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四章草鞋

    “怎么了,摆出这样一副可怕的表情?”

    ‘宇智波镜’的动作一顿,他低低的笑出声来,复又故作挑衅的冲猿飞日斩勾了勾手指,面上的表情流露的尽是张扬而又病态的神色。

    “让我猜猜,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了?”他刻意将镜那本来清亮的少年音压的沙哑而又干涸,带着满满的嘲讽与戏谑,一字一句都宛若是千年囚于苦海的恶鬼发出一般渗人。

    猿飞日斩咬紧下唇,他将手中宇智波斑给予他的那个卷轴捏的几乎快要变了形,呼吸也变得不稳起来。

    ‘宇智波镜’看着他,忽然宛若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歪了歪头,他肯定道。

    “你在恨我”

    说完这句话,他便像是确认了一般不断的开始重复着这句话绕着猿飞日斩转起圈来,他的精神似乎同之前相比呈现出了稍许不同的状态,意识的清晰度也开始变化。

    “这个眼神……真好”他双手向天平举起来道,眼睛翻出些许眼白来,头却是突兀的转向这一侧,邪神教信徒狂热的面庞上透出得意之色。

    “来,更多的憎恨我!恐惧我!这才是献给邪神大人最高最棒的礼物!”

    简直是个疯子。

    猿飞日斩冷冷的看着他,他以仅剩的意识狠狠的维系住自己的理智,低垂于另一侧的手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肉之中,几乎要掐出血来。

    必须冷静下来。

    现在只有他能够挽救局面了!

    总之先什么都不要想,后果什么的,自责什么的,懊悔什么的不是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长发大叔不可能就这样直接扔下他和被邪神教信徒附体的镜不管,他一定有自己本身的想法。

    猿飞日斩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卷轴,他紧了紧手上的关节,指节发白到几乎可以看见青筋的程度。

    既然他给了自己这个卷轴,那么自己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相信长发大叔,相信镜,相信自己!

    眸色变得坚毅起来,猿飞日斩有意识的同对面站着的'宇智波镜'进一步拉开距离,他一把扯开卷轴上面的带子将其展开,一人多高的卷轴几乎转瞬之间就铺展开来。

    与此同时,他利用这段卷轴在空中滞留的时间飞速结印----

    “土遁,土阵壁!”

    随着他的手重重的拍在地上,一道道厚重的土墙从四面八方涌起,以万钧之势将‘宇智波镜’围拢起来。

    这个距离的话,再快也来不及阻止了吧!

    猿飞日斩单手成印竖在胸前,注入平散在地面上的卷轴部分查克拉。

    “解!”

    顿时,他手中的卷轴便弥散开一阵白色的烟雾来。

    对面的'宇智波镜’的动作被迫停顿下来,他看着周围逐渐升腾而起的土阵壁,面色逐渐显得阴沉起来。

    虽然他并不相信世界上有能够封印他附体之力的东西,但是好歹从那白色的烟雾中缓缓浮现的东西却令他生出几分不详的预感,故此他自然也要引起重视。

    然而不管怎么样,就算对方真的拿出了能够封印他的东西,这也是他同伴的身体,而附体对象的更替唯有他自己能够决定,除非对方打算让他和他的同伴同归于尽,必然无法动他,而他一定也能找到空隙,附身在对方身上,进而再度附身他们的老师。

    没用的,不管你怎么挣扎都是……

    如此想着,他复又不紧不慢的几下结印,这个身体所会的忍术和属性令他都感到些许惊讶,可见也算是十分优秀的苗子了。

    “雷遁--”

    ‘宇智波镜’双掌按在地上,指尖跃动的电光照亮周身黑暗的内部环境,隐隐映射出他半边白暂的侧脸和幽暗的瞳孔。

    “--地走!”

    一道电光先是发出噼啪的一声轻响,随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沿着地面向土遁的外围传播而去,骤然将土阵壁的一侧轰出一个巨大的空洞来,直逼卷轴一侧的猿飞日斩。

    猿飞日斩措不及防的险险避开,他的手劲一松。而与此同时,卷轴中所封印的物品也掉落在地上。

    遭了--!

    猿飞日斩方才在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他就见‘宇智波镜’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千钧一发之际,他咬了咬牙直接将尚存的白色储物卷轴以脚勾起踹向对方,隔着一层纸张直直的打偏了那只抓来的手腕。

    下一秒,他便拾起掉落在地上被封印的物品,极快的同对方拉开距离。

    略微松了口气,猿飞日斩这才将注意力分到自己手中拿着的从那卷轴中掉出来的物品上。

    然而他不看还好,这一看便发现其居然是一双手工编制做工极其粗糙的草鞋,由于年代十分久远的缘故,其最基本的骨架都已经松松垮垮的了,若不仔细辨认基本都不会认为这是一双鞋子,而它此刻被他这样拿在手里,稍有不慎似乎就要散架的模样令猿飞日斩的思维呆滞在了当场。

    有没有搞错……?!

    长发大叔郑重其事的给他的就是一双草鞋!?

    这也太坑了吧!?

    猿飞日斩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下一瞬,‘宇智波镜’便已然追了过来,对方的速度和实力均不在他的下风,他在心底略一估量,疲于应对的当下若还要顾及这双濒临散架的草鞋显然是不现实的,如此下去,不出片刻他就会被对方得逞附体。

    两厢权衡之下,猿飞日斩只得死马当活马医的将它扔向追来的‘宇智波镜’,同时极速后撤,打算另想办法制止对方的进攻。

    ‘宇智波镜’见猿飞日斩冲他扔来一物,顿时想都没想的将其认为是暗器而一把拍散在地上。那双草鞋彻底散开了骨架,同泥土混杂在一起,枯黄腐朽的边线崩了开去,再也未能看出草鞋的轮廓。

    “这点小把戏--”‘宇智波镜’不屑的瞥了一眼那被他拍散了线的草鞋,口中的话语方才说到一半,有什么零散而又残破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涌现出来,打断了他的思维,使得他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

    一道模糊而又存在鲜明的身影浮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场景也是简陋而又破旧,一间家徒四壁的木屋子。

    面前的男人十指上缠满了白色的绷带,伤痕累累的手面上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双草鞋。

    他宽容而又温厚的声音响起。

    【生日礼物。】

    这记忆使得他的大脑传来一阵刻骨铭心的剧痛。他抱住自己的头企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眩晕与不适,只觉得那副散了架的草线织物的模样十分碍眼,他顿时艰难急迫而又焦躁的结了几个印,打算烧掉那双草鞋。

    猿飞日斩观察着他的举动,很快意识到那双草鞋有可能扰乱对方精神的他怎会让对方得逞,顿时便施展忍术护住了那双草鞋,同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将其复又放在对方能够看到的位置。

    果不其然,对方的精神状态似乎陷入某种更加深度的混乱之中。

    “……你对我做了什么?!”邪神教信徒艰难的捂住脑袋,他的意识陷入一阵混乱,他用力的甩了甩头,试图令自己变得更加清醒一些。

    “开什么玩笑……”‘宇智波镜’顿了顿,他的十指用力的抠住一旁的树干,指甲深深的陷入树皮之中,那痛苦而又癫狂的模样令猿飞日斩下意识的更加警惕起来。

    正当他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注意着被附体的镜的一举一动的时候,几乎转瞬之间,一柄附着着查克拉团的锐利苦无便自不知名的角落射出,从他的身侧擦过,目标直指‘宇智波镜’的心脏部位。

    猿飞日斩的瞳孔骤然缩紧,他顾不上其他,只得先竭力投出数枚苦无将那枚苦无弹离原来的轨道,同时将注意力分出一部分转向另一侧苦无发出的位置。

    “什么人?!”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因莫名的因素而引起的剧烈头痛而在地上翻滚的邪神教信徒发出的呻/吟声之外,几乎无法感觉到任何其他人的存在。

    “你不应该阻止我的”

    一道声音悠悠的响起,猿飞日斩循声望去,透过长势繁茂而窸窣的草垛他辨认出这是之前同他交谈过的黑影。

    “你为什么要袭击镜?!”

    他质问道。

    “袭击镜?”黑影有些奇怪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我只是看不下去你再这样磨磨蹭蹭的,替你出手干掉这个邪神教信徒而已。”

    “之前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吧?必须要抓紧时间。”黑影的声音十分低沉,带着某种莫名的笃定,仿佛就像在宣告某种必然一般。“现在难得周围就只有你我二人,他也没有其他可以附体的对象了,趁现在将他连同这幅躯体一道彻底销毁,只有这样做,附体之力才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应该还有其他方法--”

    “没有其他的方法。”黑影阴森的重复道。“他千年来附身了许多人,主精神层面的意识本来就很不稳定,他曾经无数次利用像你这样心软的人达成自己的目的,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当下便是杀了他的最佳时机!”

    “何况他自己不是也说了”黑影从角落里稍稍探出身来,它有着一身如儿童般瘦弱诡异而又矮小的身躯,整张面庞都掩盖在巨大的斗笠之下。“你那个同伴已经死了。”

    猿飞日斩没有说话,他默不作声的紧了紧手中的苦无。

    “我是在帮你。”黑影冲他摊了摊手,语气稍稍放缓道。“何况忍者本来就是高危职业,你的母亲猿飞柰子不也是死在忍族任务之中吗?你不必有负罪感,在这个时代死去的人实在太多,你只是为了及时止损……”

    “如果你再作出类似刚才的行为”猿飞日斩打断他的话,他黑色的眸中透出尖锐狠厉之色,语气强硬而不容置疑道。“无论你之前是否有帮助过我们,从你动手的那一刻起,我都会将你视为敌人。”

    黑影为那目光怵了一瞬,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的他的声音无可避免的带上些许恼意。

    “不知好歹。不杀死他依附的对象你又当如何解决他?只会空口说大话可什么都解决不了,小鬼。”

    猿飞日斩将视线落在一侧仍处于精神错乱状态中的邪神教信徒身上,他慢慢开口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一直莫名其妙的在暗地里帮助我们,也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猿飞日斩顿了顿,他看向黑影。

    “你很关心长发大叔,不,是宇智波斑。”

    黑影一顿。

    “你不透露身份,只敢在暗地里现身。从汤之国的第一次相遇开始起,便看起来似乎处处都在帮助我们,努力给人营造一种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人,或者至少也并不是我们的敌人的印象。”

    黑影沉默着。

    “然而这样的你分明不关心镜的死活,却意外的十分着急长发大叔的安危。”

    “你的目的同长发大叔至少是存在联系的,如果长发大叔被这个邪神教信徒附体,你就会很麻烦,目的就会受阻。”

    猿飞日斩看着他。

    “而你之所以不敢在长发大叔在的时候出现,只敢像这样偷偷摸摸的同我交谈,也是因为你怕被长发大叔看出什么端倪。至少在你的认知里,我是个很好糊弄的对象。”

    黑影一僵,他稍稍咬了咬牙。

    说到这里,猿飞日斩抿了抿唇,他的眼底不甚明显的闪过稍许疑虑之色。

    黑影分明知道长发大叔同他们都是木叶的同伴,却还能作出攻击镜这样令人增加成见的行为。如果是为了骗取长发大叔的好感,从他们入手是最简单的,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黑影认为没有必要维持同他,或者是长发大叔同伴的良好印象。

    为什么?

    想不通。

    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纠结这件事情了。

    猿飞日斩看着逐渐恢复神智的‘宇智波镜’,面色愈发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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