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迪基那家伙不会照顾小孩！”杰森咬牙切齿的戳着手机，“橘猫都压到布莱克啦！迪基那个傻大个干嘛去了！啊？！”
芭芭拉无语的看着杰森，“杰森，抱怨的时候不要存图行吗，很没有说服力。”
“不行！我得去找他们！”
“喂！站住！等会你还有课！不能走！”
“身为哥哥我不能看着弟弟被橘猫压！”
“我去你的！你就是想去吸布莱克！”
蝙蝠女侠凯特凯恩看向蝙蝠，“你家孩子怎么这么傻呢？”
布鲁斯注视着那边一边扶着轮椅防止被拉走一边拽住杰森的芭芭拉，默默的伸手捂住脸，心累的想，我也想知道。
绵密的雪花絮片织成一幅闪闪发亮的帷幕,向大地徐徐垂落。它给一切蒙上了雪花泡沫,抹去了万物的轮廓；白色的雪毯落在地上，被行走的人们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这些混杂在一起的轻盈细微的粒子,仿佛充盈了整个空间，覆盖了窗外的世界。
迪克看着窗外的大雪，自言自语，“好吧，我得承认，来咖啡屋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和猫咪滚作一团的布莱克现在正坐在墙根的沙发上，他的头上戴着一只玳瑁猫，肩上蹲着一只，手上捧着一只，在他的腿上和周围围了好几只。活脱脱的一个猫衣架，他睁着一双蓝色的眼睛，像其他猫咪那样直勾勾的盯着窗外，一眨不眨的。
布莱克正在发呆，他喜欢冬天，因为在冬天的时候他从未失去过任何人，也许有一些是没有看到的，但在眼前发生的，在耳边听到的，一件都没有。好似春天残酷的新生，夏天猛烈的炙热，秋天极尽的萧瑟都在冬天凝固了一般，显得无比平和而宁静。
布莱克想起了他的教父。他不记得那个男人的样貌和名字，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了不了解那个男人，但他对那双清澈而火热的焦糖色眼睛，和他那热衷于表达、夸张的言行，还有那种无法细说的温柔都有着无比深刻的印象。
可是他死了，就像所有和他有着关系的人一样，死的时候像个英雄，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那双手保护了所有人，明明是那么想活着的人居然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哦我忘了，布莱克想，教父也是那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死的不像个英雄。
他突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倦怠，那是战斗过后对世界的好奇心、热情、野心、欲念都被磨损之后产生的疲惫。
布莱克摸了摸怀里的猫，突然意识到黑夜将至，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彻底筋疲力尽，内心的那些黑暗和愤怒会涌出来，染黑周围的土地。
会是什么时候呢。布莱克想着，把猫都抱远，抱起殿下，离开被相机包围的圈子，小跑到迪克的身边说，“迪克，我们去堆雪人吧。”
迪克看着男孩熄灭的眼睛，给他穿上了小棉袄，“不打雪仗吗？”
“你打不过我。”
“你确定？”迪克抱着男孩站了起来，“要不我们去希尔顿公园试试？先说好，不许用魔法。”
“你随便。”布莱克不怀好意的笑了。
在被无数颗雪球打中脸之后迪克妥协了。
他开始和布莱克一起堆雪人。
他们堆了个大雪人，给他插上像蝙蝠那样的两个角，然后做了几个小雪人，为什么是几个而不是三个？迪克说：“鬼知道布鲁斯还会收养几个，我是发现了，他现在□□收养上瘾了。”
布莱克听出迪克的不满，但是他说，“那他为什么会接我们回家呢？迪克，你有想过吗？”
迪克沉默了，他当然知道，他了解蝙蝠，了解布鲁斯，不管那个男人有多全能，有多能忍耐，他终究是个人，他需要能拉住他不让他陷入黑暗的家人。
但如果在布鲁斯身边待久了，就会被他的阴影笼罩，迪克清楚自己不能呆在布鲁斯身边，因为他也是个人。
罗宾是助手，当人们看到罗宾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不会是他这个人，而是蝙蝠侠。
但是夜翼不一样，夜翼是独立的义警，他是自由的，人们看到夜翼不会再想到蝙蝠。
没有人能够忍受在某个人阴影下的感觉，所以他离开了蝙蝠和哥谭，来到布鲁海文，成了布鲁海文的夜翼。
“迪克。”布莱克把眼睛摁在雪人的脸上，“你有想过成为蝙蝠侠吗？”
“没有。”迪克否认，“从没有想过。”
“是吗，我觉得你最适合接过他的衣钵。”布莱克说，“你是最初的罗宾，你最清楚蝙蝠侠是什么样的。”
“也许有人会接过他的蝙蝠战衣，但那个人绝不会是我。”迪克轻轻的说。
布莱克毫不意外，布鲁斯活的像自己那个世界的人，像迪克这样的人不会选择去承担那份责任的。
“那你觉得我合适吗？”
“你？”迪克觉得好笑。“我应该说这个梦想很远大吗？布偶猫（puppet cat）。”
“给我起的外号？”
“嗯哼。”
33岁的布莱克眼角抽搐，“我觉得我没那么可爱？”
“事实上是你有。”迪克一看就知道布莱克在想什么，“你现在才8岁。”
“好吧。”布莱克把黑猫的头压回衣服里，“看来我这个年纪说这个还是太早了？”
迪克试图把米诺面具做出来，但是他失败了，“讲真以前我一直都希望我的弟弟像你一样乖巧。”
“我觉得杰森性格还行啊？”
“他性格还行？”迪克呵呵了，“一开始他可不像现在这样，暴躁，鲁莽，有暴力倾向，不遵守规则，侵略性强的不行……”
布莱克打断了迪克对杰森的吐槽，“听说你俩经常打架。”
“对。”迪克撇撇嘴，“为了各种各样的事。”
布莱克笑了起来，“我和我奶奶也这样，迪克，要是你见过我的奶奶就知道怎样和一个脾气暴躁的人相处了。”
“是吗？”
“是啊。”布莱克露出了死鱼眼,“她总是在我没干完第一件事的时候就让我干第二件事，我的天，我不是超人好不好！我不能边在房子里擦地边把垃圾扔出房子！”
迪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一定很爱她。”
“是的。”
“但无论是我还是她从来都没有说过那个词。”布莱克说，迪克惊讶的看他，布莱克伸手摆正小鸟的头。
“我还以为正常人家会经常说爱这个字的，我是说，我原来的家庭就是，我的父亲和母亲都会说我爱你。”
布莱克笑了起来，“为什么非说不可呢？迪克，你要知道，如果我和奶奶不是家人，不在乎对方，不爱对方就不会互相大喊生气和吵嘴了。”
迪克愣住了。
布莱克继续说，“嘛，虽然吵架确实很难受？但那也是一种乐趣？我不知道，反正和玛莎在一起生活的时候我总是很开心。”
迪克古怪道，“和蝙蝠吵架可不会让人心情舒畅。”
“那就妥协。”布莱克跳了起来拍了一下迪克的肩，“记住了兄弟，孩子永远吵不过大人，但大人也永远管不住孩子。”
迪克笑了，拉着布莱克的手走向公园大门，“我错了但下次还犯？”
“或者我错了我慢慢改。”
两人大笑了起来。
在他们身后，一个有蝙蝠侠同款猫耳的白色雪人站在一堆小雪人中间。雪还在下，被城市包围的公园里一片白雪茫茫，树上堆满了白色的雪花，整个世界静默无声，只有男孩和青年欢笑的声音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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