尘心作揖“越王爷还请恕罪,我哥无心之言,回去后我会告诉爷爷,让哥哥受罚。”
苏兆新听到,当即捂着后脑勺看向苏婉儿,有些委屈的说道“越王跟咱爹是兄弟,又跟我聊得这么好,恕啥个罪嘛。”
苏婉儿白了眼苏兆新,想说其实是跟那位大前辈恕罪,但想想算了,自己这个哥哥,就是最近挨打挨少了
尘心看着苏婉儿,进了屋后,蹲下身温声道“咱们各论各的,我与你们父亲是旧识,但你们是皇后娘娘妹妹,所以,各论各的,你们也算是我弟弟妹妹。”
苏兆新眼前一亮,当即看向苏婉儿“瞧见没”
说罢,走到尘心跟前伸手拍了拍尘心肩膀道“要不说瞧你顺眼,比瞧我爹顺眼多了,过两天我爹娘就要到了,到时候我让他俩请你吃饭,然后咱俩一起数落数落我爹。”
苏婉儿听到苏兆新胡说八道“哥”
荀旷在一边也是撇撇嘴,不敢说话了,就瞧着苏兆新,心里想着,要不跟苏兆新断绝了关系这早晚感觉会出事儿啊
荀旷是不知道尘心说的那人是谁
但
打了元汝溪,而且还能让越王这样说
能是普通人
苏婉儿什么身份,仅仅是苏家小姐这身份就不是寻常人高攀得起的了。
这位越王爷更是来了句连苏小姐都是造化了,那能是寻常人了
所以荀旷虽说在一边不说话,但心里已经衡量了个一二三四五出来。
尘心倒是完全不在乎一样,伸手拍了拍苏兆新的头,然后说道“行过两天,我站你后边,咱俩一起数落你爹。”
说罢,尘心看向躺着的元汝溪,想了一下后问道“猜到了”
在场除了苏兆新这个大傻子外,其他人都聪明人,不需要说透,就知道对方说的什么。
当下元汝溪也是明白尘心问自己是否猜到了对方身份。
于是点点头“起初以为是煌龙卫中隐居高人,但露了剑,知道了是什么人。”
尘心马上朝着元汝溪竖起大拇指,感慨道“就这眼力见,厉害我这一路走来,没几个人说出来,都那么明显了。难怪她老人家敢直接动手。”
但是说完,尘心轻轻一拍自己嘴“罪过罪过,这说的跟老人家不敢露身份一样了。”
然后,尘心看着元汝溪说道“哎,我说了你别骄傲啊,给你评价了,说是你不错。”
闻言,元汝溪当即就要下床,而勉强下了床后,抱拳一拜,然后咳嗽数声。
一边苏婉儿连忙搀扶着又躺了下来。
而元汝溪摇着头道了句没事后,看向尘心“此生无憾。”
尘心马上笑骂道“出息”
元汝溪笑了笑,不说话,能被那位评价这两个字,元汝溪是真的觉得此生无憾了。
因为他知道
昨夜与自己问剑之人,如儒家之圣人般,在剑道一脉之中堪比圣人存在。
非是那剑圣之类的说法,而是真正的圣人。
尤其昨夜见识了那剑,元汝溪犹如瞥见皓月一般,心胸敞开,视野无限,对于自己这条路更是看到了一些新东西。
尘心看了眼苏婉儿,想了一下后说道“啥想法”
元汝溪说道“等我好一些了,带婉儿去天之阁,剑山那些地方看看,也许还会去道长所在龙虎山看看。”
尘心点点头“也是个法子,练啥都讲究一个开眼界,没眼界,就是个井底蛙,这小丫头刚刚那句要问剑那位,气势上有了,等开了眼界后回来,若还能保持,我约摸着我那位老祖宗会更稀罕了。”
元汝溪笑着点点头,然后看了眼苏婉儿后,看向尘心。
但是才要说话,尘心马上摆着手说道“别说,我不乐意听,你要矫情,可我不是矫情人,这丫头跟着那位绝对是有大出息的,无需质疑,但跟着你未必没有,而且有些东西揉吧揉吧,结合结合,这不就行了嘛,具体你自己个儿琢磨去。跟我无关,别跟我说,贫道就是个快快乐乐小道士。”
元汝溪笑着点点头。
而尘心转头拍了拍苏婉儿的头“哎,你啊那位啊,这辈子正儿八经教过剑的,就一个人,就是现在的皇后,你大姐姐了,虽说你大姐姐也不是用剑的,但不重要。其他的曹尚啊,燕大统领啊她们,顶多就是被指点过,随手说了几句而已,算不得教。就这,皇后还不算她徒弟呢,可惜了啊。”
说完,尘心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不过也好,你要真拜师了,那辈分,吓死个人。”
说话的时候,尘心有些庆幸,但同时也有些佩服这小姑娘心性,也有些惋惜。
但也懒得再去多想什么,伸手揉了揉苏婉儿的头说道“行了,好好照顾你师父伤势吧,张神医既然都说没事儿,那就好好养着就行。”
说罢,尘心看向荀旷说道“我这次来其实是找你的。”
一直没说话,没吭声的荀旷愣了一下。
越王爷找我
啥事儿
老师又闯祸了而且还惹到这位越王爷了也没听说老师跟这位越王有矛盾啊,就是听说以前越王跟苏子凡闯祸,差点儿把国子监书库点了,自己老师暴怒了一下,但多亏没点了,也没啥事儿啊。
尘心拉着荀旷朝着外边走“走走走,咱俩外边说。”
荀旷被拉着离开了。
苏兆新诧异看着这两个人,想了一下后,也是跟了出去。
苏兆新其实没大听懂刚刚这位不着调的越王爷说的那些个话。
但也懒得去多想什么。
但是苏兆新可是知道,这位越王跟荀旷加一块儿,绝对没憋什么好屁,自己一定要听听
苏婉儿看着哥哥跑出去了,想拦着,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懒得管了,只是转头看向元汝溪。
尘心拉着荀旷来到外边。
当下院子里没什么人了,因为刚刚被荀旷全轰走了。
主要是大家都知道了元汝溪没事儿,也就告辞了。
而尘心注意到苏兆新跟过来,倒也不轰走,而是看着荀旷说道“知道今儿个,柳白狮弄了诗歌会吗”
荀旷自然是点头。
柳白狮今天诗歌会的事情,其实早就在京城里传开了。
但架不住京城里接连那么多大事儿,柳白狮这事儿实在是排不上号,所以就算一些人知道,但也很少有人提起。
而且莳花馆这边,其实这两年每年都会在差不多这个时间弄个诗歌会出来,主要是莳花馆弄的一个生意,而且有柳白狮名号在,那自然许多人就很乐意捧场了。
而荀旷今天来找元汝溪,其实也是因为想拉着元汝溪去莳花馆,主要是荀旷没钱了,找元汝溪掏钱,但没成想就看到了元汝溪成这样,立马找来了才回京城的张文静来了。
尘心见到荀旷点头,马上追问“有邀请贴”
荀旷立马意会“有请帖,也可带越王您进去,但是虽说参加是免费的,但酒水不免费啊。”
听到这话,尘心皱起眉头。
不过荀旷接着说道“而且,不少人都买了诗词进去,就想博柳白狮姑娘青睐,去凑凑热闹还行,但要夺冠,拿下那最后能与柳白狮姑娘单独奏上一曲,聊个天,有点难”
尘心摆摆手“这不算啥事儿,我请了高手,绝对夺魁。主要是你钱呢”
荀旷怔了怔,但下一秒看着越王,自然是一下子明白了越王是啥意思,这摆明了就是不仅要自己带着他去,更是要自己掏钱请客啊。
好好好
果真不愧是越王殿下,名不虚传
不过荀旷不是吝啬的人,往日里若是如此,那现在就拉着越王去莳花馆了。
但是当下
只见荀旷一摆手“全让我老师搜摸去了。”
尘心撇撇嘴,一脸鄙夷“什么祭酒这么多年了,还这幅样子”
这么说着,尘心看向荀旷“那咋办,莪也没啥钱。苏子凡也不在啊,我记得你不是跟苏子峰关系不错吗去跟他要点儿或者他那个儿子,我记得叫啥来着,苏立恒是吧,不是现在京城里出了名的大户嘛”
荀旷撇撇嘴,有些不知道说啥了,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够没底线了,但是这简单两句话,他发现跟这位比起来,自己啥也不是
关系再好,那钱也是人家的,自己要点儿
苏兆新眨着眼,一下子恍然,然后指着两人就说道“你们想拉着我三叔去青楼花街还想拉着我四哥去我要去告诉我大姐姐你们完了”
尘心听到,马上看向苏兆新“你是苏子凡亲生的不”
苏兆新被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儿懵逼了,因为这问题说真的,其实有时候他也有点儿模糊。
而尘心接着说道“你爹你这个年纪,都成花街常客了。你别告诉我你还没去花街啊,乖乖,原来你还不如你爹有出息啊,那是我高看你了。”
说到最后,尘心摇着头,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苏兆新。
苏兆新眨着眼,顿时急眼了“你个牛鼻子骂谁呢骂人骂这么难听我哪儿不如我爹了我娘也好,我爷爷也好,都说我比我爹厉害多了你你你气死我了”
荀旷伸手揉了揉鼻梁,再看尘心。
好家伙
还得是越王爷啊,真了解这对父子
但是这位小师弟竟然把自己不如自己老子这事儿,当做是骂人的话
荀旷一时之间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尘心看着气胀了的苏兆新,问了句“要不,贫道带你去次”
闻言,苏兆新马上说道“好走我倒要看看,啥人,把你俩整的五迷三道的。”
尘心笑了笑后,看了眼荀旷,然后又看向苏兆新“有钱没”
听到这话,荀旷当即明白尘心意图了,一脸诧异看着尘心。
苏兆新拿起自己荷包,打开后看了看,然后得意洋洋说道“我大姐姐结婚,大伯母给了些钱,有个七八两银子。”
尘心撇撇嘴“哎,还是不如你爹啊,你爹当年第一次去都带了七八十咳咳,带了二三百两银子去的”
苏兆新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走去我家,我去找我三姐要,我三姐有钱而且会给我花”
尘心满意一笑。
一边荀旷看着尘心,欲言又止。
昔年京城里有两个王八蛋,一个叫苏子凡,另外一个大家伙只知道是跟苏子凡经常混的人,但身份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主要那人身份,没人敢对外声张,害怕有损大夏颜面。
这人自然是越王夏之祠。
两个人在京城倒也不说做纨绔子弟的那些欺男霸女的恶事儿。
而是尽做些混账事儿而且两人都是无耻至极可偏偏身份高,饶是先帝多次出手教育,但就是屡教不改。
让当初的京城不少人头疼的厉害。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了,越王爷出家做了道士。
而苏子凡更是直接成婚了。
这才消停下来。
荀旷当初还是个普通进士,接触不到这两位,但却是有所耳闻的。
但今天
亲眼看到这位越王爷竟然这样对苏兆新,甚至还骗小孩子的钱
无耻啊
无耻至极
这么一比,荀旷都感觉自己偶尔骗骗苏兆新一两银子,一个馒头什么的,都不叫啥了。
主要是眼前这位做这事儿,身上还穿着道袍呢
尘心看着苏兆新离开背影,笑着朝着荀旷说道“你记得写个欠条,可以写上我名字,不然以后让人知道了,该骂咱俩是骗子了。”
荀旷一脸诡异看向尘心。
感觉这事儿,有点熟悉
像是听过
倒是荀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看着尘心问道“王爷,您这是奔着柳白狮去的”
尘心听到,当即表情严肃“什么话贫道乃是出家人虽然是奔着夺魁去的,但却是有其他原因,有其他目的”
荀旷露出鄙夷,你这跟奔着柳白狮去有啥区别。
但想想,荀旷皱眉“王爷,找我是为了帮你夺魁”
尘心倒也不啰嗦,直接点头“差不多,但主要是想找你陪我一起,出家这么多年,没怎么去过青楼了,多少带点儿生疏,有你这样一个青楼常客,熟悉点儿,而且你还有邀请帖呢至于夺魁的事儿,我不说了吗邀请人了,那人在,应该十拿九稳了。”
荀旷怔了怔,京城里的大小文人,他都是认识的,敢被尘心说十拿九稳的
好像没几个吧。
但那些是会去青楼的
尘心看着荀旷这样,开口说道“我找了猫猫。”
荀旷当即讶然。
绫绮阁内,当下异常安静,所有人全部看向猫猫。
包括原本正在看着奏折的夏凤翔,还包括苏长安。
至于其他纁夏,燕如玉等一干人,更是一脸讶然的看着猫猫。
苏长安看着猫猫,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道“你说你去哪儿”
猫猫倒是一脸淡然,回答刚刚一样的答案“逛青楼啊。”
这次
所有人纷纷皱眉,看着猫猫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而苏长安这边,一脸古怪看着猫猫“猫儿啊,你欲求不满了”
当这话问出口,夏凤翔一脚踹在苏长安屁股上,“问什么话呢你”
苏长安揉了揉屁股,然后疑惑看向猫猫。
倒是猫猫,看着苏长安认真道“去了后能得到很厉哦,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
说到这儿,猫猫认真思考了一下后说道“我身心会得到极大地愉悦”
闻言,在场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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