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一样的圣诞

小说:HP 黑暗中的挣扎 作者:幻嗅
    这一天终于到了。科洛瑞斯又兴奋又不安。兴奋是因为西里斯终于回来了,不安是因为他回来后肯定日子会相当难过。

    沃尔布加没有去车站接西里斯,只派了克利切去,那个小精灵一直在嘟嘟囔囔西里斯背叛血统,这让科洛瑞斯愈加讨厌他了。

    啵的一声,西里斯和克利切同时出现在了客厅。

    几乎是同时,沃尔布加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快步走到西里斯面前,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

    科洛瑞斯不敢动,她知道现在劝也没有用,只会让沃尔布加连她也骂,这可帮不了西里斯。

    “你这个败家子!布莱克家居然出了个格兰芬多!真是耻辱!真是耻辱!”  沃尔布加咒骂着,其间又扇了西里斯一巴掌。“你!抹黑了家族。”

    他的脸颊在连着挨了两巴掌之后红得像要滴出血,可他一点也没有要求饶的意思,反而面无表情的看着沃尔布加说:“这个家本来就够黑了。”

    科洛瑞斯叫他不要还嘴,可他怎么会听呢?

    沃尔布加更加愤怒,她嘴唇紧紧抿,一手揪起了西里斯的领子,另一只手狠狠的打他的屁股。她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杀人,而不是教训自己的大儿子。

    雷古勒斯抓着沃尔布加的裙角向她求情,可她像没听见一样,手上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奥赖恩在一旁看着,抽着烟斗不说话。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我们家的,笑话!”  沃尔布加说,声音因打屁股的动作而断断续续的。

    科洛瑞斯攥紧了衣服胸前的布料,心揪紧了。拳头捶在西里斯背上的闷响声冲击着她的耳膜,更冲击着她的心。

    而西里斯仍旧咬着牙一声不吭,哪怕哼哼都不哼一下。

    终于,沃尔布加停下了。她放开西里斯,肩膀紧张的耸起,努力平复呼吸。就在科洛瑞斯和雷古勒斯以为终于结束了,正要喘口气时,沃尔布加却说:“别那样瞪着我,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

    “我没错。”  西里斯说,雷古勒斯和科洛瑞斯都没能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事实上,我认为这是我遇到的最正确的事了。”

    毫无悬念的,沃尔布加又抬起手来。

    “妈妈!”  科洛瑞斯惊叫。

    沃尔布加狠狠的抽了死死咬牙硬撑的西里斯几下,科洛瑞斯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冲到西里斯和沃尔布加中间替他求情。

    沃尔布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大喊道:“你起开!别护着他!我今天一定要打到他明白!”

    “哥哥你快和妈妈认错啊!”  雷古勒斯哀求道。

    西里斯双手撑地跪在地上一语不发。这种沉默在沃尔布加眼中和还嘴没有什么区别,她拽开科洛瑞斯又要开打。

    “妈妈你应该给哥哥些时间当他好好想想,他现在什么也考虑不了。”  科洛瑞斯哽咽着说。

    “或许,科洛瑞斯说的对,应该先把他关一阵子。”  一直保持沉默的奥赖恩终于也开口了。

    沃尔布加常年苍白的脸胀得通红,她一甩胳膊,用高得惊人的声调说:“克利切,把他关进屋子里,谁也不许见他,不许给他饭吃,不许给他送药。”  她又对西里斯说:“除非你认错,并且保证远离任何一个格兰芬多,否则别想吃一口饭。”

    西里斯被克利切关进了卧室,他每动一下都会疼的龇牙咧嘴,还好现在是冬天穿的比较厚,否则就不只是黑紫色的伤痕这么简单了。

    雷古勒斯这次没能说动克利切给西里斯送药,他不能违抗沃尔布加如此明确的命令。

    西里斯在房间里带着伤饿了三天四夜,科洛瑞斯都快要急疯了。双面镜里的他脸上越来越差,看起来就像没了小半条命一样。

    终于在第四天,奥赖恩在双胞胎的一番恳求后同意他们进去送吃的。

    西里斯认为自己赢得了第一场胜利,然而这场战争似乎永远都不会结束。因为所有纯血家族都知道布莱克家出了个“异类”。一向以血液“纯洁”为骄傲的家族出现了个格兰芬多的长子,多么的讽刺。沃尔布加总觉得会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事实上的确是这样。

    平安夜这一天,西格纳斯和德鲁埃拉带着三个女儿来到了格里莫广场十二号。西里斯被暂时放了出来。他看上去很糟,人瘦了一圈不说,精神也很是萎靡。

    躺在床上他无聊得开始关注起四周的摆设。他实在是讨厌布莱克老宅,尤其是从格兰芬多松散随意、永远充满笑声的寝室回来后,再让他待在这个昏暗沉闷、没有生气的房子里完全是一种折磨。

    科洛瑞斯热络的与纳西莎和安多米达聊天,雷古勒斯坐在她身边静静的听着,没有参与女孩们的谈话。

    贝拉的年纪比较大,不愿和三个小女孩聊,独自在火炉边烤火。她闭着眼睛,火光照得她的黑发闪闪发亮,这两年她越来越美了,而且看起来比同龄人都要成熟,年轻的脸带着成年女人的妩媚。

    西里斯迈着慵懒的步子从楼上下来,看见沃尔布加和德鲁埃拉聊着受邀明天将要去参加马尔福家的宴会,心里很是厌恶,走到房间另一头的沙发坐了下来。

    “西里斯,最近还好吗?”  安多米达问。

    “还不赖,你呢?”  西里斯说。

    “很有意思,因为身边有很多有趣的人。”  安多米达回答道,她说话时的语气温柔极了。科洛瑞斯羡慕地听着。

    还没等西里斯开口,贝拉就突然插了进来。“有趣的人?你指的是那个赫奇帕奇的泥巴种?”  贝拉靠在沙发里背对着他们,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从她毫不掩饰的轻蔑与讽刺语气不难猜出她的态度。

    安多米达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尴尬又惊慌地说:“贝拉……不要用那个词……”  她说话时很没有底气。

    贝拉噌的一下站立起来,趾高气昂的慢步走了过来。“为什么不能用?难道他不是吗?一个泥巴种?”

    西里斯听到她的话眉毛蹙起。

    贝拉走过时,一旁的雷古勒斯甚至害怕的低下了头,拉住科洛瑞斯的手寻求安抚。

    见安多米达不敢说话,贝拉又继续讽刺道:“你和那个泥巴种交朋友,所有人都知道。太丢人了,就连我也要被笑话。”  她顿了顿,表情缓和下来,甚至看上去十分同情。她坐到靠近安多米达的沙发扶手上,亲密地按住她的肩膀,阴阳怪气地说:“不过我不怪你,安。是他缠着你,那个肮脏下流的泥巴种,妄想能得到认可,跟我们家扯上关系,才对你死缠烂打。对不对,安?”

    贝拉说完,屋子里除了壁炉里火花的噼啪声没有一丝动静,就连刚刚还在谈话的沃尔布加和德鲁艾拉都不再交谈,关注着这边。安多米达看上去就要哭了。

    “对不对,我的妹妹?”  贝拉再次说。

    “对。”  安多米达终于说,目光垂在自己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

    “是他缠着你?”  贝拉说。

    安多米达闭眼点头,看上去痛苦极了。

    “他是为了能挤进纯血家族才恬不知耻的追求你?”

    安再次点头。

    “你也认为他根本不喜欢你,只是利用你?”

    这个问题简直比之前所有问题加在一起都要残忍。安多米达犹豫着,迟迟没有点头,贝拉恶意地再次重复了一遍,脸越发贴近安多米达。科洛瑞斯挎着安多米达的手暗暗地安抚着她,但那就像用一块石头试图阻挡海浪一样,起不了作用。

    就在贝拉重复第三遍,屋子里的气氛已经极度紧张时,西里斯开口了:“安的故事说的够多了,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说你的感情生活呢,贝拉?”

    贝拉直起腰,安多米达立刻站起身。“原谅我,我可能喝了太多的茶。”  她说着,朝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啊,我的堂弟。我怎么会忘了你也在这儿呢?”  贝拉说。

    “可能因为你眼高于顶?”  西里斯说。

    “我不这么认为。现在你可是全校最出名的学生。”  贝拉说,交叠起胳膊。

    “抢了你的风头我深表歉意——”

    “别跟我耍嘴皮子!”  贝拉打断道。

    西里斯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微笑,目光对上贝拉的:“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能让家族的名字更加响亮是我们的荣幸。”

    眼看贝拉就要发作,纳西莎站出来打着圆场:“好啦,贝拉,”  她拉住贝拉的胳膊说:“安已经在家里挨过骂了,也保证不再和那个……西里斯也受到惩罚了,这些事就先不要再提了。”

    科洛瑞斯也连忙转移话题:“贝拉,我听说你毕业之后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能跟我们说说吗?”

    谈到这个话题,贝拉收回了她凌厉的目光,仰起头骄傲的说:“当然,我正追随一位强大的人,帮他达成伟大的事业。”

    “是谁呢?”  雷古勒斯顺着赶紧往下说。

    “黑暗公爵。”  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贝拉一脸的崇拜,“一位强大的巫师,睿智的领袖,有着崇高的目标。”

    之后,贝拉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赞扬着黑暗公爵是多么的强大与博学,将要做的事是有多么伟大。她脸上的表情热切又痴迷,如果不去听她在说什么,科洛瑞斯简直觉得她在诉说着她的恋人有多么的完美。

    西里斯趁贝拉讲得忘我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离开了。他回到房间锁上了门,把贝拉夸夸其谈的高昂声音挡在门外。

    他刚躺到床上,敲门声就响起来。

    西里斯听出那节奏是他和科洛瑞斯的暗号,立刻下床去开门。“你怎么也上来了?”

    “我再不找机会上来就要被她洗脑了。”  她无奈地说。

    “一个疯子追随一个更疯的疯子。”  西里斯厌恶地说。

    “我明天不想去马尔福庄园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科洛瑞斯坐到他床上问。

    “为什么不去?”  西里斯坐到她旁边问。

    “我想在家陪你。”

    由于西里斯已经成了交际圈内的热议人物,沃尔布加这次要把西里斯自己留在家继续关禁闭。这也正和西里斯的意,没什么比一堆人聚在一起相互炫耀、相互称赞更虚伪无趣的了。

    西里斯满意的笑笑说:“还是你对我好。”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比如吃了就会生病的恶作剧糖果?”

    “那可没有,每次去霍格莫德妈妈都看我看的死死的。”

    两人思索了好一会,西里斯像是想起了什么激动地说:“你被关禁闭不就得了!”

    “这是什么馊主意?”  科洛瑞斯嫌弃的说。

    “这是个棒极了的主意,你既可以留下来,又可以捉弄一下贝拉,一举两得。”  西里斯兴奋地说。

    科洛瑞斯觉得他的兴奋主要是因为能看贝拉出丑。

    “要怎么做?”  科洛瑞斯问,虽然不想得罪贝拉,但她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科洛瑞斯站在二楼的楼梯上,手里举着前几天西里斯吃剩下发霉了的蛋糕,耐心等待着时机。

    此时贝拉正坐在沙发上和雷古勒斯描述着黑暗公爵目前为止的成就。科洛瑞斯将蛋糕在空中来回移动改变位置,瞄准贝拉的脑袋。

    等到贝拉说的激动万分扬起了她高傲的头颅时,科洛瑞斯将手撒开。

    蛋糕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贝拉洋洋得意的笑脸上。雷古勒斯及时用手遮住脸,只脏了衣服,纳西莎没来得及躲,下巴和右眼上被崩到了两坨奶油。

    “噢!我的天!贝拉,你没事吧!”  科洛瑞斯急急跑下楼去向浑身湿漉漉、脸色铁青的贝拉道歉。

    “你这个蠢货!”  贝拉开口的同时一块蛋糕从她嘴上掉落,科洛瑞斯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笑。

    同时四个大人也来到客厅看看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拿住。”  科洛瑞斯双手紧握放在胸前,满脸歉意地说。

    “你居然敢用那东西砸我!”  贝拉抽出了魔杖要给科洛瑞斯施咒。

    “除你武器。”

    贝拉的魔杖飞到了西格纳斯手里。

    “谁也不许在我家诅咒!科洛瑞斯,到底怎么回事!” 奥赖恩严厉地问。

    贝拉不忿的看了看西格纳斯,随即又恶狠狠的瞪向科洛瑞斯。

    科洛瑞斯再一次凭借自己往日里“乖孩子”的形象、楚楚可怜的表情,以及出神入化的演技让大人站在了她这一边,片。

    “都是我不好,父亲,妈妈,请你们惩罚我吧,关我三天禁闭。贝拉,这能让你原谅我吗?”  她对着贝拉说。

    贝拉看上去像是恨不得把她吞了。她刚要开口,西格那斯出于对大女儿的了解呵止了她原本要说的话。“好吧!”  贝拉完全不满意地说,气冲冲地离开客厅。

    奥赖恩没有说话,把发言权交给了妻子。沃尔布加并不想关科洛瑞斯禁闭,三个孩子中两个被关禁闭,又会成为聚会的私下话题,可她又不好拒绝,因为贝拉看上去的确生气,还一口咬定科洛瑞斯是故意的,她必须被安慰。“那就关你三天禁闭,不许出自己的房门。”  她高声说,为了让贝拉听见。

    于是科洛瑞斯和西里斯两人单独过了一个圣诞,但这次比曾经任何一个圣诞都要热闹,他们可以尽情玩闹、大笑,无拘无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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