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彻,是传说中的妖刀。
在江湖传说中,流传于世的分别有一代鬼彻、二代鬼彻和三代鬼彻,每一把鬼彻都有着巨大的力量,但力量越是巨大,付出的代价也越大。传说中鬼彻中栖居着的邪恶嗜血的剑灵,在战斗中饮血、于杀意中成长,随着主人的使用,不断反噬其主,侵吞用剑人的意志,历代鬼彻的主人,即使是剑豪,也大都死于非命。
进入伟大航路之前,在东海罗格镇的一家剑铺里,索隆在角落里发现了这把被诅咒的,同时也被嫌弃而蒙尘的妖刀。
以自身运气为赌注,立志成为世上第一剑豪的绿发少年,把刀抛向空中,伸直手臂。
那时候他是这么说的,
“我的气运和它的诅咒,来试试谁更强吧。”
上抛翻滚下坠的刀,锋利的利刃贴着少年的手臂擦过,未伤到他分毫。
那个时候,三代鬼彻的剑灵向这个男人臣服了。
而那一天在磁鼓岛上,索隆迷路之时劈开的恶臭果实,其实是传说中的恶魔果实。
在同一刻,异世界的少女阿澈的灵魂穿到了鬼彻身上。
鬼彻的剑灵分为两股势力,一股是由千百年来吞噬的鲜血形成的邪恶杀意,一股是属于刀剑的凛冽剑意。
杀意向阿澈扑杀而去,而剑意则和恶魔果实的力量相纠缠。
在九死一生的危急时刻,阿澈吞噬了杀意,但是剑意与恶魔果实的力量仍然在她灵魂中流转,一追一赶,剑意撕碎它所到之处的脆弱灵魂,而恶魔果实则不断修补滋养。
因此,阿澈吸收了杀意,虽然她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一把妖刀,但是实际上这并不准确。阿澈一直在清醒和昏迷中反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在灵魂被撕碎又重构的极度痛苦中,阿澈逐渐认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在那些偶尔清醒的时刻,她拼凑出他们经历的事件过程,草帽海贼团一伙陪着薇薇公主向阿拉巴斯坦航行,准备去打败克罗尔达尔和他的手下。
在关注着外在世界的同时,阿澈发现,她关于这个世界剧情走向的记忆居然在逐渐消失,隐隐的,一股属于这个世界的法则规律在抹杀那些外来的东西。
在时时刻刻极度的痛苦中,唯一能慰藉她的就是离她最近的这个男人。
直到那天,她被一股强烈的战意唤醒,那是一把刀感受到主人的呼唤而兴奋的颤栗,是对战斗的渴望。
妖刀就是阿澈,阿澈就是妖刀,她被那强烈的战意唤醒。第一次,她渴求划开一切,痛饮鲜血。
阿澈苏醒的时候,索隆已经被逼入绝境,连续使出鬼斩、虎狩猎等最强招式,仍然没能伤害那个全身坚硬如铁的能力者分毫。
阿澈看到索隆被压在废墟之下。石块层层堆垒,遮蔽了阿澈的视野。
即使知道这个世界不同于原来的世界设定,漫画世界总是更加夸张一点。战斗场面更加凶险,主人公的身体也远远比正常世界的人强壮,这样的惨状虽然落到她眼前可怖,但并未真正达到致命的程度,但是阿澈依然心惊得要命。
她看到暗红的血液,顺着索隆唯一裸露在外的胳膊涓涓流下。男人的胳膊沾满尘土,鲜血一路滚过,混着细碎的沙石一路往下,最后一点一滴地往下掉。
索隆的血……
这个认知让阿澈的杀意瞬间沸腾。
她听到了索隆沙哑的声音,不甘的呢喃,从废墟下断断续续地传来,
“我比任何人都勤于锻炼,濒临死亡的绝境我也都再次站起来了,我所或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什么都砍不断的剑吗......?”
幼年时的老师的教导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回现,老师已经收回了刚刚给他示意的刀,端正地盘腿坐在地上,神态温和地指导他:
“索隆,有什么都砍不断的剑士,但是那种剑士却能用着同一把刀,斩断钢铁以及其他任何东西。最强的剑就是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而会伤害自己所碰到的所有东西的剑,在我看来,那并不算剑。明白了吗?”
剑之一道,力量与技巧尚且可以通过一次次的练习积累提升,但是剑意地修炼却玄之又玄,不可捉摸。
因此,哪怕是这样由老师把剑意心得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他仍然无法领悟老师的意思。
“什么都砍不断但可以砍断钢铁的剑吗?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对索隆来说,在他十多年剑术的磨练中,所信仰所追随的剑意,从来就是一往无前的——
“不断向前冲——才是豪剑的精髓!”
索隆已经举起压着他的破碎的石屋一角,三把刀重新归位,狠戾地眼神牢牢钉在了对面的敌人身上。
是的!向前冲,斩断所有阻碍的一切!阿澈被索隆的剑意所鼓舞,她的杀念在灵魂中四溢沸腾。
想要成为他的助力!
想要斩断所有挡在他前面的东西!
就算是钢铁也想斩断!
男人提刀向Mr1再次冲去,劈斩,飞跃。刀身和对方化成锋利刀刃高速旋转的手臂碰撞,擦出一片电光闪烁的火花。
索隆只不过坚持了短短数秒再次被弹开撞飞。
Mr.1紧随其上,告诉旋转的手臂顺势狠狠向前刺入索隆的腰腹,血肉在刹那间被绞碎,爆开一团团细密的血雾。
空气中漫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一下、两下……
Mr.1乘胜追击,显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看着原先傲慢不可一世的剑士被动地承受自己接二连三的攻击却毫无还手之力,Mr.1的嘴角扯出一个暴虐的弧度。
不过又是一个手下败将,他漫不经心地想,手下再次发力,决定结束这场毫无惊喜的战斗。
绿发剑士的身体被高高抛起,三把剑分别脱手,飞向半空。
不要!
感觉到那握着自己的粗糙手掌痉挛着无力松开,刀身飞出,阿澈在内心无声的大喊:
不要!
要回到那个人身边!不要离开他!她是妖刀,是应该被握在剑士手中的刀!
阿澈忍受着灵魂被撕裂的痛苦控制着剑身,往男人所在的方向飞去。
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一个剑士手中离了刀,就意味着任人屠杀。
刀,意味着一名剑士战斗的生命。
“哐当”妖刀掉落在离男人三步远的地方。
还没等阿澈再蓄力向索隆靠近,Mr.1已经缓缓地走了过来,看着负伤累累,倒在地上却还在咬着牙喘息的男人,Mr,1的语气已经充满了不耐,“还没死啊。”
索隆死死咬着牙,血液早已渗透他白色的上衣,腹部被绞碎的伤口几乎要夺走他所有的意志,他双手撑地,颤抖地翻过身。
不能……把背部对着敌人,索隆的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就凭你赤手空拳还在坚持什么?”
Mr.1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在坚持什么,从战斗的一开始就叫嚣着要斩断钢铁,斩断自己,说话的本事比他的刀剑锋利多了。现在却还不是躺在地上,不过又是一个自大的手下败将罢、了。
“就算跟连剑士都算不上的你说明这些你也不会懂的吧。”索隆靠在石柱上,大口喘息着,每一口空气吸入,肺部都是刀割般的疼痛。
“哼,那种事我一点都没有兴趣知道。”
剑士?
自从获得斩斩果实的能力以来,妄想与他战斗的每个剑士都会永远消失在他眼前。
Mr.1双手化成刀刃,对着喘息的男人发出最后一斩:“灭裂斩!”
斩击带起的斩波斩开索隆的身体,连同他靠着的石柱也纷纷被斩断成片状。
在轰鸣的石柱因为断裂而坍塌的坠地声中,索隆被落下的石块埋住,很快就看不见了身影。
Mr.1一击之后不再多看,在背后的一片尘土飞扬中离开。
“安静的去死吧。”
手下败将。
这单方面的屠戮中,俩人都未曾注意到,地上那柄黑色刀身的妖刀,缓慢但坚定地朝着将要被石堆掩埋的男人的方向移动。
可恶,那股剑意,受到召唤而更加猛烈,好痛。
阿澈眼里只有那个男人的身影,不可以死掉,我的剑士先生。
石堆尽数落下,尘土终于归于平静,她也终于看到了她的剑士先生。
令人惊讶的时,明明应该失去了所有行动力的绿发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直立起身,他的脸色满是尘土和血渍,明明狼狈的很,却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骄傲样子。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低头看向离自己不过一步远的妖刀。
战斗中一次次徘徊在生死边界,索隆在刹那间触碰到了剑意的边缘。
“我听到了呢……石头的呼吸……刀剑的呼吸……”他弯腰拿起把三代鬼彻,劈手向旁边一斩。
那一刻,阿澈感觉到他和这个男人心意相通,仿若自己就是他手臂延展开的一部分。
锋利的黑色刀身划过旁边垂落的柔嫩枝条。
阿澈感受到了……真正的剑意。
不是斩断一切,不是毁灭一切,不是野蛮地试图斩断所有的一切。
真正的剑意,柔软之极,她感觉自己斩向那柔软娇嫩的枝条,却只是仿若情人的抚摸与亲吻,淡淡的拂过,一斩过去,枝条在锋利的刀刃下仍然完好无损。
不、不对,不只是如此。
真正的剑意,也刚烈之极!
男人再度挥手一劈,阿澈划开巨石,就如划开一块柔嫩的豆腐。
真正的剑,什么都砍不断,又能斩断钢铁!
阿澈听到了万物之声。
阿澈听到了对面的能力者,身上钢铁的呼吸声!
男人手里的妖刀鬼彻,黑色的刀身泛着嗜血的光泽。
听到身后的响动,Mr.1惊愕地转过身,“为什么还能站起来,为什么……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第一次收起轻视之心,正视这个被他视为手下败将的男人,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滑落。
“你到底干了什么?中了我这么多招,还流了那么多血,根本不可能还能站起来。”
……这个男人!
索隆目光锐利,眼里燃烧着腾腾战意。
他不再多言,握紧鬼澈,劈手向前一指。
就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斩断钢铁的力量吧!
“一刀流居合·狮子歌歌”
那家伙,居然妄想用一把刀挡下自己的攻击吗?
Mr.1迎了上去,手臂化为斩不断的钢铁利刃。
“微尘斩!”
阿拉巴斯坦,沙漠王国。空气中常年浮动着飘忽的沙尘,永远干燥热烈的味道,裹挟着岛屿四面大海吹拂来的咸腥海风。蔚蓝的天空中,白云浮动,偶尔有几只海鸥飞过,带来几声本应属于大海的啼鸣。
阿澈只感觉自己划过钢铁,她听着钢铁的呼吸声,在钢铁富有韵律的呼吸声中刺穿,妖刀破开钢铁,阿澈尝到了血的味道。
带着锈味的,微咸的鲜血,刀身激动的微颤呜鸣。
汹涌的剑意把她包裹,那股在体内一直肆意破坏流窜的剑意,开始与她融合。
阿澈知道,她真正征服了剑灵。
在这男人的引领下。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眼带眷恋的再次看了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男人一眼。
他的目光如鹰如电,坚定、嗜血,有着斩断钢铁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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